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朝颜》倒着写的七

44、花束

　　第四十四章 . 花束 . 馥郁的香味里带着几缕涩，似乎染着岁月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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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脾气的小姑娘不讨人喜欢，这话的确不假，但如果这个小姑娘，是个撒娇黏人一把好手的小漂亮，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三代火影继位后，宇智波在村子里的地位日渐边缘化，两相排斥之下，便很少再与外族通婚，族内新生儿的出生率也一直不高。

　　因此，虽然年龄上相差了几岁，但族内同辈人就这么几个，况且还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对于止水，带土算得上熟识，也见过好几次他牵在手里的那个，小小一只的未婚妻。

　　女孩子名叫朝颜，带土在街上扶过的老婆婆们，都给她喂过糖果糕点，就连性格最古怪的信子婆婆也不例外。

　　走在街上时常会被长辈们抱起来「揉搓」一把的小姑娘，软糯糯的嗓子像是裹着一层糖浆，仰头叫「止水哥哥」的模样实在乖巧极了。

　　所以即便是个众所周知的娇纵性子，瞧着也格外惹人怜爱，哪怕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富岳族长，在她面前都会显得神色柔和许多。

　　偶然在茶屋碰见的时候，带土也投喂过她一块红豆糕。

　　尖尖的牙齿，没轻没重地一口咬在指腹上，生疼。

　　止水在一旁道歉连连，她倒是没心没肺只顾着嚼糕点，待被强行按着脑袋弯下腰，眼睛都笑成了两枚月牙。

　　“对不起呀，哥哥。”

　　娇纵任性没瞧出来，不过的确是像婆婆们说的那样，是个相当擅长撒娇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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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皮相欺骗了的带土，很快迎来了忍校的结业考试，虽说过程有些惨不忍睹，但至少是有惊无险地低空飞过了。

　　只是毕业典礼当天，他很不意外地又迟到了——入学式和毕业式都缺席的宇智波，除他以外，大概天上地下都再找不出第二个。

　　沮丧是肯定的，不过幸好，礼堂里，琳还在等着他。

　　从心仪之人手里接过来的毕业证书和护额，难道不比从三代老爷爷那里接过来的强百倍嘛？

　　「自我安慰」，大概算得上是少年时期带土唯一的满级特长，在此基础上稍作延伸，还能得到一项名为「极度乐观」的被动技能。

　　于是，毕业典礼三天后，深思熟虑的带土，成功得出了「最佳表白时机近在眼前」的结论。

　　月底便是木叶的祭典，夜里还有烟火大会，简直天时地利。

　　可不就是，只等着水到渠成的「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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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计划外加畅想一番，带土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琳也如约而至，但告白的事，最后却没能成——

　　跟着琳一起来的，还有她的若干个小姐妹，稍显羞涩的带土，一腔热血顿时泄了大半。

　　“祭典就是要热闹些才好呢。”一如既往地双手合十抵住鼻尖笑起来，琳对着带土抱怨道：“卡卡西那家伙，根本找不到人，真是遗憾。”

　　这下，余下的温度也迅速消散一空。

　　或许是沉默了一阵，又或许是尴尬地笑了几声应付过去，带土已经记不清自己那时的反应，余下的印象，只是入夜后的街道实在太过拥挤，等回过神来，视野里早已没了琳一行人的影子。

　　计划里的良辰美景、绚烂烟火，都成了徒然一场的忙碌。

　　将手里蔫耷耷的花束塞进垃圾桶，带土垂头丧气地晃荡到了村口，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待一会儿。

　　跨过大门没走几步，他便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祭典时期，村子里出现外来人很常见，只要通关文书齐全，木叶并不排斥别村忍者的造访。

　　但那个面生的中年男子手里牵着的，赫然是宇智波一族有名的小漂亮，不久前才在投喂过程里，向带土展示了自己尖牙锋利度的朝颜。

　　印染着金鱼图案的浴衣，背后绣着团扇，盘起来的头发上插着同色系的簪花，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牵着她的人递过去一只饴糖，她便咯咯笑起来，眉眼一弯，盛在眸子里的光斑倏地碎开，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笑意泛出眼眶。

　　相貌太过引人侧目，便会招来这样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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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尚未离开木叶外围的结界，意图拐骗年幼宇智波的中年男人，很快被赶到的巡逻小队抓获，而朝颜，则是被带土夺过来攥住了手腕，拉着往族地所在的方向走。

　　本就情绪低落的带土，一肚子都是无名火，冷着一张脸，手上的力道也不轻。

　　原本隐约意识到自己大概做错了事，显得有些心虚的朝颜，手腕一吃痛，当即拧起眉毛，委屈地反抗起来。

　　“坏人，我不要跟你走——”她一边挣扎一边哭闹，“我要找止水哥哥，你放开我……”

　　“谁是坏人？”带土被她嚷得心烦，索性停下脚步，板着脸低头训斥道：“一只糖就把你骗得团团转，止水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未婚妻？”

　　说罢便伸手去拿朝颜手里那只小鹿形状的饴糖，“不许吃了，赶紧扔掉！”

　　“不给！”朝颜鼓起脸，凶巴巴地瞪他，“我才不笨，你不要乱讲！”

　　见她活像只圆滚滚的刺猬，带土又气又笑，抬手抹掉挂在她睫毛根上的泪珠子，心下生出些逗弄人的念头。

　　“跟我争论这些也没用，等回去，你家里的人一定会打你的屁股。”

　　一听这话，本已停歇的哭声，顿时拔高了一个调，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被「收拾」。

　　趁朝颜忙着掉金豆豆，带土果断地伸手去夺她手里的饴糖，却不料哭到打嗝的小姑娘，俨然是个倔脾气，咬着牙死活不松手。

　　拉扯之下，「啪嗒」一声，憨态可掬的小鹿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再瞧不出原来的形状。

　　下一秒，带土就被扑上来的朝颜，恶狠狠咬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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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封的往事，就像是一所荒废的房子，纵使从不去洒扫，任其在岁月里斑驳了骨架，外形却依然如初。

　　只要稍一踏足，纷至沓来的琐碎细节，便会清晰得恍若昨日。

　　带土捏着手里的饴糖，面具下削薄的唇线带上一点弧度——

　　虽说不再哭闹咬人，但还是能清楚看出当年那个，被他牵着都走得磕磕绊绊的小姑娘的影子。

　　彼时奶呼呼的一团，如今已然完全长开，再没有半分稚气，眼尾恰到好处地向上微微翘起，垂眸掀睫之间，妩媚惑人到极致。

　　只是这扎人的性格，看起来是半点没变。

　　直到落日沉入浓夜，没得到朝颜半句回应的带土，还在乐此不疲地变着花样往外掏糖。

　　“前辈，真的不要嘛？我还买了兔子、金鱼，还有猫——哎呀，下雨了！”

　　映着薄如轻纱的月色，濛濛细雨很快迷离了视线，没走几步，朝颜就觉得脚底湿气蔓延，身上的外套也氤上了一层水汽。

　　她十分讨厌下雨，但无奈周遭是平原，放眼望去，旷野里连棵像样的树木都没有，便只能压下心底作祟的负面情绪，闷头继续朝前走。

　　“再走会被淋得全身黏糊糊的呢……”

　　带土几步上前，伸手揽住朝颜的腰，带着笑意的语气，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避一避吧，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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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威空间里并不存在平地或是建筑，这个异空间，单纯是由大小不一的几何体拼靠在一起，构筑出落脚的平台。

　　进入后的落点，决定自带土的意志，所以虽说造访的次数不少，但每次出现在朝颜眼中的空间布局，都是大相径庭的。

　　眼前这个被石壁围起来的小平台，她是第一次见，不过从地上那一堆装在纸袋里的零食，以及边上诸多大小不一的抽屉柜子来看，这里应该是带土存放物品的「小仓库」。

　　果然，很快带土便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捞出毛巾扔了过来。

　　脱下湿润的晓袍，三两下擦干了头发，朝颜俯下身，在石壁边上随手扒拉了两下。

　　显然是刚置办不久的大量崭新物什里，一个泛黄的陈旧纸箱，显得十分突兀，它大概是放在这里很多年了，边角斑驳发脆，一副快要散架的模样。

　　拨开箱盖，里面装着的，全是风干的花束。

　　失了水分的花叶十分黯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深浅，但无疑都是粉色的百合，馥郁的香味里带着几缕涩，似乎染着岁月的风霜。

　　“喂，带土。”朝颜蹲在那堆干花面前，双手抱住膝盖，喃喃问道：“这些该不会是卡卡西送你的花吧……”

　　回答她的，是相当轻蔑的一声冷哼。

　　墓前的百合，总会时不时失踪，彼时朝颜一直以为是被飞鸟叼走了，现在看来，「罪犯」显然另有其人。

　　不过，原本就是祭拜他的花，这倒也算不上「偷窃」。

　　盯着纸箱里的花束，朝颜有些走神。

　　不多时，在柜子里翻找许久的带土，几步踱过来，将手里的衣物递给她，“去换衣服。”

　　朝颜点点头，顺手接过来，身体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领缘绣着团扇的藤色浴衣，叠得十分规整，而浴衣上放着的，明摆摆是一套浅色的内衣裤。

　　将浴衣反过来压住那两件贴身衣物，朝颜的脸色微妙极了，好半晌，她才垂下头，咬牙挤出一句。

　　“……变态。”

　　“……嗯。”

　　“我真的会用苦无戳碎你的喉咙的。”

　　“嗯。”

　　“我讨厌你。”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