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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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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铜像……我是说所有的，都是这样的存在吗？”叶维雾握紧拳头。
“这我怎么知道。”单琏白了他一眼，双手靠在脑后，“我跟那些鬼东西又不熟。系统也不是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好不好。”
叶维雾不再说话，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的行动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开口说道。
“明天是赞礼节前的最后一天，无面鬼肯定会为了赞礼节疯狂展开行动，我们不能让它们得逞，最好……是破坏赞礼节庆典。”
“所以你打算干嘛？”单琏咀嚼糖的动作停下，诧异地看向叶维雾，“现在感染的人不在少数，你怎么破坏无面鬼这么大的局？”
她连连摆手道：“太危险的活儿我可不干，我只想保住玩家们的命，安安生生度过这个副本。别的我不掺和。”
叶维雾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想保住其他玩家的命，或者说保住自己的命，那你非掺和不可。”
“不是吧？”单琏瞪眼，“你威胁我？”
“是请求。”叶维雾说。
他的声音并不高，眼神也并不犀利，但是单琏能感受到他的决心——这正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你们、你们……就这样让他瞎胡闹？”她不可思议道。
“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呗。出了事我兜着，兜不了……”巫央往叶维雾的方向看了一眼，洒然一笑道：“船撞桥头自然沉，沉在一艘船里也不错。”
“小叶说的也是我想做的。”李红英笑吟吟道，“难道你看那些鬼东西很顺眼？”
“……你们队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经病……”单琏抱头，“尼玛，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想完成任务，和我们合作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叶维雾说道，“不妨再思考一下吧，现在离天亮还早，你有充足的考虑时间。”
*
敲门声一直持续到午夜。
期间那些被夺去了灵魂的伥鬼像过完今天就没了明天一样用力敲门，一边敲一边哭喊，不停歇的鬼哭压迫着所有正常人的神经。到了后来它们甚至开始撞门，墙面使劲往下掉落灰尘，墙皮崩出裂缝，门锁处被撞得出现了好几处破损。
叶维雾担心门被撞开，喊了巫央一起推桌子过来阻挡，他们坐在桌子上增加重量，与他们一门之隔的鬼怪像在疯狂摔砸一个太过坚固的罐头，巨大的力气被门传递到桌子上，震颤着他们背脊。
门板后就是鬼怪……叶维雾忍不住肌肉紧绷，低垂的刘海遮住眼睛，巫央只能看到他抿成一线的嘴唇。
直到月亮升上半空，走廊终于恢复了安静，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口顿住，逐渐远去，一直蔓延到楼下。叶维雾拉开一点窗帘，偷偷往下看，一些无头伥鬼捧着自己的头，在寂静的夜里唱着赞礼歌四处游荡。
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过往，也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歌。
坐在窗边的巫央拉过他，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本来就困倦的叶维雾迷迷糊糊靠过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入，叶维雾站起身：“我准备好了。”
李红英看他一眼，也点点头：“我随时可以。”
巫央斜倚在柜子边，双手环胸：“我没问题。”
单琏：“……行了行了我也一切OK。”
昨夜承受了太多的寝室门终于被打开，外面干涸的血迹和各种尺寸的脚印交叠，简直像凶杀现场。
这些脚印的主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叶维雾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今天能否成功，也不知道如果失败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试一试。
——和队友一起。
“走吧。”他说。
*
可能因为已经到了赞礼节前夜，校园里的过节气氛浓郁到了可怕的地步。红色缎带悬挂在树梢檐下，换灵结在冷风里发出扑簌簌的声响，仿佛择人而噬的蛇。
A班寝室甚至光明正大在阳台上摆上了铜像，无面铜像或者牛首铜像光滑的面部长久凝视着过路的人类。
灰白的天空阴沉沉的，天很低，脏兮兮的云仿佛就在头顶。巫央静静站在街道上，手持一柄棒球棍，随着他左脚踏出，空间瞬间被撕裂，巫央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空，在身体自由下落之前，棒球棍横扫过铜像，锁灵像和驭灵像被棒球棍狠狠击落！！
铜像从几层楼的高度摔下，猝然碎裂成几节！
不似人类的尖啸响起，浓郁的黑雾从断开的铜像中逃逸而出。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纷纷发出可怖的嘶吼，伸出双手抓向自由落体的巫央。却见他身形在半空中消失，再次出现时，又一批铜像被棒球棍扫落！
越来越多的无面鬼聚集过来，巫央身躯下落，双脚借着重力连环蹬在它们头顶，没等无面鬼的手抓过来，瞬间移动再次发动——这次他的目标却是换灵结。
巫央这边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剩下几个人在他高调的掩护下匆匆赶往寰宇综合学校的灯塔——全校最高之处。
“你确定现在还有这么多玩家活着？”叶维雾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
“那必须的，我可是有任务在身，骗你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单琏说道，“玩家全员43人现在还剩29个，死了十四个。剩下的人里被刻字的可不少，想活命总得学会抓住机会。”
灯塔下看守的鬼怪被叶维雾用异能调开。他们乘上灯塔电梯，电梯内的灯忽闪忽闪，好像随时要灭掉。
“喂我说，这里不会也有鬼在看守吧？”单琏紧张兮兮地抱住自己。
“就算有也不用怕，有小叶在呢。”李红英说。
单琏：“你们队究竟经历过几个本啊……感觉我好像是这次行动里最不淡定的一个。”
“其实我的胆子也很小。”叶维雾安慰道，“所以你放心，你绝对不是一个人在害怕。”
单琏：“……并没有感到安慰好吗！”
电梯里不停忽闪的灯滋啦一声灭掉，失重感和下坠感突如其来！单琏大惊失色，却见李红英启唇开嗓，高声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电梯里一时金光大作，被金光覆盖全身的叶维雾用右手扶住左臂，异能寸寸扫过，一只半个身子被压烂的鬼在黑暗中佝偻着身体，缓缓显出身形。
叶维雾锁定目标，猛地加大输出！不过几秒，那只电梯鬼渐渐褪去血污，身体化为珍珠色的半透明灵体，在金光中消散了。
……这都是什么神仙……
单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咽了口口水：“结、结束了吗？”
电梯的坠落猛地停止，之前忽闪的灯重新亮了起来。感受到电梯又开始匀速缓缓上升，叶维雾收回手臂，这才回答道：“应该结束了。”
“这次副本结束后我一定要抱你们大腿……”单琏喃喃道，“搭上这趟豪车，我觉得自己无伤出本指日可待。”
“好啊。”李红英表示欢迎。
叶维雾思考了一下，笑了笑道：“那我得问问巫央，我们队是一票否决制，全员同意才能加人。”
*
电梯终于将三人送到顶楼。
“东西现在可以给我了吧？”叶维雾伸出手。
“给你给你。”单琏一边掏一边抱怨：“为了换这东西，我花了多少道具你知道吗！”
“很多吗？结束后我们可以补给你的。”李阿姨道。
“……那倒也不用。”单琏愣了愣，“本来这也是我的任务嘛……”她小声嘟囔道。
叶维雾从她手里接过那枚惨白的道具，在系统的提示声中选择使用。只见原本迷你的骷髅头在他手上飞速变大，最后足足有半张脸大小，骷髅头的下颌骨奇妙延伸了很长一段，这段骨头光滑趁手，和手柄差不多，手柄正中间有一颗红色的按钮。
【骷髅扩音喇叭[一次性限时道具]
用石膏做成的仿真骷髅，别看它长得丑，它叫得还欢实。
网游里的经典骗氪物品，用了这个你就能进行全地图喊话！屏蔽都屏蔽不掉！
一次使用时间：2小时
PS：特殊人士站在高处使用的话有特殊效果加成哦。】
“所以，站在高处使用就能连带异能一起扩散出去，对吗？”叶维雾确认道。
“应该吧，都是听朋友讲的，不过这个伙计还算靠谱。”单琏说，“这东西在一个叫猛鬼商业街的副本可以购买，那里还卖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货币有时候是积分，有时候是精神值，有时候是买家的一根手指头，看那个倒霉老板的心情。”
叶维雾按下骷髅头喇叭的红色按钮，这玩意旁边立刻出现一行鲜红的倒计时。
他拿着骷髅头，清了清嗓子：“村民同志们，村民同志们，我试一下喇叭。”
正抱着一大堆抢来的换灵结到处跑的巫央：……
原本等待他说什么惊世之言的单琏：……
本来以为该自己开嗓的李阿姨：……
散落在副本各个角落还没死的玩家：……
关键时刻皮一下真的很刺激，叶维雾确认了喇叭的使用效果，一颗心已经放下一半。
他气沉丹田，举着骷髅头大声说道：“大家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一切关系到大家的生命，希望想活命的人类都记到脑子里！A班的赞礼节包藏祸心，这点我想大家应该都发现了。接下来会有人帮忙驱散你们眼睛里那些要命的字迹，我绝对没有骗大家。希望你们在恢复正常后尽快摔碎身边的铜像，烧毁他们的赞礼节缎带。失去了人类的灵魂波动，A班的鬼怪就会被寰宇的土地力量自动排除出去！”
“听到了吗！请大家牢记我的话！抓住这个机会！”
“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无面鬼就没什么可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