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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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陆之恒很郁闷。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Alpha室友突然不爱搭理他了。
早出晚归的。
吃饭也不和他一起吃了，总是和三班的那堆Beta混在一起，去什么食堂。
陆之恒打着打着游戏，把鼠标往前面一甩硬关了游戏——
食堂？
笑话！
和一大群人在饭菜味道里面挤来挤去——
吃食堂是绝对不可能吃食堂的。
陆少爷看着空床尾、空课桌，脸上阴霾沉沉。
莫失倒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AO有别，再加上陆之恒还钱大手大脚的，点个外卖都能花到四位数。
莫失实在招架不住，又没办法请回来，只能力所能及地把寝室里的打扫给承包了，偶尔买点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回来。
虽然说陆之恒并不在意，但是莫失那点生活费连请顿肯德基都要偷偷饿两顿，除了见面不那么频繁，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除此之外，他最近的心情还不错。
连陆之恒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难相处，林洋总是说他是块冰山，但是莫失觉得他像只热乎乎的哈士奇。
多亏了陆之恒，他的英语成绩显著提高。
他的底子本来就好，年纪名次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班主任找他谈了好几次话，以前的莫失只想过去京市上个985、211的大学，但是现在他竟然也隐隐地肖想清大。
清大，是他父亲上的大学。
或许，这所学府也不像他想的那样，那么难以靠近。
此刻，他正和林洋几个在食堂吃饭。
莫失没想象到自己可以伪装得如此顺利，似乎只要大家接定了一个设定，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被自动合理化、代入人设。
林洋鬼头鬼脑地找位子，找到后一屁股坐下回头看莫失，然后发出一声喟叹：“哇靠，食堂大妈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莫失餐盘上的一堆明显比林洋他们的多很多，满满的一座山。
冯浩洋坐下来，指了指远处。
陆之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上还托着一个和他很不搭的餐盘——
食堂大妈显然过度解读了他的脸上的戾气，盘子上的山比莫失的还大。
饭点食堂的人很多，吵吵嚷嚷的。
地上还有打翻的残羹冷炙，走在上面油腻腻的。
陆少爷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手上的餐盘像是冒着寒气。
他的眼神扫到莫失，大步朝他走来。
林洋瞬间跳到张敬言的旁边，把莫失对面的座位让了出来。
陆之恒坐下，他的土豆烧排骨里满满都是排骨。
冯浩洋蔫了吧唧的盯着自己盘子里的土豆烧洋芋，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两A相逢的世纪大场面，他们这一桌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陆同学也来吃饭？”张敬言勇于打破沉默。
陆之恒“嗯”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莫失，带着不满。
莫失已经开吃了，而且看着吃得很香。
默默围观的吃瓜群众投来赞叹的眼光，不愧是校草，竟然在校霸的气场下，依然安之若素——
冰山撞冰山，有点罗曼蒂克，又有点泰坦尼克。
陆之恒皱着鼻子：“你这几天就吃这个？”
莫失：“……”
所以您老是来干什么的？视察民情？
他从陆之恒盘子里挑了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嘴角弯弯，眼角也弯弯：“尝尝？”
陆之恒立刻脸上有了温度，顺从地把嘴张开，像是被投食的大狗，“还行吧，你喜欢这种味道？”
旁边的人看得目不转睛，全民观摩全球变暖，冰川融化。
莫失“嗯”了一声，不想成为这么傻X对话的焦点。
陆之恒点点头，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行吧，那你每天中午等我。”
莫失一秒婉拒：“我中午和他们一起。”
陆之恒转头，眼神瞬间重回冰点：“你们不想等我？”
三人表情复杂——
混合着一种“不敢不敢”的恭敬和“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的绝望。
张敬言不愧是班长，鼓起勇气加了一句：“欢迎陆同学。”
陆之恒满意地收回目光，把盘里的肉一块一块加到莫失盘里：“多吃点肉，补充蛋白质。”
又想了想往莫失的餐盘里夹青菜：“菜也要多吃，我发现你老不吃菜。”
可以说是一块爹味很重的冰了——
除了莫失，剩下三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莫失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他是真的饿了，来者不拒。
明天才是周六，但昨天晚上陆之恒嚷着饿，他晚自习回来去买了汉堡，提前花光了这周的餐费，今天只剩这顿饭钱了。
最近他的胃开发了一个奇妙的功能，收缩自如。
陆之恒是真的不爱吃食堂，几乎没怎么动，莫失一个人干掉了两座大山。
他想着这顿多吃点 ，晚上不吃，能直接扛到周六回家。
埋着头吃光最后两口，莫失偷偷从碎发里看了陆之恒两眼——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决定还是得找个机会和陆之恒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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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之后。
天色已经完完全全黑了。
实验班的进度太快，一天就能拉完平行班两天的课，课程表一直排到晚上八点半。
众人头晕目眩，趴在桌子上精疲力竭。
莫失长腿一支，把椅子微微翘起，眼睛微眯望着窗外。
他在楼里看风景，楼里的人把他当风景。
走廊里已经来来去去了好几拨的Omega，男女皆有，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哟，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我帅”的Alpha。
莫失对于门外的修罗场一无所知，但他也远没有看上去这么遗世独立的样子。
他满脑子塞满了一会儿怎么和陆之恒坦白。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能感觉陆之恒对自己挺好。
但是这份好，有多少是友情，有多少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该不会打我吧？
莫失后背一阵发凉，把脸朝着窗外。
窗户正对着篮球场，这个点，只有体育生在挥汗如雨。
莫失看到篮球场的榕树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之恒。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陆之恒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
下课铃一响，林洋把书包袋子一扯，转过头来：“莫哥，一起——”
话音未落，莫失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有事先走了，下次一起。”
他没看错，陆之恒确实看着很落寞的样子。
陆之恒选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静静地看着体育生们打球。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辉。
莫失想起林洋之前说，陆之恒在海城高中打球的时候，只因为别人踩了他的球鞋，把人打进了医院。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顶着这样的一个名号，估计也没人和他打篮球了。
听到动静，陆之恒转过身来，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莫失喉咙发干：“我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未落，从篮球场突然飞过来个失控的篮球，力量很大，速度也快。
莫失看不到身后的场景，被陆之恒伸手一拉，拉进了怀里。
陆之恒反手挡了一下球，另一只手一捞，球就被稳稳地抓在他的手里。
他人长得高大，手掌也大，篮球看着小了一个size。
就着护住莫失的姿势，他单手扣住篮球，往地上狠命地一砸，篮球在塑胶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反弹回篮球场。
“你他妈会不会打球！”
正走过来捡球，本想着要道歉的体育生Alpha瞬间火了，“你他妈再说——”
但Alpha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对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Alpha喘了几口粗气，往地上卒了一口，压下火气，走了。
莫失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陆之恒满脸的戾气。
手臂维持着肌肉绷紧的状态，贴着校服微微的隆起。
他的胸膛起伏，唇齿间送出燥热发烫的气流，掠过莫失的脸。
双颊发烫，莫失突然对陆之恒顶级Alpha和校霸的身份都有了些实感。
他往后退了半步。
但他又只退了半步。
林洋的那句“没人敢招惹他，他也不搭理任何人”仿佛在他的脑海里按下了复读键。
陆之恒平复情绪，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莫失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想打篮球？”
陆之恒挠挠头，满不在乎道：“还行吧。”
眼睛又往球场去了几眼。
体育生们走了，球场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照明灯尽职地照着空无一人。
莫失凭着一股冲动脱口而出：“我陪你。”
陆之恒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说：“那你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小跑着走了。
莫失找了个场地旁的照明器械，靠在上面。
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长腿上，肩膀微微的卸了力气，看上去有些脆弱地被笼在光晕里，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
睫毛的影子在脸上颤动，莫失无比后悔自己的提议。
初中被霸凌的关系，篮球这种在学生中流行的运动，他向来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他得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和陆之恒说他其实不会打篮球。
“接着——”
陆之恒抱着篮球回来，把篮球单手往地上砸了一下推向莫失。
莫失下意识接住，篮球粗糙的皮革质感借着力，在手上留下一种独特的电流经过般的触感。
他面无表情，冷冰冰地把眼睛往旁边挪了一下，蹦出几个字：“我不会打。”
陆之恒笑着往后跑了几步：“我教你。”
他没想到莫失真的一点都不会打，但是他也不在意，乐呵呵的教着莫失控球、运球，围着莫失一圈一圈地跑。
“这边。”陆之恒拍拍手，往后推了几步，示意莫失传球过来。
莫失照着他教的，腹部发力，用手腕的力量，把球传给陆之恒。
这次只偏了一点，陆之恒右手一捞，球又稳稳地黏回了他的手上。他把球传回给莫失：“再来！”
莫失又试了一次，这次球稳稳地打在了陆之恒的双手上。
陆之恒笑：“这次不错！”
莫失被这种夸小孩子似的称赞弄得有点脸红。
他有点恍惚，自己竟然在和校霸打篮球。
“想什么呢？”陆之恒跑进，他已经浑身是汗，在灯光下晶亮晶亮的。
身体活动开了，心情也舒畅不少，莫失也冲他笑了笑，鼻尖的那颗痣在银色照明下，明晃晃的。
陆之恒的身体停顿了一下，但这个停顿转瞬即逝。
他打下莫失手里的球，转了转，游刃有余地跨了两步，在空中跳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把球推进了篮筐。
莫失觉着这个时候的陆之恒是闪着光，具体是什么光，他也不太知道。
他此刻的手上留着篮球和泥土的质感，身体里奔腾着运动产生的内啡肽，空气里有阳光和大海的信息素。
随着Alpha运动轨迹，越来越浓烈。
莫失觉得全身发烫，心脏怦跳不止，这些感观混合成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难道，这就是拥有朋友的体验？
成功炫技的陆之恒跑回来，拍了拍莫失的肩膀说：“回去吧。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莫失跟着陆之恒往回走。
他突然今天不想对陆之恒坦白什么了。
明天吧，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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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
陆之恒看莫失有点累的样子，就让他先去洗澡。
Alpha的信息素会随着汗液流出，整个房间里已经满满都是海洋和阳光的味道。
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呛。
把窗户打开通风，陆之恒坐回电竞椅上开了一盘游戏，发现他那三个发小也在线。
陆之恒怕他们又说什么没屁用的安慰的话，正准备下线，消息提醒却响个不停——
边宇驰：【有的人，一声不吭就去了榕城，原来是去谈恋爱了。】
什么乱七八糟、阴阳怪气的？
陆之恒正准备反击。
时涧：【陆陆，你居然爱上了别人！竟然还是AA恋，我们Omega身娇体软难道不香吗？呜呜呜——】
秦一深：【有空带回来看看。】
陆之恒：【你们特么都在说什么？】
时涧：【榕城四中校园网，你们的照片都传到我这儿了。】
边宇驰：【不过确实长得好看。哥们儿，你行啊，我都没试过搞A，什么感觉？】
陆之恒：【谢谢，已经举报聊天室。】
和好兄弟互损一通，陆之恒下线了。
随即，他手机打开了从来没去过的四中校园网。
热帖第一就是：#惊！校霸A和校草A的旷世绝恋！#【Omega自用尖叫贴，AB勿入】
陆之恒：“……”
这两个不都是我吗？
点开一看，发现校草指的是莫失——
哦，那没事了……嗯？
照片是在食堂和篮球场拍的，一组全高清大图。
有莫失喂他吃东西的，有他往莫失盘子里面塞东西的，有他在篮球边护住莫失的，还有他们一起打篮球的照片。
别的都正常，就是这个眼神……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莫宝的眼神一碰到校霸就软成水了。】
【冷A眼神软成Omega，我的妈呀！如果这都不是爱？】
【你们看这张，莫宝这个娇羞的小表情，欲言又止的。虽然我高一，但是妈妈爱你！】
【没人磕校霸这个笑吗？这是什么医学奇迹，现在面部神经坏死也能治了？！】
【你们看第五张，莫宝是不是在偷偷看校霸？】
【磕到了磕到了！！！果然AA恋才是yyds！】
【对哒，像我们这么猛的O，就该磕AA王道！！！】
陆之恒手指戳戳屏幕，这些Omega怎么回事，管谁叫“宝”呢？
这个AA恋又是几个意思？
他又把照片放大了一些——
莫失确实是在偷看他，眼神小心翼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几张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
陆之恒想起莫失刚才说有话要跟他说，但是最后吞吞吐吐也没说明白。
想起莫失这些天的故意拉开距离。
想起今天无论他给莫失夹多少东西，对方都乖乖吃下。
想起刚才莫失回来的时候，双脸连到耳根都是一片通红……
他突然来了灵感——
他懂了！他太懂了！
陆之恒站起来，在地板上来回踱步，苦恼地抓抓头发。
这咋整？
我可是直A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