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奥莉安德女士》山川肆我

32、别无选择

　　在投影出的四个不同角度的镜头里，研究员、维修人员以及安保特工穿梭其中。带着奇特头盔、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众人围绕着某个存在为中心行动，而中心之物却一点都没被镜头捕捉到。
　　随便一想就知道，那个神秘的核心只能是收容厄娜蒙妮的生物舱。
　　貌似枯燥且重复的研究画面中，几个超英敏锐地发现人员在不断更新换代。通常来说从事顶级机密研究的人员会相对固定，除了叛变和死亡，不会被轻易替换。可镜头里的人员变动对比时间流速来看，迭代的速度太离谱了，他们简直像是消耗品一样。

　　尼克·弗瑞说：“早期参与酒神计划的成员，平均在职时间是两个月。无论有多严密的保护隔离措施，他们依然会被无形的力量影响，身体日渐虚弱、精神走向偏执和疯狂。”

　　“除了他——”尼克·弗瑞将画面切换到某一个人身上，“弗朗西斯·孟德尔，百年难见的天才，生物学和神经科学家，二十岁时的成果就压过许多人一辈子的研究。他原本专注于基因工程，但在皮尔斯的引导下主动肩负起了酒神计划的研究重担。无论多少相关人员疯癫、受到不可逆的创伤乃至死亡，孟德尔始终表现得一如往昔，精神和身体健康也没有异常。”

　　“在所有人都怀疑沃格尔吸收了周围生物的生命力导致诸多异象时，孟德尔提出了沃格尔其实是在释放力量，但由于她的力量过于霸道，普通人无法承受才出现那么多牺牲的猜想。是他发明了收集酒神之力的容器，并将酒神之力弱化至相对安全的程度。他也是酒神计划第一个成功的受益者——在公布假设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地治愈了自己的眼疾。”

　　“孟德尔将所有的数据和成果明明白白的公布后，许多人闻风而动，皮尔斯趁机将酒神计划的影响力扩大。孟德尔没有让人失望，所有经由他手的改造都成功了。但由其他人主导的实验，哪怕步骤和孟德尔演示的毫厘不差，却时不时出现一些纰漏。所以哪怕步骤和需要的器械都有了，旁人始终无法取代孟德尔，他始终酒神计划的指定执行者。”

　　“可惜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背叛。三年前，他制造了一起几乎让研究中心瘫痪的事故，试图趁乱将沃格尔带离。当然，他没能成功。不过在被捕时，他留下了令我思考至今的话。”

　　尼克·弗瑞点开、放大一个片段，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那位文质彬彬的学者在被隐藏特工制服时的情态——
　　男人没有看旁人，专注地凝视镜头外的一点。没有行动失败的懊恼亦或是被压制住的愤恨，他平静地叹息：“是我不知所谓——明明已经完成了您的旨意却还渴求更多。”
　　“愿您长梦安眠，愿您得偿所愿……愿我有生之年见证您从永眠中苏醒。”
　　特工没让男人继续自言自语下去，将他扭送离开。孟德尔没有反抗，只是在转身时默默闭上了眼。
　　画面停止了。

　　托尼问：“这位大科学家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看到众人或质疑或无语的眼神，尼克·弗瑞不动如山，“孟德尔在三年前试图破坏核心体的生物舱，失败后被捕入狱，就关在这座寒冰监狱里。两年前九头蛇的暴动时寒冰监狱沦陷，他在那时候和上千名危险份子一并逃出，再也没有过消息。”

　　在这种时候尼克·弗瑞没必要说谎，托尼边想边问：“所以你还有哪些东西能给我们看看？别说那些就是全部了，杀伤力更大的外星生物我们也不是没见过，神盾局到底研究出了什么？”

　　“研究的结果是她或者说[祂]很危险，比复仇者联盟对战过的外星军队都危险。”已经被压榨情报到麻的独眼指挥官说，“沃格尔曾与[神]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建立过联系，族人是作为接纳祂的力量而存在的容器。觉醒的沃格尔拥有能量，然而这股力量可怕到连容器都会摧毁，所以觉醒的沃格尔都活不长。”

　　“厄娜蒙妮与其余沃格尔的区别是，她在把力量有意识地扩散给非沃格尔。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孟德尔得到了她的授意——她选中孟德尔为她所用，孟德尔按照她的愿望推进着酒神计划。”

　　“……所以你叫停酒神计划不仅仅是因为看出了计划的弊端，更多的是因为孟德尔三年前出于某种原因拒绝了继续为神盾局所用，酒神计划没有了孟德尔的辅助变得不再稳定，对吧？”巴基听出了尼克·弗瑞回答里的弦外之音，“所谓的确切证据，其实就是没有人可以复刻孟德尔的成功，所以逆推出了之前成功案例都是出自厄娜蒙妮授意的结果。”

　　“所以不是神盾局囚禁了厄娜蒙妮榨取她的力量，而是她在利用神盾局完成未知的目的。”尼克·弗瑞道，“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去释放一个能通过超自然手段操控人类的危险生物。”
　　“——或许你更该思考一下，为什么她如此迂回被动，限制住她行动的究竟是什么？”
　　“这样诡秘莫测的能量、操纵人心的本事……如果奥莉安德·沃格尔是释放厄娜蒙妮·沃格尔的钥匙，你或是任何人有力量阻止祂们吗？”

　　一片寂静。

　　不同于托尼和娜塔莎的若有所思、史蒂夫的肃穆正色，巴基面上的阴郁不加掩饰。
　　无论他有多少理由，又有多么想要去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他对奥莉安德的判断，那些都不再有意义。即便他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尝试，他也不能代表其余人做出选择，更没有资格让别人承担可能发生的毁灭性后果。

　　人类经受不起那样的可能性。

　　所以，留给复仇者们的选择有且仅有一种——战胜沃格尔姐妹。

　　代表人类之盾的他们必须将足以威胁人类存亡的祂们彻底击败……不计代价。

　　巴基同时还明白，在这场需要团结一切力量的战斗中，他已经被排除在外。
　　他必须被排除在外。

　　“——巴恩斯中士，你做不到的。”不需要听到回答，尼克·弗瑞直接定调。

　　巴基冷淡道：“即便我觉得我可以，你也无法信任我。”他抬眼扫视一圈，继续，“那是对的，就连我也不敢信任自己。所以，要把我安排去执行其他什么任务，还是干脆让我留在这寒冰监狱直到事件结束？”

　　“当然不，中士——你是自由的。”独眼的局长无视了某人的暗嘲，非常坦然地说，“诚然，我不会将你视作计划的一部分，不过如果你打算做什么，请随意。”
　　“神盾局的资源不能由你调配，但你个人的行动，我绝不会干涉。”

　　巴基点点头：“再好不过了。”他说完，对着面有忧色的史蒂夫不怎么好看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他不该留下去听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的计划，他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怎么做才能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但他知道……他想见到奥莉安德。

　　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想知道……他和她是不是只剩下兵戎相见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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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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