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奥莉安德女士》山川肆我

31、酒神不死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说清楚，可主动坦白和被迫摊牌是两码事。
　　他有想过循序渐进地对复仇者们逐个透露真相，事实上史蒂夫能发现这么多蛛丝马迹就是他放水放到太平洋的结果——真要硬瞒，他有得是手段。万万没想到，这厢他还没能说服史蒂夫，另一边就直接爆炸了。尼克·弗瑞苦哈哈地想。干脆明牌还是有所保留，真是个大问题。

　　“弗瑞，你必须作出决定。”美国队长说，“一错到底还是借机拔出毒瘤，我想你会选择正确的那个。”

　　“如果压根就没有正确的选择呢？”要不是不抽烟，尼克·弗瑞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一根。

　　“现在停下至少比将错就错要好。你把真相摆在我眼前不就是为了做出改变吗？你需要我们，我们也会帮你的。”

　　神盾局指挥官沉重地说：“我似乎无法说服你们——所以我根本没得选，不然你们甚至可能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了。”

　　“你过分悲观了。”史蒂夫评价。

　　尼克·弗瑞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你，是他们——”他自带雷达似的转头，正好对上闯入监控室的几人。

　　“真巧，你也在啊队长。”钢铁侠毫无身为不速之客的自觉，相当有主人派头的扫视一圈，瞄一眼史蒂夫后立刻盯住尼克·弗瑞，语速飞快道，“好久不见弗瑞局长，你看起来不像是准备好了的样子，是我来得太快了吗？”

　　三天前刚和托尼就索科维亚协议一事进行过激烈探讨的弗瑞：……

　　“是的，你迅捷如闪电，让人很难跟上你的节奏。”平复完心绪，弗瑞面无表情地说，“来吧，都坐下——我们开诚布公地好好聊聊。”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了面色最冷的巴基身上。

　　托尼不客气地率先落座，娜塔莎和巴基紧随其后。明明不算狭小的监控室在多了这几尊大神后，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弗瑞明知故问。

　　“全部。从一百年前说起也无妨，我有得是时间，我想大家也没有着急要赶的场子。”托尼刻薄起来攻击力性实在是强，“最好一次性说个明白，比如神盾局到底关了多少人或者别的物种的兄弟姐妹，再比如神盾局还有哪些见不得光的实验项目正在进行——省得下次再有人挑事我却连什么时候招惹的仇家都不知道。都搞清楚了我才好计划什么时候开战，暂定一三五打外星人，二四六对付超自然生物，周日随机扔骰子好了。”

　　嘴上吵架没输过的钢铁侠直接把所有人的话头抢完，饶是尼克·弗瑞早就练出了抗性都被挤兑得梗了梗。

　　“弗瑞，你瞒着我们的事情太多了，这次不能再糊弄过去。”娜塔莎用平缓的语调说，既表明了态度又缓和了气氛，“既然队长都在这里，我猜你本来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那就坦诚点，别再给我们留什么意外惊喜了。”?
　　弗瑞在心底给自己点了根烟，把之前和美国队长讲的故事又重复了一次。当然，这次多了很多关键的小细节，毕竟托尼和娜塔莎都敏锐得离谱。被刨根问底拷问了几圈后，弗瑞有些悲哀地发现他的老底真是越来越薄了。

　　“总结起来就是，彻底终止以厄娜蒙妮·沃格尔为核心的酒神计划[D.I.O.N.Y.S.U.S.]可能会到导致上百位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重创乃至死亡，为此，酒神计划必须无限期地维持下去。”没了一开始的不耐，现在的托尼面色冷凝，“听起来真是个完美的借口，但我不买账——那些借助这种力量活下去的人难道不是早该死了吗？什么计划执行时间无限，分明是贪心不足不愿放手。”

　　希腊神话中酒神狄俄尼索斯曾一度被烈火烧死，只剩心脏被父亲宙斯从灰烬中挖出，尔后复活，所以是象征着不死之力的神祇。同时，狄俄尼索斯还以癫狂闻名——醉酒后神志不清的举动在古时被视作受到了酒神的驱使。所谓的酒神计划就是摄取并转换沃格尔的力量，将其用作于治愈、复活他人，而即便在无数的实验过后，被治愈者仍有可能陷入疯狂。用酒神来代指厄娜蒙妮，某种意义上再贴合不过。

　　依靠酒神计划续命的人需要不断地被注入能量。对部分有权有势的人而言只要能续命，任何原则都可以被放弃——越是临近死亡他们就越是畏惧死亡。怕死到连可怕后果都可以不顾的人一旦重新获得生机就不可能再放过。在他们所拥有的势力的干涉下，神盾局对酒神计划的掌控并不全面，更别提神盾局本身就靠酒神计划获利不少，不会主动想要结束计划。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奥莉安德，酒神计划的确可能一直一直地持续下去。

　　“从我接手以来，酒神计划就没有出现过新的受益者，但原本的受益者——那些需要能量维生的人群已经是个庞大的数字。相信我，你们不会想和他们为敌的，那不会比和沃格尔博士作对来得轻松。”尼克·弗瑞说，“是和根深蒂固的强大势力硬碰硬还是暂时顺着他们，我想你们也有答案。”

　　弗瑞并非不想结束酒神计划，他两年前接手的时候就看穿了这计划致命的弊端，在奥莉安德出现并表现出非人力量后他愈发肯定了废止计划的目标。他的想法是徐徐图之——沃格尔的能量并不能让人彻底永生，只要没有新的受益人，那些原本的参与者熬都能被熬死。换言之，他想用拖字诀。至于要拖多久、能拖多久，在他的计划里是以年为单位的。

　　“请问你的’暂时’是指多久？不会等我头发花白还没等到吧？”托尼犀利地说，“先声明，我对神盾局干的那些龌龊事没有兴趣，也不像某些人对你关押的外星生物有过剩的同情心，我纯粹是无法认可酒神计划而已——依靠扭曲的外力苟延残喘，这种贪欲迟早会引发灾难。硬要选一边站，我是绝对不会选择帮助那些老家伙的。”

　　闻言，娜塔莎偏头看他，问道：“哪怕另一边是九头蛇的前科学家？”

　　“好问题，那我提议别蹚浑水让他们两败俱伤去。”托尼立刻改口，“说起来沃格尔博士今天的举动不就是挑了酒神计划的受益人开刀？干脆等她把那些政客财阀头子杀个干净，神盾局不就可以毫无阻力地给计划画上休止符了？”他转身对尼克·弗瑞双手一摊耸耸肩，“轻松又简单，问题解决了。”

　　独眼指挥官说：“那些人一次性死完，世界也要乱套。更何况在她眼里神盾局怎么算都是监禁厄娜蒙妮·沃格尔的元凶，你以为她能和我、和你们握手言和？”

　　“她可以。”来到寒冰监狱后全程没怎么参与过讨论的巴基突然出声，“奥莉……沃格尔博士不会为了目标以外的事情白费力气。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找到妹妹，只要达成此事，她不会对涉事的旁人穷追猛打。”他灰绿色的眼睛与所有人对视了一遍，试图将眼中的严肃认真传递出去，“九头蛇曾经害她沉入海底，又囚禁她的妹妹，但她也没有对九头蛇进行额外的打击报复的意思。”
　　“如果我们的目的是终止酒神计划，那我们和她可以不是敌对关系——”

　　尼克·弗瑞看巴基的眼神像是在看异形：“没理解错的话，你在劝我把厄娜蒙妮·沃格尔直接交出去。”

　　巴基想说是，但在那之前他反应了过来——他们讨论的从来都是结束酒神计划，而不是厄娜蒙妮的归宿。
　　不如说……厄娜蒙妮身为非人异种，原本就在神盾局的清扫范围内。一旦失去了作为能量源的立场，等待她的可能是流放、封印、禁锢，永远不会是自由。

　　巴基沉默地看着另外四个人。托尼·斯塔克、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尼克·弗瑞都是人类至上主义者，他们优先考虑的总会是人类的存亡和利益，身为人类这无可厚非。即便是道德标杆史蒂夫，也不会盲目相信他的判断。
　　——尤其是在他的判断未必客观可信的情况下。

　　“巴恩斯中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是和沃格尔博士有和平共处的余地还是她并没有那么疯狂……诸如此类之类的事情。”尼克·弗瑞的独眼盯死在巴基身上，“你和她相处过几个月，所以你认为你了解她，至少比我们更了解她，对吗？”

　　巴基微微低头，面无表情。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被点出来就不太愉快了，尤其是在尼克·弗瑞明显要来句但是的情况下。

　　果不其然——

　　“但是，我想你了解得并不全面，至少没有神盾局十几年来探索实验知道的多。”神盾局指挥官不容置喙地说，他晃了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移动硬盘，将它连上控制室的电脑，“这里有你们必须要知道的关于沃格尔的秘密。”
　　“等看完，我确信你们会理解我计划的行动的必要性。”

　　巴基看着尼克·弗瑞满脸的笃定之色，心中的阴霾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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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复联主场x2
巴基：收手放人吧，我女友打过来感觉你们不是对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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