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嗨，我是伏见雨村》林奕辰

23、第二十章：不愉快的谈话

　　“哈，这群烂橘子，真是麻烦。”

　　五条悟从咒术界上层那些家伙待的地方走出来，没被眼罩遮死的蓝眼睛藏在墨镜后，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烦躁。

　　和那些老东西谈话真是无趣，一个个怂的要死，明明都说了是一个绝对没有敌意的咒灵。

　　五条悟“啧”了一声，一脚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头。

　　算了，反正就算把那些家伙通通杀掉也不会改变什么。

　　他迈开长腿一边走着一边摘下墨镜换用眼罩遮住双眼，柔软的白发后梳被眼罩固定，他舒了口气准备回去找矢田笠。

　　突然，手机在裤兜里贴着他的大腿疯狂震动，被临时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并没有响铃，看样子应该是来了个电话。

　　五条悟心想谁闲的没事给他打电话，难不成那些烂橘子因为雾雾子的事气不过又给他安排任务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出“嗯”的一声疑惑。

　　从屏幕上滚动的备注名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电人是伏见雨村。

　　可是，现在拿着手机的不应该是伏见南条吗？那个家伙可是看他很不爽的。

　　难不成换回来了？

　　五条悟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可爱的雨村”几个字按下了接听，抬手把手机举到耳边。

　　“Hello！我是大帅哥五条悟，有什么事吗——？”

　　“………………”

　　果不其然，电话对面并没有响起伏见雨村清脆的声音，而是一直在沉默。

　　看样子还是南条小朋友咯。

　　不过，他找自己做什么？

　　“喂喂？是小南条吧？哑巴了吗？”

　　就在五条悟快要以为伏见南条是无意中按了他的电话号码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现在有时间聊聊吗？”

　　没有嘲讽，没有冷笑，语气也没有带着半点厌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少年的声音放的很轻，像是怕吵到谁一样。

　　不过听上去语气还是有些别扭，大概是因为他没怎么这样和别人说过话。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声回道：“有时间哦，想聊多久都可以，那小南条要和老师聊什么？”

　　“五条，我给你地址，当面聊。”

　　伏见南条的音调并没有伏见雨村那种跌宕起伏，说起话来带了七分冷意但也清脆好听。

　　五条悟听着那句话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聊天，毕竟平常都是一两句就开始吵，要不然就是他直接走掉。

　　白发男人转了转眼珠，很快答应下来：“好哦，南条难得主动，我肯定要赴约啊。”

　　下一秒伏见南条就挂掉了电话，紧接着五条悟的手机又短促的震了一下，是来消息了。

　　［就是雨村啦］：【位置信息】

　　［大帅哥五条悟］：OK ，马上到。

　　伏见南条发来的位置信息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咖啡店，离着在郊区的咒术高专远了不少，五条悟大体看了一眼方位，走到车库准备自己开车去。

　　他的车技不错，便想也不想的直接脚踩油门一顿横冲直撞往目的地冲去。

　　等到了咖啡店已经快半小时，尽管五条悟一路上冲冲冲也还是到的有些晚。伏见南条早就已经坐在那里了，手机平放在桌面上托着腮点点戳戳。

　　五条悟推开店门打发走凑上前的服务员，径直走到伏见南条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少年依旧是一副冷脸，只是眉头皱的厉害，看上去非常烦躁。

　　“喔，你没有去接狗狗吗？”

　　五条悟想起上午自己让他去宠物医院，但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那只小黄狗便随口问道。

　　“接了，刚刚有事让人送回高专了。”

　　伏见南条收起手机，抬眼看着五条悟欲言又止。

　　他刚刚一冲动居然真的给这个家伙打电话了，可恶。

　　“南条有什么事情吗？看上去应该，很重要？”

　　五条悟托着下巴往前倾了倾上身，伏见南条下意识往后仰和他拉开距离。

　　“……嗯，关于雨村的事情，很重要。”

　　伏见南条从衣兜里拿出那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病历单递给五条悟，后者接过展开只看了几行表情就逐渐严肃起来。

　　“所以就是说，雨村的妈妈患了病，而且时日不多了？”

　　白发男人摸着下巴把病历单还给对面的少年，伏见南条悄悄叹了口气。

　　“我找你是为了帮我转告雨村这个消息。”

　　“怕雨村会因为将要到来的‘离去’失控吗？”

　　伏见南条点点头，一谈起伏见雨村他就会情不自禁放松下来，但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他搓了搓手里的纸块继续说道。

　　“对，你也知道吧。他接受不了任何形式的离去，一只狗都能到那种程度，何况是他妈妈。”

　　五条悟很快就答应了：“没问题哦，我超擅长这个的。”

　　“雨村肯定会哭，到时候不用管他，让他哭个够，注意一下他的情绪。希望你可以不让他受伤。”

　　“真是了解雨村啊，不过受伤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五条悟大声嚷嚷着，伏见南条见任务交代完毕倒也不必客气，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

　　“你不是会反转术式吗，这点伤还能影响到你？要不是我没法独立存在，现在在他身边的就应该是我。”

　　和讨厌的人谈话就是如此迅速，伏见南条交代完其他一些东西就不再理会五条悟，端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两口。

　　白发男人试图吸引副人格的注意，但他压根就不搭理他，

　　有些凉的咖啡灌入喉咙，冰的伏见南条困意消散一下精神了起来。

　　他拥有身体的控制权的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困，看着也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经常需要强行让自己精神起来。

　　伏见南条两口喝掉了大半杯苦咖啡，他没有伏见雨村那么喜欢甜味。

　　对面刚刚点了小点心的五条悟则打算继续和他聊聊，心思意外细腻的成年人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好像并没有把雨村的妈妈当成自己的妈妈。”

　　伏见南条放咖啡杯的动作顿了顿，咖啡杯倾斜着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少年瞬间皱起眉毛，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他不喜欢这种谈论他自己亲情的话题，尤其是关乎到伏见素子。

　　“为什么？很简单，我是副人格，他是主人格，我会霸占雨村的身体。她讨厌我占了她儿子的身体，接受不了我的存在，我是入侵者，我是寄生的魔鬼，我为什么要反过去喜欢她？”

　　他毫不客气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有些异样的激动，五条悟看着对面少年带着厌恶的眼神啧了两声，招来副人格的些许不耐烦。

　　“他是雨村的妈妈，难道不相当于你的妈妈么。”

　　又是这样，真恶心。

　　伏见南条已经对这种他人自以为是的“亲情”厌恶到了极点。

　　伏见莲也好，伏见素子也好，他不是伏见雨村，他也不是伏见素子的儿子，他不属于她，他和她没关系，而且他凭什么要拥有母亲。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觉得伏见素子是自己的妈妈？

　　谁又会认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为妈妈。

　　他诞生于伏见雨村，是他性格情感的一部分，要论妈妈的存在他倒不如喊伏见雨村一声妈。

　　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

　　“我没有妈妈。”

　　伏见南条罕见的没有发脾气，只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他第一讨厌的人说出第一讨厌的话，这让他已经厌恶的极点。

　　五条悟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让他很想给这张脸脸来上一拳。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想的，母亲也好，父亲也好，那都是他的亲人，都和我无关。我作为他的兄长诞生，但有谁真正拿我当他的兄长？从我诞生开始，除了他还有哪个人真正喜欢过我？”

　　少年樱粉色的眼睛带着怒意和厌恶，手里的咖啡杯砸在桌上，没有喝完的咖啡溅到桌面上和他的手上。

　　“别和我谈论亲人和亲情，真恶心。”

　　“如果不谈论亲情。”

　　五条悟托着下巴，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你和雨村又是什么关系，你肯定没有觉得你们俩是主副人格的关系，对不对呀？。”

　　伏见南条一愣，眼神迷茫了一瞬间但很快那一丝感情就消失不见。

　　五条悟觉得自己问对了，两指捏着银色的小勺子搅着放了许多方糖的咖啡。

　　六眼能够通过咒力波动知道他的情绪非常不稳。

　　伏见南条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知道伏见雨村拿他当哥哥，但他讨厌所谓的亲情，只不过看在伏见雨村的面上默认了这个关系。

　　除了主副人格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伏见南条的潜意识里并没有把伏见雨村划到“家人”一栏，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对伏见雨村是什么感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认为他们两个事什么关系。

　　他讨厌一切人亲近伏见雨村，他把他当做他自己的所有物。

　　他对伏见雨村绝对纵容，只为他考虑。

　　就连去医院探望伏见素子都是为伏见雨村考虑后才去的，因为她如果出事了他会伤心。

　　伏见南条从开始就觉得自己和他不一样。

　　但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和他很像。

　　他是个冷血的家伙，喜欢速战速决，不会对任何人施以援手，和伏见雨村这种大善人不一样。

　　但偶尔他也会心生怜悯。

　　那只小黄狗就是一样。

　　但他现在似乎知道了，他并不是拥有怜悯之心，而是对某些和伏见雨村带给他的感觉相似的事物存在纵容和关心。

　　很可笑。

　　伏见南条嗤笑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

　　“对啊，什么关系？他拿我当哥哥，我拿他当珍贵的宝贝。”

　　“宝贝也只是物品。”

　　五条悟说着，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过甜的咖啡弥漫着浓浓的甜腻味道空气里充满了甜味。

　　“有什么关系？我依旧是他心目中最崇拜的那个人。”

　　伏见南条眯了眯眼，话题已经偏的不能再偏了，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关系。

　　伏见雨村一直都是最喜欢他的啊。

　　他是无可替代的伏见南条。

　　“啧啧，真可怕啊。”

　　五条悟嚼着点来的小蛋糕看着对面开始奇怪起来的副人格感叹了一句，突然笑了笑。

　　“可怕？我的诞生可是为了保护他。”

　　“这种占有欲也叫做保护吗？”

　　“嘁……嗯？”

　　伏见南条刚想回怼过去，脑海深处突然有什么平静被扰动了，那一丝沉默已久的意识终于有了动静。

　　伏见雨村醒了。

　　五条悟发现了对面少年的异样，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看着他抿了抿嘴恶趣味的拿起沾满甜腻味咖啡的银色长柄小勺沾了一点小蛋糕的奶油，轻轻碰了一下伏见南条的下唇。

　　乳白的奶油混着一丝咖啡的颜色，在少年饱满的下唇上显出别样的风景。

　　“搞什么……呲，好甜。你是没有味觉吗，腻不死你……。”

　　伏见雨村此刻还不是很想出来，只是在意识的海洋里浮动，连带着伏见南条的意识也有些迷糊。

　　下唇突然一凉，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掉了那点奶油和咖啡的混合物，一股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爆开蔓延，伏见南条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发火。

　　太甜了，这家伙真的不会得病吗？

　　他不习惯这样的甜腻，但他喜欢冰凉苦涩的液体，放凉的苦咖啡是他的最爱。

　　五条悟的口味对他来说腻的不是一点半点，口腔里的甜味久久不散，少年端起咖啡杯仰头一口闷掉。

　　“甜食会让人们的心情变好哦，你也是一样的吧？”

　　少年的表情有些被吓到和别扭的样子，比平时的模样不知道可爱了多少，五条悟看着这一幕勾起嘴角下巴抵着掌根笑起来。

　　刚刚的话题已经不知不觉结束了，伏见南条也没有给自己找不愉快的想法，只是摸着空掉的咖啡杯的杯沿感知伏见雨村的动静。

　　“雨村要出来了吗？”

　　五条悟换了条腿搭二郎腿，端起杯子嘬着甜咖啡问道。

　　伏见南条没有搭话，手指按着额角半垂着眼，从他的角度来看，能够看见少年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伏见雨村的意识突然有些别样的亢奋，扯的伏见南条脑袋有些痛，他还没来得及给五条悟留话就被强行换了下去。

　　人格转换完毕，伏见雨村的意识重新归位，伏见南条却罕见的没有在意识深处沉睡。

　　每次互换过后他回去都需要沉睡两三天，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因为操心操多了想清净一会。

　　但今天不一样，五条悟要代他转告伏见素子得绝症的消息。

　　这个消息他越早知道越好，最近的任务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剩下的也不过是三级诅咒的水平，就算伏见雨村不在状态也能轻松应对不至于受伤。

　　他不敢沉睡，他害怕自己再醒来时会看见和天城伊岐那时一样的结果，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产生第三个副人格。

　　“现在是雨村吗？”

　　五条悟在他人格转换期间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银色小勺敲在杯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伏见雨村的意识慢慢回笼，几天没出现的主人格感到有些发懵，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带点婴儿肥的脸被搓的有些变形。

　　“哦！五条老师早上好！这是哪儿啊？”

　　伏见雨村笑着和五条悟打了个招呼，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出一声疑问。

　　主人格是不能和副人格一样在意识深处的时候感知外界的环境，他每次“苏醒”都要靠着伏见南条获得他错过的信息。

　　看着眼下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咖啡厅？

　　伏见雨村有些疑惑为什么南条和五条老师为什么会在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

　　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哦，明明没有发生什么，雨村为什么还要把南条换出来呢？”

　　五条悟托腮一笑把面前一碟巧克力草莓小蛋糕推到他面前，伏见雨村“哦哦”两声岔着蛋糕往嘴里送，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含糊的回答。

　　“当咒术师超累啊……我想休息一下，就算是五条老师也会感觉很累吧？”

　　伏见雨村两三口解决掉小蛋糕放下叉子叹口气，樱粉色的眼睛头一次暗淡些许。

　　他的确有些累了。

　　晓是伏见雨村再怎么活力四射，再怎么喜欢咒术师这个职业，在整天外出奔波见证各种小小的离去之间也总会感到疲惫。

　　不只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他对“离去”的应激反应已经减轻了很多，已经可以很平静的回收任务现场普通人已经冰凉的尸体，看着他们的亲人痛哭流涕。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难受，但见得多了他对这种事也就有了抗体。

　　十六岁的少年总算知道为什么老爹总说咒术师都是一群疯子，现在看上去他就快成疯子了。

　　咒术师真的好累啊。伏见雨村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五条悟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婴儿肥。

　　“咒术师就是很累，就算是老师我也会累这一点倒是没错，不过习惯就好啦。”

　　少年眯眯眼把脸往男人宽大的掌心埋了埋，五条悟也不客气的扯着白皙的颊肉捏捏搓搓。

　　「…………」

　　“南条？怎么了，有问题吗？”

　　伏见雨村能感受到意识深处副人格情绪的一丝隐约的不对劲，他对他人情绪的变化异常敏感，尤其是伏见南条这样原本就诞生于他的“人”。

　　他已经习惯了用语言和南条交流，而不是像其他患者一样在意识深处。

　　伏见南条没有回答，他能感受到五条悟的目光，六眼的视线比常人看的要更加透彻，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副人格有些急躁，意识深处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五条悟你在干什么？闲话留到以后聊好吗？

　　他透过伏见雨村紧紧盯着对面五条悟的脸，希望他能接受到自己的脑电波……。

　　“小南条可没有问题，老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哦。”

　　五条悟似乎是接收到了伏见南条的信号，放下另一只手里银色的金属小勺，捏着伏见雨村脸颊的手也收了回来，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伏见雨村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详预感，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啊？难道又有超级厉害的咒灵了吗？”

　　少年露出一种惊慌的表情，天真的叫道丝毫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事情的严重性。

　　五条悟指节抵着眉心揉了揉，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怎么开这个口才能让他可爱的学生不至于在公共场合疯掉。

　　可是，现在换地方又显得刻意，会让雨村更紧张的吧？

　　不管了，反正要是控制不住就一把按住好了。

　　反正，他是最强嘛。

　　五条悟看着对面少年脸上的微笑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毁掉这样的笑容。

　　“雨村，看看你的衣兜吧。”

　　【第二十章 END】

　　【咒术问答第二期答案】
　　A：养父的家暴行为导致性格本就不活泼开朗的时枝苍介患上了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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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啦！最近要去机构培训，整个白天都不在家，更新还是会慢。QAQ。
打算画伏见雨村的手书啦，到时候会在b站上发的！
咒术问答就先不做了，会考虑更点亲友的梗。
其他的文就先慢更，先把这个文更完我好去写姊妹篇《你不是我爸爸》（。）感谢在2021-06-26 10:53:00~2021-07-12 13:4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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