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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我风使和冬日战士会在我的地盘大打出手,并且还直接砸了我一个场子。”有一把高昂尖锐的女声响起,“那我会一枪把他崩了,让他不能继续做梦!那么现在是什么,梦成真了吗?”

      Selby带着她的护卫出场姗姗来迟。

      周围倒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爬了起来,而琴还半跪在地上,手肘撑膝盖,扶着额头喘气。大脑在药物和外力的作用下难以保持清醒,她眼神涣散,额头上的血还在留着,逐渐打湿了鸦黑的鬓发。苍白,狼狈,战损……却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人群中有人试图伸手去扶她。

      巴基巴恩斯毫不留情地刺穿那只伸出的手,这是琴的匕首,在最后一刺中被他徒手抓住。在惨叫声中他将匕首拔了回来,在衣服上擦干血迹,自己留了下来。
      他警告人群:“离她远一点。”

      鼻血还在横流,鼻梁剧痛,他随意地擦了擦鼻血,低头问琴。

      “你还好吗?”

      “……”

      没有回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企图拉她起来,却被琴反手拍开。

      “滚。”她还在头疼,丝毫不认人。“离我远点。”

      巴基握紧了拳头,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给她一拳的时候,他却粗鲁地提起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抗在肩上,从主动分散出道路的人群中离去。

      泽莫走到他身边,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做得好,战士。你把她带回来了。”

      巴基停下脚步,扛着人站在了泽莫身后,继续装冬日战士。

      Selby走上前来打量这两个砸场子的煞星。当她看到琴半死不活地趴在冬兵肩上时,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看来还是冬日战士技高一筹。”她看向泽莫,“快点,提出你的要求吧,你来这里肯定对我有所求。我会答应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一切要求——只要你把他们留下来给我。”

      她走到冬兵面前,伸手去摸琴额头的血迹。在她的手碰到肌肤之前,被冬日战士毫不留情地打开。

      泽莫露出笑容。

      “Fair,我会把他们给你,但不是现在。”

      ……

      -

      尖锐的枪声惊醒了我。
      我做了好漫长的一场梦,精神亢奋,欲望高涨,梦里所有人都看不清面孔,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这种精神状况不正常,肯定是瑞雯在我酒里下的东西的问题。

      果然是个坏女人……尽管我是知道那东西有问题才喝下去的。瑞雯给我下药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本人的年纪不可捉摸,但心理上一直像个精力充沛的十六岁女高中生,热衷于各种下绊子和恶作剧。
      而我是热衷于被恶作剧的那个人,生活总需要一些小小的冒险,比如无降落伞蹦极,玩俄罗斯转盘,喝瑞雯递给我的酒……这正是我回马德里坡港的原因。

      枪声频繁起来,像是连续不断的炮仗声。我含糊地骂了声,下意识伸手去扯脖子上的抑制器,却在半途中被摁住了手。

      “别担心。”有人这样对我说,声音熟悉,近在咫尺。“这里很安全,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别担心。”

      这是谁?

      模糊的迷雾遮挡了真相,我一直处于虚无的愉悦中,始终看不清他的真容。每当我认真一想,脑子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忍着欲裂的头疼,想了许久,才将他的声音对上了心底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巴恩斯?”

      “很高兴能听到你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跟平时不一样,硬是要说的话,像是在阴阳怪气。“因为你刚刚还想拿刀捅我来着。顺带一提,你还对我说了滚。”

      “……”

      我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印象。

      “抱歉,我不记得了。”
      我在浑浑噩噩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毫无疑问地摸到了刺痛和一手粘腻。显而易见,有人给我的脑袋狠狠来了那么一下。

      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问他:“那你对谁打破我的脑袋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巴恩斯?”

      “……”

      这回轮到他古怪地保持沉默了。

      他拿湿布擦了擦我的眼角,动作放得很轻,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感觉像是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一边是飘然,一边是头疼。瑞雯给我下的药也太猛了。”

      我挣扎着抬起眼皮。但我很难感受睁眼和闭眼之间的区别,世界在我眼里是没有聚焦的单反镜头,狂热的亢奋状态逐渐消磨,取而代之的是疲倦和冷漠,令我忍不住思考这是否是死后才到达的世界。

      随着视线逐渐清醒,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常运作,剧烈运动和酗酒造成的痛疼,我才有种重回人间的实感。我呻.吟了一声,首先闻到的是木板熟悉的霉味,马德里坡是个海港,沿海的下城区经常弥漫这种味道。然后看到了昏暗的天花板,巴基巴恩斯的脸,还有他贴着ok绷的鼻梁。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我在下城区的安全屋。因为太久没有回来,已经断水断电,潮湿的墙壁爬满青苔和灰尘。

      “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Selby跟泽莫交换完情报之后死了,有人趁乱开枪……你趴在我肩膀上,在混乱中给我指路。”

      我再仔细思考了一下,但脑子里除断片就是疼痛,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喝下的那一杯酒,和瑞雯那句的“它会让你高兴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安全屋,伤口都粗略地处理过。巴基靠在椅子上坐着,我靠在他身上,一个温暖的大型垫子。

      “你不会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

      他说话时胸膛会震动,像会打呼噜的大型猫科动物。

      我回答:“不。”

      “然后你也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

      我摸着他胸肌中间的凹陷顺毛,继续回答:“不。”

      “……”他的鼻骨处贴着绷带,说话还有浓重的鼻音,“I hate you.”

      “I can live with that.”

      巴基从鼻腔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声,却依旧搂紧我的肩膀。

      “我总是在想,你很快就会离开我。”他说,“一开始是开罗,然后是西伯利亚,最后是瓦坎达……我们相见,然后再度分开。那么这次,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我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去碰他的脸颊。他脸上的胡茬总剃不干净,摸起来有些毛茸的扎手感。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想一直陪着你。”

      “骗子。”

      “是吗?”

      “你已经在计划着逃离了。”他毫不留情地说,“你的精神比你先一步意识到对生活的疏离和疲倦,你比任何人都要排斥社会。我曾经答应你互不干涉对方生活的约定,结果是我们两个都过得一团糟。”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巴恩斯。”

      “你看,你至今为止还在叫我Barnes。”他甩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我罕见地感到有些无措,“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巴基听到我的道歉后却表现得更加愤怒。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你爱我吗?”

      “……”

      我爱他吗?他知道我爱他吗?

      我在年少时就知道世界上有很多问题得不到答案,死生无解,离别无解,爱恨无解。他问我知不知道我爱他,而我想起了在开罗决定留下他的那个瞬间。没有原因,得不到答案,因为他来到了我家门前,我就让他进了门。

      “你爱我。”他改疑问句为肯定句。

      “你只是不肯走进我的心以限制我的思考,不想走进我的世界以改变我本身。你只会陪我一起睡在地板,看那些老旧的电影,讨论晚上吃什么……你爱我。而且你的爱比他们伟大得多,你让我自由。”

      “……我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要自由,我想要你。”

      他充满怒意地看向我。

      -

      泽莫和山姆一行人跟着久别重逢的Sharon去到上东区的安全屋。冬兵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泽莫问你女友去哪了,他开口说跟着她的朋友离开了。

      他一路上沉默寡言,表现得比以往还要压抑。在到达了那个满都是天价艺术品的收藏室后,山姆想要安慰一下他。
      巴基站在莫奈那副画前很久,山姆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太伤心,buck,往好处想一下,你们以后的婚姻生活会很精彩的。”

      这个巴基嚼着口香糖:“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哪里出毛病了?”

      “噢,别太在意我。”巴基的皮肤像鳞片一样立起变形,最后变成了金发女人的模样,她嚼着口香糖赞叹,“这幅画真是漂亮,我要搞到它。”*

      “魔形女?!”

      泽莫又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莎伦直接给了她一枪。

      山姆:“等等,你为什么要变成冬兵跟着我们?”

      “你们刚刚在那里找冬日战士,我就给你们一个呗。”

      她躲掉子弹,耸了耸肩。

      “真冬兵去哪了?”

      魔形女回答:“扛着琴跑不知道哪去了。”

      山姆懊恼:“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把女朋友看得比我们重要。”

      泽莫:“你想要什么?”

      魔形女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一个交易。你们要去找威尔弗雷德纳高,我知道他在哪儿。”

      “很好。”泽莫挑眉,“但你一开始不是说井水不犯河水吗?”

      魔形女嗤嗤地笑了起来:“我是个女人,我完全可以善变。”

      “那么,你想要什么?”

      “想听一个故事。来自埃及开罗,或者九头蛇……”

      她看向泽莫。

      “你一手促成的,他们的故事。”

  • 作者有话要说:  *莎伦收藏室有个明显的莫奈《撑阳伞的女人》的镜头,把我看乐了,是我我也偷莫奈,莎伦姐姐真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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