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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会 ...

  •   从京城到义乌,路途迢迢遥亘千里,楚留香、花满楼、堂本刚这三人赶路心切,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达了义乌。到了义乌境内,三人经过几番打听,很快就问到了杨宗保的住处,一行人往杨府赶去。
      此时正值初夏,到处郁郁葱葱,三人行至一片林中不知方向便想再找人问路。楚留香看到前方一位一身白色衣裙的姑娘迎面走来,便过去向她问道:“姑娘,在下能不能向你问个路?你可知杨宗保将军的府邸具体在何处吗?”
      这姑娘很热情地向前面一指道:“杨府离这儿不远了,你们穿过这片林子,在前方岔路口往左再走个几里路就能到杨府了。”
      “多谢姑娘。”
      “不用谢不用谢。”白衣女子笑得一脸明媚,连连摆手。
      和姑娘分别后,楚留香三人又继续赶路,既已快到杨家,这三人心情都轻快了些,一边走一边聊起杨宗保和穆桂英的事来。
      楚留香道:“我听说杨宗保初到浙江组建杨家军对抗倭寇时,扶桑忍者摆出一个怪异的天门阵,只有借助降龙木才可破。杨宗保这才跑去穆柯寨借降龙木,倒与穆柯寨寨主之女穆桂英喜结良缘情定终身了。”
      “是啊,”花满楼赞道,“我听说穆姑娘自十六岁起就是穆柯寨当家少主,不出三年就成为了五省十八郡联盟之首,不出五年统领边关方圆六十四寨,让各寨和平相处,真是英雄肝胆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
      堂本刚也道:“哇,穆姑娘这么厉害啊。”
      楚留香看到花满楼脸上尽是对穆桂英的赞许之色,故意打趣道:“我看花贤弟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你说当初若是花贤弟去借那降龙木不知道穆姑娘会不会借呢?”
      花满楼无奈道:“香帅,你……”
      “好了,我不说了。”楚留香忙打断了花满楼的抗议。楚留香是觉得长路漫漫甚是无聊,这样时不时打趣一下花满楼看他那副言不能说的表情倒还有点意思。
      这三人在前面走着,却不知刚刚那个白衣姑娘就悄悄跃到树上一直在跟踪他们,原来这白衣女子就是穆桂英。自他们刚刚问路,穆桂英一听他们是来找杨宗保的,虽给他们指了路但也很好奇他们的来意,因此才偷偷跟踪这三人。本来穆桂英偷听到这三人对自己的武艺大加赞赏她还很高兴,可后来她听到楚留香拿花满楼与杨宗保作比她心里却是不快,心中恼怒地想着:难道我穆桂英是那种看到美男子就走不动道儿的花痴吗?她心中只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登徒子,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到了接近午时,日头已升起很高了,楚留香等人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林子,林间倒莫名一直有雾气缭绕弥漫,花满楼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堂本刚不明所以,“花花,你为什么叹气啊?你走累了吗?”
      花满楼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恐怕是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啊?为什么啊?”
      “我想,是穆桂英姑娘并不打算让我们走出去。”
      “穆姑娘?她在哪儿啊?”
      楚留香看着一脸迷惑的堂本刚,插话道:“我想,刚刚给我们指路的,就是穆桂英。”
      “她就是穆桂英?”
      楚留香道:“这方圆几百里,能用障眼法之术困住我们的,除了黎山老母的弟子穆桂英,还能有谁呢?”
      花满楼对楚留香笑道:“你的运气还真是好,随便一问路就问到了穆桂英。”
      楚留香只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唉,我这调侃了你一路,现在也轮到你来调侃我了。”
      堂本刚听了却道:“切!黎山老母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我师傅的徒弟呢!不就是障眼法吗?这题我会。”说着,堂本刚还拍了拍胸脯。
      楚留香问道:“你会解障眼之术?”
      堂本刚道:“是啊,这个以前师傅教过的吔。”
      这三人停下脚步,堂本刚拔出身后所负木剑,又摸出怀中罗盘,开始念念有词作起法来。他拿着木剑在空中几下挥舞,忽地,楚留香身旁的树上蹿出一个枝叶燃烧的火球来,直向堂本刚袭去,堂本刚连忙拿剑劈开了那个火球,燃烧的枝叶掉了一地,堂本刚连忙蹦跳着躲闪开来。
      见到此情此景,楚留香连忙拉过花满楼往远处站了一些,楚留香对花满楼讪笑道:“我想我们还是离堂本刚远一点比较好。”
      堂本刚则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对他们道:“刚刚是意外,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堂本刚又尝试了几次,林间雾气倒真的在渐渐消散,楚留香对花满楼道:“现在有所成效了。”
      花满楼点头道:“那就好。”
      眼看堂本刚快要将这障眼法破除了,这时却从空中传来一声:“没想到你这小道士倒还有两把刷子。”
      话音刚落,穆桂英便不知从哪儿飞身而至到了他们面前。见果真是刚刚那位白衣女子,堂本刚问道:“你就是穆桂英?”
      穆桂英不答话,却看着面前的小道士问道:“我刚刚听到你说黎山老母算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的师傅是哪位?”
      堂本刚一听知道自己祸从口出,他道:“那个……我刚刚说的不算哈。不过你若问起我师傅呢,他就是紫胤真人。”堂本刚颇有些得意。
      穆桂英微微讶异了一下,而后也很不以为意地道:“如果是紫胤真人的话,那倒也可勉强与我师傅相提并论。”
      这时楚留香与花满楼走上前来,楚留香问道:“不知我们是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要阻碍我们去找杨将军呢?”
      穆桂英一挑眉道:“没有,你们并没有得罪我,只是本姑娘的脾气有点怪,就是想阻拦你们,怎么样?”
      听到穆桂英这样说,花满楼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道:“我们是李云聪李大人派来找杨将军的,这是李大人的亲笔书信。”
      穆桂英半信半疑地伸手拿过书信,警惕地一边打量他们一边向后退了几步,才拆开信件看了起来。她看罢信,也不知是真是假,作势就要去撕那封信,“什么李云聪,没听说过!”
      “姑娘!使不得!”楚留香轻喝一声,右臂一伸就向那封信探去。
      其实穆桂英看了信件也知道事关重大,她佯装撕信不过是诱敌出手一探虚实。她见这楚留香果然探爪而来,左手捏信在楚留香面前虚晃一下,一个闪身不退反进声东击西,右手二指已在楚留香臂上点了两下。楚留香一时心切没有防备,登时右臂一酸提不上内力,一个侧身站定左手二指也在臂上点了几点,可内力还是运不上来。楚留香扶臂蹙眉看向穆桂英,堂本刚赶紧奔到楚留香身边。
      穆桂英自得地道:“这可是我独创的点穴技法,你是解不了的。”
      花满楼上前解释道:“穆姑娘,我们真是李大人派来与杨将军商议要事的,绝无冒犯之意。”
      “算了吧!”穆桂英看着花满楼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手将信件搁至怀中,一手“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藤鞭,“鬼鬼祟祟觊觎我的降龙木,不算好汉,休再饶舌!”
      穆桂英手腕一抖响亮地甩了一下鞭子,继而一扬鞭就向花满楼身上打去。花满楼循声左手一探一挽,已拽住鞭子缠在臂上,“穆姑娘,你将这信拿回去给杨将军看,自会信我们了!”
      穆桂英自是不听,她一挽鞭子脚下站定,她见花满楼立如松柏灵逸挺拔,手上力道稳如磐石韧不可摧,她知道自己今天也是遇上高手了。她手上一抽鞭子却抽不动,于是干脆右手运功振臂将花满楼整个人都拽了过来,一掌打向他的左臂。花满楼心中一惊,左手一松放了鞭子躲过这一掌。花满楼才侧身躲过,穆桂英又扬鞭子打将过去,花满楼只能频频躲闪一再避让,一旁的楚留香和堂本刚又不好上前帮忙。这穆桂英的鞭子打得是又急又凶,根本不给花满楼喘息的机会。花满楼也是没办法,他匆忙间道一声:“穆姑娘,得罪了!”随着剑光一闪,花满楼已将腰间宝剑龙吟雪抽了出来。看他抽出宝剑,穆桂英凌空一跃一扬鞭子打向花满楼那只拿剑的手。花满楼这回却不避让,他一扬宝剑直向那鞭子缠去,他手腕转了几转,宝剑便像一条出洞灵蛇般缠上了鞭子,明明是一把宝剑,倒似乎比鞭子还要灵动柔软、刚柔兼备。穆桂英又一扬手想抽回鞭子,花满楼剑尖一挑力透剑身,气力直达穆桂英握住鞭子的手,穆桂英手上一酸倒先松了鞭子。花满楼既而手腕一拧,龙吟雪发出一声低沉的响声锋芒毕露,将那鞭子绞断了。
      一见鞭子断了,穆桂英是真急了。这鞭子可是杨宗保四处寻找上好的藤条并用特殊药材浸泡、总共花了半年时间才为穆桂英编制而成的,现下见鞭子断了,穆桂英当真心疼。这藤鞭原本柔韧无比,可是花满楼手中这柄龙吟雪乃花家祖传宝剑,吹发可断削铁如泥,因此这鞭子才会被这宝剑如此轻易地就绞断了。但是穆桂英丝毫不惧这宝剑威力,双掌运风就向花满楼面门打去。花满楼右手往回一别敛起宝剑,左手为掌去抵挡穆桂英的掌力。穆桂英气势如虹越打越凶,比刚才还要狠上几分,花满楼也不明白这姑娘怎么突然就发起狠来。他一只左掌根本吃不住穆桂英的攻势,只好右臂再挥剑刺向穆桂英。穆桂英也不带怕的,一边身姿柔软如缎躲开剑身,一边双掌变爪再起攻势探向花满楼。几十个回合打下来,终究是手上有兵刃的花满楼占了上风,穆桂英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时,忽听林间一声喝道:“桂英,躲开!”原是小将杨宗保赶到了。只见他一身白袍胜雪不染纤尘,银冠束发干净整洁,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炯炯有神,手持一杆威风八面的红缨枪踏风而来,端的是少年英姿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这边穆桂英听得杨宗保一声喝,自是默契地一弯身子滚地而起。那边杨宗保身形一展仿若大雁,惊鸿展翅飞跃而来,一杆亮闪闪的红缨枪让过穆桂英直取花满楼。杨宗保飞身而至到了花满楼面前,他双脚甫一沾地,便一按枪身向花满楼刺来,花满楼只能脚下御风连连后退。杨宗保这一手杨家枪法包含三十六路,每三手为一路,每一手又包含了一十二种变化,神妙灵活,变化无穷。无论是撇枪,提枪,扫枪,点枪,拨枪,勾枪,无一不被杨宗保使得是虎虎生威、神采飞扬,充分展现了杨家枪法不动如山,动如雷震的特点。杨宗保招招逼近势如惊雷,花满楼有心解释无暇开口。花满楼只能以剑挡枪,身形柔软灵动飘逸,一柄宝剑虽不及红缨枪迅猛有力,可花满楼身法步法灵动如风欺身而近,剑法至柔至刚出其不意,杨宗保的虎虎枪风和花满楼的凛凛剑意也只打了个平手。林间这二人打得是不分上下难辨胜负,穆桂英在一旁观战心生焦急,她拿出怀中的那封信正在犹豫,一旁的楚留香看到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过去,二指一拈抢过了那封信,穆桂英伸手要夺,堂本刚一下跳在楚留香的前面拿剑在穆桂英面前一横:“我警告你,别过来哦!”
      楚留香高高举起那封信,大声喊道:“杨将军!我们是李云聪李大人派来与将军商议要事的!”
      杨宗保听到李云聪的名字手上的红缨枪兀自一迟,花满楼手上宝剑便也跟着一顿。杨宗保用脚挑起红缨枪接回,回头问楚留香道:“你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楚留香淡淡答道:“是李云聪,李大人。”他将信封一伸,“有书信为证。”
      杨宗保走过来接过信件阅读,看完之后他望向穆桂英,“这确实是云聪的笔迹。”
      到了此刻穆桂英也冷静了下来,她眼珠转了一转不置可否。
      杨宗保冲她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八成是技痒了又看这几位兄弟武功过人所以才想比试一二吧?”杨宗保冲花满楼三人作揖道:“我是杨宗保,她是我的妻子穆桂英。刚刚多有得罪,还望三位海涵。”
      花满楼等三人忙摆手,花满楼说道:“是我们造次了才是。”
      穆桂英则一扯杨宗保袖子,指着地上断了的藤鞭道:“可是你看他们把我鞭子都绞断了,这可是你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给我编好的啊。”
      花满楼闻听此言忙上前作揖道:“穆姑娘,对不住了。”
      杨宗保忙对花满楼摆手道:“无妨无妨。”他又转头对穆桂英柔声道:“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编就是了,一根藤鞭罢了,莫让人觉得你小气了。”
      看着杨宗保温柔的眼神穆桂英心里真是什么气都消了,她挽起杨宗保的胳膊甜甜笑道:“好啊。”
      堂本刚见了小声对楚留香抱怨道:“跟我家小蛮一样,一会儿凶得像老虎,一会儿又温柔得像小兔子。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楚留香也悄声回他道:“你啊,学着点吧。”
      杨宗保又问三人道:“只是我还不知道三位是……?”
      “在下楚留香。”
      “在下花满楼。”
      “我是堂本刚啦~”
      听这三人自报家门,穆桂英神采飞扬地也向这三人作揖道:“三位,刚刚是桂英鲁莽了,还望别见怪。”
      这三人道:“不敢不敢。”
      穆桂英走过去替楚留香解开穴道,继而又走回来挽住杨宗保的胳膊,杨、穆二人时时刻刻都十分甜蜜的样子。
      杨宗保和穆桂英带领楚留香、花满楼、堂本刚这三人到了杨府,贤伉俪二人很是为这三人准备了宴席接风洗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五个人便开始聊起了正事。
      当听到这三人前去福州是想去天蝠岛的时候,贤伉俪二人都皱起了眉。杨宗保道:“自我对付倭寇以来,我一直怀疑在天蝠岛窝踞着一伙神秘的倭寇,只是天蝠岛危机重重,我的军队还不够力量将其一网打尽。如今你们要去天蝠岛一探究竟,难道假银票的事情和他们有关吗?”
      楚留香恳首沉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杨宗保道:“倭寇大都十分狡猾,很难对付,若是只有你们三人前去,我实在是非常担心……”他想了想,又道:“我看这样吧,我与倭寇较量也有些时日了,他们的手段我很是清楚,不如这次我就和你们一同前往天蝠岛吧。”
      一听杨宗保也要去天蝠岛,楚留香等三人都很高兴,穆桂英也说道:“那我也去。”
      “不,桂英,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杨宗保沉吟道,“倭寇的警觉性都很高,他们一旦察觉出危机就会转移阵地再生事端,很难根除。这次机缘巧合有三位大侠相助抗倭,实在是很难得的机会。我想着,就由我和三位大侠直捣天蝠出其不意,将天蝠岛一举端掉。而桂英你,一定要前往旅顺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云聪。旅顺现由我以前的上级俞大猷将军镇守,你请云聪兄带几支俞家军前来支援。我们在义乌的这支军队刚组建不久还要镇守义乌不能出动,而福州倭寇众多必须向云聪申请支援,借此机会将福州沿海一带的倭寇彻底一举歼灭。”
      杨宗保握住穆桂英的手,望着她道:“桂英,你说这样好不好?”
      穆桂英看着杨宗保的眼睛,想了想,对他道:“那好吧。到时我一定会和李大人带着兵马来支援你们的,你们前闯天蝠岛一定要小心啊。”
      “嗯。”杨宗保对她点点头。
      说至此处,杨、穆二人的眼中都涌出许多恋恋不舍的情愫来,楚留香、花满楼、堂本刚立刻就生出一种他们三个在这儿坐着很多余的感觉。穆桂英不经意间一瞥见这三人的表情,先自赶紧把杨宗保的手松开了。杨宗保也回过神儿来,转头对这三人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我想我们该稍作收拾立即启程才对。”这三人皆点点头。

      翌日清晨天刚微微亮,穆桂英便启程前往旅顺去找李云聪,而杨宗保等一行人便前往福州天蝠岛。降龙木被分为两截,一截让穆桂英带着,另一截让杨宗保四人带着。杨宗保对东南沿海一带的地理位置十分熟悉,有了他的带路,这一行四人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便到达了福州境内。
      到了福州,杨宗保更是轻车熟路地很快就带领众人找到了天蝠岛附近。天蝠岛处于偏僻的山林之中,这四人行事颇为小心,准备先悄悄埋伏在附近观察几日再伺机行动。
      杨宗保告诉大家道:“之前我来过福州调查,福州一带倭寇猖獗,我一直怀疑这边的倭寇头子就匿藏在天蝠岛之中,他们多是扶桑忍者,忍术奸诈了得,我权衡利弊不能打草惊蛇才一直未有动作。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四人若能闯进天蝠岛一举拿下头目,那么之后云聪带兵马赶来剿灭福州倭寇就是势如破竹了。”
      花满楼道:“这个法子好,可以保证云聪带来的这支军队的周全,避免无谓的牺牲。”
      又过了数日,四人算了算桂英和云聪的脚程,估摸着可以动手了,杨宗保便带着堂本刚去附近最近的驿站先给李云聪捎个信儿说明这里的情况,好方便他一番布署。
      晨曦初露,杨宗保和堂本刚前往驿站,时辰尚早,路上空空荡荡,偶尔才能遇见一两个行人。这两人在路上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堂本刚想起今早杨宗保头头是道地给大家讲布兵阵法的事情,他看了看杨宗保道:“我真是不明白,香帅和花花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呢?”
      杨宗保听了诧异道:“什么叫听我的话?”
      堂本刚道:“就是过来打倭寇的计划啊,为啥都那么听你的啊?”
      杨宗保笑道:“因为我打倭寇可是很有经验的了,以前我就在俞大猷将军手下做过事,香帅和花公子当然信任我了,难道你不信任我?”
      “我觉得吧,”堂本刚撇撇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作战经验?”
      杨宗保激动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这小道士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问你,你会懂得什么法术吗?”
      “我当然会法术了,穆姑娘的障眼法就是我破的哎!”
      “你能破得了桂英的障眼法之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倒是有两把刷子。”
      “那是当然!”堂本刚得意地一抹鼻子,“再说了我何止有两把刷子,我有很多把刷子哎,我跟你说啊,我有刷牙的刷子、刷衣服的刷子、刷鞋的刷子,还有……”
      杨宗保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在说些什么啊?”
      两个少年唇枪舌剑的彼此都有点不服气对方,杨宗保往前看了看,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驿站的方位了,他就对堂本刚道:“我看啊,咱俩谁也别不服气谁,你看到前面的驿站了吗?咱们就比比谁先到驿站,你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堂本刚道,“我跑步可是很快的哟!”
      杨宗保就随意用脚在地上划了一条线,“喏,这是起点,咱们就从这儿开始。”
      “好啊。”堂本刚撸起袖子,盯着远处的驿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时杨宗保却回头惊异地道:“香帅,你怎么来了?”
      一听香帅来了,堂本刚也回头看去,可是他张望半天也没看到楚留香,等他反应过来,杨宗保都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堂本刚气急败坏地跺脚喊道:“杨宗保!你耍赖皮!”
      杨宗保则一边跑一边回头笑道:“这是兵法!这招叫做兵不厌诈!”
      堂本刚当然气不过,拔腿就去追杨宗保。
      这边杨宗保和堂本刚一大早就去驿站捎信,那边楚留香和花满楼则在官道旁的一个小店里等他们回来。二人坐在店内还没喝上几口热茶,杨宗保和堂本刚就已经回来了。这二人一路奔跑加轻功,等到了店门外都还是气喘吁吁的。
      “我先……我先到的,是我先到的……”
      “胡说……明明……明明是我先……”
      “这样好了……算是一起到的吧……”
      “行吧……就算是吧……”
      这二人在门外喘着粗气,都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楚留香和花满楼一齐从店内奔了出来。
      楚留香警惕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满楼掐指算了算,一脸严肃,“这里到驿站少说也有几百里,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被倭寇发现了?”
      “没有没有没有……”这两人连忙摆手。两人当然不好意思说在比试,杨宗保讪笑道:“我们是杀敌心切,驿站那边都已经吩咐妥当了。”
      “那就好。”花满楼和楚留香这才放了心。

      这四人终于开始向天蝠岛进发。
      在天蝠岛附近,他们果然看到了零星的几株星月玉兰。
      四人点燃一截降龙木在山林里寻找,终于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密道,密道入口外也种植着几株孤零零的星月玉兰。
      楚留香道:“看来假银票一案是和这帮倭寇脱不了干系了。”
      这四人纵身跳进了密道。四人顺密道一路下滑好一会儿才落了地,密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听得黑暗中响起“嗤”的一声,楚留香点燃了一支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四人的脸。
      楚留香举着火折子在空中照了照,“幸好我身上还带着这东西。”
      这四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查探着这个洞穴。这个洞穴看上去设计很是复杂,有众多支路,一时间让人觉得很是迷惘。
      楚留香道:“想不到这个洞穴这样复杂。”
      花满楼吸了吸鼻子,“没想到通风却是很好。”
      杨宗保四下里看了看,“我想,这洞穴的构造叫作‘双龙戏珠’。”
      “双龙戏珠?”
      “对,”杨宗保指点着给众人看,“你们看到这两条路了吗?这里虽然支路众多,但这两条可以算作主路,主路上分布隐藏的都是他们的粮食、水,还有武器。所有支路都与这两条主路相通,也只有这两条主路的尽头能到达倭寇最终的巢穴。”
      楚留香想了想,“那我们不如兵分两路,就从这两条路打过去,捣毁他们的存粮和军火。杨将军你经验丰富,我看不如就由你和堂本刚一路,我和花满楼一路。”
      杨宗保思忖了片刻,“可是主路上的支路太多了,我担心你们会迷途。”
      “你放心,”花满楼道,“我想主路上人员流窜总是会比较勤的,空中气息闻起来也新鲜些,我和香帅会有办法的。”
      “这……”杨宗保还在犹豫着,楚留香已从袖中又取出一个火折子,他将手中已点燃的这支火折子递给杨宗保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拿着这支火折子,我这火折子可不一般,它可燃足两个时辰,咱们两路需得各自小心,谨慎行事。”
      杨宗保也就只好接过火折子,“好的,那咱们就分为两路。你们要小心那些会忍术的倭寇,他们的武功可能并不在我们之上,可是他们无所不用其极,阴魂不散,千万要小心。至于我和堂本刚,我与倭寇较量多年早就熟悉了他们那一套,我会照顾好堂本刚的。”
      “嗯?谁要你照顾啊?”堂本刚瞪大眼睛锤了杨宗保胳膊一下,“我可是会法术的吔,我问你,你会法术吗?”
      “我……我虽然不会法术可我打过倭寇啊,我问你,你打过倭寇吗?”
      “我……我虽然没打过倭寇可我会法术啊,我的法术可比忍术厉害多了!”
      “算了吧,你的法术能有那么厉害?”
      眼看着还未兵分两路这两人倒大有吵起来的架势了,楚留香和花满楼脸上都是无奈地笑了一笑。楚留香开始反思刚刚叫他俩走一路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花满楼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俩噤声,“嘘……你们小声点,不要先自惊动了那些忍者。”
      听了花满楼的话这两人才赶紧息了声。杨宗保向堂本刚扬了扬手中的火折子,“你还不快点跟我走?”堂本刚向杨宗保撇撇嘴摇了摇头,杨宗保看他那副样子也不说什么,举着火折子先自走了。堂本刚则回头看了眼楚留香和花满楼,这二人冲他微笑着,他最终还是乖乖地跟了杨宗保过去。
      楚留香和花满楼站在原地,楚留香静静地看着杨宗保和堂本刚越行越远,直到那一点亮光消失不见。
      听到他们已走远,花满楼问楚留香道:“你是故意将火折子让给他们的?”
      楚留香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花贤弟啊。这火折子可是贵得很啊,我只有两个。那支给他们,这支当然是要留给那个府尹了。”
      楚留香将火折子递给花满楼,“喏,以前你和那位府尹在顺天府算计抓我,你们之间总该有什么暗号之类的吧?你想办法把这支火折子留给云聪。”
      花满楼接过火折子,无奈微蹙着眉道:“我们何曾设计过暗号算计你呢?”
      楚留香听他回答得这样认真兀自笑了。
      花满楼想了想,“李府早上有喝香茶的习惯,而云聪独爱喝茉莉花茶,我便将这火折子和一小撮茶叶裹在一起藏在路口,这茶叶有着特殊的香气,希望他能找到。”
      楚留香点头道:“嗯,你的茶我是喝过的,想来云聪也真是好口福啊。”
      黑暗之中,花满楼带楚留香走到了另一条主路路口,楚留香听得花满楼蹲下身子小心地藏好那支火折子,楚留香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有你和我在一起我还要什么火折子呢?你说是吧?花花?”
      不等花满楼回话,楚留香早已一边大踏步地走进那条主路一边道:“希望你们这葱花组合能有点默契,可别浪费了我一个火折子。”花满楼听了,站起身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边还没迈步,却听得那边楚留香发出了一声“哎哟……”看来楚留香这是一时得意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花满楼无奈笑道:“你现在是眼睛看不见,鼻子也不灵。我想还是我走在前面吧。”
      花满楼快走了几步走到楚留香前面,楚留香笑道:“所幸我还有耳朵可以听到,还有嘴巴可以问你。”

      花满楼走在前,楚留香走在后,这二人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这条主路宽阔可容五、六人并排行走,一条主路又分了很多岔路,偶尔有几个忍者兵卒什么的路过,这二人也能屏息躲过快速出手将对方制服,连一丁点儿声音都不会发出。
      这二人走了许久也不到尽头,楚留香道:“花贤弟,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就像个迷宫似的,好像怎么也转不出去。”
      花满楼点头道:“是的,我也感觉到了,而且不知怎地,我竟似乎觉得这些道路时刻都在变化。”
      楚留香道:“这些忍者倒真狡猾。”
      楚留香话音刚落,却有一人影如鬼魅般从二人身边蹿了过去。这二人默契地不再发一言,而是迅速朝那人追去。追了有数十步,那人影却意想不到地返身一折,一瞬就跃到了楚留香身后,他举掌就向楚留香后背击去。楚留香脚尖一转,轻盈地转过身来后退几步躲过这一掌,花满楼则已倾身上前举掌向这人迎去,两人结结实实地在空中对了一掌。花满楼臂上一震,连连后退几步。那人也后退了几步,他弯腰“唰”地一声从绑腿里抽出一把镰刀,镰刀尾部还拴着铁链,他举起镰刀就向花满楼攻去,楚留香循声点向那人的穴道,那人连忙后撤几步转身逃跑。楚、花二人跟在其后紧追不舍,这二人一边追赶他,一边心里都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忽然,那人一掌打在石壁上,只听得“嘭嘭嘭”几声,电光石火间从洞顶垂直落下几道高高的铁栅栏,把楚留香和花满楼隔开囚禁了起来,那人则很快就溜了。
      黑暗之中,花满楼连忙伸手从栅栏间探过去,“香帅?”
      楚留香攥住花满楼的手道:“我在这里。”
      花满楼道:“香帅,是他!”
      楚留香点头道:“是他,我们初次相逢的那个竹林,那个扶桑忍者。”
      花满楼凝重道:“看来一切都是他们搞的鬼了。”
      花满楼话音刚落,他这石壁四周突然射出许多铁箭来。楚留香忙松开花满楼的手,花满楼回首就是一个转身反手攥了一把铁箭,他右臂一振将这把铁箭循声又掷了回去,这把铁箭劲力十足劈开了迎面飞来的箭矢。而楚留香这边,石壁四周突然射出道道银丝,楚留香忙施展他游龙一般的轻功去躲避。
      楚留香飞身到铁栅栏旁一掌打在铁栅栏上,铁栅栏纹丝不动。数根银丝向楚留香飞袭来,楚留香一个不注意几根手指便被那银丝划破了。楚留香甩了甩手,只觉得手上火烧般疼痛但伤口处又似乎寒津津的。花满楼那边则是箭发如雨,所幸他在黑暗中倒是比楚留香要自如得多,他在箭雨之中像只翩飞的玉蝶似的上下飞舞,频频地接住一把把铁箭再打将回去。
      花满楼喊道:“香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如想办法合力打破这栅栏吧!”
      “好!”
      这二人率先冲到了两人之间的这层栅栏旁,两人一边躲避着机关一边合力运掌打在铁栅栏上,这两大高手联手打了好几掌才破了这栅栏,二人又如法炮制攻破了另一边的栅栏才逃了出来。
      楚留香道:“没想到自打你上京去找云聪就已经被这些忍者盯上了。”
      “是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切和那朵星月玉兰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已经被发现了,那接下来的行动就要更加迅速更加小心才好。”
      “嗯,只是不知道杨宗保和堂本刚那边怎么样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杨宗保和堂本刚与楚、花二人分开之后,两人也是在山洞中小心谨慎地前行。所幸杨宗保对倭寇的把戏确实熟识得很,这一路行来是有惊无险,倒比楚留香、花满楼二人还要顺利些。行了多时,这二人终于走到了山洞尽头,可是这条路却是条死路,根本就不通。
      堂本刚对杨宗保道:“你看看,你带我走到哪里了嘛?还说什么双龙戏珠,这里哪有什么倭寇的影子嘛?”
      杨宗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挠挠头道:“不可能啊,按理说这里就能到达他们的老巢才对。”
      杨宗保对堂本刚道:“咱们快四处找找,肯定还有什么机关控制咱们没找到。”
      杨宗保将红缨枪立在一旁,他举着火折子,堂本刚凑过去,二人便借着火光仔细观察着四周石壁,时不时地再用手摸索查探一下。探了一圈儿下来,杨宗保指着一处石壁道:“我看那里其实就是一道石门,石门后面肯定就是他们的老巢。”
      “这是怎么说?”
      “刚刚我们敲那片石壁的声音与其他各处都不同啊。而且根据双龙戏珠的构造,老巢就该设计在那里才对,我想倭寇短时间内也设计不出第二个和双龙戏珠同样复杂的构造,应该只是在原基础上又做了些改良罢了。”
      这二人走到那处石壁前,杨宗保抬首仰望了一下石壁的高度,然后曲起右手二指敲了敲石壁听了听声音判断下厚度。他觉得依靠自己和堂本刚两人是无法破开这道石门的,可是他们刚刚也已经检查过四周,根本也没什么控制机关。
      堂本刚向杨宗保撇嘴道:“喂,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不懂?”杨宗保一瞪眼,两指头戳在堂本刚的脑门儿上,“什么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吧!”
      “你戳我?”堂本刚也伸出指头要戳回去,杨宗保赶紧伸出右掌攥住堂本刚的手指不让他戳。
      杨宗保道:“我想起来了,刚刚角落处是不是还有一捆柴火?我们再去看看。”
      杨宗保甩开堂本刚的手先去看那捆柴火,堂本刚则跟在后面,不满地揉揉脑门儿,喃喃道:“你又赖皮,我还没戳到你呢。”
      杨宗保走到那捆柴火旁,蹲下身子看这捆柴火,他注意到柴火旁边还有一摊未干的水渍。这捆柴火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呢?肯定和出入那道石门有关。可是柴火旁的水渍又是哪儿来的呢?杨宗保想了想,一手抱起这捆柴火又走到那道石门前,将柴火扔在了地上。
      堂本刚问道:“你把柴火抱过来干嘛?难道你想烧这道石门吗?”
      杨宗保恍然大悟道:“对哦,你倒提醒了我,说不定真是这样。”他俯身用火折子点燃了那堆柴火,柴火在石门下燃烧了起来,一会儿功夫,石门竟颤巍巍地抬起来一点儿,杨宗保和堂本刚面上都是一喜,可忽然那石门又落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堂本刚焦急道:“怎么不动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杨宗保过去将那捆柴火又向石门踢近了一点,可石门还是一动不动。
      堂本刚挠头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杨宗保踢了几下腿扬起地上的尘土先将那捆柴火灭了,他道:“既然刚刚石门动了说明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咱们先不能燃尽它,再想想办法。”他踢开这捆柴火,两人对着这道石门又犯起愁来。
      杨宗保想了想,走过去将整个身子贴近石门,左耳贴到石门上想听听石门后有没有什么响动。堂本刚看他这样,也走过去学他的样子贴在石门上听声音。他二人还未听到什么,石门突然耸动了一下,倒把两人吓了一跳,他二人赶紧跳开,那石门又不动了。
      堂本刚跳脚啐道:“真活见鬼!”
      杨宗保仔细思忖着,他忽地想起柴火旁的那摊水渍。他想起自己和堂本刚一路走来并没见到这山洞会有滴水的情况,也就是说那摊水肯定是人为带来的。可是柴火这么易潮的东西为什么旁边要放水呢?如果是需要水为什么不用器皿盛着呢,难道是还需要什么沾水的物件才能打开这道石门吗?为什么自己和堂本刚贴近石门,石门也会动呢?
      杨宗保脑内将这几个线索串在一起仔细地想了一想,恍然间,他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堂本刚,我知道了!”
      “知道了啥?”
      “是温度!堂本刚,一定是温度!”杨宗保惊喜道:“这道石门一定是由温度控制的!那滩水其实是冰化成的,那些忍者一定是用燃烧的柴火和冰块来达到控制某一温度的目的,我想那温度就该是人的体温,所以咱们贴近石门的时候石门也会动!”
      堂本刚听了很惊喜,“是这样吗?”
      杨宗保将火折子放在一旁,干脆脱了外袍,露出一身洁白的中衣来,他走过去用身体贴着石门静待石门的变化,堂本刚也脱了外衣,走过去贴着石门。果然没一会儿,石门就整个儿抬起来了。他二人都是一脸惊喜,杨宗保道:“快,我们快过去!”二人手脚麻利地套上外衣,杨宗保拿上他的红缨枪和火折子,二人穿过石门,石门后不是漆黑一片,而是透出了一点点光,可以看到一个宽敞的短短的通道后连着一个偌大的石室,石室内灯火通明。他二人抬脚才向前走了几步,却忽然双双被死死地捂住嘴巴向侧边黑暗处拖了过去。他二人拼命挣扎,可是却被人死死地制在怀中不得动弹,嘴巴也被很严实地捂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蓦地,黑暗中响起一句极轻的带点慵懒的声音:“别动啦。”
      这声音是楚留香!
      杨宗保和堂本刚都惊喜地偏头看去,借着那一点点灯光才看清,原是楚留香制住了杨宗保,花满楼制住了堂本刚。楚留香和花满楼放开了二人,楚留香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小声道:“你们两个小子胆子也忒大,还没探清楚情况就敢往里走……你这劲儿还真挺大……”
      花满楼也活动了下肩膀深有感触地道:“是啊是啊。”
      楚留香瞅了瞅杨宗保和堂本刚二人,问道:“你俩怎么搞的?脸上怎么这么脏啊?”
      杨宗保和堂本刚对视一眼,原是刚才贴着石门的时候两人都蹭了一脸尘土,现下才注意到对方的大花脸,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杨宗保忽然想起了什么,“哎?不对,我的红缨枪呢?”原是刚才他被楚留香拖过来的时候红缨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连忙回身,在黑暗中往地上摸索着自己的红缨枪,火折子也不知掉哪儿去了。
      堂本刚乐不可支地嘲笑他道:“你一个做将军的,连自己的红缨枪都丢了。”
      楚留香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堂本刚的头上道:“你少说几句吧。”
      堂本刚以手捂头,赶紧噤了声小心地看着楚留香。站在一旁的花满楼则是忍俊不禁,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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