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与冬兵]Outsider》伊尔万斯

3、3

　　巴基一行人到达马德里坡港时，这里才刚到凌晨，正是入夜最躁动的时刻。尽管泽莫在去往下城区的路上已经叮嘱无数次“要根据角色设定行动”，但是山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扮演好这种皮条客的身份。

　　“所以说笑面虎会一直都笑吗？”

　　泽莫：“我猜不会。”

　　“那不会笑为什么叫笑面虎？”

　　泽莫：“……”

　　开往下城区的路上鱼龙混杂，有摩托喷着骷髅图案的绿色夜光漆尖叫飞驰而过，还有身形庞大的沉默货车跟在后面。巴基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标志：流畅的曲线和猛然劈下的刀痕。

　　巴基开口问：“那个标志是什么意思？”

　　泽莫瞥了眼：“公主酒吧，变种人的地盘……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要去找塞尔比。”

　　山姆：“太棒了，所以这个破地方不仅都是□□，还有危险的变种人是吧？”

　　泽莫耸肩：“我也不跟他们打交道。你想知道更多的话，问你隔壁的詹姆斯，他比我更清楚。”

　　“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你的女友可是这里的一把手，她从来没跟你说过这里的事情吗？”

　　“我没问。”

　　“所以她也从来没主动说过咯？”泽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得不说，你们这一对真的很有趣。”

　　巴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山姆：“OK，所以我现在到底是要笑还是不要？”

　　在山姆还仍未处理好似笑非笑的微表情时，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行程的目的地。一个看起来充满披头士、哥特爱好者、以及癫痫病人的破烂酒吧。怪异的灯光和怪异的人群让这里产生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脱节感，说不出是过于落后还是过于超前。

　　从一路充满打量和敌意的眼光来说，他们绝对称得上是不速之客。巴基巴恩斯站在泽莫后几步的距离，神色冷漠，重回冬日战士的时光。

　　“冬日战士……”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他们都到了……”

　　“嘘，小声点，她还在里面。”

　　泽莫直觉性地感觉到今天有特殊情况。他给了巴基和山姆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酒保上了酒，神色奇怪地看着Sam把生蛇胆一饮而尽之后，才开口说话：“你们今晚是来找Selby，还是来找她的？”

　　泽莫模棱两可地问：“怎么，她今晚也在吗？”

　　酒保示意：“在那个角落，魔形女跟她一起来的。”

　　泽莫：“我明白了。我们原本是来见Selby的，你去通知一声。我先打算见见她。”

　　酒保继续保持那一脸的警惕，回头说了两句话。泽莫从吧台离开，山姆一脸要吐地跟在他后面。泽莫拿着酒低声跟他说话，看起来像若无其事的闲聊。

　　“今天不太顺利，Selby和变种人似乎有个约会。”

　　山姆：“我感觉你们在说谜语，‘她’到底是谁？”

　　“你很快就知道了。”

　　泽莫又露出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笑，他看向在身后当摆设的巴基，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巴基巴恩斯从心底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泽莫径直向那个角落走去，他和山姆也只得跟上。

　　这个场子破旧也吵杂，充满疯狂的意味。巴基抬头，目光所及的角落是吧台的一角，高脚椅上坐着两个女人的背影。其中一个有着头金色的卷发，另外一个则是黑长的直发，她们看起来正在交谈些什么，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黑发女人影影绰绰的侧脸。
　　有人递上了一根烟，她接过后咬住，微微低下头。这是一个习惯被点火的上位者姿态，很快就有人争先恐后地伸出点火的手。

　　烟气模糊了她的面孔，但是她的鼻梁弧度，下颚线，甚至眼角的泪痣巴基都已经深刻地记在心里，以至于第一看就认出来那是谁。

　　Gin，琴。

　　泽莫感叹说：“大名鼎鼎的风使。”

　　巴基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那是琴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的姿态。她的朋友，她的世界，她的生活……一切都好像变得遥远了起来，又有微弱的愤怒混杂恐慌升起。

　　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坐在了她隔壁。他递上了一包粉末，琴扫了一眼，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下来，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她另一只手抄起吧台上的玻璃酒瓶，猛然砸在男人的头顶，动作又快又狠，没人能预想得到。
　　玻璃瓶爆破的声响使得整个场子都停顿了一秒，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活跃。马上就有人把倒在吧台上的男人拖走，还有人来收拾撒了一地的烈酒和玻璃碎片。

　　“Wow……”山姆发出了毫无意义的感叹声，问巴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墨西哥？”*

　　泽莫：“别这样，琴是个好女人。”

　　山姆：“要是你把笑容收起来，这句话的可信度会更高。”

　　短暂的混乱过后，没有人继续再敢上前招惹角落那两个恶名昭彰的女人。

　　被称为魔形女的金发女人在跟琴调笑，从口袋摸出一个可疑的透明袋，挑出一白色药片放进琴面前的酒里。琴看着酒中不断发泡的颗粒，看不清神色，只是将酒一饮而尽。

　　巴基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泽莫稍微伸起手去拦他：“冷静，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高大壮实的酒保传话回来，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Selby不想见你们。”

　　场子里很多人站了起来，很快就包围住他们三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讲道理。泽莫告诉巴基“fight”，于是巴基充满愤怒地动起手来。

　　巴基打架从不下死手，而冬兵不一样。他动手无论生死，每个妄图攻击他的人都会被击倒，或者压在吧台上，踩在脚下，甚至被随手甩到某个角落——或者说，甚至被随手甩到她的脚下。
　　琴抬眸看过来，视线扫到巴基巴恩斯身上时，停顿了一会。

　　没有人敢说他是故意的，也没有人能说他不是故意的。

　　周围偷偷给枪打开保险的家伙此刻又把枪收了回去，整个场子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泽莫头疼：“不……”

　　巴基——或者说此时的冬日战士，隔空跟她对视。压抑的平静被高脚椅移动的声音打破，琴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只是一步一步向冬兵走去。等她站定的时候，场子里竟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咆哮声，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发了疯。

　　在这一刻起，酒吧正式转变为斗兽场。

　　冬兵和琴如同两匹偶然相遇的野兽，他们对视了一会，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有人先动起了手。

　　一开始只是赤手空拳的肉搏，冬兵的体术和力量本来就经过超级血清的增强，远超常人，再加上他还有一条振金手臂，近身作战几乎无敌。

　　他的动手的速度很快，琴才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他转眼就抽起一张木桌砸了过来。
　　她依靠身体韧性扭转落脚点，躲过了那张桌子。桌子落地四分五裂，于是她在地上抄起棍状的桌脚，劈头盖脸地往他头上打。冬兵伸出左手去挡，木头承受不住过重的力量裂开，琴趁着这个空挡，迅速地握住绑在大腿上的匕首往他右肩刺去。

　　冬兵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匕首继续往下。在这力量的僵持间，琴用上半身往前猛然一撞，直接靠头骨撞断了他的鼻骨。鼻血不受控制地落下，而冬兵吃疼也不放手，直接抓起她往地上重重一甩。

　　后脑勺和脊骨落地剧痛。琴痛哼一声，翻身躲过他接下来的一拳。混凝土被振金撞击，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坑。

　　周围人见了血，表现得更加疯狂，甚至不惜被战斗波及，也要跑上前欢呼。有人挡在路上，被冬兵随手一拳揍趴下。

　　琴伸手解开了脖子上一直系着的choker，改版的变种人抑制器，咬在嘴里。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风唳，狂热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发觉到了不对劲，尖叫着紧急散开，却还是被强风掀翻在地。她借助风的力量如同炮弹般往前冲，冬兵也不打算躲，转手抄起柜台的酒瓶。

　　一阵剧烈的爆声响起，伴随着血腥和烈酒的气味，双方都完成了各自的一击。

　　琴半跪在地上，满头烈酒和玻璃碎，额头缓缓留下几行血。冬兵在高风压下喘着气，一直流鼻血，右手鲜血淋漓地抓住匕首刀刃，左手握着还剩半边的威士忌酒瓶。

　　“……为什么？”
　　巴基开口问。

　　琴被打得脑震荡，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又觉得自己是喝醉了酒。

　　“什么为什么。”额头上的血顺着眉骨滑落，融进她的眼睫，眼角下的痣都被染成了红色。琴抹了一把血，脑内传来剧烈的阵痛，手指摸索着给自己系上choker，问：“你他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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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莫在他们打起来时偷偷靠近角落，找到了那个跟琴一起喝酒的女人。

　　泽莫开口：“我想今晚我们来得都不是时候。”

　　“我觉得来得很是时候。”魔形女一边看热闹，一边幸灾乐祸。“这就是琴找的人类男友？看起来不错，我也不需要担心她会家暴别人了。”

　　泽莫随口一问：“事实上，我跟他是过来找一批血清的下落的。你们那边有什么头绪吗？”

　　魔形女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别装做一副我们是一伙的样子，我们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从不越界。你要打探消息，自己去找Selby。”

　　“真可惜。”泽莫侧过头，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药片，神色坦然，“那你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吗？我看风使喝了你加料的那杯酒后变得不太对劲。”

　　“啧，别乱碰。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魔形女伸手，一把把药片抢了回来。

　　“听起来像能让人磕high的那种东西。”

　　“比那还好……这是香港转金三角下来的新货，名字是‘解忧’。只要一碰，就会忘记所有烦恼。”

　　泽莫挑眉：“她知道吗？”

　　魔形女捂嘴笑：“我跟她说这是曼妥思。”

　　一直跟泽莫隔壁，装作笑面虎的Sam扬起眉毛。

　　“现在我知道坏女人是什么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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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抛弃家庭的美国男人去墨西哥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