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蛞蝓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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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民俗区和民谣区都在六楼，只是分属不同区域。心里惦记着巫央和李阿姨的安危，叶维雾跑得脚不沾地，只恨自己没多长几条腿。
“巫央！！”
眼见一只身躯细长形似蛞蝓的怪物悄无声息站在巫央身后，大张着长满利齿的嘴，正准备兜头吞噬他的脑袋，还在六层入口处的叶维雾目眦欲裂，惊恐大喊：“停下！！停下！！”
被他的喊声惊动的巫央动作飞快地把书往书架一塞，一个瞬移来到了叶维雾旁边。
那条直立蛞蝓好像完全没受叶维雾命令的影响，身体正面无数细短的半透明触角不停收缩起伏着，黏答答的身体一边左右摇摆一边向他们的方向缓慢移动。
异能对它不起作用……它不是鬼怪！叶维雾大惊失色。
“李阿姨在哪？”一把攥住巫央的右手，叶维雾急匆匆发问。
“六楼另一半区域，别慌，我带你过去。”
话音未落，巫央便伸手按住叶维雾的双肩，心念电转，两人的身影瞬间扭曲消失在空气里。
民谣区。
民谣区也是个较大的区域，叶维雾原本打算自己从第一排找，巫央从最后一排找，这样效率高一点，却没想到李阿姨的歌声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他的有/猎/枪”
直上云霄的嘹亮女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终于赶到的巫央和叶维雾在这歌声的洗礼下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而在李红英周围的几只怪物却仿佛被震慑了一般，迟疑着不敢靠近。
巫央抬脚踹到蛞蝓怪物身上，却仿佛踹进了无处发力的沼泽里。脚下全是软塌塌黏腻腻的恶心触感，他面色一变，抬手止住叶维雾的动作：“不要和它近身搏斗。”
面对这种胶着的情况，叶维雾也觉得颇为棘手。李阿姨虽然目前没有危险，但是整层楼就这几个人，如果蛞蝓怪物都往这边涌来，他们几个都要被包饺子……这个情况，很不利！
“罗玉说这些玩意是从书里出来的，书……书……”
它们和书到底什么关系？知识化成的怪物吗？完全不像啊这，长这么丑，一看就是没文化的东西。叶维雾暗暗想道。
“毒物十步之内必有解药……”曾经不知道在哪看过的话不期然闯进脑海，叶维雾抿唇，刚刚翻看的那些东西他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随便背点知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管了，试试也总比干站着等死强！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朗声背诵高中学政治那会儿他背得最熟的运动与静止辩证关系原理。
被他神来一笔搞得莫名其妙的巫央：“……？”
“姓叶的你搞什么名堂？”他迷惑道。
叶维雾没空跟他解释，给他飞了个眼神权当示意。
“关键时候，你冲我乱抛什么媚眼！”被叶维雾的眼波一扫，巫央蓦地红了耳根，故作凶恶地厉声训斥道。
说实话，要不是这段叶维雾背得熟，他眼下就得被巫央这话搞得立毙当场。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他对巫央怒目而视。
“……静止是绝对运动的一种特殊状态，物质世界是绝对运动和相对静止的统一……”（注1）
随着叶维雾的背诵声，只见一只原本被李阿姨歌声震慑住的蛞蝓怪物垂死挣扎了几下，仿佛被什么融化了般，渐渐消失在了空气里。
真的有用！叶维雾大喜，立刻背得更加声情并茂起来。
眼见有了解决办法，李阿姨终于停下了歌唱，靠着书架开始休息。她面色有些发白，看来这个异能给她带来的损耗也不小。
巫央这才明白叶维雾的用意。他也不闲着，张嘴就是一串叽里咕噜的叶维雾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几只被知识的力量扫射的蛞蝓怪纷纷融解，三人不再耽搁时间，绕开在书架间巡逻的其他怪物，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小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阿姨弯腰喘着气。
“是我的问题，没提前打听清楚就擅自带大家来图书馆。”叶维雾自责道，“这鬼地方每四隔小时会涌出一批怪物……要不是有人告诉了我这件事，今天就真的糟了。”
巫央打断他：“废什么话，你都要死的人了，我难道看着不管？”
终于歇过来了点，李红英直起身点头应和：“小巫话糙理不糙。”
“你们居然真的成功逃出来了。”
叶维雾正感动着，就见迎面走来一个清瘦的女生，正是之前提醒了他的罗玉。
“啊，是你！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叶维雾高兴道。
“你们怎么从那东西手底下逃出来的？”罗玉问着，在李阿姨面前站定，温和道：“罗玉。”
“哎，小罗姑娘好。”李阿姨笑眯眯道。
她唯独无视了巫央——这倒也不奇怪，从她出现起，巫央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完全一副脾气不好的刺头样子，谁会乐意给自己添堵。
“那东西怕知识，对着它背书就能对付。”叶维雾解释道，“如果图书馆人多一些，大家一起背，就不用掐着点时刻准备跑路了。”
罗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点头道：“谢谢，我们小队承你这份情。”
“一般来说，这些怪物出来后，多久能消失？”叶维雾问道。
“半个小时左右吧……”罗玉说，“像是软体生物，又经常直立着袭击别人，对手拿书本的人好像格外憎恨，副本原住民叫它们棍虫。”
“如果被它们吃掉会怎么样？”叶维雾突然好奇。
罗玉摇头道：“它们不吃人，但是被它们含着头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棍虫咬过谁，就能占据谁的声音。”
“占据声音？”巫央总算问了一句。
罗玉看他一眼，回道：“对，它们可以用被袭击人的声音说话，被咬的人再次见到棍虫就会成为哑巴。”
“幸好赶上了。”叶维雾后怕，“当时它就张着嘴在你身后，千钧一发啊。”
“你可别小看我。”巫央哼道。
半小时后，三人再次返回图书馆。
这次人倒是多了起来，看来不是没人看书，而是为了防怪物。
叶维雾翻着书想道。
神思不属地翻过一页又一页，叶维雾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再次匆匆翻回去。
是一幅四格漫画。
第一帧画着一群面部光滑没有五官的人，它们伸手敲着房门，主人笑着准备开门迎接。
第二帧的无面人从口袋里拿出了白色的花朵，主人惊喜地做出接花的手势。
第三帧里已经没有了无面人的身影，只有一群人在房子里吃喝玩乐。
最后一帧正是叶维雾见过的A班赞礼节的典型装饰，几个小孩站在缎带下面玩耍，一个小孩举着无面人铜像，一个小孩举着赞礼花。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就是这个！
叶维雾在五楼的自助扫描机器那里办理了借阅手续，然后带着书去了六楼。
“你找到线索了？”巫央睁大了眼。
叶维雾把书摊开，小声指给他看。
“看起来问题很大……”巫央严肃地说，“赞礼节难道感谢的就是那群没脸的人？因为他们给自家祖上送了花？”
“怎么可能。”叶维雾恨铁不成钢，“你再仔细看看。”
“怎么看也就是这个意思啊！”巫央说。
“你用副本思路揣测一下！尽量把人想得险恶一点。”叶维雾说，“快点，要不然万一哪次副本我们被分开怎么办？你得好好思考，光靠瞬移也不保险。”
“主人杀了无面人，把它们做成了铜像？”巫央又开动脑筋。
“……”叶维雾无力，“好吧，这个好歹比刚刚的猜测靠谱一点。”
“那你说是什么啊！”巫央怒了。
“小声点，小声点。”叶维雾提醒，“虽然这边没人，但违反图书馆规则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巫央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叶维雾说，“这群无面人夺走了原主人的脸，取代了原主人的身份，并占据了他的房屋。”
“那花又是什么？”巫央皱眉。
“媒介？或者谋害工具？”叶维雾猜测，“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大概率有毒。”
“那我们可能需要去植物区一趟了。”巫央说。
“不过在这之前。”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了几步，抽出一本破旧的书，哗啦啦翻开几页，将它递给叶维雾，“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本书可能有用。”巫央得意洋洋邀功道。
“来我看看。”叶维雾没有伸手接，而是把头凑过去看，巫央僵了一瞬，然后不着痕迹地往他旁边靠了靠。
这本书叫《寰宇图解民俗百科》，上面画着金红相间的丝带，旁边用粗体大字写着“换灵结”。
“灵魂区别总览……人类灵魂拥有独一无二的能量波动，其他种族想要获得人类身份，更改灵魂重量，以获取天地的认可长久生活的话，就需要用人类为祭，以换灵结缚之。”叶维雾喃喃。
“那些赞礼节缎带，有绑成这样的样式吗？”叶维雾把自己那本有四格漫画的书拿过来逐一比对。
“一样！一模一样！”叶维雾激动。
“声音小点，”巫央懒洋洋道，“违反图书馆规则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嗯？”
叶维雾瞪了他一眼，巫央不以为意，继续问道：“所以，你眼里那个字，到底是什么，你有头绪了没有？”
叶维雾笑笑，“那还用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蛞蝓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