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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吵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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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上一个去世的人眼里的字是‘花’，应该指的就是赞礼花。”叶维雾缓缓道，“那我这个字，不出意料，应该是‘头’。”
“无脸人夺走的不是房子原主人的脸，而是整个头？”巫央的眉毛拧得死紧，“姓叶的，你觉得……生路在哪里？”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艰难。
如果是‘头’的话……巫央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个字只有五笔，而现在叶维雾左眼里已经有了两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才行！
“还不能确定。”叶维雾摇摇头，“可能是找到头，可能是拆穿真相，甚至可能帮原主人讨回公道……按恐怖游戏的套路来，什么都有可能。”
“不可能是讨回公道，你时间不够。游戏不会这么无理取闹。”巫央一口否定。
“还有一个问题。”巫央突然想到，“赞礼节是A班整个班的节日，那么A班全员难道都是这样的存在？”
叶维雾吞了吞口水，巫央这句话让他想到了更恐怖的可能性。
“……等等，如果他们的习性和画皮之类的妖怪类似，那么他们究竟还需不需要新的人头作为补充替换，用以维持正常外表？”
“如果我死了，我的头会被用来干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巫央的脸色甚至比叶维雾的更难看一点。
“走，先去找李姨。”巫央一锤定音。
他们带着两本书找到世界民谣区的李阿姨，她那边依然一无所获，但她听完他们找到的线索，立刻主动说要去植物区帮忙翻找，好像对帮不上忙这件事颇为愧疚。
到底还要不要去植物区找资料？叶维雾想了想，只说自己有办法，一切先出去再说。
三人带着借来的两本书出了图书馆。天色有点阴沉，大片乌云笼罩四野，压迫着树木和房屋。
来来往往的NPC三两成群，三人来到一棵树下，巫央率先开口：“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叶维雾说：“首先，我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得先明白这位朋友为什么会找上我。”
“不是那个马拉松？”巫央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便恍然大悟。
“原来……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他一把拉过叶维雾的手，脸上终于见了点喜色。
“你们在说什么？”李红英看他们俩打哑谜，非常迷茫地问道。
“今天我们三个都接触了A班人，甚至逛了赞礼市场。”叶维雾解释道，“但是你们并没有被刻字。可能刻字需要某种特殊条件，也有可能今天那个人对应的受害者并没有变成鬼。”
“所以是那些和你比赛的人有问题？你还记得和你跑马拉松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吗？”李红英也明白过来，连忙问道。
“应该在体育场……比赛前那群人说过，他们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叶维雾说。
有了明确目标，巫央的情绪立刻昂扬起来。他正准备让李红英回去，自己拉着叶维雾先走，却见那个家伙轻轻地拨掉了自己的手，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巫央顿住脚步，眉头紧皱，盯着他问道。
“你们先回去。”叶维雾坚持道，“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知道了接触那群人有……的可能，我不能让你们继续陪我冒险。”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陪你冒险的时候少了？” 巫央的脸彻底阴沉下来，“更别说这次还有了解决的办法！”
“这次不一样。”叶维雾说，“到底这个方法管不管用还是未知数呢。而且……”
他迟疑一下，冲巫央笑笑：“眼里被刻字真的挺疼的，还是能不经历就不经历的好。”
他的眼神依然和巫央在郭荷香的幻境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温和得像一只食草类动物，只是左眼中多了两道碍眼的墨迹。
巫央上前一步揪住叶维雾的领子，咬牙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去解决，解决好了回来大家无事发生，不成功你就自己找个角落去死？”
“那当然不会。”被提起来的叶维雾静静说，“我爸妈还在等我回去呢，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挂掉。”
“你爸妈？那我呢？你TM眼里把我当什么了？！”巫央此时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他另一只拳头攥起抬高，整个人充满了攻击性。
“小巫你先别冲动，小叶也是……”李阿姨见势不妙，赶忙上前试图劝阻。
“李姨你先别管这件事。”巫央硬声道，“这是我和这小子的私人纠纷。”
叶维雾眨了眨眼，试图把那点泪意眨回去。他没有阻止巫央的动作，深呼吸一下，尽量平静道：“巫央，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生死之交，我的兄弟，我进入副本以来最信赖也最亲密的人……”
“所以我不能让你和李阿姨替我涉险。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也没办法腆着脸享受这一切。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混蛋，明明知道前面可能是死路，还要为了自己活命让同伴硬往前顶。”
“哈，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是个义士，自己一个人面对死亡，真潇洒，是吧？啊？”巫央气极反笑。
“我……”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啊？”巫央勃然变色，“天天逞英雄，救这个救那个，你怎么不救救你自己啊？你手上的水泡还不是我帮你挑的！烫伤好了吗？啊？！”
“巫央……”
“你给我闭嘴！”巫央厉声打断他，“我告诉你我tm忍你很久了叶维雾，个人英雄主义很好玩是吧？干什么都理想化，什么都去凑一脚，上次和我保证说要谨慎点的是谁？是谁啊？！为了测试异能去挑衅NPC，见到学校副本就兴奋，你有几条命供你玩？！整天道理挂嘴边，见到个鬼都可怜，你怎么不来可怜老子？！”
“是，我毛病一堆，问题也一堆，那你管我干什么啊？刚好队友券还有一张多余的，把我解了不是皆大欢喜吗！”叶维雾红着眼睛大声回嘴。
“我TM倒是想！！”
“那有什么好犹豫的？解开，现在就解开，我的死活和你没有关系，也不用你来操心。”
两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巫央咒骂一声，一把将叶维雾按到树干上，不由分说重重咬住他的下唇！
叶维雾不禁被吓得睁大了眼，巫央的睫毛和紧闭的眼睛突然近在咫尺，嘴唇又传来不同寻常的湿润触感，他大脑一片混乱，甚至产生了“这说不定也是幻境”的荒谬想法。
察觉到对面的人不在状态，巫央恶狠狠地又咬了一口，这才不甘不愿地从叶维雾的嘴唇上撤离。
终于反应过来的叶维雾一把推开巫央，伸手擦着自己的嘴，“姓巫的你搞什么？！”他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了，“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玩？”巫央的怒气又被挑了起来，“你觉得我在玩？”
“那你在干嘛啊？难不成还能是因为喜欢我吗？！”
“草！我不能喜欢你吗！！”
“当然不能！！”叶维雾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巫央和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呆呆地看着对方，眼眶里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喜欢？”
巫央沉浸在被拒绝了的震惊中，伸手蛮横地掰过叶维雾的头，“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我，我说什么了。”叶维雾结结巴巴。
“不能？凭什么不能？谁规定不能？”巫央逼问道。
叶维雾回过神来，慌忙去掰巫央的手，却没想到那家伙的手仿佛钢浇铁铸，怎么掰都掰不开，只能气道：“你先松手！”
“我不松！”巫央吼，“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
“你松开就能！”叶维雾喊，“你让我先擦个眼泪行不行！”
“……”
“……”
这话一出来，巫央立刻也明白过来叶维雾在急什么，他尴尬地胡乱擦着叶维雾的脸，粗声道：“不早说，我帮你擦不就行了！”
他的手上带着薄薄的茧子，摩擦过眼皮和脸颊有种粗粝的感觉。叶维雾连忙制止：“停，我自己来！”
巫央下意识松手，讪讪地看着叶维雾自己手忙脚乱地擦泪，懊恼自己刚刚下手擦的时候怎么没记得轻一点。
沉默。尴尬的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副本。
“……喂。”巫央突然开口，“你擦完了没有？”
叶维雾：“……擦完了，干嘛？”
“就是。”巫央烦躁，“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事！”
“什么事？”叶维雾装傻充楞。
“草，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巫央怒道，“你当我傻吗？”
叶维雾：“可是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
“就是老子刚刚跟你告白那件事！！”巫央被这小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去！”
叶维雾语塞。这个话题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突然想起李阿姨还在一边看着，他心下一慌，连忙转脸去看。
只见李阿姨孤零零站在一边，表情倒没什么异常。看到他看过来了，还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叶维雾：“……”
“这样。”叶维雾急中生智，“这个副本结束了我再告诉你答案。我现在生死未卜，实在不想考虑这些。”
“可以啊。”巫央说，“走，我们现在就去体育场。”
叶维雾晕倒，天啊，怎么又绕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