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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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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利刃划过猎巫人的手臂,鲜艳还带着温度的血流出,猎巫人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火辣感,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他被恐惧席卷全身。
他剧烈地挣扎着,锁链发出的哐哐声,吓到瑞吉儿踉跄后退几步摔在地上,眼里有些恐惧,生怕猎巫人会挣脱枷锁立即把自己杀了。
伊芙林老师目光冰冷了许多,上前,用她的手肘和膝盖击到对于人来说极其疼痛的地方,随着一声刺痛般的呜咽声,猎巫人不再挣扎。
奥罗拉能够清晰地看到他正在发抖——是的,害怕地发抖。
在昏暗的光源下,依稀可见他的冷汗。
伊芙林把瑞吉儿扶起,轻声对她说:“亲爱的……不用害怕,老师在。”
这话对于瑞吉儿来说拥有着某种魔力,使她不断向前,无所畏惧。
瑞吉儿捡起华丽的匕首,走向猎巫人时握紧手周南的匕首,扬起,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落下,扎入猎巫人的手臂。
大半截的匕首几乎没入他强壮的手臂。
奥罗拉看着瑞吉儿行动的身影,也能够想象此时的瑞吉儿是什么样的表情——或是凌厉,或面无表情。
瑞吉儿是实打实地怨恨猎巫人——没有猎巫人的话,她的母亲就不会死;没有猎巫人的话,教会的人也不会来,她的父亲也不会死;如果没有猎巫人的话,她应该是满怀喜悦地进入女巫堡!
伊芙林表情满意,温声递给瑞吉儿一个玻璃的小瓶子:“来……”
“不要浪费一滴血。”
等瑞吉儿接过之后,伊芙林扭过头看向小女巫们,脸上满是不解:“小女巫们还在等什么,用新鲜的血液会使符文的效果更好。”
“这是你们的‘符文洗礼仪式’,每个人都要采些血回去,就算是血凝固了,还可以拿去做草药蜡烛,也会有神奇的效果。”
“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不是吗,这可是猎巫人,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况且,已经有小女巫动手了。
只要有人带头,就会接二连三去施行带头人的行为。
小女巫们都对自己的好朋友对视几眼,确认后,一个接着一个上前。
大抵有的小女巫还认为这种行为猎巫人不会死,所以心里最后一点的罪恶感也就消失了。
可如果在场的所有小女巫都装一小瓶,猎巫人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何况伊芙林老师根本就没想让那个猎巫人活下来。
奥罗拉想着,迟迟没有抬起自己的脚,就连站在她身侧的斐奥娜也都是如此。
慢慢地,就只剩下她们两人还杵在原地。
恰好,她们两个人的巫力是在这个班里位列前茅。伊芙林当然不会放过她们。
要是换上巫力差的小女巫,估计态度就没这么强硬。
“奥罗拉。”
“斐奥娜。”
伊芙林唤着两人的名字。
“你们还不上前来吗……要是再慢点的话,可能就分不到制符文或草药蜡烛的‘材料’。”
带着些哄骗小孩的成分。
被叫到名字的两人都瑟抖一下。
奥罗拉扭过头去看斐奥娜,正要对斐奥娜说什么的时候,斐奥娜抬脚上前加入她们。
奥罗拉想要蜡烛斐奥娜的右手滞在半空中,口张着,却没发出一个音来。
她收回手,握着。
看着前方充满鲜血与光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迅速从大圆桌上拿起一把匕首。
见到班上拥有最强巫力的小女巫也行动时,伊芙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只是下一刻看到奥罗拉的行为时,她的笑逐渐收敛——
奥罗拉把匕首最尖韧出对准脖子奋力捅去,随后再拔出来,鲜血飞溅。
有的小女巫被吓到尖叫起来,连忙后退。
瑞吉儿瞳孔缩小,眼睛周围往外扩,就可见她眼里的血丝,整个人显得疯狂。
她上前去揪起奥罗拉的领子:“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其余小女巫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是奥罗拉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给杀了。
她们都不敢像瑞吉儿一样上前去质问奥罗拉。
她们很清楚奥罗拉的强大——那可是轻易就把伊耶塔碾压的女巫!
斐奥娜看到奥罗拉的行为表情有点呆滞。
就揪着领子的奥罗拉迫使微仰,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纯粹平静,在微弱的光下、加上脸上一撇血迹,显得冷漠残忍。
瑞吉儿下意识松开奥罗拉。
奥罗拉完全就没在意瑞吉儿刚刚的行为,侧目看向脸色不太好的伊芙林:“伊芙林老师……”
“你刚刚说过划这个地方冒出的血更多……”
“我只是为了让大家更快地收集到血……”
“老师,我没有错吧?”
她看着伊芙林,伊芙林也看着她,想从奥罗拉平静的面孔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遗憾的是,伊芙林什么都没找到。
她第一次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巫捉摸不透。
“没错。”伊芙林回答。
她也有点兴致缺缺。
“大家尽快收集到一份血拿回去制作符文。”
斐奥娜站得很后,老师说出那句话后,其余小女巫纷纷上前采集血,慢慢地,她几乎都要看不见奥罗拉的身影。
她开始有点不明白奥罗拉。
面对血淋漓的场面、还是自己造成的,奥罗拉没有再感觉到反胃或是其它不适。
她很平静。
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同时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她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
她梦见了赫罗。
她只记得这个。
至于周围是什么场景,赫罗对她说过什么,奥罗拉全部都不记得。
不过,奥罗拉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采取满满一小瓶的血,奥罗拉同其她人一样清洗手上还有脸上的血迹。
清澈的水,逐渐变得浑浊,染上血的颜色。
再次拿起斗篷的时候,奥罗拉才明白这个斗篷是用来做什么用的——用来掩盖“罪证”。
她披上斗篷,裹好。
再次见到属于地面的光时,奥罗拉不适地眯了眯双眼。
穿梭在其她女巫之中,奥罗拉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斗篷下沾了一大片血的裙子。
于是,她把斗篷裹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