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厦399层》来包妙脆角

24、10F-03

　　江寐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冲了过去，可他还是来晚了——

　　厕所隔间门大开着，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辛和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辛和泽？辛和泽？”江寐没有莽撞地进入厕所，而是和宇文琢之前一样挡在门口，大声呼唤辛和泽的名字。

　　两个厕所门间隔只有两三米，他几乎是一眨眼就到门口，确信怪物绝对还没有离开。
　　如果辛和泽还在的话应该会回应他。

　　宇文琢也赶了过来，抬起枪却没有射击——毕竟辛和泽应该还在里面。
　　她的枪绝对不会对准人类。

　　“江寐，泼水！”林南喊了一声，立刻拧开自己水杯往厕所里泼。
　　其余人也立刻用结晶水和墨水往里面泼，只要能沾到一点，一点就够了，他们就可以确定怪物的方位了！

　　可根本没有用。
　　厕所里始终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动静。
　　无论是辛和泽还是怪物，全部都像蒸发了一样。

　　而就在江寐几人束手无措的时候，辛和泽正在空中死死看着他们的发顶。

　　他在听到隔壁响起枪声的时候就准备出去了，但起身也要有个过程，所以他落在了后面。

　　可是他刚站起身推门的时候，一阵风突然刮了进来，将他狠狠砸到墙上，猝不及防发出一道闷哼。

　　随后，他便看到江寐赶来。

　　他本想求救，却在刹那间好似被巨蟒缠身，浑身上下都被箍紧，就连整张脸都被什么东西覆盖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别提发出声音了。

　　可他依旧可以看到江寐几人。
　　看到他们焦急又谨慎地试探。

　　我在这！我在这！就在厕所里！

　　辛和泽在心中用力嘶吼，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他明明就在他们面前却没有人可以看到！

　　在林南说泼水的时候，辛和泽感觉到束缚自己的东西动了。
　　动作很快，一下就窜到了天花板上，并极为灵活地躲避所有液体，飞快来到江寐几人的头顶。

　　厕所的门很高，顶部距离江寐的头顶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按常理来说，怪物的正面面积最少是两米乘以两米，这么小的空间是绝对过不去的，可辛和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怪物带着自己从对方的头顶一点点钻出去。

　　江寐！抬头！抬头！
　　我就在你的上面！
　　抬头啊！

　　辛和泽奋力挣扎，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来。
　　他恨自己的异能为什么只是催眠，而不是心灵沟通之类，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旦双手被困连求救都做不到。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怨念太深，江寐竟然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和他的目光撞击，然后穿透——

　　江寐抬头，觉得头顶有一种奇怪的被压迫感。
　　明明头顶距离门框还有一米多，但一闭上眼，那门框就骤然压下。

　　人的第六感真的非常神奇，让他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感到莫名的惊悚和不安。
　　而这感觉和他当初在储藏室里的一模一样！

　　在头顶！
　　怪物就在他的头顶！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江寐直接抬手将结晶水向上泼洒！同时口中大喊：“找到了！”

　　灰白色液体向上飞了不过几十厘米就骤然在空中变为扁平伞状反坠无数水滴向下坠落，显然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

　　同一时间，梦魇从他胸口飞出，咆哮着冲向那无形的怪物！

　　只见黑色液体骤然化为藤条模样窜到半空然后飞速旋转缠绕成弹簧模样，显然是缠住了什么东西！

　　“抓到了！”
　　江寐脸上刚流出一丝喜意，就看到黑色弹簧被猛然拉伸，然后化为松散藤条从空中落下。

　　梦魇懊恼的声音也在脑中响起：“不行，这东西太滑溜了，让它跑了！”

　　空气再度恢复寂静，只有江寐自己淋了一身冷水滴答滴答往下落着水珠。

　　“怎么样！抓到了吗？”林南殷切地看着他，却只得来沉默的摇头。

　　他没抓住怪物，辛和泽也一同失踪。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辛和泽或许还活着。

　　众人的气势瞬间降到谷底。

　　他们从未想过和怪物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竟然会失败得这么彻底。

　　宇文琢握着自己的右臂枪械，神色晦暗不明，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个怪物的智商太高了，它甚至知道声东击西，还抓走人质让我们投鼠忌器……它的成长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下一次，就不知道它会用什么招数了……”

　　听完宇文琢的话，所有人都开始慌张起来。
　　人类是永远惧怕拥有相同智商的非人类的，因为他们深切地知道，智商带来的残忍心态。

　　死或许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堕入死亡的过程。

　　江寐起初也慌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目前为止的所有信息后说道：“等等，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宇文琢抬眸看他。

　　“这个怪物，是不是从来没有进攻过？”江寐觉得这个措辞不对就换了个说法，“我是说，它从来没有对人造成实质上的，可以致命的伤害？”

　　听他这么一说，和怪物打交道最多的宇文琢也反应过来。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怪物不过是向自己自己跑来；偷袭的时候也是，只是冲撞；就连刚刚也是……

　　这个怪物，似乎并不具备轻易杀人的本领，不然凭借着隐身的能力和超高的智商，在刚刚把她从门口撞开的瞬间就可以将她杀死，而不是挟持人质然后仓皇逃走。

　　想通这一点，宇文琢顿时握紧了臂枪，“没错，它不具备直接杀死我们的能力。既然如此，它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们可以，杀了它。”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林南还是有些不安，“它甚至会躲墨水，没有标记我们甚至都找不到它，除非它主动出现。可是它出现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我们都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

　　就在林南悲观的时候，陈佳悦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对不起，虽然但是……你们能不能先来看一下李彤？她晕过去了，手臂也好像断了。”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第一个被怪物进攻的人身上。

　　只见李彤软软地倒在陈佳悦怀里，右手无力地垂落空中，小臂上有大片明显的淤青，骨头也显然从中错开。

　　宇文琢只看了一眼就凝重道，“确实骨折，要赶紧固定。林南、江寐，你们快去找模板和布条之类的东西！”

　　“好！”
　　两人没有犹豫，冲回办公区域找了两片加厚的文件夹，又拆了一些抱枕、坐垫的系带回去，在宇文琢的指导下开始帮李彤固定。

　　可文件夹刚盖上去，江寐就觉得不对，又拿了下来细细观察李彤手臂上的淤青。

　　“江寐在干嘛啊？宇文阿姨说不能拖了。”

　　“等下，”江寐把李彤的手举起，让众人看得更清楚，“你们看这个印记，是不是有点奇怪？”
　　说着，他手指向淤痕的几个位置。

　　而众人的目光跟随他指点的方向一一看去，确实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陈佳悦：“那个好像鼻子。”
　　林南：“那个像嘴巴。”

　　宇文琢最后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是脸！她的胳膊上印了半张脸！”

　　“我也这么觉得，”江寐掏出手机把这脸状淤痕拍了下来，然后继续给李彤固定手臂，“虽然只有半张，但这很明显是类人面孔。”

　　“那怪物也和小蜘蛛一样长了张人脸？”林南皱眉嘀咕，“怎么这的怪物都有一部分和人类有相像……”

　　就在林南猜测隐身怪物的长相时，陈佳悦突然想到了什么，摇头道：“不应该啊……怎么脸会长在这呢？”

　　“怎么了？”江寐已经绑好了李彤的手臂，“为什么脸不会长在这？”

　　“你们当时没有看到情况，”陈佳悦解释，“当时李彤是整个被抓住胳膊吊在空中的，无论是怪物，还是人，应该都是用自己的手或者爪子之类的来抓吧？怎么会用脸抵上去呢？”

　　说完，她自己尝试了一下，用脸抵着自己的胳膊夹住水瓶，“你看，这样很别扭是不是？”

　　“或许它像蛇一样，没有手脚？”江寐想起梦魇之前的话，“梦魇说这个怪物很滑，所以它才没有抓到。”

　　“不是这个滑！”
　　梦魇突然从它怀中蹿出，对所有人说道：“那个怪物的表皮是很滑，但绝对不是蛇形，因为我在缠绕它的时候明显感觉它是有棱有角，身体表面还有凹陷处的！
　　只不过它皮滑，我也滑，滑上加滑……它就跑了。”

　　有棱有角有凹陷，但又没有手脚只能用脸和身体来握住人的手臂……

　　江寐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贫瘠了，完全想不出这个怪物长得什么样，就连脑补能力一向最强的林南都连连摇头，表示脑子里没有个具体的形象。

　　这时陈佳悦又提出了疑问——

　　一，当初储藏室尽头真有怪物躲藏的话，它是怎么塞进那么小的空间内的呢？毕竟和它正面交战过的宇文琢说过，它的正面体型最少也是两米乘以两米。

　　二，和一一样，那么大的体型是怎么从江寐头顶那么小的空间钻出？

　　“难道，怪物其实不止一个？”林南只能想到这，“中弹和偷袭宇文阿姨的是一个，躲在储藏室和在厕所的是另一个？一个大一个小？”

　　“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很可能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这不是单只的怪物，而是族群。”
　　江寐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有些白。

　　一个隐身的怪物都够难搞的，更何况一群了。
　　虽然它们很可能不具备直接杀人的能力，但是那超高的智商还是叫人害怕 。

　　“先去拿机密资料，”宇文琢猛然起身，“那里面或许有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辛和泽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几人虽然差点抓住怪物，但不仅没有催眠对方，甚至特意找来的墨水都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标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惨烈的败仗。

　　怀着沉重的心情，大家加快步伐向怪物的更衣室走去，至于昏迷过去的李彤则由梦魇托着。

　　于是，等李彤醒来正对上一张丑陋的大嘴时，再度发出尖叫。

　　“啊啊啊——！救命！这是什么啊！！”她叫得太惨，使得梦魇起了坏心，对着她嗷呜就是一口，像第一次见面吞林南那样吞掉了她的头。

　　只不过他的牙齿看着骇人，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咬合，中间的空荡根本没办法触碰那么小的人类头颅。
　　因为李彤除了被糊一脸口水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但这足够把她吓得从黑雾上摔下，然后咚的一声，伤情加重。

　　“梦魇，回来！”
　　听到江寐冷声呵斥，梦魇才撇撇嘴缩回液体里，只是依旧伸出个小脑袋对着李彤龇牙笑。

　　李彤这下被吓得不清，站都站不稳，要一旁的陈佳悦搀扶着才能走动。

　　过了好久，等李彤可以自主行走之后陈佳悦立刻凑到江寐面前眼巴巴看着他说：“那个，江寐，我可以再摸摸梦魇吗？它真的好可爱。”

　　江寐：“你认真的？”

　　*
　　直到江寐几人离开，辛和泽才感觉到裹住自己身体的怪物开始行动。

　　江寐几人谁说的话全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想来怪物也是。

　　谁会想到，那个怪物在挣脱梦魇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十米开外的天花板上偷听他们讲话。

　　幸也不幸，江寐等人并没有想出什么对策，怪物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偷听到。

　　见他们远去，怪物才带着辛和泽朝着相反的方向在天花板上狂奔。

　　怪物奔跑的姿势并不平稳，颠得辛和泽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再加上面孔被蒙造成的轻微窒息，他竟然在被怪物挟持的途中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鼻腔被浓郁的苦涩气味刺激得又想呕吐。
　　不过他忍住了，并且很快发现自己身体的束缚消失，取而代之是双手手腕上扬，被捆绑在头顶固定在某个地方。

　　他尝试了两下挣脱不开，便睁眼看向周边，结果只有一片昏暗。

　　幸好被灰色液体淋了之后他的夜视能力增强了，可以凭借那仅有的些许光线看清周身的情况——

　　他现在正坐在一个普通休息室的角落里，所有设施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皮、怪物，亦或是其他，只有他自己。

　　怪物似乎把他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怪物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不及想这些，辛和泽看一眼身体确认没有缺少任何部分后准备呼救。

　　“江——咳、咳咳……”
　　结果一张开嘴，某种粘稠的液体就争先恐后钻入喉咙，呛得他连声咳嗽，喷出一大团看不见的黏液。

　　“这、咳咳……”
　　他不敢说话了，只能在心里痛骂这是什么东西。

　　他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只要一张口，那种粘稠的感觉就会涌入，哪怕鼻子呼吸的时候稍微大力点，鼻腔也会被看不见的东西堵住。

　　他好像全身上下都被完全透明的黏液包裹住，虽然不影响视线也能够呼吸，甚至还察觉不到，但是，他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尤其是刚刚不小心呛住喉咙的粘稠触感，让他总想起一些肮脏的东西。
　　要是真被那些东西包裹全身，他绝对会受不了。

　　于是他尝试蹬腿、蹭墙，想要把那看不见的液体弄掉，可看不见就代表他根本不知道那液体还存不存在。

　　就在他像一只疯了的金丝猴在地上抽搐时，一旁的茶几动了，向着他的方向偏移了半米，柔软的地毯上也出现磨蹭的波纹。

　　眼睛中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
　　什么东西走过来了。

　　是那个怪物吗？

　　辛和泽屏住呼吸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双手也做好准备，只等对方靠近就出其不意进行催眠。

　　可是怪物停了。
　　波纹停止在他脚边，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没再靠近。

　　靠！再近一点啊
　　再近一点！

　　辛和泽的内心怒吼着，双手手指不自觉地向前伸直。

　　可怪物就是不再靠近一分，静静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声音。
　　若不是他全程注视着，只怕会当做面前什么都没有。

　　怪物就安静地看着辛和泽，不进攻也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辛和泽就冷静下来飞快思考。

　　这个怪物的智商非常高，甚至还会偷听他们讲话，结果把自己虏过来却没有任何折磨，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除了用奇怪的苦涩味道的透明液体包裹他以外，怪物似乎一直很和善。

　　或许，他可以试着和对方沟通？

　　这么想着，辛和泽嘴巴微微裂开一条缝阻止液体进入，含糊又小声地询问对方：“你是什么？”

　　话音落下，休息室内空荡荡的，没有回复。

　　但辛和泽没有气馁，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抓我？我没有受伤，说明你其实并不想杀我对吧？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和七楼的那个怪手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一口气问了很多，也不知是哪句话戳到了怪物的点，只见地毯波纹再度推进，来到他的腿边。

　　这个距离！很近了！

　　辛和泽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我是不是说中了一个？”

　　回答他的，是低沉而模糊的声音：“那只手，在哪里？”

　　辛和泽下意识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没想太多，一下就猜中这怪物和那巨手肯定有很深的关系，便引导对方道：“你先帮我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

　　可怪物不为所动，依旧重复，“那只手在哪里？”

　　“我知道他在哪，你解开，我带你去。或者，”辛和泽抬起脸，“你把这个液体弄掉，我清楚地告诉你他在哪。”

　　怪物沉默，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就在辛和泽等待回复的时候，他感觉到脸上有微微粗糙的质感划过，带走透明液体，他的嘴巴可以正常张开说话，不再担心被呛到了。

　　这很好。
　　但他要的绝对不止这个！

　　他的手就绑在头顶，他可以碰到对方。

　　刹那间，蓝色光芒在昏暗中亮起！
　　“睡吧——！”

　　*

　　在宇文琢的带领下，江寐几人很快就到达了怪物的“更衣室”。

　　这是一个完全公开透明的办公室，内部的设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玻璃墙上贴满了被剥离血肉的单薄人皮，粗略数一数也有上百张，像墙纸又像战利品，把玻璃墙贴得不留一丝缝隙，连光线都被染成了明晃晃的肉色。

　　平日里人们推崇的冷白皮、古铜色，亦或是最多的普黄皮、小麦色，在这里统统失去了意义。
　　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全部变成诡谲的物品，成为任由怪物挑选的，装扮自身的“衣物”。

　　这些人皮全都面朝着办公室内部，按照头发的长短分区域排列，后脑对着众人，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荒诞与恐怖。

　　林南再忍不住了，在这浓郁到染红双眼的血腥空气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反胃声，转过身扶墙呕吐。

　　李彤也和他一样吐了出来，只不过还控制不住地流起眼泪；陈佳悦闭上眼睛不敢细看，整个人抖成一团和梦魇贴在一块寻求安全感。

　　哪怕是钻过尸堆的江寐都有些忍不住了，面如菜色，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才能保持冷静。

　　只有宇文琢，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她下意识伸手掏兜找出一根香烟，却在准备点燃的时候顿住，重新放回口袋。
　　毕竟香烟会扰乱气味，影响判断。

　　“文件在哪，”江寐呼出一口浊气，“我进去找，你们在外面待着吧。”

　　宇文琢摇头，“还是不要分散，一起进去。”

　　“可是他们……”

　　“我没事的，”林南擦了擦嘴巴，“我跟你进去。”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神情非常固执。

　　“我也，去。”
　　陈佳悦咽了口唾沫，揪着缩到巴掌大的梦魇往前走。

　　只有李彤还在一边呕吐一边摇头，“不、我不要、yue、进去……”

　　闻言，梦魇突然窜了过去，对着她的脸笑道：“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这样吧，我陪你。”

　　本就对这张大嘴有心理阴影，一路上都离它和陈佳悦远远地，结果对方现在还凑得这么近，吓得李彤一下把呕吐物憋了回去，蹦到宇文琢身边瑟瑟发抖，“别、别过来！我进去！我进去！”

　　几人还是没有分散，一同踏入“更衣室”内。

　　一进去，血腥味的浓度就又上升了一个阶层，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同时也发现内部比外面看着要小上很多，因为玻璃墙上的人皮并不是只有一层，最起码每个位置叠了四五层，也就是说光墙上的就有四五百张人皮！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光是想象四五百人被剥皮手在楼层中追杀，然后活生生扒下皮肤的场景，他们就觉得天旋地转，好像灵魂都要被抽离一样，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愤怒逐渐填满胸腔，和恐惧一起熊熊燃烧。

　　这群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以为在正常公司上班的普通人，结果一朝惨死成为“衣物”挂在墙上。

　　江寐的手都在抖，浑身像是浸入冰川当中透凉。可心又火热，只后悔让那剥皮手死得过于轻松，没有感受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被活生生剥皮抽骨的痛楚。

　　空气里难言的沉默。
　　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凝固了，一时想不起为何进来。

　　就在这时，角落突然响起闷哼，随后辛和泽虚弱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江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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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立了个flag，应该没人会发现，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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