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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做坏事需要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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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魂葬的魂魄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穿透了纷扬的雪花，印在我眸中。
孩子离开了，死神看似端庄的半跪姿势，也瞬间垮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握紧撑着地面的斩魄刀，好半天才重新站直，活动起略显僵硬的四肢和肩膀。
橘红色的大波浪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露出一张性感妩媚的脸庞，右侧的嘴角还点着一颗痣，平添了几分灵动和亲切。
然而，姣好的容颜也盖不住满面的疲倦，她有些抱怨的皱起眉头，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哎，这段时间真的是忙死了……”
视线锁住她挂在腰侧的副队长臂章，我心里泛起一丝不安。由于战乱，现世魂葬的任务压力过大，且不论隔几条街就能看见一个匆匆路过的黑色身影，竟是连副队长都出动了。
我决心打劫，斗志昂扬推门出发，却发现满街都是警察在执勤。这是典型的出门没看黄历。
不远处，一个小死神看见了松本乱菊，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大跨步冲了过来，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他洋溢的热情。红色的短发在脑袋顶炸开，他神情激动地向副队长问好，“松本副队长，晚上好！”
“啊，这不是苍介吗，辛苦了！”松本抬眼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清冷的风景印入灰色的双眸，“雪开始变小了，加油工作哦！争取早点回去休息。”
哼，碍眼的条子，别误了我的好事。我故作嫌弃，瞟了一眼松本令人惊叹的身材，若无其事转头离开。在我回头的那一瞬，松本似乎有所察觉，敏锐的眼神拂了过我的背影。
晶莹的雪花穿过灵魂，毫无阻碍从脑后飞至眼前。女人对视线的直觉，令人惊叹，我感到一阵寒气自背后袭来，步履未停。
萨尔阿波罗的推荐地点是一座军工厂，由于资源稀缺，也只有兵工厂这类地方有他需要的东西了。兵工厂并不难找，这是附近唯一还算气派的大型建筑，三层的泥瓦结构，平坦的屋顶配有高高的烟囱。在月色渐明的夜晚，脱出一道狭长的阴影。
半夜，这里仍旧灯光未灭。
身着深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员，借着昏暗的光在实验台前忙碌着，大半身影埋在暗处，看不到表情。实验室大而空旷，加班的人虽不少却无人说话，寂静而诡异。
突然，疲惫沙哑的男声传来，“吉田，乙醇用完了，请帮忙到仓库拿一些。”
吉田是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原本一直站在实验台旁边打下手。在听到这句话后，她立刻弯腰鞠躬恭敬地答道，“是！”，声音虽大，却在末尾带上了明显的颤抖。
“中岛，陪她一起去，多拿一些。”
正在一侧担忧旁观的男生，闻言毫不犹疑应承了下来，转身推出了一个运货的小车。
前方是一对明显处于暧昧期的异性，叫中岛的男孩子推着车时不时转头看向身侧，吉田微微垂着脑袋，紧握手电照亮了前路，而我像是传说中尾随恋爱小年轻的变态。并非我热爱食用狗粮，没办法，我需要他们带我去仓库。
中岛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喉咙，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吉田桑，不用害怕呢，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女孩子胆怯地声音响起，“仓库里的那件事……是真的吗，真的有人……”
“哈哈哈，才不是啦，那些都是骗人的”，中岛急忙接话，甚至欲盖弥彰地大笑出声，“再说了，自从上次失窃，仓库新来了看守，现在肯定也守在门外呢。”
说罢，中岛竟大声喊了起来，顿时吓得女孩一哆嗦，娇嗲地拍向男孩的肩头。
“谷口叔！”
走廊的尽头传回一声应答，“大半夜的，喊啥玩意啊！臭小子！”
睡眼朦胧的大叔打开了仓库门，带两人走了进去，我颇感自然地融入了这个行动小队。
推开门，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混合着不知名有机试剂分子，难怪萨尔阿波罗自己不愿意来。
大叔随意地挥了挥手扇开气味，顺势打开了灯，解释道：“别怕，都是些鸡血和狗血的味道，驱邪的。你们也知道这里总是出事，不太平。”
“谷口叔胆子真大”，昏暗的灯光下，中岛稍显稚嫩的脸上带着敬佩和担忧。
趁他们寒暄之际，我拉出了萨尔阿波罗开出的购物清单，逛图书馆一般的在仓库里转悠。借着灯光和月光，我在货架上找到了第一瓶目标，正颇感兴奋地打算把它塞进背包。
谷口大叔沉默片刻，略着苦涩的声音伴着推车的咕噜声，传遍了整个仓库，“咋能不怕嘛……人就在这里去了的，血迹刷了三天才弄干净。”
“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妻子向来身体不好，孩子年幼，这年头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这回答虽然没有任何安慰的成分，女孩的嗓音里却褪去了七分恐惧，换成了等值的温柔，“所以谷口叔夜晚也在这里值班吗……”
“是啊……一旦失窃，恐怕我的工作也保不住了。”推车停了下来，谷口大叔恢复了初见时的活力，“乙醇都在这里了，我帮你们一起搬吧！”
我的动作随着推车一起停了下来，心跳却不断加速，连紧握瓶子的指尖，也跟着一起颤动。
为什么要在我马上得手的时候听到这些话……这次旅行对我而言，原本只是略带惊险的插曲，拿到东西走人就好，什么负担也没有。毕竟我还在地球时，实验室里从来不缺这些常见的药品。
低着头凝视手中的瓶子，月光透过窗户打在我的身上，纯白皎洁，让我如同站在聚光灯下，暴露于千万视线中。
太难受了。长叹一口气，我颇感无力，罢了，这件事回头在和萨尔阿波罗商量一下。
我伸手试图将瓶子放回远处，却再抬头的那一瞬间，寒毛直立，心脏停摆。
一张青紫的脸近在咫尺，我仰头接下了他垂下的发丝。他双目充血紧盯着我的双手，嘴唇皲裂，低着头正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明显陷入癫狂。
“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消失……”
“啊！！！！！”我爆发出一阵尖叫，瓶子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啊！！！！”不远处，另一个惊恐的女声交相呼应。
“吉……吉田！应该是架子没站稳，瓶子才掉了。”
他们听不到我的尖叫，可这个魂可以听到。
他的双眼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仇恨，牙关紧咬鲜血从齿缝间喷出，星星点点溅到了我的脸上。他只有一只手，紧紧攀在货架边缘，身体猛烈晃动试图从两层货架之间挤出，腹部有着长长一道刀口。内脏接连滑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神他妈狗血鸡血，谷口大叔你在坑我。
“就是你，一定就是你！！偷走！贼！！”
“我等你好久了！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害我……”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给你买吃的……食物……钱！”
“啊！！”魂魄的面部升腾起大片的白色烟雾，他身形猛增了几倍，瞬间压垮了货架，带起一阵剧烈的躁动，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这次不仅是吉田小姐了，中岛小伙子直接刷新了尖叫分贝记录，“啊啊啊啊！！！！”，暗夜中的军工厂如同触发了惊悚剧情，开始了一场噩梦。
谷口大叔还牢记着自己使命，他颤抖着身子拿起吉田小姐的手电，缓缓靠近声音的源头，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大叔，这种时候跑就完事了，什么都没命重要啊。
有了手电筒补光，这个灵魂虚化的全过程清晰可见，他不断挣扎咆哮，满眼地绝望和无助，周身泛起漆黑暴虐的气息。
我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地准备向后撤离。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就小于一米了。我动作刚起，就已经被他察觉。
凭他的实力，完全伤不到我，只能在这狭小的仓库里不停扑着空气，凶狠撕咬，撞翻了无数货架。
我也不愿意直接杀了他，从他的喃喃自语中，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我更想把它引到死神那里，让死神超度，这么多死神呢，对付一个刚出生的虚肯定没问题。
不过，似乎不用费劲了。一个红色刺猬头的死神，一脚踩在窗框上，冲进仓库毫不停留一刀劈向疯虚。我刚刚翻身躲过一击，此刻正坐在地上，抬头欣赏他的身姿。
这一刀带着呼呼风声刺破月光，端的是威风凌凌，好不霸气。
不过，这踏马也太歪了吧，小兄弟？
年轻的死神脸颊充血，看起来和头发浑然一体，嘴里嚷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我预判你了的动作”、“没想到你竟只在第一层”、“怕的不敢动了吧”，说着将劈进货架的斩魄刀费劲儿拔了出来。
这家伙的出场完全吸引了疯虚的注意力，这俩人扭做一团打得不可开交，把翻倒的货架锤的稀巴烂。
仓库门口是谷口大叔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岛和吉田拼命扯着他向外走，不让他冲进战场。
安心啦，这次的损失，肯定算在十番队头上。
我坐在墙角觉得生活真的不可理喻，想一走了之又怕这毛头死神真挂在疯虚手下。这小死神好像是和乱菊打招呼的那个，叫啥来着？
“苍介！”一个性感的身影加入了战斗，两下挥刀劈碎了疯虚的面具，橙色的发丝未乱，颈间银色的圈环反射着月光熠熠生辉。
小死神害羞的挠了挠头，红色的头发更显凌乱，“松本副队长……”
“干得不错哦，苍介”，松本调皮的眨眨眼睛，饱满圆润的嘴唇轻勾，却露出一个飒爽的笑，“不过，我觉得你还可以干得更好，这个善后就交给你了哟！”
小苍介捡了大便宜似的，充满干劲儿地收拾了残局。过了一阵，我看到谷口大叔又带着中岛和吉田进了仓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我擦肩而过。
放弃了萨尔阿波罗强加给我的支线任务，真是颇感轻松呢。我跑到了附近的山顶，地图摊在腿上，观察着这个世界。雪早就停了，乌云散开了一些，却不见星星。
百无聊赖，静待天明。
出门一趟，总要给家里的带点礼物。口袋里装着虚圈出品的摄影仪，由乌尔奇奥拉和萨尔阿波罗联合打造，我打算给没见过日出的圈里孩子们带回去一点风景。
说是摄影仪，其实吧，就是乌尔奇奥拉的眼球，带了点自动化改造……
我看着手心里小蝙蝠的大眼球颇感无语，这眼球不论有没有抠下来，看着我都一个眼神，怪瘆人的。
因为前半夜刚下过雪，云未散尽，今天的日出不是那么灿烂，却足够旖旎。哄哄小孩子一定没问题啦，不管那俩大家伙什么态度，豆芽菜肯定会开心的。
阳光渐渐铺满了地面，我仔细收好大眼球，再次启程朝着选好的地点走去。
为了勾引浦原出来，我决定大开杀戒。
作者有话要说： 仓库里虚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啦。原来是看管仓库的，后来被萨尔阿波罗偷了，失去了工作。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尤其是1945年，日本战时物资很匮乏，没了食物和钱财，相依为命的母亲没有挺住，这个人万般绝望选择在仓库切腹自尽了。
这个人只有单手，残疾所以没有被征兵。
一般来讲变成魂魄会恢复生前完整的样子，但是我给了个设定，怨灵还是恐怖的样子，无关痛痒的私设~
取乙醇三人组就忘记吧，得记得和乱菊搭戏的小死神，北原苍介，以后还会出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