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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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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害怕\"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线在我耳边想起，是吴仁狄！
吴仁狄的声音低沉平稳，似乎有种魔力，让我翻江倒海的心绪顿时平静了许多。
耳边又响起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顿时，我的眼前明亮了一片。
我好似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走来，他抬手，在我身上虚空一抓，然后拉起我的胳膊，带着我向前走去。
......
我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头顶晃动的灯光。
我爹娘马上就凑了过来，辣子辣子的不停叫唤我。三叔也走了过来，我这才看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我的身旁。
是吴仁狄！又劳烦他救了我...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舔着脸道了句:\"吴主任晚上好啊...\"
我刚说完，就听三叔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才知道刚刚被三叔叫过去之后，我突然目光呆滞，然后直挺挺的扑倒了。把我爹娘和三叔吓到不清，然后他们把我抬回了房间，就见我手舞足蹈呐呐自语，过了没多久却异常平静，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哭了，再然后就看见吴主任进来了。
听着我三叔的话，我老脸一红。长这么大，我都没哭过几次，参军后更是没有，没想到我都六十几岁了，居然在爹娘眼皮子底下哭了...
我打着哈哈闪过了爹娘的关爱，却看到吴仁狄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半晌过后，我实在是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慌，赔着笑脸问到:\"吴主任，刚刚我是怎么了\"
吴仁狄白了我一眼，说到:\"也没什么，就是身体被冲了体，意识中了幻术，看见了最害怕的东西而已。\"
害怕两个字被吴仁狄特意加重语气，我心说，你既然早看到了早点出手会死啊，非让我全部看一遍满足你的恶趣味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大半年都没见过吴仁狄了，他为什么在这总不会也是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吧
我还没想清楚，就看见吴仁狄朝我伸出右手，一扬下巴。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见吴仁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之前大圣偷拿了吴仁狄的宝贝□□，吴仁狄就是这个姿态找大圣索要的。可我没有偷拿他的东西啊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罪罚双剑是吴仁狄的小金库里拿的...那三发加强子弹也是小金库里的龙骨和短剑做的...
他莫非是觉得我的种子都长成树了，居然还能被一个小小的游魂给冲了体，顺道还中了幻术太丢他的脸了。种子是取不出来了，所以是让我把罪罚双剑和子弹还给他吗
我一万个不情愿，我都黑发了就这么点保命的东西，还给他了我这两天怎么挨过去
当下我急中生智，从裤兜里抓了一把瓜子，毕恭毕敬的递到吴仁狄手里。
我看见吴仁狄的脸瞬间就黑了，顺带降低了几度室内温度。
我厚着脸赔笑道:\"吴主任，要是不够我给你去拿...\"
吴仁狄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好一会，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是因为子孙钉才中的幻术。\"说完还不忘继续打量我。
我装作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子孙钉递给了吴仁狄，腆着脸说到:\"早说嘛吴主任，我还以为你口馋了呢......\"
说话间，吴仁狄一捏，子孙钉化为飞灰。
\"沈辣，看来这些年我太纵容你了。\"吴仁狄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朝我勾勾手，说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术法破了，施术的人还没抓到！
当下我冲到院子里，却没看见李山河老头和二叔。我回身问三叔:\"二叔和那个出黑呢人去哪了\"
三叔也走了出来，没看见人，问我说:\"刚才就没看见他们了，怎么，他们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是我多心了。\"三叔显然不信，但也没有继续问到底。
我叹了口气，走到了灵棚里，坐下来对着酒发呆。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从头白到脚的人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眼遗像和长明灯，沉默了一会，还是微微欠身拜了一下。
我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抓着他的衣袖颤巍巍的问了句:\"吴...吴主任，您没事吧\"
吴仁狄白了我一眼，抚开我的手，走到遗像前最近的一个桌子坐下，开始旁若无人的嗑起瓜子......
太反常了！今天的吴仁狄太反常了！我的焦躁之感大盛，心里痒痒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只好蹑手蹑脚的跑到了院子外，给大圣打电话寻求帮助。
......
天边已经鱼肚白，大圣这会刚刚下飞机，我一股脑把刚刚发生的事和大圣说了一遍，就听见他哈哈大笑,尤其是听到我给了吴仁狄一把瓜子后那头的笑声根本就停不下来。
\"不是我说，辣子，这是好事啊，人家老吴可是专程跑去救你，你担心个屁啊，我还想有这种待遇呢...你在老吴心里的地位真是越来越高了，哈哈哈辣子往后记得多在他老人家跟前说说我的好话啊哈哈哈......\"
我心里白了大圣一眼，这都哪跟哪，正想说两句反驳一下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一紧，就见吴仁狄拉开了我拿着电话的手。
\"小胖子，我不介意让一一变成寡妇，让小舞没有爹。\"
即便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到大圣的此刻的寒意。
此刻我也没好到哪去......
我整个人僵直，就像是个被抓到偷荤腥的小孩。
我僵硬的抬头，却没有看见吴仁狄脸上惯有的讥笑或是似笑非笑，他的眼睛深沉而明亮，白长发正若有若无的拂过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被他盯着看了多久，就见他一挥手，好像有什么东西灰飞烟灭了。
吴仁狄一挑眉，斜着眼对我说:\"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院子。
......
没等我呆愣多久，就见我三叔喊我，爷爷要准备起棺下葬了。
因为二叔和出黑先生联系不上，我爹只好临时找了个顶替，我爹扛着灵幡在最前，乐队其次，出黑先生在后念念有词手舞足蹈，我和爹、三叔他们抬着爷爷的棺椁和下葬品、长明灯、倒头饭等跟在后面，最后面跟着戴孝的亲人和村民。
我回头望去，果然没有看看一身白的吴仁狄。说句实话，这位老祖宗能为我爷爷\"微微欠身\"，就已经是祖上冒青烟的事了。我自然不敢要求什么，只是默默记下了吴仁狄又一次救了我。
不过，我发现除了我爹妈和三叔，众人看我的眼光十分怪异，就连我不认识的村民也是如此。
我拉过离我最近的县长，故作严肃的说到:\"我爷爷下葬，你就不能别把自己弄得和见了鬼似得吗\"
我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能听见，顿时我就看见众人眼神逃避，面色发苦。
然后我就看见了几个滑头的赔着脸对我说:\"沈...前辈，我们是忧思过度悲伤成疾，抱歉冒犯到贵爷爷了...\"
我没理他们，迈步向前走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回村后，关于我一夜之间返老还童、白发变黑的传闻在隔壁几个村都上了\"热搜\"。有人说我是仙尊下凡体验人间疾苦，现在功德圆满却因凡尘不愿离去。还有人说我是得道高人，寻得绝世神功逆天改命了。更有甚者说我是妖人妖道，用害人利己的法子夺他人性命转嫁与己身...
......
在一系列破土念咒做法祭祀跪拜烧纸之后，我亲手为爷爷捧土封棺。
这个出黑先生很负责，一直跟随我们收拾灵堂，除殃净宅，打开所有了的门窗，用五谷粮扔打落殃处。同时念“洒五谷粮咒”“净宅护身咒”以求散去污浊之气。
忙活了这么久，已经是下午了，我回房补了个觉，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十点了。匆忙吃过夜宵后，就见我爹他们都在灵堂里对着爷爷的遗像拼酒。
我也过去干了一瓶，酒入愁肠，果然带走了不少痛苦。爷爷的下葬意味着他此生的结束，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吴主任帮我爷爷转世投胎。
看着三叔和我爹妈的容颜，我的心里酸楚不定，那种郁结心头的烦躁与恐惧始终挥之不去。于是我开始一瓶接一瓶的往下灌。
奇妙的是，周围的声音渐渐离我而去，连画面也开始静止。我的眼前开始无规律的出现一点雾气，眼中的景象仿佛是渡水的画卷。
但令我意外的是这幅画卷中出现了一个全身白到底的白发男人。
他似乎不会沾染画卷中的墨色，只是衣角翩翩的向我走来。
我痴痴傻傻的望着他，不经悲从中来。
吴仁荻看过太多次这样的生离死别，我盯着他的眉眼，却看不见多余的情绪。他究竟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
千年可叹王朝兴替。
而眼前这个从头白到脚的男人，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里就占了一半，我也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点小意外而已。
他千年的岁月不会因为我而停留，他雪白的身影不会因为我而落尘，他刻薄的性子也不会因为我而迁就。
可是为什么，他却总能一次次出现在我最危机的时刻我本是凡人，却因为他获得长生。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
......
\"来六室跟我怎么样？\"
......
\"别那么小看自己，那个胖子怎么样，我不好说，不过要是有你在我手里，你们吴主任一定会拿我要的东西来换你。\"
......
\"吴勉说让你长命百岁，在你准备长命百岁之前，就让我来守着你。\"
......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我有危险，吴主任他马上就会到？\"
......
\"他的日子还没到，你们俩自己回去享福吧\"
......
\"吴勉把他的种子给你了……\"
......
\"我走之后，杨军和杨枭八成也不会留在这里。你就算是我留给民调局最后的一点念想，我那一层里面收藏的东西就便宜你了。\"
......
\"为了你，我也算是不要脸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前半截的小高潮了，辣子开始开窍了，老吴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