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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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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雪粒逸出深灰的云层，在行人们帽檐肩畔，结出细密的白霜。
索斯哈了口气，嫌弃地踢了一脚旁边冻僵的尸首。
终日打雁被雁啄。
不久前的那次混战，高濑会在最后一刻被人截胡，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蝉，派出去的人手更是险些被人一锅端走。
拼死脱逃的索斯回到组织，地位一落千丈不说，卧底失败的他，差点失去价值被直接送走。
“居然被两个小毛孩耍得团团转。”
阔气的办公桌前，首领抓起镇纸朝跪在地上的人丢去。
沉重的玉器砸得索斯脑门生疼。他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湿答答的红色滑过脑门脸颊，在地毯上砸出深色的碎花。
“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首领冷哼一声，看向站作一排的手下，“皮克托，好好教教这个废物。。”
“爬不起来的话……”
“这腿，可以不用要了。”
脑海里闪过两张相似的面容。索斯捏紧手机，想起调查得出的情报，咬牙切齿地笑出声。
等着吧。
* * *
“哥哥，下雪了。”凛窝在太宰怀里，看窗外白屑纷飞。
这里不常有雪，上一次见还是三年半前。
抱紧暖乎乎的妹妹，太宰睫毛颤啊颤，还是没能睁开。
“唔，凛想出去玩雪吗……”
“想和哥哥一起。”
凛转头蹭蹭太宰脸颊。温软皮肤相贴，让人不禁如糖糕般松软下来。
勉力半睁开眼睛，太宰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那就去吧。”
离开红灯区后，太宰和凛没有选择疤痕女提供的住所，而是借着那笔封口费，在□□治下某居民区重新安顿下来。
虽然最近，这里也愈发乱了。
顺着阁楼爬上天台，雪已积满厚厚一层，轻踩一脚便过了踝。
凛推着太宰走在前面，自己小心翼翼跟在后头，一步一步踩进哥哥的脚印。
太宰回眸轻瞄走得认真的小少女，轻轻一笑，原本正常的步伐慢慢开始跳脱，空隙间隔越来越大。
凛越追眼睛越亮，开心得有些上头，到最后直接原地起跳一扑——正中太宰背后。两人双双倒在雪上滚作一团，鼻尖满是冰雪清凉的味道。
“话说回来，凛，你的异能力现在如何？”太宰仰躺在雪地上，似是不经意的问。
“差不多……这样？”凛坐起身。少女身形逐渐包覆钢铁机甲，流畅的线条反射出金属冷光。
【异能力——IRON】
最开始只能蔓延保护一部分肢体，现在基本扩展到了全身，还能顺着手臂延展出刀刃形状。
经过测试，普通的刀枪子弹，无法穿透异能钢铁。
“要不要再试试其他的？比如……”太宰伸手在旁边雪里摸索，摊开时掌中出现一只僵死的小雀。霜白的冰晶结满绒羽，在寒风中尚且微微颤动。
凛凝视片刻，闭上双眼。异能力的光晕自背后蔓延向外，伸展至极限时骤然破碎——
巨大的、钢铁化的羽翼遮盖住两人身形，安静半开于少女身侧。
“哦哦，真厉害～简直像是传说中的天使呢天使～”
太宰看起来颇有些兴致勃勃，半抬起手，虚空勾勒着翅膀的形状。
巨大的钢铁羽翼主动弯折，送入太宰手心。触碰瞬间，羽翼消散不见。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空握的手中便被填补了什么更加柔软、温暖的东西。
太宰握着凛的手，任由女孩软绵绵扑在身上，空出的手护在女孩脑后，埋入温暖发间。
“凛，累了吗？”
“嗯……有一点点。”
那就，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 * *
落雪初停，天空却毫无明亮迹象。灰暗朦胧的天色更加黯沉。
凛将最后一个雪人放进队列尾端，从大到小整整齐齐，全是坑坑洼洼、头大身歪，就像是一组仿制的极其拙劣的俄罗斯套娃。
凛却是非常喜欢。
哥哥做的，就是最棒的。
天台边沿，做完便失了兴趣的太宰有一下没一下弹着雪粒，余光无意间向楼下扫去。不知注意到什么，他站起身，叹着气牵过凛。
“走吧，又要搬家了，凛。”
“叮咚——”门铃响起。
外卖大叔两股战战，冷汗不停顺着眼角脖颈滑落。自他手捧的食盒里，隐隐有滴哒声传来。
不敢转头，他僵硬着脖子，绝望地在脑海中乞求生机。
“咔哒。”门开了。
外卖大叔颤巍巍咧出一个笑来。
“嘭——”爆炸的火光瞬间吞没了门口。
房屋开始燃烧。
成了。
无视受惊骚动的路人，暗处一支小队快速接近，包围起屋子。一头绿毛的小队长笑嘻嘻打着电话：“我就说嘛，肯定没问题……”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响。
未尽的话语在喉口憋出哼哧的气音，青年瞪大双眼看着突然出现的口罩男。电话脱手砸落在地，被人一脚踩碎。
利落地拔出匕首，任人软倒在地，琪生点开耳麦，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清理门外冲来的敌方人员：“屋内无人，开门遇门外敌方炸x药，折损一人，怀疑情报有误。”
“继续找。”冷凝女声恨然下令，“不管怎样，绝不能让对方先得手。”
“是。”
按掉耳麦，琪生看向背后房屋。
还真是能跑，怪不得能让蒂娜吃那么大的亏。
想起那夜情境，琪生条件反射感到些许不适。克制住胸口咳意，他握紧匕首加入了战局。
蒂娜的任务目标是半张纸，半张空白的、残破的纸。作为蒂娜的继任者，知晓任务目标时，琪生只觉荒谬。
与自己一样，蒂娜无法理解首领的命令，却也只能接受。于是，她自作聪明地给任务加了个码——借交易为契机，与那对兄妹联手，付出一点金钱，帮组织从高濑会嘴里抢下整片红灯区。若是兄妹俩去了安排的住所，更是能直接灭口，十分方便。
这本来是件好事。
可惜，最重要的任务目标，失败了——蒂娜带回的半张纸，是假货。
最有嫌疑的，就是那对兄妹。
尽管琪生也不知道，首领到底如何认出白纸的真假，但不妨碍他从翻滚在地、扭曲哭嚎的不成人形的蒂娜身上，学到一个教训——任务失败，不如去死。
总好过生不如死。
两方人员来的快，去的也快。
灭火的消防车迟迟赶到。高压水柱喷射而出，淋湿了燃烧的房屋，与遗留一地的尸体。
围观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若有所思转身离开。金发的可爱萝莉蹦蹦跳跳跟在他身边。
“不愧是小孩子，真是有活力啊……”
“呐，爱丽丝酱～”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屏了的词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