《[火影]朝颜》倒着写的七

46、遗物

　　第四十六章 . 遗物 . 不要在无谓的东西上寻找过去的影子

　　.

　　三年的时间，足够将人打磨得相当有「耐心」。

　　漫长且枯燥的封印过程里，朝颜维持着结印的姿势闭眼打坐，对身后带土鼓捣她头发的动静置若罔闻。

　　无论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宇智波斑」，还是如白绝一般粗神经到脱线的「阿飞」，如今朝颜都接受良好，在带土毫无征兆切换身份时，她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这种心态意味着的并非「平和」，而是麻木和钝感，谈不上厌恶，也与欢喜无关。

　　她有着最浓墨重彩的眉目，像是晚春靡靡的花，开到最艳，开到肆意，漆黑的眼底却只是沉沉深潭。

　　朝颜不想搭理人，奈何幻灯身之术的灵敏度很高，距离这样近，带土编发时那洋洋自得的自夸声，便顺理成章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啊啦，我们的候补新人还活着呢？”鬼鲛满脸兴味地顺着声响望过来，“听起来精神十足嘛。”

　　黑绝也阴恻恻地附和道：“比起我，阿飞更像是空陈的搭档呢……”

　　朝颜和黑绝的接触十分的少，她反感这样一个自己的瞳术根本无法「得手」的特殊存在，而黑绝，也从不掩饰对她的戒备。

　　带土称黑绝为「斑的意志」，理论上，它的过去，应该与斑的过去是一致的。

　　所以朝颜思来想去，只能认为它的防备和敌意，是由于宇智波斑曾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历史」——

　　比如，和千手柱间的「兄弟情」里，夹杂着单方面的「求而不得」之类。

　　到底是些对于逝去之人的臆测，朝颜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至于鬼鲛，他与带土是旧相识，并且知晓月之眼计划的内情，带土安排他去和鼬组队，其实也是存着监视的意思。

　　每逢会议，鬼鲛总会或多或少地和朝颜搭几句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同为「知情者」的惺惺相惜，还是他本身就对宇智波好感度拉满。

　　毕竟，他对鼬似乎不是一般的关心，朝颜甚至一度怀疑，他是被幻术洗脑，有要反水的征兆。

　　无论如何，对于这两人的搭话，她都没有想要回应的念头，更没心思在这里陪他们演电影，索性就当没听到，连眼皮都懒得掀开。

　　见状，鬼鲛也不恼，话里仍旧带着笑，“宇智波的人都这样话少呢……鼬先生和朝颜前辈，两位从前搭档的时候，难道十天半个月都不交流吗？”

　　这话倒是不假，的确是经常大半个月没一句话，任务里也是各凭本事，以致于组队变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迪达拉都坚信，首领是因为担心那两只红眼睛憋死，才给他们换了搭档。

　　所以一提到这个，迪达拉顿时来了劲，只是不过刚嚷嚷了两句，黑绝就开口打断了他。

　　“有敌人正在接近我们的集结地，而且是具有相当水准的高手，名字是迈特凯。”

　　增援居然是木叶的忍者。

　　朝颜缓缓睁开眼睛，“珍兽啊……”

　　“珍兽？”见朝颜难得开了腔，迪达拉忍不住对着她发问，“喂，你认识？”

　　制定应对之策的时候，情报总是不可或缺的，佩恩也顺势望向朝颜，“他是什么人？”

　　曾经吃过的一点小亏，现在想起来也十分令人不快，朝颜斟酌着措辞，刚想开口，鼬却先她一步，简洁地答了话。

　　“木叶的上忍，擅长体术，实力相当强，最好别小看他。”

　　话音刚落，黑绝喑哑的声音又响起来，“又有敌人出现了，这次也是木叶的忍者，领头的叫旗木卡卡西。”

　　闻言，佩恩的语气低了几分，“可真是吵闹啊，迪达拉。”

　　说罢，也不理会迪达拉的辩解和艺术家们关于这次「隐秘进攻」的争执，直接安排了鬼鲛和鼬，利用象转之术制造出分./.身，前去拦截木叶的两队增援。

　　用轮回眼将查克拉转到祭品身上，以生命作代价扮演本体的象转之术，制造出的平行体，拥有本体三成左右的查克拉，虽说力量和能使用的忍术都有着很大的限制，但就拖延时间而言，已然足够。

　　待到分./.身的查克拉耗尽，鼬和鬼鲛的神智回归本体，佩恩安排了绝去处理用在象转之术上的两个人，旋即看向鼬。

　　“鼬，告诉我他们的人数和特征。”

　　“木叶的旗木卡卡西，春野樱，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以及砂隐的顾问千代组成的四人小队。”

　　绯流琥的尾巴不悦地甩动起来，傀儡内部传出的声音粗砺又刺耳，“千代老太婆……”

　　预知里那个杀掉蝎，并称其为「孙子」的老人果然来了——朝颜蹙了蹙眉，视线下意识从蝎的虚影上扫过。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

　　蝎向来不喜别人多管闲事，她也没有硬要插手这桩「家务事」的打算。

　　而且，相较于故人重逢，增援小队里的特殊成员，显然更为有趣。

　　木叶会派卡卡西和凯来，朝颜并不感到意外，但纲手竟然能说服顾问，同意让九尾人柱力参与这种跨国的救援任务。

　　抿起的唇线微微勾起，她短促地笑了一声，“不愧是初代火影的孙女，的确十分有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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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的人柱力从半空重重落下，在地面上砸出沉闷的一声响动，外道魔像的眼睛也目眦欲裂地全数睁开——三天三夜过去，封印终于宣告完成。

　　与此同时，木叶派来的两队增援，也抵达了蝎和迪达拉所在的，川之国这所基地的外围。

　　“封印已经完成，辛苦各位。”佩恩开口道：“外面开始吵嚷起来了啊……蝎，迪达拉，碍事的家伙就由你们去收拾掉，只是记住，人柱力必须活捉。”

　　说罢便留下解散指令，直接消失在了石柱上。

　　忙着继续手上赏金任务的角都催促着飞段，迅速解除了术，向来寡言的小南，则是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最终要收拾残局的还是我们啊。”迪达拉舒展着僵硬的肩膀站起来，自语道：“黏土剩的不多，得速战速决才行呢，嗯。”

　　“九尾的人柱力，我就不客气了。”蝎挑衅地望向鼬，桀桀笑了两声，“把你手里的情报交出来吧。”

　　鼬的视线仍旧没有从朝颜身上移开，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所有人里第一个叫喊起来的就是他了。”

　　蝎顿时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嗯？这算什么话？”

　　迪达拉也皱眉附和道：“没有其他更具体点的特征了吗？”

　　见鼬明显是不想透露太多信息，试图在一定程度上保护鸣人，朝颜拢着外套衣领起身，开口搭了话。

　　“金发，碧眼，脸上有胡须，极度的冲动吵闹。”

　　思忖片刻，她望向迪达拉，“带上风影的尸体，把九尾引到川之国边境线上的接应点，我会顺便给你带补给黏土过来。”

　　颇为强硬的语气，让迪达拉有些不快，但看在补给黏土的面子上，他只是哼哼着嘟囔了一句，“……倒是难得见你这么好心，嗯。”

　　“拷贝忍者卡卡西，极擅长使用雷遁，对上他，你处于不利方，至于九尾……”朝颜的眼神逐渐冷凝下去，“早点结束作为「容器」被人安排摆布的一生，对他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

　　听到这话，一直凝视着朝颜的鼬，终于闭上眼睛，虚影摇曳几下，无声地消失在黑暗里。

　　嘱咐了迪达拉，朝颜转头看向蝎，继续道：“蝎前辈能一起来当然最好，但若是想要叙旧……”

　　“我说过了，不要多管闲事。”蝎哑着嗓子，直接打断了她，绯流琥随即甩着尾巴动起来，“走了，迪达拉。”

　　“知道了！”

　　迪达拉抓着头发，不耐地应了一声，继而从腰包里掏出黏土，捏出了一只可以作为移动载具的飞鸟。

　　“果然是损耗太多了。”摸着干瘪的口袋，他啧了一声，扭头叮嘱朝颜，“喂，黏土要纯度最高的啊，有杂质的我可不用，嗯！”

　　.

　　待黏土飞鸟叼起我爱罗的尸体，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朝颜才结印解除了幻灯身之术。

　　阴暗的洞窟里，火堆早已燃尽，周遭泛着一股潮湿的凉意，倚在岩石边上的带土垂眸看过来，眼底流转着晦涩不明的暗红。

　　“偶尔也想见见故人么，朝颜？”

　　“你难道真指望鼬能替你抓到九尾？”拎起佩刀，朝颜不置可否，“虽然顺序不太对，但这样的时机可不是常有的，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几步踱过来，带土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只是调转了话头，“不过……「容器」这种形容，还真是绝情啊。”

　　朝颜勾唇一笑，眼尾胭脂的红，透出几分压不下去的媚意。

　　“怪物、道具，又或者说「先代的遗物」……你觉得哪一种更贴切？”

　　“先代的遗物……”带土喃喃重复了一遍朝颜的用词，轻蔑地哼了一声，“这算是讽刺么？”

　　“只是一句提醒。”整理好衣襟，朝颜抬手用指尖碰了碰带土脸上冰冷的旋涡面具，“作为一件「遗物」，它似乎分走你太多的注意力了……既然如此，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

　　微微踮脚，血色的唇附在耳畔，淡蒙蒙的绵靡之音，像是裹着一层雾气，不甚清晰。

　　“不要在无谓的东西上寻找过去的影子，带土……去看看蝎前辈吧，帮我确定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