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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史塔克和顾太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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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喊喊她的名字，灼痛干涩的喉咙尚未发出声音，早已泪染衣襟。
美穗挣扎起身，不顾自己满身伤口，率先检查起女儿的情况。节子没有再说话了，她的小腿被灼伤起了一片水泡，此时已陷入了昏迷。
我走近这对母女，想伸手触碰节子的额头。伸出去的手，就这么被拦截在了半空。
小臂突然被握住，我惊恐转头，却看到了熟悉的侧脸。
“小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到呼吸有些艰难。
他尚未说话却先叹了口气，如剑一般细长锐利的眉间带着说不清的烦愁，“莉莉尼特说你有危险，打醒了我让我过来救你。但是看起来……你好像根本没危险。”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美穗抱起节子想要离开这块火海，步伐不稳一路跌跌撞撞。
“她们是什么人……”，小黑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两人，沉声问道，“只是人类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们。”
“算了，无所谓”，微凉指尖拂过我眼角，他将目光沉在我眉眼间，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不容置疑道，“我们回虚圈去。”
“不行！”，我后退了半步，看向四周延绵不断的火海，“她们还是很危险。”
以前不论我要做什么、去哪里，小黑都是依着我的，但是这次他却不容分说抓起了我的手，“她们只是人类，生死有命。你对她们太上心了，这样的你……”
他顿了顿，“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类。”
“回虚圈吧，莉莉尼特在等着你。”
我忍下心中酸楚，使劲儿掰他的手指向后退去，“我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行。我一定要救她们！”
“我答应你，过段时间肯定会回虚圈的。小黑，拜托了，现在不要拦着我。”
向来温和好说的小黑，今天像是换了一个虚一样，完全听不进去道理，“不行。”
他直接扣我入怀，双臂禁锢腰间，力量没有恢复的我完全无法和小黑对抗，不论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他把脸颊贴在我额头上方，声音仍旧温和，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挫败和消沉，“阿逸，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我渐渐停止了挣扎。
“你只是在现世不到一个月……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会”，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我强行忽略这种不适感，毫不迟疑道，“只要我还在这三界之中，一定会！”
“我最喜欢呆在你身边，你知道的啊！”我抬头凝视着这个不安的家伙，“只是，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我一定要送她们安全离开，别让我一生愧疚，也别让我因此怨你……”
趁着小黑有些呆愣，我钻出他的怀抱快步向美穗跑去。
火海之中，美穗紧搂着女儿迷失了方向，那身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噬。
刚迈了几步，只见数颗虚闪滑过身侧向美穗冲去，拖出了长长一道深蓝色光芒。这几颗虚闪准确无误划过美穗身畔，冲开了火海，在她面前开辟出了长长一道坦途。
美穗无比惊慌瞪着这条突然出现的路，片刻后，咬牙快步沿路跑去。
那路的尽头是大海。
**
这次是真的羡慕了，我也想像小黑那样，拥有足够的力量，挥手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实际上，脚踩着虚圈柔软沙地，我差点被豆芽菜拦腰抱到窒息而亡，这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从刚才起便从未断绝过。
“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变成这样了！”，小姑娘晶莹红眼睛里蓄着两滴硕大的泪珠，泫然若泣，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子。
我只能摸着她的小头盔尽力安慰，和她说不是啥大事，预计很快就能康复。
乌尔奇奥拉还是老样子，毫不留情试图揭开真相，墨绿色的眼珠瞅着我，淡淡道：“你的灵压很弱，这身衣服，突然多出来的因果链，还有绿眼睛……”
“没错！！我去现世整容了，效果挺好吧，好看吗！”，我赶忙扯着他的翅膀，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但是迟了，豆芽菜听到他的话之后哭的更大声了。
“无聊。”冷淡的虚瞅了我一眼，“去了趟现世把自己搞成这样子，难以理解。”
小黑轻咳两声，暗示乌尔奇奥拉嘴下留情。
以往我的态度和行为确实有问题，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格格不入，不怪别人说。
但是我也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论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还是为了完成白衣男的任务，我都需要变强。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萨尔阿波罗，问清楚这灵压的问题。
按下心头的憋闷之感，我们向萨尔阿波罗的新实验室走去。但是那里不见虚影，实验室内一片凌乱，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反倒看起来遭受过袭击。
……
“你说萨尔阿波罗？他啊，做实验出了问题，几天前就不见了，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拜勒冈端坐在白骨王座之上，低头看了我半晌，突然朗声笑道，“哈哈哈哈，顾相逸，如果老夫没猜错，你被他害惨了吧！”
“眼神没变，眼睛倒是变了，还长了条因果链。你这次跑到现世，搅得多少人不得安宁”，他从王座中站起，涉级而下，黑色衣摆拖在白沙制成的地面上不留痕迹，吩咐道，“把那两个东西拉过来，就是在波罗实验室找到的那两个。”
不多时，长鼻子尼尔格和酷似猛虎的吉欧抬出了一个担架一样的东西，上面蒙着块白布。
掀开白布，一个表面毛玻璃一样的透明水晶球率先滚落。
这玻璃球好生眼熟，我弯腰捡起它双手捧着，熟悉的触感带回了一些记忆。这是当初为豆芽菜升级准备的灵力球，但是萨尔阿波罗后来并没有用到，此刻却空了。
我打算把玻璃球拿给小黑看，却发现他盯着担架面色极其不善，怒气翻涌目光如冰。
看清白布下的物体后，水晶球从掌心脱落，重重砸在了沙地上。
白布下是一个女人的身躯，体型苗条骨架偏小，一头黑发长至肩下，双目紧闭却面色红润，看着像是在睡觉一样。
见鬼了，这女人和我长得一样。
伸手触碰她皮肤的瞬间，我们之间生了无数丝线，引力之强前所未有，灵力甚至顺着丝线流到了她的身体里。
小黑反应迅速，一把扯断了这些丝线，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
萨尔阿波罗竟用我的半截小指，做了个能吸收灵力的克隆体……我蹭掉指尖残留的丝线，感到非常不安。
他想用我的灵力做什么？
“萨尔阿波罗生前有个哥哥，他们死后，哥哥的灵魂融合到了他身体里”，拜勒冈解释道，“把兄弟分离出去，一直是萨尔阿波罗的愿望……”
我突然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萨尔阿波罗这个混蛋，真的害人害己。
他看中了我的灵力，想要借用这份力量帮助他实现灵魂分裂。
在豆芽菜的实验成功后，他赶制出了这副特制克隆体，配合注入我体内的药剂，一旦二者结合，便能提取出灵力了。
这个混蛋一直在算计我。最让我介意的是，这件事如果成功了，我会怎么样，不得而知。
可惜，他在实验的关键节点寻遍虚圈也找不到我。
当时我在现世，因为意外变成了猫不停痛骂他。
而他在虚圈焦头烂额，掘地三尺，只能向苍天咒骂我死哪里去了。
水晶球里的灵力或许帮了他，或许没有，反正目前看来实验很不顺利。因为这次失败，他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藏匿在哪个角落了。
人算不如天算，恶人自有天收。
我由衷感到快乐。
不对，我快乐什么劲儿啊……我现在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小黑重重挥手，用虚闪将克隆体轰成了碎片。这一攻击举动却被拜勒冈手下视为挑衅，我只能赶忙道歉，拉着他离开了这个寒酸的虚夜宫。
行走在白沙上，脚下触感依旧柔软，但是与之前不同，这次回到虚圈后我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心口压抑的感觉甚至越演越烈。
但我并不认为，翻了和萨尔阿波罗友谊小船，能让我焦心到这种地步。
抚着胸口，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小黑轻拍着我的后背，显得忧虑重重，“阿逸，你快将灵力唤出来。”
是了，呼吸不畅的感觉，是自从见到小黑之后才出现的。
这是小黑的诅咒，与生俱来名为孤独的诅咒。因为太过强大，所有靠近他的虚，如果灵力不足以抵抗，便会化为齑粉。这也是我们努力升级豆芽菜的原因。
而我现在根本控制不住灵力，窒息得紧了，才会在体内激起一阵灵力翻涌，并得以片刻喘息。不一会儿又渐渐感到窒息，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顾桑，很难受吗。”
小黑眼神满含杀气看向我的手背，那地方闪着微弱的蓝光。浦原留下的通讯居然一直都在。
“史塔克先生，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吧。顾桑留在你身边只会一直这样下去半死不活的呢……不如，让她回现世吧。”
“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教会她如何控制灵力，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会信任一个死神的。”
“啊，我可不是什么死神，只是个商人而已。所以我不做亏本买卖，实不相瞒，我也看中了顾桑的灵力。但是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她。顾桑，信得过我呢。”
“你们谈我的事情，不需要……参考本人意见吗”，我上气不接下气，仍旧不忘吐槽。
小黑紧皱眉头沉默看着我，眼中全是挣扎和迷茫，我安抚地冲他笑了笑。
“顾桑，你非得回来不可。但是只有史塔克愿意放你离开，你才能走的出来。”
“哦？你对自己……这么自信？”
“不是对在下自信”，我听见浦原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山川家安全了吗，现世……可是完全毁了啊。”
……一句话切中要害。其实不论从哪方面讲，回到现世是铺在我们面前唯一的路。
山川一家尚在危机，白衣人的任务还没有头绪，而我即使留在虚圈，也无法一直呆在小黑身边。
理智已经指明了方向，可是心里还是痛苦。我舍不得小黑，舍不得虚圈的同伴，他们已经在我大半记忆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我不敢抬头看小黑，只是低头摸了摸身上柔软的和服。片刻后，出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让我回去吧。”
不能再犹豫了。
小黑的怀抱没有温度，甚至连皮肤都硬邦邦的，硌得人生疼，可我还是贪恋其间，闭目埋首于他胸前。
“我不想你走。”
“……我知道。”
随着一声响指，天空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我像之前许多次告别那样，向他们轻轻挥了挥手。
只是这一次，等待我的不是旅途，而是离别。
灵力何时才能找回还是未知数，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不过，在踏入黑腔之前我气沉丹田，转头凝视着他们，让自己的喊声传遍了半个虚圈。
“我一定会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美穗和节子会被压在房子里，是因为她们在家里找清太。葵乃孕妇，当时在门口等着。
把之前挖的坑填上，该交代清楚的交代清楚，所以两章一起发了。
和虚圈暂时告别，顺便非常努力丰满了一点点小黑的形象。
后面顾真的开始好好学习，认真变强了，毕竟有目的才有动力。
所以作者在干嘛啊，写了30章多女主终于接受这个世界了？80岁老奶奶行动起来都比这快。
现世线也要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