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玉梦（《风声》同人）》临安客

12、第12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晓梦红着眼睛，再次向李宁玉确认。

　　“我说，你是我拼了命都要去保护的人。”李宁玉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顾晓梦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她温热的手拽过李宁玉的衣领，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那般坚定，又无比温柔地吻了上去。只是，本该是彼此表明心迹的浪漫之吻，却在此刻变得酸楚和不舍。

　　许久，顾晓梦缓缓开口道，“所以，你怎么忍心让我去揭发你？玉姐，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一遍遍地重复着。

　　“晓梦，”李宁玉双手握住她得到肩膀，“看着我，你可以的，你能做到。现在，这是唯一的出路。”

　　顾晓梦看她的眼神那般坚定，她明白，李宁玉决定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可是，还有什么方法？还有什么？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晓梦，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现在得丈夫，叫潘汉卿，我们是假夫妻，他是我的亲哥哥。晓梦，你出去了，请告知他，我想他，万望保重。好了，晓梦，一切都结束吧。我们得开始演戏了。”

　　顾晓梦擦掉自己的眼泪。她们走出浴室，撕掉窃听器上的胶带，顾晓梦大声说道，“李宁玉，你刚刚在干什么？”她打开自己的荷包，从中抽出纸条，“刚开始是金生火，接下来是吴志国，这回轮到我了是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宁玉冷静地回答。

　　“你不要狡辩了。我刚刚看见你将纸条塞进了我的荷包里。你早就知道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可我没想到陷害来的这么快。白天是吴志国，晚上是你，你们非要把我逼疯才行吗？”虽说是演戏，但是很显然，顾晓梦加入了自己的情绪，用这些暗语指责着李宁玉。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想去揭发我，尽管去吧！”李宁玉还是听不出起伏的语气。

　　龙川和王田香没过一会就来到了现场。龙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呵，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吴志国还没有审完，还在那边喊冤，怎么这么快又有了新的线索？”她拿起纸条，走到李宁玉面前，“李上校，我之前就听说你是模仿高手，可若是用这一套方法，就浑水摸鱼，想要一带三，是不是笨了点？”

　　“大佐英明。所以我才说，这个纸条不是我写的。我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同一个方法，用无数遍。”李宁玉回复道。

　　“但顾上尉既然揭发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得正常走一下程序，你说是吧，李上校？”龙川肥原招呼手下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李宁玉说完后自己走出了卧室。

　　这是一间略显宽敞干燥的刑房,里面火光熊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煤炭的味道。各类刑具虽说不多，但看上去也足够令人胆寒。李宁玉被带进来之后，龙川也随之到来。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先礼后兵。李上校，和聪明人之间对话，我一般不太喜欢用暴力。我们可以试着先聊聊。你对于顾上尉刚刚的指控，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面对死亡，她选择保全自己，无可厚非。我不怪她 。”

　　“难得李上校这么大度。那你说，你们之间，谁是老鬼的概率大一点呢？是吴大队长吗？他就在隔壁，被打的半死，愣是不承认啊。是顾晓梦吗？如果她是老鬼，上午陷害吴志国，下午陷害你，倒也合情合理啊。”

　　“这靠大佐你的判断啊。你怀疑她是，不如将她抓来一起审审便知？”

　　“李上校，你不要太得意。不管你们谁是鬼，我相信现在情报还没有传递出去。明天晚上，我们看看行动便知。我一定将你的同伴，一个个地带到你的面前，让你们团聚。”

　　“大佐，你出身望族，从小传承了家族迷爱华夏文化的家风， 13岁的时候留在中国，寄宿在祖父生前好友家，读汉语，说汉话，穿唐装，背唐诗，诵宋词，汉化得比汉人更像汉人，对中国也一片友好之心。可是 1927年首次回道日本，当你再度登临中国，却变成了大日本帝国陆军踏上中国大地探路铺路的军事间谍，一个十恶不赦的侵略者！你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你们的军国主义教育，是不是有点太可怕了？”李宁玉娓娓道来。

　　“李上校，就算你不是老鬼，就凭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你也得死。”龙川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不聊你。我们来聊聊另外一个人。想必在这诺大的杭州城的某个山坡处，你妻子的幽灵仍然在无助飘荡吧？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向上爬，宁可巴结军国大户，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原配妻子，让她在这异国之地，孤魂漂泊，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你住口！”龙川肥原像一头被逼疯的狮子，他抬起李宁玉的脸，“这是你自己找死的。”随即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两个日本兵脱去李宁玉的军装，将她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刑架上。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老鬼？我走出这个房间后，你可再也没有机会说了。”龙川肥原恶狠狠地说。

　　李宁玉轻蔑地笑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龙川也笑了，“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向周围的两人说道，“你们，好好招待李上校。”说完后，龙川便退出了房间。

　　沾了水的鞭子，狠狠地朝李宁玉抽了过来。一股钻心地疼痛从鞭打处迅速蔓延全身，疼痛感，灼热感席卷而来，下一刻，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哼出一点声来。冷汗从额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下，形成一滩滩水迹，被鞭子抽打的血迹也随着身体往下流，与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直到李宁玉再也撑不住，晕厥了过去，日本士兵才停住了手。

　　出门向龙川汇报，“大佐，晕过去了，还继续吗？”

　　龙川慢慢地走进房间，将手中端着的茶水泼向李宁玉，她清醒了过来。

　　“李上校，我以为你多大能耐呢。来，将她移至电椅上。”手下按照龙川所说，将李宁玉放下架子，继而让她坐在电椅上，固定好双手双脚。李宁玉淡然一笑。

　　龙川从电椅后面，摸着李宁玉的脸，开口说，“李上校，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这个时候的李上校，看上去楚楚动人，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呢。”李宁玉将脸扭向一边，想要尽力挣脱开他的脏手。龙川走到她的面前，拍拍电椅，“这可是德国货。我听说李上校有照相机般的记忆，可惜可惜啊。一通电，只需半分钟，这些记忆将不复存在。怎么样，李上校，到了现在，关于老鬼，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无话可说。”李宁玉凛然地说道。

　　“好。那我们先来一轮，让李上校尝尝鲜。”说完后，龙川拉开了旁边的电闸。电流通过身体的那一瞬间，李宁玉感觉随着电流的强弱，身体痉挛，被缚住的手微微颤抖着，全身细胞都在发胀、刺痛，好似被火烧着，七窍内都要喷出火焰来。短短的几秒钟，彷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龙川停掉电闸的那一刻，李宁玉大口地喘着气。

　　“感觉怎么样，李上校？还不打算说吗？”龙川几近变态地问道。

　　李宁玉没有说话。只是咬紧牙关。

　　龙川再次拉起电闸，巨大的痛苦随着电流蔓延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李宁玉发出低沉的□□声，随即再次晕了过去。

　　龙川拉下电闸，“明天待我收网之时，看你如何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