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想要活下去[西幻]》绫也

102、番外011

　　布伦特公爵明显地发现，自从艾布利死后……应该说是在艾布利告诉赫罗那些事情之后，赫罗比之前更肆意的一些。
　　如果说是以前的赫罗跟现在的赫罗相比，以前的赫罗身上好像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现在的赫罗，完全就没有那份负担。
　　布伦特公爵是不明白的，不明白赫罗这样转变的原因在哪里，于是他不断回忆艾布利的话，始终还是无法理解赫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慢慢地，手头上的事情使得他遗忘了这件事情。
　　几年过去，萨曼莎的孩子已经会走路，并且准备正在准备启蒙的事情。
　　萨曼莎生下的是一位男孩——
　　而今天，萨曼莎第一次带自己的儿子来见赫罗。
　　男孩的心思单纯，看到赫罗的面容时，止不住地喜欢，只是萨曼莎是不允许他在赫罗的面前出现“不礼貌”的行为。
　　赫罗也未对萨曼莎限制男孩的行为作出反应。
　　透过叶间斑斓金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
　　赫罗看向那个充满好奇的男孩脸上没有露出笑容。
　　直到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让他过去的手势，男孩脸上有点迷茫，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萨曼莎。
　　萨曼莎露出笑容，轻微地推着男孩向前。
　　男孩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绽开笑颜想要扑到长得好看的赫罗怀里。
　　事实上，大多数小孩都喜欢好看的事物，包括人。
　　男孩甚至觉得赫罗从头到脚都是完美的——赫罗抬起的左手的大拇指佩戴着一个大颗深蓝色的宝石戒指，在光辉下，阴沉的它透明了一些，像是因照到光辉而感到高兴，变得纯粹。
　　而能够佩戴这种宝石并且在左手拇指的人，都是地位不简单的。
　　贵族之间，即便不认识对方，也能凭借对方的穿戴宝石戒指的位置、服饰来判断对方是否有权势、地位、金钱。
　　赫罗并没有让他直接扑到自己怀中，而是单手制止住了他。
　　男孩茫然地对视赫罗的双眼时，全身僵住，定在原地。
　　蓝宝石纯粹的双眼只让他感到寒冷恐惧。
　　“他叫什么名字？”赫罗问。
　　“还没取，您来为他取个名字吧。”萨曼莎带着幸福的笑说。
　　她全然不在意赫罗的目光是否让人觉得冰冷。
　　赫罗看着已经有点颤抖的小孩，内心没有什么感受，只是想着为别人取名字，她都会有种恶寒。
　　就像是给猫猫狗狗取名字一样。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猫猫狗狗吗？
　　赫罗无聊地想。
　　“亚伦，他就叫亚伦吧。”说完，她松开男孩。
　　名字是她随便取的。
　　比给猫狗取名还要随意。
　　也意味着在她心理，这个男孩连一条猫一条狗都不如。
　　男孩恐惧地转身就跑向萨曼莎的身边，这样的行为让萨曼莎的表情沉下，她开口要说话。
　　赫罗就说：“没事。”
　　“大概在他这辈子都可能是个傀儡了。”
　　直白的话让萨曼莎愣住。
　　赫罗拿着丝帕擦了一下刚刚牵亚伦的手，慢条斯理地用手指钩住杯把，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口花茶。
　　她的双半磕，长长的睫毛似掩盖住一些情绪。
　　在阴影下，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纯粹干净的双眼不带一丝情绪。
　　在一个什么都没有落后的时代来说，花茶已经是奢侈品了，更是一个情趣。
　　喝多几次，赫罗便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孩子就不是了，希望你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言语轻松携带慵气。
　　萨曼莎一时间没有反应赫罗话中的意思。
　　直到退开回到阴蔽的走廊才后知后觉，她全身都发冷。
　　萨曼莎低头，眼里蕴着恐惧。瞳孔里，倒映的是亚伦茫然的表情。
　　“亚伦……我以后是叫亚伦了吗，母亲？”稚气的声音没有让萨曼莎的寒意消减。
　　她嘴唇嗡动一下。
　　“我不喜欢那位女士看我的目光，母亲。”
　　“她看着我就像是一条狗。”
　　“母亲，我不是唯一的王子殿下，未来的继承人吗，您更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为什么您对待她的态度这样尊敬？”
　　亚伦跟萨曼莎宣泄着，稚气的声音不愉快。
　　沉默一会，萨曼莎蹲下，抱着亚伦，她的轻微咬下嘴唇，颤抖着，就连声音也都是颤抖的：“对不起亚伦。”
　　萨曼莎知道，现在的她没有后悔的权力。
　　她更清楚，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赫罗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就把自己处理了。
　　萨曼莎的父亲也只能隐忍，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能反抗，不然都会死在这个名为赫罗的女孩手上。
　　“不，亚伦……”
　　“我只是为她遮挡的一件‘斗篷’。”
　　“亚伦，你记好了，绝对不能反抗。”
　　那时的亚伦并不能理解萨曼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长大一些，才明白萨曼莎的话——
　　已经十多岁的亚伦双手被士兵擒住，让他难受且动弹不得。
　　他充满敌意的双眼倒映着正在看文件的赫罗。
　　看文件看了好一会的赫罗才把视线移到亚伦的身上。
　　那双常年不带一丝情绪的双眼终于染上了几分嫌恶。
　　悦耳的声音让人觉得是冬天里山里的冰化成的水：“你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像你的父亲。”
　　他的父亲？
　　亚伦眼里的敌意消散，剩下的只有迷茫。
　　他总是问母亲，他的父亲呢。
　　母亲脸上总会带着厌恶和鄙夷，就好像他的父亲是什么肮脏低贱的东西一样。
　　后来又一天，母亲跟他说了他父亲的时候。
　　再后来，亚伦也厌恶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像是那些集市上穿着破布浑身脏的人——那些人被束缚在笼子里，就像是那些畜/生一样。
　　就在他自我厌恶身上流淌的那份血脉之后，母亲告诉他：“不……亚伦，你是高贵的，你有一分是来自我的血脉，还有小部分是‘那位’的血脉，你应该感到荣幸。”
　　“那位”？
　　亚伦瞬间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见到的那位几乎完美无缺的女性。
　　她拥有最漂亮的金发、像是蓝宝石一样的双眼、肌肤像是天上的云朵……
　　亚伦找不出能比她更美的女士。
　　而那位女士，显然掌握着整个尤拉斯诺王国，是尤拉斯诺王国地位最高的人。
　　但亚伦不知道，为什么贵族们大多数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甚至认为把整个国家整顿得一年比一年强大的是他的母亲？
　　为什么这些都是属于“那位”的荣耀却不要？
　　亚伦去问母亲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是说：“亚伦……你会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但你不会掌权。”
　　不……
　　他不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吗？！
　　这个国家应该由他来继承！
　　他也能把这个国家变得强大！不需要那位女士！
　　他内心的声音叫嚣着。
　　亚伦不想成为傀儡。
　　于是他想要反抗。
　　就在他准备好了一些，把那位女士解决的时候，他被包围了——
　　自己明明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却被这个国家的士兵包围。
　　“我是亚伦王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
　　“你们应该听我的！”
　　他的叫嚣，没有一点的作用。
　　士兵们甚至没有一丝的动摇，把他押到“那位”的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
　　过了十几年，她的样貌一点都没有变——不会衰老。
　　只是她的气质比之前更像是一个掌权者。
　　高高在上、游刃有余……
　　这是亚伦这次见到赫罗的评价。
　　不。她应该是独裁者。
　　“跟你父亲一样愚蠢。”听起来随意轻松的语调，落入亚伦的耳里，就像是被谩骂。
　　“希望你未来的妻子能改良一下你体内的这种愚蠢基因。”
　　基因？那是什么？
　　亚伦不明白。
　　就在他茫然的时候，他的母亲萨曼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神情满是惊恐。
　　“请您放过亚伦，我会看好他的！”萨曼莎的声音有点颤抖。
　　赫罗没有看她，而是换了一份文件：“你说会看好他，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萨曼莎哽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辩解，看了一眼亚伦。
　　而亚伦在母亲萨曼莎的眼里看到一种另他恐怖的情绪。
　　空气安静，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赫罗翻着什么的声音。
　　压迫的气氛，无疑让亚伦和萨曼莎喘不过气。
　　“好了……”
　　萨曼莎不知道为什么赫罗一说话，她就有种架在脖子上的刀割下她的喉咙一样。
　　“我相信，你会管好你的儿子的，对吗，萨曼莎？”
　　赫罗目光抬起，审视着扑在地上没有起来过的萨曼莎。
　　萨曼莎面露喜色：“当然！”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
　　她这样回应。
　　赫罗久违地露出笑来：“那就好。”
　　“你们回去吧。”
　　亚伦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回去之后，萨曼莎的表情变得更恐怖了。
　　萨曼莎是想到了巴纳比反赫罗的那个晚上、他站在正在生产的自己的面前叫嚣。
　　后来，萨曼莎拽着亚伦走向一个房间。
　　亚伦有不好的预感，不安地问：“母亲你要带我去哪里？”
　　路上他不断这样问，都没有得到萨曼莎的回应。
　　进入一间房间之后，萨曼莎把他推倒在地上，转身去拿什么。
　　动作匆匆地翻出一条马鞭。
　　走到亚伦那边，狠狠地抽下去。
　　亚伦的脸瞬间惨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绽开般的疼痛感。
　　“你跟你个肮脏的父亲一样！尽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像‘那位’！”
　　“真是个丢人的玩意！”
　　萨曼莎的面部狰狞。
　　她围着亚伦走了半圈后，又挥动马鞭抽下来。
　　一鞭又一鞭……
　　直到亚伦昏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看到的是萨曼莎柔和的神情，在光的照耀下，她就像是一位好母亲。
　　萨曼莎柔声：“好点了吗亚伦？”
　　仿佛之前面目狰狞地用马鞭抽他的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又疯了一个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