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人》樱桃阿狸

3、第一次□□之老师家

　　第二天一早，李明六点半准时醒来，听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气明显凉快了一点。
　　李明不敢睡懒觉，也不知道汪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几点要出去工作，就干脆起床洗漱，在电饭煲上煲上了稀饭，回床上看手机。
　　八点半，李明听到隔壁汪总在打电话，隐隐约约的，听不清说些什么。
　　九点半，汪总还没出房间，李明有些饿了，只好自己盛了一碗稀饭，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的剩菜热了一下，先吃。
　　刚吃一半，汪总打开他的房间门喊道：“老李，收拾一下，走，路上随便吃点，马上来不及了。”
　　李明连忙放下碗筷，走了过去：“汪总，早！要拿些什么？”
　　汪总把李明带到李明房间对面的小房间‘仓库’指着东西说：“拖把带六套，六个杆子，六个那个包装好的拖把头。把这一箱子也抱到车上去，蓝色的拖把布车上有，四个圣象空瓶子和散油桶，嗯，就这么多，到地点再灌。走，赶紧的，不要耽误时间。”
　　李明楼上楼下跑了三趟，把东西都拿到车旁边，汪总这才一手拿着一个带夹子的本子，一手拿着车钥匙晃晃悠悠下楼。
　　汪总遥控着车钥匙把车门打开，叫李明把东西都放到后排座位上，两人坐好，汪总发动了车子：“走，今天第一天，我带你去湖南最有钱的地方去见识见识。”
　　李明：“什么地方？”
　　汪总：“全国百强县邵东，现在是县级市了。”
　　李明：“不太了解，没怎么听说过。”
　　汪总：“所以说不能老待在家里，要出来。邵东也是属于邵阳市的，那里就像浙江的义乌，做小商品的很多，很发达，邵商很出名，大多数是邵东出去的人。”
　　李明：“哦。”
　　汪总继续说：“不要小看人家邵东，很厉害的嘞。我们圣象地板在邵东卖的很火，昨天邵东圣象地板的老板，给我发了两千多户名单资料，光这些，都够我们做到过年的。
　　你还知道他们那些人家花在地板上的钱有多少？”
　　李明：“不知道？”
　　汪总：“每家至少一两万，三四万的最多，有几家最多，光装木地板就花了二十几万！
　　你还知道什么概念啊？”
　　李明摇摇头。
　　汪总：“一个别墅，五六百平方，有家铺了三百平方的地板，地板八百多一个平方，地板花了二十四万多，你说还厉害！”
　　李明：“厉害。”
　　......
　　一路高速，近四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人车分流模式，车直接开到地下车库门口。
　　“滴！无权限！”车库门口的栏杆显示器，显示红色的提示。
　　汪总，放下车窗，对着保安小岗亭喊：“师傅，我是检查消防的嘞！”说着他出示了一下挂在胸口的卡片，用手晃了晃。
　　李明偷眼看去，发现那挂在汪总脖子上的卡片不过是一个印有圣象地板售后服务的工牌。
　　保安：“做什么着？”
　　汪总：“看一下消防，一会就出来。”
　　保安：“噢！”
　　栏杆抬起，汪总冲保安点了一下头，把车开了进去。
　　车缓慢的行驶在迷宫似的地下车库，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停车位上停了下来。
　　“拿十八盒油，带两瓶散油，一副新拖把，一副旧拖把，POS机也带上！都放到那个大黑包里码齐一点！”汪总吩咐道。
　　李明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油？”
　　汪总：“还能有什么油！就那个上面有圣象字的盒装的！”
　　李明拿起一盒看了一下，盒子上印刷着“圣象地板专用林木树脂”和“内部专供”字样。说道：“是这个吗？上面写的是树脂的这个？”
　　汪总不耐烦道：“就那个！后座位上还能有别的盒子吗？”
　　李明：“哦，上面写的树脂，没写什么什么油，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他又拿起一瓶没包装盒的带着喷头的半透明塑料瓶，上面印着同样的字，估计就是汪总口中的散油，便拿了一瓶放到包里。
　　他有点不放心，就向汪总确认一下：“散油是这个吧？”
　　汪总：“乖！什么都要问，不就那几样东西吗？”
　　李明对这个汪总有点无语，出门干活前，啥也没教，都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东西对不上号，还不好好解释。
　　汪总手里拿着厚厚活页票夹本，指挥着李明，终于把所有需要带的，装进了大包，满满登登的一包。
　　李明拎起来，掂了一下，沉甸甸的足有二十多斤。
　　汪总再次确认了一下楼号和单元号，说了一声：“走。”便带头进了单元门，按下了19楼按钮。
　　到了预约的客户家门口，汪总站定，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一位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探出头来。
　　汪总赶紧用手亮了一下自己胸前的挂牌：“你好，是肖姐是吧！我是圣象地板售后服务代表汪健前来为您服务，这是我的工牌您看一下。”
　　肖姐大概看了一眼，赶紧把门大开：“请进，请进！”
　　汪总：“可以给我们拿两双拖鞋不？”
　　肖姐便找了两双凉拖鞋放在门口的地垫上。
　　汪总和李明换了拖鞋，汪总开口道：“肖姐，先带我看看你们家地板使用情况。”
　　说着，汪总便跟着肖姐往屋里走，李明则把旧平板拖把从包里取出来安装好，粘上洗干净的蓝色旧拖把布，拎了一瓶散油，也进到屋里。
　　屋内的主卧室中，汪总用洪亮的嗓门说道：“哦！你们家这个地板叫美国红橡，是美国橡木做的嘞！很贵的嘞！是不？”
　　肖姐：“不知道是什么木。记不得了。”
　　汪总：“嗯，地板的使用情况，我已经看过了，首先我要表扬你一下，卫生，您打扫的很干净。”
　　肖姐在一旁笑着谦虚道：“没有没有。”
　　汪总接着说：“肖姐，其次，我要对您严重的批评了！”
　　肖姐惊讶道：“啊？！”
　　汪总：“平时您打扫卫生的时候，经常用湿的拖把拖地板。”
　　肖姐：“我都是用那种海绵拖把拖的，拧的很干的。”
　　汪总：“我知道，但是您拧的再干，上面也是有水的，拖过以后地板上也会有一层水印子的。”
　　汪总指着一处地板缝：“肖姐，您看，这里，嗯，还有这里，缝隙里都发黑了，这是上霉的现象。”
　　肖姐：“哦，我以为是灰尘呢。”
　　汪总又走到靠窗户一侧，指着地板说道：“您看，这里的缝隙变宽了，这叫退缝。”
　　肖姐：“噢。这怎么办呢？”
　　汪总：“所以说，您也不用着急，我们厂家这次来就是帮你做一次免费的保养，把保养的方法给你教会，以后您就会自己保养啦。”
　　肖姐：“那个缝隙变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