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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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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低垂仅剩余晖，燃料已经耗尽，只够给天边一小撮流云，最后添上几笔色彩。
在这仅存的方寸画布上，黝黑地面突然冒出一处凸起。那人将身影盖在流云最瑰丽的部分，硬生生打破了水平天际的壮阔，像极了画家不小心添上地一道印记。落笔那一瞬，画境已毁。
猛然惊醒那一刻，为时已晚。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两个灵压已经从遥远的地平线，飞冲至半山腰，如同列车在轨般势不可挡，下一刻就要把我拖入深渊，倾轧碾碎。
他们身后带起一路烟尘，混合着残雪在半空飞扬。翻飞的雪花反射着最后那抹落日，熠熠生光，在灰暗的天色下，如同一束烟花驰风而来。淡淡泥土腥味顺着风莽进鼻腔，地面开始起伏，极强的节奏感自脚底涌上心头，随着心跳轰隆作响一刻不停。
来人身高超过两米，宽大的白色羽织随风飞扬。晚霞配合着他的出场，在地面投出了一大块阴影——这是属于恶魔的狰狞魔爪。
仔细看去，那人发型诡异，满脑袋冲天小辫，尾端还绑着铃铛，身份再明显不过了——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
不论是长相还是作风，他都不愧于“尸魂界最凶恶的男人”这一称号。其灵魂在诞生前仿佛被武神锤炼过，天生便尚武好斗，生平最爱提刀砍人，揣一把破刀甚至能把天戳个窟窿。
别人三天不吃饭会死，他一天不战斗必亡。
而这个传说中的人，此刻正站在我面前，满脸兴奋丝毫不加以掩饰，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更是令人胆寒，战意涌动，满是杀戮之气。透过浓浓烟尘看去，我仿佛窥见了一只狂躁的野兽，正站在十米开外，嗅着敌人的踪迹。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我，只想当场昏过去结束这趟旅程。
出门前如果能占一卦，那卦上一定写着：最近恐有血光之灾，不宜出行；行鸡鸣狗盗之事，必遭天谴。
我虽然失去了吊坠，却仍可以压缩灵压至三米左右，现在只能用手捂住口鼻，缩在树状旁边大气不敢出。三米的距离，是小黑的感知力的极限距离，如果换做对灵压和鬼道向来不屑一顾的更木剑八，这个半径应该会更小。
眼瞅着战斗的机会消失不见，砍王颇有些不耐，粗粝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喂！八千流！你是不是又指错路了？”
“呐？小剑怎么这样说嘛！”队长的白色羽织里，钻出了一个小女孩，粉红的小短发在脖颈处翘起尾巴，萝莉音自带奶气。
听到剑八的抱怨，八千流一点也未曾介意，反而笑眯眯探头看向四周，眼眸灵光闪烁：“虽然有些弱，但是灵压还在这附近呀。只不过没法确定位置了呢。”
“扫兴”，更木吐出一口浊气，“来一趟现世，真是无聊死了。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值得砍的家伙，又不见了。切！”
八千流开始四处张望，四目相对间，她眸光忽然一闪，我登时心底猛然惊颤，暗道不妙。果然，她并未移开视线，红宝石一般的瞳仁剔透无暇，目光锁住了我，“呐，小剑！那边有人哎，我们去问问她好了！”
“嗯？”粗重的鼻音里满是质疑，“哪里？”
“那呀！就是那个蹲在树桩旁边，看着我的人呀。”
……
“嗯嗯，就是你，不要害怕！干嘛捂着脸呀”，说罢八千流竟从剑八肩头跃下，双臂展开稳稳落在地面，摆出了一个可爱的姿势，而后蹦蹦跳跳地向我靠近。
尚未迈出几步，两道声音同时阻止了她。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明显是刚刚赶到，因为气息不畅还带着些许喘息，“八千流副队长，等等！”
“啊，是乱菊！还有十番队的大家！”小姑娘双眼如弯月，转身跑向了漂亮姐姐，身后带起了一缕烟尘，和更木剑八如出一辙。
松本轻咳两声，抬手拭去额前的薄汗和灰尘，皱起眉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跟据十二番队的报告，敌人很有可能是会隐身的高级大虚，甚至会吞噬死神，一定要小心。”
“哎？她没有隐身呀，背着一个好大的背包，衣服破破烂烂的。”看着松本惊变的脸色，八千流有些迷惑，却还是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如同小朋友般不识难愁，“不过刚刚靠近倒是确认了，那灵压确实是她的。”
“呐，乞丐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呢？为什么我能看见你？”
“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害怕吗？”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窒息。世间种种因果，早就千丝万缕串在一起了，却总在看到结局的时刻，还是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先是节子然后是八千流，原因已昭然若揭——许大夫是个萝莉控。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却在进化这个隐身技能的时候，偏偏将小女孩视作特殊的存在。即使对方本质上是个活了几百年的伪萝莉，许大夫也一视同仁。
总而言之，真的坑爹。
八千流仍旧满脸天真，安静等待着我的回答。松本面色凝重如临大敌，斩魄刀已然出鞘，摆出了一个防备的架势。她的部下们背靠背聚成一团，目光警惕探向四周。
“隐身？有意思！有意思！！”战意开始翻涌，更木剑八满脸兴奋，如同找到了期盼已久的玩具般跃跃欲试，“喂！那边的家伙，松本说的就是你吧。”
我疯狂摇头，甚至晃出了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奈何对方根本接收不到这一回应，反而咧嘴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气氛越发紧绷，场面似乎要失控了……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掩着口鼻的手指，一直用力按在脸颊上，不论是指尖还是脸颊都开始阵阵发麻。
如果手臂有所束缚，是肯定无法在更木手下全身而退的。为了避免日后成为尸魂界的通缉犯，照片贴满大街小巷，战斗前必需把自己的脸蒙上。为此，萨尔阿波罗慷慨地贡献了背包。
手上发力，我动作利索扯下一截背包布料，低头蒙住了脸颊。就在我低头忙碌的空挡，又一群死神抵达了战场。
阳光已经稀微，冬日傍晚寒气逼人，这群人却满头大汗，如同刚刚经历了马拉松大赛的选手。他们稀稀拉拉串成一长串，除了打头的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其余选手均大口喘着粗气疲惫不堪。
最后赶到的几位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声音沙哑，拼尽最后一口气喊道， “让我休息一下，求你了！” ，“总算到了！”
“你们几个快起来！跑了不到三十公里，就一副要死的样子，真是难看！”光头的脑壳反射着最后一缕阳光，成了这片空地最耀眼的存在。
斑目一角随手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满脸的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涂出了颇有艺术感的线条。目睹了一切的弓亲略带嫌弃撇开了视线，转身从怀中掏出手绢，仔细打理起自己的形象。
说实话，小伙子长得还挺俊。可惜现在情况特殊，毁了我欣赏美的心情。
死霸服斩魄刀一个不落，眼前黑压压一片，聚集了至少一个连的死神。
人头攒动，声势浩大。
作为唯一的犯罪分子，我觉得现在掘地三尺，而后自行了断也是个不错的脱身之法。不必麻烦死神们逮捕，只需要每人填一锹土，我就可以长眠于此，再无世事烦忧。
不过好在我的对手是更木剑八，他的战斗从来不许别人插手，最终还是等效于1v1。
不过糟糕的原因同上——我的对手是更木剑八。
他单手握着一把斩魄刀，如同猛虎扑杀而来。狭长的刀刃仅有两指宽，表面看上去和锋利完全不沾边，破破烂烂满是缺口，却充盈杀气。不知砍过多少硬骨头，又收割了多少人和虚的灵魂。
“更木队长！对方来历不明，不清楚有什么目的，还是不要贸然攻击为好！”松本心头疑虑尚存，见状不由开口劝阻道。
“嗯？来历不明又怎样？就凭她这灵压。”
“肯定是能砍的对象！！哈哈哈！上了！”
乱菊还想再劝，一角却讪笑出声。斩魄刀抗在肩头，他舒展着后背和手臂，紧盯队长飞舞的衣袍，仿佛参与战斗的人是自己一般，眉飞色舞道：“乱菊桑，为了这场架，我们可是从隔壁市一路跑过来的啊。”
“哎呦，在现世的这几月真是憋死人了，除了魂葬就是向脑门上盖章，无聊。”
看着更木队长一往无前的背影，松本乱菊苦恼地拍了拍额头，果断选择了放弃。
我侧身躲开更木的第一击，转头看向乱菊，目光满含泪水无比卑微。拜托了，乱菊桑，你是死神里最知心的大姐姐，求你再坚持一下！救救孩子！
乱菊没有理我，反而做了更过分的事。
她凭空捏出了一只地狱蝶开始留言，“更木队长和三天前不明灵压的入侵者开始作战，请求解开空座町灵压限定，请求解开空座町灵压限定！”
……
即使实力只有正常状态的五分之一，更木剑八野兽一般的战斗方式，还是让我叫苦不迭。
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灵压感知能力一塌糊涂，也根本看不到我，却能如此精确地挥刀砍过来？
他的出刀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视线的刷新速度跟不上他的动作，硬生生拖出一道残影。每一次挥刀，列列风声席卷而来，挥舞刀刃的余波，更是在地面上削出了无数裂痕，冲击波带着残雪和泥土炸向四周。
超强的战斗能力和意志，砍王与生俱来，就如同我摸爬滚打的身法一般，无师自通。
虽然整个战斗过程，如同刀尖起舞一般惊心动魄，我仍然避开了更木的每一击。真诚感谢小黑和乌尔奇奥拉，如果没有他们的前期训练，我怕是早成更木刀下碎肉了。
而且，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竟被我看出了一丝破绽。虽然他动作快、力量足，毕竟看不到我，采用的攻击招式大开大合，无可避免地露出空挡。
特训让我实力上涨了一截，却没告诉我到底涨了多少，看到破绽初露，我脑海里竟响起了反攻的号角，还一发不可收拾。
心里没点ac数的我，决定试着反杀。
趁他凶狠出刀而又尚未收势之际，我紧握住他的手腕，以此为支点，跳跃起身，狠狠出腿向他脸颊踹去。
这一击我使出了全身力气，肌肉紧绷呼吸凝滞，全部的注意力聚集在更木身上，世界的背景板变得模糊不清。灵力汇聚于脚背，暗红色的光芒闪耀，已然印在了他狰狞的侧脸上。
那一刻，势不可挡。
眼看我就要一击而中，获得人生里程碑了——一位勇于脚踹更木剑八的壮士。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警报自身侧炸裂，撕裂了这心无旁骛的时刻，我瞬间一个激灵，飞舞在半空的身体应声僵硬了半拍。
更木剑八抓住了这个停滞，身体后倾仰头避开了这一击，而后竟顺势抓住了我的脚腕，钢铁一般的手指牢牢将我钳制住。
“抓到你了！”他毫不迟疑挥刀斩下。
刀刃和灵压急速相触，“锵”一声巨响袭来，强烈的气流横冲直撞，卷起我的长发向身后扯去。
刃上多了一处缺口，我的手臂也添了一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淋漓鲜血涌出指缝，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最终成了凝固在冰凉地面的斑斑点点。
急促而凄厉的警报连绵不绝，这群死神却恍然不觉，如果不是集体失聪，那便是已经习以为常。
“空袭警报！空袭警报！”喇叭声响起，传遍了空座町的大街小巷。市区早已乱作一团，人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交织在震耳警报之中。焦虑的气息顺着夜风，侵袭了脚下土地。
我紧紧压住受伤的小臂，匆忙止住了血，心里颇为无奈。今天恐怕还是能获得一个人生里程碑，不过要换成“一位敢于脚踹更木剑八的烈士”了。叹了口气，我抬眼看向更木。
终于砍到了人，疯狂的情绪在进化，暗夜里那只眼睛闪着魄人的杀气。他随手挥了几下斩魄刀，甩去了刀刃上的残血，零星几点血滴散在地面上，引来了身后死神一片叫好。
“果然有人，砍到了！”
“不愧是更木队长，加油！”
“杀了他，杀……”
？？
如同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叫好声戛然而止。
刹那间，空座町的穹顶铺开了气势磅礴的灵压，如同洪水决堤般，自上空倾泻而来。一众死神颤抖着抬起了头，满脸不可置信，更有几个灵压较弱的，直接跪伏在地面，捂着胸口艰难喘息。
“哦？又来了大家伙”，沉重的灵压让斑目一角有些不适，可是十一番队的人，怎么会畏惧这点威慑，“弓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试试看吧”，这种灵压下，恐怕能战斗的人所剩无几，“能拖一时算一时。”
飞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松本迟疑片刻，并没有阻止二人看似不自量力的行为。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部下大声喊道，“还能动的，快带着其他人快离开这里，去寻求支援！不要磨蹭了，这是命令！”
地面一片慌乱，更木剑八丝毫不见动摇，他手持长刀稳立于前，满脸兴奋更胜往昔。
天空撕开了一道裂痕，我嘴角挂着压抑不住的微笑，抬头望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过段时间给你们配辆自行车吧，这样赶路会比较快。
乌尔奇奥拉站在黑腔门口，冷漠的视线扫过地面人群，停在了更木剑八身上。灵力浮动，墨绿色的光芒在指尖团聚，一记虚闪凝结，划出一道比夜空还要深邃的痕迹。
更木剑八向后跃去，躲开了这一击。
趁着这个空挡，小黑落在了地面。嗅到空气中淡淡血腥气味，他的顿时脸色一沉，眉心紧皱如同刀刻，声音里透着不安和担忧，“阿逸，你在吗？到我身边来……”
在我们的距离拉近到三米的那一刻，小黑闪身挡在了我面前。
他手臂向虚空探去，几经试探，终于轻轻落在了我的身侧，“受伤了吗？”
“不严重的，就是破了个皮儿。”我笑嘻嘻仰头看向他，“不痛，也不慌了。”
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有了着落，不再畏惧，也不再感到慌乱。
不过，想离开也不是那么随便的。
乌尔奇奥拉被三位副队长级别的死神围在半空中，一时半会儿无法掩护我们撤退。没有虚闪干扰，更木再次提刀冲了过来。小黑手心凝聚出一把闪着幽蓝光芒的剑，在空中迅速划出一片光幕，稳稳接住了更木的攻击。
平时总是透着几分慵懒的眼神，此刻却无比锐利，甚至蕴含着怒意，视线撇过了更木剑八残血尚存的刀锋。
这两处打得火热，我也没有闲着。
八千流提着粉嫩斩魄刀也加入了战斗，却是作为一个指挥官。刀尖一指，清脆的童音传来，“在那里！快抓住她！不要怕，乞丐姐姐不怎么会打人。”
有几个死神并没有听从松本的指令，他们扛住了灵压，咬牙坚守在山头。正打算冲到半空中和副队长并肩作战，却半路被八千流截了下来，成为女娃儿手下的憨兵。
他们听到指挥，毫不迟疑扑了过来，在我原来的落脚的地方，用身躯磊出了一个小山包。还有几个人不停放着低阶缚道，感觉在碰运气一般广撒网，自然一个都不可能中。
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红头发小死神，北原苍介，也是憨兵中的一员，而且还是那个叫嚷声最大的。不过，他喊声越是中气十足，刀也越是歪地离谱。
我颇感烦躁，几拳打趴了这几个龙套，最后一脚踹到苍介臀部，送他下了半山腰，“吔屎啦！别烦我了！”
苍介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惊恐的眼神，便一路滚向山下，再瞧不见身影了。
仿佛也解决了什么麻烦一般，八千流目送苍介离开后，也不再缠着我了。她收起了斩魄刀，盘坐在石头上，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她关注的却不是地面更木的战斗，反而是半空中那四道身影。地面尚且可以支撑一会，空中已然溃不成军。
乌尔奇奥拉恣意挥动翅膀，在三人之间穿行，只是几招便将松本击落。血液染过橘色长发，散落在半空，大滴破碎裂成小珠，而后纷纷坠下，不留痕迹。
“松本！”，鬼灯丸断成两截，斑目已是强弩之末，却再次高高跃起，试图将锋利的断面刺入敌人胸膛。
乌尔奇奥拉毫不留情，于半空中一掌捏住了斑目头颅，指尖虚闪成型，正瞄准了斑目上半胸口。他的虚洞，正好也开在这个位置。
看到这一幕，我血液瞬间涌上大脑，仰头破音大喊，“乌//尔！别杀他们！”
这是主角团，杀不得啊！你以前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被收拾的啊！小兄弟清醒点！
乌尔奇奥拉只施舍给我了一个眼神，暗黄色的瞳仁不见悲喜。这几个死神是死是活，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差别，所以留他们一命也未尝不可。不过……
“女人，给我一个解释。”
虚闪仍旧射出，却击穿了斑目半个肩膀。乌尔奇奥拉反手又是一剑抛出，将试图起身救援地弓亲一并扎在了地面。
至此，空中的战斗彻底结束。
而下方地面，更木被限制灵压，亦不是小黑的对手，却如同疯魔了一般，紧咬着小黑不让他带走我。
小黑的虚闪已将他的羽织轰得破烂，鲜血染红了衣衫，无私灌溉着土壤，却培育出了名为疯狂的花。
“怎么？瓦史托德就这点能耐？”
小黑是虚，却也不整虚的，干脆利落开了大。灵魂分裂化成群狼，如同族群狩猎一般，眼底猩红杀气四溢，行动却井然有序，咆哮着扑向更木剑八。
打头的几只狼，犬齿已撕裂更木的肌肉，鲜血喷涌而出。我尚在呆愣，忽然感到一处坚实有力的臂膀，环绕在了腰际。小黑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散去了杀气，变得低沉悦耳，“阿逸，我们走。”
我赶忙揽住他肩头，随着小黑一同飞向黑腔。乌尔奇奥拉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视线跃过小黑的颈窝，我顺势看向地面。
因不久前刚下过雪，乌云尚未散尽，星光暗淡，月色昏沉。在夜空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泛着蓝色微光的狼群，咬中目标后炸裂成了大片炫目光芒。而其中的那个身影，仍然屹立不倒，在这光芒的映衬下，更显伟岸。他挥刀破开光芒，浑身浴血残破不堪，却又精神奕奕，仿佛获得了新生。
灵压瞬间暴涨，更木露出一个狰狞地笑容，眼神满含侵略，嘶哑吼道，“限定解除！！”
我双目微睁，眼前的变故让人反应不及，只见一道闪光风驰电掣，自地面席卷而来。
乌尔奇奥拉凝神目睹了一切，他最先有所动作，雷霆之枪自手心成型，刹那间便刺向更木。虽然只让更木脚步一滞，侧身躲开，但留出这一息的时间，也足够小黑带着我迈进了黑腔。
更木脚下再次发力，刀尖裹着雷霆之势向我们挥来，却短了一寸，没有伤到任何人。只是我衣衫飘扬的下摆遭了殃，连同衣兜，一起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衣兜破损处涌出了细碎光芒，那个录了黎明景色的眼球，就这样成为了替死鬼。
而这些微光散开在空气，也落入数双眼中。
我想更木和我一样，和躺在地面挣扎喘息的死神一样，在这广袤冬日寒夜里，又一次目睹了黎明地盛大登场。它出现在这里明明不合时宜，但这朝阳瑰丽旖旎，如梦似幻。
此刻我恍然发觉，不久前的预警已成真，空袭开始了。远处数十架飞机齐声轰鸣，炸弹落在地面，轰隆作响，整个市区陷入了噩梦。
景色平静祥和，配乐却在杀人取乐。接连不断地爆炸声一刻不停，人们绝望而凄厉尖叫落入每一寸画卷，声声泣血，染红了这片天空。
这本不该是离别赠礼。
这礼也不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写的东西重点不对，重写了，不过拖拉了好久哈哈~下章豆芽菜升级，大家可以猜猜是用什么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