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短篇集》未祉

60、【五伏】失忆后和死对头结婚 8

　　第八章童年

　　禅院惠在城市的另一头有间公寓，不大，上下两层，装修简单，以蓝白为主色调，是独属于他的空间。成为家主的这些年，比起禅院家死气沉沉的主宅，他在远离纷争的公寓里住得更多。但迫于某种隐形的协议和压力，例如“您工作太忙，小姐在宅院会受到更好的照顾”，他不得不把女儿留在那边，自己在对角线上来回奔波。
　　理由向来冠冕堂皇，他明了，扣留冬知，那些人就有了人质，有了勒在他喉咙上的绳索，让他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什么人。即便有家主之名，也不过是长老们操控的傀儡，一举一动皆无自由，永远不要想摆脱家族的束缚。

　　家主的婚姻当然是整个家族的头等大事，更何况对象还是御三家的另外一位，于情于理都是万众瞩目。五条家最近也时不时过来人交涉细节，因此，在婚礼到来之前，禅院惠都必须住在主宅。
　　这段婚姻，他是当事人，也是一切的策划人，当然要慎重对待。禅院惠干脆停掉了所有工作，公司那边有董事会打理，自己在家专心备婚，以及好好陪一陪女儿。
　　——哪怕另一位当事人至今没有同意婚事，一切准备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对于他的住下，直哉从头到尾没有过好脸色，相对的，小冬知倒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禅院家的下人们每天都能看见家主牵着女儿的小手探索庭院的各个角落，捡落叶，画花朵，抓蝴蝶，困在命运里的牢笼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成了可以探索的缤纷地图。
　　禅院惠自己有一个堪称不幸的童年，因为种种原因，如今又有在禅院冬知身上重蹈覆辙的趋势。他尽力止损，比起做一个令人敬仰的家主，更想成为女儿心目中的超人父亲。

　　这天，禅院家迎来两位贵客，小小姐的笑容因他们的到来更加灿烂。
　　乙骨忧太拿着一袋棉花糖，老远停下来，张开怀抱接住小鸟儿一样飞奔过去的禅院冬知：“好久不见，小公主。”
　　“忧太！”小丫头兴奋地从一个怀抱转向另一个，“里——香！”
　　“冬——知！”
　　站在乙骨忧太身后的女孩儿，回以同样的断句节奏和同样的热情。

　　不远处立在门廊下等待的禅院惠见他们走过来，压了压大氅的袖子，难得对女儿以外的人微笑：“前辈，里香。”
　　“惠好像又瘦了呀，当家主真是辛苦。”
　　“前辈的生活看起来倒是很滋润。”
　　他们有一句每一句互相调侃，在主宅的会客厅坐下。

　　女仆为乙骨沏了茶，看向后一个，有些犹疑。乙骨示意她不用麻烦，从背包里拿出一罐牛奶递给里香：“喝这个吗？”
　　“好！”
　　“小知呢，要不要？”
　　“也要~！”
　　乙骨的背包像个百宝箱，小女孩们喜欢的东西全都有。

　　茶香清冽，质地上乘。禅院惠合上瓷质的杯盖，吩咐道：“芽，带小姐和里香小姐去偏院玩，照顾好她们。这里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女仆没有多言，屈膝：“是，大人。”
　　乙骨笑微微地：“里香，跟小知玩要友好哦。”
　　“好——的！”
　　“冬知也要乖。”
　　“知道啦爸爸！”

　　*
　　在禅院家，身为家主的独女，生活优渥的禅院冬知其实并没有什么朋友，要么是对她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仆从，要么比她大了太多、说到不一块去，还有一些孩子，因为父辈仍然没有放弃对禅院直哉的拥趸，以至于他们也耳濡目染，连带对她也抱有敌视。
　　好在冬知年纪还小，感受不到那些恶意，只是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没有人陪她玩，孤独成为了常态。
　　这个时候，祈本里香的出现拯救了寂寞的小孩子。乙骨会带里香来玩儿，有时候也会把冬知接到自己家去，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玩得很开心，叽里咕噜讲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禅院惠对此心存感激。

　　虽然和三岁的孩子成为要好的玩伴，事实上祈本里香并不年幼，她和乙骨忧太同岁，比禅院惠还要大些。童年时因为车祸大脑受伤，从此心智只能停留在十一岁。
　　乙骨同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车祸后也是他在负责照顾。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里香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医疗逐渐发达的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寻找办法帮助里香融入正常人的世界，重重困难面前也并没有退缩。

　　里香拉着冬知的手，蹦蹦跳跳走远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乙骨收回目光，看向无论什么时候都端着身姿的昔日后辈：“在我面前可以放松一下哦，惠。”
　　惠垂下眼睛笑笑：“习惯了。”
　　他听话地将脊背放松了些。
　　乙骨满意地转向正题：“那么，今天叫我过来，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嗯。”惠在他面前并不隐瞒，“里香小姐的治疗，有没有什么进展？”

　　“看来即便不通过我，你也有自己的渠道，消息很灵通啊。”乙骨感慨完，也不掖着藏着，“我的好友，米格尔，记得吗？”
　　“嗯，你出国认识的，怎么了？”
　　“前几年他在南欧游荡，最近去了瑞士，洛桑那边有一些新的技术，好像效果还不错，我打算带里香去试试看。”
　　“我也是之前……打听到，好像有针对脑部不同区域刺激的专项研究，只不过安全性如何，尚待考证。”
　　“危险倒不至于，这块实验已经做了很久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不安全，早就被叫停。怕只怕钱砸下去，收效甚微。”
　　“钱不是问题。”
　　“能讲出这种话还真是叫人羡慕。”
　　“只要前辈开口，里香小姐的治疗费用，也不是问题。”
　　“我只是说笑。我虽然比不上禅院家，里香一个人，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那就好，如果有需求，请您一定告知。”禅院惠手法娴熟地为他斟茶，“所以，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去？”
　　“等你婚礼后。”
　　“……”
　　原本很稳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几滴琥珀色的茶水滴落在桌上。

　　乙骨忧太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禅院惠还是只会因为那一个人失态。
　　“你问我和脑部治疗相关的事情，不就是为了他吗？”他盯着Omega因为这句直白的提问显出一丝慌乱的绿眼睛，“看来，五条悟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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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非乙香，骨子哥的CP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