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来自过去的宇智波们》真天

3、现在

　　鸣人现在是头大如斗心乱如麻。自己的父母回来了，佐助的家人也回来了，分明是好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在医院里一直等到了水门和玖辛奈没有什么危险才离开，路上就碰见了卡卡西老师派来的影分身，和他说一定要好好看着佐助。他当场就问了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卡卡西则是和他说有些仇恨是不会因为和平了就消失的，佐助很可能为了宇智波和木叶动手。
　　他一路心事重重，走了很远，走着走着就到了家，咔哒钥匙拧开，大厅里佐助也在，这会儿听见响动，黑眼睛转过来看他。
　　“Sa……”
　　佐助示意他小声，原来沙发上睡着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裹着被子已经睡熟了。
　　“……这是鼬哥吗？”鸣人小小声说话，万分惊奇。
　　“嗯，出去说。”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一人一罐凉茶。
　　这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其实是佐助的家，鸣人给他建的，在佩恩毁灭木叶后，村子重新修缮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建了这座房子。后来终结谷打了一架，佐助同意住在这里，鸣人就很开心地把钥匙交给他，两个人琢磨着装修了一下，出院后佐助就住过来了。
　　后来二人都需要适应缺一条手臂的战斗节奏，就经常切磋，一起修炼忍术，这附近僻静也空旷，刚刚好合适，打到一身热汗的时候，鸣人懒得动，直接就睡在这边了。两个人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长椅上休息，说话或者不说话，都觉得愉快又安心。那段时间，鸣人待在这里的时间远比在自己家的时候要长，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是他顺手种的，还洒了一把番茄种子，现在绿泱泱一片苗。
　　“你父母还好吗？”佐助先开口了。
　　“嗯嗯他们没事的说。”鸣人说道，“进医院很及时，纲手婆婆和小樱的医术很厉害，现在没什么大事了，等醒来就没问题，而且九尾查克拉也帮了不少忙，我也留了分身在那边。”说着说着，他觉得胸中莫名的郁气开始发散出来，随着言语的吐露化气离开。
　　这里离宇智波族地并不远，以往都是一片寂静的，偶尔风声散落如误入的飞鸟，现在他听到了隐约的人声，他清楚，那是他在最深的梦里才会偶尔怀念的过去，是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愿望，是来自过去的烟火气息，就像，就像家一样。
　　“佐助，你呢，你还好吗？”他的蓝眼睛看着他，那样真诚又那样关切，带着与他感同身受的痛楚，全然地关怀着他。
　　佐助别开了眼睛。
　　“很早之前，我对我的未来就不抱任何期待了，我本该在终结谷死去，这个结局因你而改变。你包容我，需要我，所以我留了下来，看着你，实现你的梦想。”
　　鸣人知道的，也毫无办法。他能将木叶视作故乡，佐助却不能。
　　“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回到木叶，但知道鼬的真相后，我就不再奢求了，只要你好好活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可是知道了一切的你，却连活都不想活。”鸣人说着，慢慢低下了头，神色郁郁，某种情绪压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缓慢地，宣泄出来，“前些日子，你看起来好点了，甚至能够和大家好好说话了。他们都以为你变了，只有我看出来了，你没有，你没有变过。”
　　佐助很清楚，鸣人是世上与他最密切的联系，鸣人理解他的痛苦，也毫不意外自己的心会被他察觉。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有什么办法解决，谁又能让失去了的重新回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回来了，佐助你会稍微开心一点吗？”
　　佐助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平常时候，鸣人不会说这样剖白似的话，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话。
　　“鸣人，你的话很奇怪。”
　　“什么是吗？”鸣人也是一愣，突然明白似的笑了起来，“因为我没有什么和家人相处的经验，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脑子太乱了吧。”
　　佐助见不得他这样勉强的样子，也见不得他不合年龄的强颜欢笑，他说：“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我们，都还有时间。”他很冷静地看着鸣人，黑发后的耳尖却悄悄红了。
　　鸣人这回是真的笑了。
　　“那佐助，我们先把大家安置下来，再去和卡卡西老师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小点声！”佐助想着有必要去跟高层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得闹出什么麻烦，便也同意跟着鸣人一起走了。
　　鸣人留了几个影分身在这边看着鼬，就锁了门，跟佐助一起走了，在去村子之前，他们先去见了宇智波族人。

　　木遁确实是非常强大的遁术，在战场上，能改变地形克制尾兽，在平日里，不说平地起高楼，起几栋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卡卡西派了以把大和为首的一队忍者送来物资，在和富岳交涉后，由大和帮助建立起来一片临时居住之所。毕竟荒废太久，要复原需要时间，资源要跟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宇智波族人们看到遗迹就认出来这里以前是自己家，主观上却是十分陌生的，因为他们是在九尾之夜后才搬来这里，现在还不知道，心中虽有疑惑也尽数按下了，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木叶忍者。
　　或者说，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就像是在战场上遇到的，需要谨慎观察，然后用尽所有手段杀死的敌人。
　　在大和来之前，宇智波族人们就将废墟清理得差不多了，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还有佩恩当时那一炸，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东西，只剩下大堆大堆的碎石块和腐朽的木质结构。
　　既然是临时住的地方也就不要太讲究了，他们在看过木遁的便捷之处后，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原址偏一点的地方，建点房子。他们很快规划出了范围和房屋的分布和数量，拿着图纸和大和商量着。
　　双方都有所保留，表面和谐而暗流汹涌。
　　气氛的转变始于鸣人和佐助的到来，鸣人甫一露面就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啊！佐助的族人们，我也来帮忙啦！”
　　大和都给他整乐了。
　　鸣人分了好几百个影分身出来帮忙，搬东西，造房子，哄小孩子，照顾老奶奶，在大家伙儿面前刷了好一波好感，本体则跟着佐助去见宇智波富岳。
　　“佐助，这位是……？”
　　“漩涡鸣人，我的朋友。”顿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他是四代的孩子，那时候四代就是把九尾封印在他的身体里，现在他是拯救了忍界的人，木叶未来的火影，此世唯一与我对等的人。”
　　“叔叔好！”鸣人心里炸开了烟花，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
　　富岳笑道：“很不错的小伙子，真的是少年英才，来坐吧。”
　　三人面对面坐了，富岳先问道：“漩涡鸣人，你对我门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是怎么看的呢，按理说，世界上早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
　　“不会不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父母，和大家都到了这里，这样的事，虽然意外，但还是惊喜更多吧。”
　　“宇智波是备受偏见的一族啊……”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鸣人的语气无比认真，双眼中的意志坚定无法动摇，“在村里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伤害一部分人换取村子的和平，这样的事不应该存在，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大家都要在村子里好好活下去。”
　　富岳沉默了，神情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动摇了，半晌，他说：“你知道，宇智波一族向来是聚居一处的，即使是在木叶也是这样，但这是有原因的。”
　　宇智波一族是写轮眼家族，以瞳术和火遁出名，而写轮眼，即使是在本族中，也是少数人才能开启的存在，又由于其强大的力量，遭到外界的觊觎，不知道多少人不惜一切代价都想得到写轮眼。
　　而从很早之前开始，就一直有人这样窥伺着，不惜牺牲性命，并且也一直都有刚开眼的族人因此遇害。所以宇智波一族不得不将族人们保护起来，在族地范围内时时有人警戒，即使是街上卖货的老人，都注视着往来的陌生人。
　　而这样的行为必然是会招至高层的不满，他们不曾时时活在敌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无法理解宇智波对族人过分的守护。如果是和外族人住在一起，身边的邻居街坊，谁都可能是会突然出手的敌人，这样的事，在以前不是没有过。宇智波现在的生存方式，是经历了近千年摸索出来的能让族人好好活着的方法，如果环境没有改变，这样的活法也不会改变。
　　“鸣人，”富岳最后说，“你能改变吗？”
　　鸣人慎重地给出了答案。
　　“和佐助在一起的话，就没有问题。”
　　富岳道：“先前，火影大人和我谈过，老实说，宇智波并不信任现在的木叶，现在，鸣人，我相信你。我会派人与你同去，希望你能代为传达宇智波的态度。”
　　鸣人应下了。
　　去见卡卡西的时候，卡卡西已经决定了即使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宇智波留在木叶，但是当他看到前来的宇智波的时候，还是略微吃了一惊。
　　那是一名宇智波的少年，他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一头宇智波族内罕见的短卷发，模样端正，团子鼻，眼睫上翘，眼睛漂亮得出奇，温和率直，爽朗俊挺，亲切得像是某个邻家的英俊少年。
　　卡卡西知道他的名字，宇智波止水，“瞬身止水”。
　　“火影大人，我来传达我们一族的意愿。”
　　卡卡西料到这会是一场漫长的谈话，便叫了鹿丸和几个帮手进来。在知道宇智波决定了留在木叶后，卡卡西暗自松了口气，在资源分配上并不吝惜，划出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帮助宇智波重新建立族地，那些被收归木叶的资产除了已经花费掉的，也尽数还了回去，包括大量的典籍和卷轴文本。当年团藏和带土瓜分了写轮眼，对这些记录忍术和族内秘辛的资料并不怎么感兴趣，这些也都被保存在角落里。
　　这些细碎的内容无比繁琐却又是必须的，止水和卡卡西一边讨论，一边在卷轴上记下资料，不清楚的就提出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很晚。鸣人和佐助作为见证者，卡卡西没让他们走，也参与了这次协商。说着说着，鸣人就困了，直接靠在佐助身上，所幸没流哈喇子，佐助也没怎么说话，止水有事情问他的话，直接用写轮眼幻术交流，以至于他看起来就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在止水记下资料的时候，木叶方面的文件也已经拟好了，卡卡西给止水确认一边，无误后，就挨个儿在文件上盖章。
　　最后一个字落下，卡卡西说：“欢迎回来。”
　　文件正式生效，来自火影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整个木叶都为此运转起来，在这天过后，那些掩盖在故纸堆里的名字苏醒过来，宇智波重新成为木叶的第一大族。
　　“其他几个国家，很快就会知道了。”
　　止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大的动静，没道理可以瞒下来。
　　“木叶周围很快就要聚集其他村的忍者了，但是让他们看看也无妨。”卡卡西道，“不如就在三个月后宣布宇智波的回归吧，在中忍考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