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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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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烟头落满地面。
月色透窗而入，在地面上投射出窗框放大的阴影。
仓库门口，守卫正要张大嘴，就看到索斯从里面走出，吓得立正站好，硬生生把剩下半个哈欠憋了回去。
“看好他们，别放进不相关的狗。”
“是！”
待索斯离开，守卫方才松懈下来，低头看了眼时间。
“……不愧是大人物，玩得还真久。”
仓库里再度安静下来。
“自信～是一种～非常棒的～品德～”
太宰哼着小调，从凛黑发间取下发卡掰直，施施然捅进笼上铁锁，扭扭左边扭扭右边。
“咔哒！”
笼门被轻易打开。
太宰回身帮凛把发卡别回原位，“走吧，去夜游一番ASH总部～”
凛拉紧太宰的手，跟着朝前走去。
经过某处角落时，凛转头看去。短暂停留过的铁笼正倒在那里，半开的笼门上，大洞清晰可见。铁杆边缘凹凸的腐蚀面上，似乎还有隐约蒸腾的黑雾。
守卫站在门口，头一点一点，正瞌睡上脑，浑然不觉里面的人早已偷渡成功。
凌晨三点，万物俱寂。大部分建筑都熄了灯。偶有经过的巡逻小队，也俱是懒懒散散，萎靡不振。
太宰和凛走在监控死角，基本将ASH基地逛了个遍。
东边靠着河流是三排共十二个仓库，按照重要程度，各仓库门口设置了数量不等的守卫。西南方向是几栋主要的建筑办公楼，ASH首领和组织高层一般都在那里，看守也最为严密。西北方向是几栋宿舍楼，看守最为松散。
“说起来，这地方还真小啊……”
大概清楚了实际布局，太宰牵着凛往回走去。
重叠的脚步声轻飘得几近于无。
前方拐角处，人影突然转出。月色映照在女人面孔疤痕之上，凸显出狰狞的阴影。
她警戒地巡视过周边，侧身离开。
良久。
太宰和凛从藏身角落钻出，来到女人先前出现地方。
“一般来说呢，深更半夜，独自过来这样隐秘的、不连通的小道，可能性无非几种～”
“偷情、藏宝、转移机密……？”凛扫视过周围，语气并不十分确定。
这样毫无防守的地方，真会有人心大到认为这里安全吗？
观察着周围痕迹，太宰步伐飘忽，最后在某处站定，这里敲敲那里弄弄，最后不知打哪儿摸出一个小箱。
“正解～”
太宰看了看箱，嫌弃地撇撇嘴，重新摸向空隙。
“因为常人就算发现，也不会认为这是有何价值之物……吧。”
细微的哗啦声。
这次摸出来的，是半张残破的纸页。
凛不太明白，为什么兄长对着半张空白的残页发了这么久的呆。
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兄长袖口。
“……啊，没事。”太宰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结果好像摊了个大//麻烦啊。”
太宰收起残页，魔术般变出另一张纸，撕成一模一样的大小，连同箱子一起放回原位。
想了想，太宰又在显眼位置补上了另一张写有留言的纸。
“逃命的话，还是有本金比较方便吧。”
* * *
转眼三日过去。
深厚的黑云铺满天际，漏不出一丝星月。燃烧的火光取而代之，照亮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土地。
十二号仓库。
索斯喷吐出一道烟气，冷眼看着铁笼中状似乖巧的俩兄妹。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男人感叹着。
无根无凭的推断，最后却证实了无上的准确率。最可怕的是，一切的推断依据仅仅只是各自道听途说、真假难辨的散乱情报。
ASH陷入内乱，GAA与田治会也在互相消耗。高濑会此时进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吃下这一整块蛋糕。
卧底任务完美达成，索斯却轻松不起来。
尚未成年便能越级交易，游刃有余地玩弄人心黑暗面，提出的建议均为当前最优，这样的天赋才能，哪怕捏在手里，也无法让人放心。
……还是毁掉最为保险。
索斯看着笼子里一如往常的兄妹，呼出一圈烟气。
朦胧的灰蓝色烟雾模糊了双方的表情。
无论是否故作镇定，堆满仓库的炸药都会在半小时后爆炸。
“永别了，感谢你们对于组织的无私奉献。”
让二人能够死在一处，是他最后所剩不多的仁慈。
仓库大门慢慢合上，“咔哒”一声锁住。
偌大的空间仅有上方小窗投入些许微光。
“搬家的话，凛想要住哪里呢？”
一阵细碎声响，锁头啪嗒掉落，摇摇晃晃挂在笼壁上。
“唔……有天台的地方！”
兄妹俩走出笼子，门恰从外面打开。脸上有疤的女人握着枪出现在门口。
“你们走吧，”女人忌惮地看了眼太宰，让出地方，“出去沿小路右拐，那附近我都打点好了。”
太宰牵着凛，步伐轻快，“非常感谢您的慷慨相助～”
狗屁。
女人神色复杂。要不是被抓住了把柄，谁会想来淌这个浑水。
这个少年，对人心的把控，实在太过可怕了些。
……
…
顺利脱离危险范围，太宰偏头看向凛。
“怎么了，凛不开心吗？”抬起空着的手戳弄少女脸蛋，太宰表情无辜。
“想被哥哥更多使用……”凛抬起头，语调认真，“坏掉也没有关系。”
她并不想只这么躲在哥哥身后。哪怕只是能勉强跟上哥哥思路，她也想为哥哥做些什么，况且她也不是没有异能。
不管是被当作棋子还是筹码，她也想挡在哥哥前面。
太宰愣了愣，没有敷衍过去。他摸摸凛的头，淡淡道，“凛说过，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对吧？”
“是！”干脆利落地应声。
凛专注地看着太宰，仿佛天地间只剩眼前一人。
“那么，这样就好了。”太宰放下手，空虚的眸中似乎印上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凛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辩驳。她双手滑下在少年颈后交叉，埋进太宰怀中。
少年安静回抱。
“哥哥，”凛抱着太宰脖颈，努力把整个人贴近，“不要消失。”
“啊，”少年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是一片荒芜，“放心，我死不了的。”
死亡是如此奢侈。
让我们就先这样廉价地活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空调坏了睡不着，看看到天亮能发出来多少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