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来自过去的宇智波们》真天

4、家人

　　宇智波已然决定重回木叶，那么，剩下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问题，或者说，卡卡西可以让那些问题都不成问题。
　　又过了半个多月的商议和协调，宇智波们已经逐渐适应了在现在的生活，忍者编号更新后，几乎是立刻就可以执行任务了。
　　四战让各个国家都损失惨重，忍者资源出现断层，大量忍者战死，而下一代还未成长，数量一时间很难恢复过来，以至于不得不超负荷出任务，同时加快培养下一代进行补充。宇智波的出现恰恰好填补了大部分的忍者空缺，原本宇智波就相当于木叶三分之一的战力，更别说是在这战后了，这让作为火影的卡卡西少掉了不知道多少头发，也让木叶在灾后重建阶段占据了先机。
　　之前，宇智波的忍者多数是加入木叶警备队工作，负责维护木叶的治安和平，也会在必要的时候，服从火影的调遣，接受战争任务。自战国起，宇智波就是赫赫有名的强大忍族，除了与之对应的千手，无人能出其右，这一威名也在建村后的战场上一次次以鲜血和死亡强化，以至于如此深入人心。
　　宇智波现在有近千人，可作为战力的忍者三百二十二人，中忍及以上级别的二百三十人。他们需要恢复早就破败了的村外据点、情报线和补给线一类的产业，分了以止水为首的一半人手出来给卡卡西，暂时等同于暗部，剩下的人除了留在村里建设族地的，全部由佐助带着，去恢复村外的据点。
　　为了行事方便，佐助重新召集了鹰小队，同时也不客气征用了大蛇丸的资产。
　　佐助出村之前，帮着把族里的适龄小孩都送到忍者学校里去，这会儿几乎每个人都很忙，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小孩子。
　　他身后跟着二十来个小孩子，从五岁到八岁都有，清一色的黑发白肤黑眼，高领印团扇的衣服，一看就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他们显然对现在的村子非常好奇，虽然规规矩矩跟在佐助后面，黑眼睛还是忍不住四处乱张望，显出某种纯粹的天真和不谙世事来。
　　带着一群小孩子，佐助身上的锐利和冷静奇妙地淡化了，他这会儿就像某位不喜欢说话的邻家大哥，或者是严肃的幼稚园老师，走在木叶街上又自然又招摇。
　　他唯一剩下的右手牵着鼬，路过一间丸子店时，感觉到他微妙地停了一下。于是他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问小孩子们，“要吃甜点吗？”
　　有好几个孩子显然是听家长说过要保护牙少吃甜的，这会儿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
　　“要吃什么自己挑。”佐助又对老板说，“我回来的时候结账。”
　　“红豆，红豆饼！”
　　“老板，我要丸子，糯米丸子！”
　　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围了上去，包围了丸子店，佐助退后几步，给他们腾出位置。
　　“鼬，你呢，你要什么？”佐助见鼬还站在原地，半蹲下身来问他，眼睛与他齐平。
　　“你真的是佐助吗？”
　　他才五岁，但之前就在战场上杀过人，面对突然变化的一切不可能毫无知觉，但也确实超过自身的认知了。
　　佐助理解他的不安，他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安慰他道：“我当然是。我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写轮眼是不会骗人的。”
　　鼬不是第一次听佐助这么说了，心中还是不安。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佐助又道，“大家都还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到了学校可以帮忙照顾他们吗？”
　　鼬天然的责任感让他一下子就认真起来了，“没问题，我会的。”
　　佐助最后给鼬拿了两串三色丸子，带着孩子们继续去学校，一路上吵吵闹闹。
　　“伊鲁卡老师。”到了学校，佐助和负责教他们的伊鲁卡打招呼，然后把小宇智波们交给他。
　　“老师好！”孩子们并不认识伊鲁卡，也跟着打招呼。
　　按正常时间算，这些小孩入学算晚了，伊鲁卡之前有和宇智波的人交流过，他们是希望能尽快赶上课程，可以适当加大课程量，这也是出于宇智波现在很忙，没时间教小孩的考量。
　　伊鲁卡决定先进行简单的考试，测试一下他们现在的水平，根据成绩将他们插入相应的年级，与其他村子里的孩子一同学习。
　　今天来，就是来考试的。
　　“成绩很快就能出来的，大家在学校里玩玩吧，别跑太远，也别打扰其他孩子上课。”
　　孩子们很快就三三两两地散了，教室里就剩下了佐助和伊鲁卡收卷子。
　　佐助单手将一页页薄薄的纸摞起来，然后拿给伊鲁卡。伊鲁卡道谢，佐助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老师的家人还好吗？”
　　伊鲁卡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不自觉地笑起来，“他们已经没事了，只是还要待在医院里好好养养。”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父母活着出现在眼前，
　　“挺好的。”
　　“是啊，现在这样子。”
　　伊鲁卡是专业的，刷刷刷三两下就改好了卷子，按成绩分开放好。
　　“鼬的成绩很好啊，可以直接去高年级了，只是五岁也太小了。”小宇智波的成绩基本是按年龄分段的，只有鼬一个人明显不在他的年龄层次。
　　“可以别让他那么早去高年级吗？”
　　伊鲁卡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鼬他以前毕业得太早了。”
　　伊鲁卡懂了他的意思。因为忍村间的战争，很多小孩子很快就从忍校毕业，过早地就被送上了战场，除了鼬，卡卡西那一辈基本都算是提前毕业的。可那是战时不得已的情况，忍者中坚力量凋零，必须得让小孩子也出任务，在和平的今天，有必要让小孩子那么早成长吗，真的缺他们那一点战力吗，他们就算晚一点毕业，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问题，但如果他自己申请想毕业的话，我也会给过了。”
　　“麻烦您了。”
　　处理完此番事宜，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佐助先绕去丸子店结账，然后去买了些食材和水果，拎着两个袋子回家，路上碰见了鸣人，他看起来刚从医院出来。
　　“啊佐助！”
　　佐助停了步，上上下下看他一遍，“没吃饭吗？”
　　鸣人确实没吃，医院里还有大量九尾之夜的伤重病人，纲手和小樱都忙得飞起，甚至拉了药师兜来作苦力，他忙前忙后地照顾，也不想用影分身，等水门和玖辛奈吃了药睡着了，才得空出来吃个饭。
　　“拉面？”
　　……佐助又说对了。
　　他无可奈何似的，“跟我回去吧，家里做饭，四代他们也不想你天天吃拉面。”
　　鸣人寻思着有道理，就跟着他走了，佐助把水果袋子分给他提着。
　　到了地方，他发现美琴也在，早张罗好了一桌子菜。
　　宇智波族地还在修，佐助家以前的大院子也还没有建好，一家四口人现在就住在这栋二层小楼里，富岳忙着族务，协调上下恢复生产，今天也没能有空回来，美琴作为族中的上忍，平常也忙，而鼬，今天开始上学去了，佐助也即将离村出任务，这顿饭，可以算是给佐助践行的。
　　“我回来了。”
　　“阿姨好！”
　　美琴微笑应了，接过二人手里的东西，“我估计你们也快回来了，抱歉啊佐助，你爸爸他今天实在没时间了。这么晚也饿了吧，洗手快点吃饭了。”
　　“没关系的。”佐助也很饿了，跟鸣人去卫生间洗手。
　　美琴现在也就二十多岁，看起来相当年轻，相貌和佐助十成十相似，只是气质亲切温柔，让人一眼就能区分。她和玖辛奈是好友，看到鸣人也觉得亲切，便问道，“四代和玖辛奈恢复怎么样了？”她之前去探望时他们还没醒，最近几天太忙，也只是大概知道情况。
　　“他们现在很不错了，谢谢阿姨！”
　　“没事没事，”美琴笑道，“鸣人这样子，真的和玖辛奈很像呢。”
　　“真的吗？妈妈也说我和她长得很像的说。”
　　“不止哟，连性格有些地方也像呢。”
　　鸣人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询问，听了一肚子亲妈年轻时的故事。他发觉父母还很年轻，中间空了十七年，他们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几乎是自己大一点的同辈人了。
　　之前鸣人和佐助也会自己在家煮东西吃，手艺却是赶不上美琴的，不知不觉间就吃了很多，一顿吃饱喝足，美琴下午有事忙就先离开了，他们两个躺在沙发上消食。
　　鸣人问他，“你现在要出村了吗？”
　　“嗯，很繁琐，不怎么危险。”
　　“总觉得，大家突然就都很忙了，卡卡西老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鸣人抬头忘天花板，“就算好几天没见你，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呢。”
　　佐助知道他有话要说，安安静静等他下文。
　　“我其实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爸妈，也不是不乐意见他们，就是……太突然了，总觉得有点奇怪。我很想他们，很小的时候也想过，他们有一天能回来，可以接我放学，在家里一起吃饭，他们爱我需要我，我也爱他们，就跟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可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呀。我真的……”
　　见他如此忐忑，佐助侧身看他，“你四战的时候不是见过吗，怎么还会这么紧张？”
　　“这，这肯定不一样啊，当时是并肩作战，现在是要一起生活，怎么会一样啊我说！”
　　“可是，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现在这样才奇怪吧。”
　　鸣人捂住脸，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苦恼过。
　　“伊鲁卡老师，你想想你平时怎么和他相处的。”佐助想了一会儿。
　　鸣人跟着想了想，他非常敬重伊鲁卡，也很信任他，在他心里，伊鲁卡真的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只是，他又觉得这和普通的父子关系不一样。
　　“撒娇。”佐助又说，“你有跟他撒过娇吗，有跟他要过什么东西吗？”
　　“不不不，我都这么大了！”鸣人想了一下那番场景，立刻就红了脸，慌慌忙摆手。
　　“那就没问题了。你和他们说，想伤好后一起出去玩，想一直生活在一起，跟他们撒娇。你们是一家人，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鸣人信了他的话，然后敏锐地发觉了他话中的意思。
　　“佐助你……对这种事很熟练嘛。”
　　佐助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是在很小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他还什么都没失去，严厉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优秀的兄长，他们都爱着他，以至于每每想起，都仿佛吞下锋利的碎冰块，从喉咙到胃全部割伤，又因为太过冰冷流不出一丝鲜血。而现在，他只觉得很安心，似乎什么伤痕都可以不复存在。
　　“哼，这种事！”佐助站起身来，披上黑色斗篷，“我去出任务了，你自便。”
　　“我送你。”鸣人也不顾着笑了。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佐助点了点他的眼睛，“你没照镜子看看吗，黑眼圈都出来了。”
　　鸣人还当真没注意到，听他这么一说，也感觉身体突然就困了。
　　“哎呀，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吊车尾的。”
　　鸣人目送佐助出了门，回房找了一身衣服去洗澡。
　　他在这边的时候就和佐助一个房间一张床，自己平常用的东西也放了一份在这边，随便找找就有，就跟在医院里的时候一样。他收拾好了躺床上一身轻松，跟九喇嘛说六个小时没醒就叫他，然后进入了深沉的睡梦中。

　　在忍校的时候，佐助一直很尊敬伊鲁卡，毕业之后，就很少见面了，所以伊鲁卡一直不知道，佐助在卡卡西和大蛇丸面前是什么样子，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这段时间佐助在出任务，很少待在村子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鸣人和他也见得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里，陪着水门和玖辛奈。
　　纲手的医疗忍术冠绝当世，他们很快就没了性命之忧，只是贯穿胸腹的致命伤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的，即使有鸣人九尾查克拉的治愈效果，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调养。纲手勒令他们躺在医院里好好养着，鸣人就待在医院里，和他们说话，说自己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小小抱怨一下自己小时候的难过，说自己现在的信念和理想，也说日后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玖辛奈已经醒了好几天，看鸣人用影分身给她削苹果，鸣人分割了三分之一的九尾查克拉给她，往后的正常生活和战斗是没什么问题了，她恢复得很不错，半靠在床上，一头红发如火一样耀眼，又温暖。
　　玖辛奈醒来后很喜欢看他，就像是想将这中间缺失的十多年尽数补回来一样，她神情温柔，听着鸣人说话，时不时问几句，温馨得像是某种成真了的梦境。
　　她死之前留下的查克拉见过鸣人，那份记忆如今尽数返还进了她的脑海中，她对鸣人其实是有足够了解的，但是一转眼儿子就这么大了，他的事，她怎么听都不嫌多。
　　“我这些年也攒了很多钱了，可以买一栋大房子，我和妈妈还有爸爸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每天家里都热热闹闹的。”鸣人说到了攒钱的事，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圈。
　　玖辛奈忍不住笑了，“哪儿能让你一个人花钱，其实爸爸妈妈也攒了很多钱的，……不过不提了。有想好房子在哪里吗？”
　　“还没有，我想和你还有爸爸一起商量，因为会我们几个一起住的说。”
　　“哈哈这样也好。”玖辛奈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鸣人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也很意外呢。”
　　鸣人歪了歪头，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你出生才不久，我和你爸爸就死了，那个时候我们决心保护你，虽然不舍，但也不后悔，直到我们看见了长大后的你。你一个人长大，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男子汉，成为大家的依靠，有理想，并为之不懈努力，我们为你自豪。但是仔细想想，你一个人的那些年，一定也很辛苦吧，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却不在你身边，这样想想，我就非常愧疚，越来越愧疚，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我的选择当真正确吗？可是鸣人，刚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的不安，现在，那份不安消失了。我很感谢开导你的那个人，因为你坚定的内心，我也能这样自如地和你相处了呢。”
　　鸣人觉得美琴阿姨说的真不错，自己和妈妈真的很相像，甚至连内心的想法也这样相似，所以说果然是一家人吗。
　　“我现在只觉得，能再见到你和爸爸，真的是太好了。”鸣人站起来拥抱她，玖辛奈回抱他，脸靠在彼此的肩头，母与子，在此刻心意相通了。
　　“不如我们去问问爸爸房子的事情吧。”鸣人提议道。
　　水门的恢复能力比不得漩涡族人，这会儿也就能从床上坐起来，精神却是很不错的，鸣人去看他的时候，给他带了好多书解闷。
　　“好呀，现在就过去。我们去笑话……不问问他。”玖辛奈眼睛一亮。
　　鸣人给玖辛奈披上保暖的衣服，扶着她出病房，一起去见水门。
　　他们有好多的话想说，并且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