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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调戏 ...

  •   齐思贤把杯中酒喝了,把杯子随意放在石条凳上,然后随着木繁的视线定睛远眺,只见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般的迷津派已经被众人轰隆隆的推倒了一大扇高墙!
      这可真是真真的墙倒众人推啊。群情亢奋,举剑扛刀弄棒的蜂拥蚁聚般涌进迷津派,真称得上举世盛况。
      齐思贤大为惊讶和折服了一下,但反观石桌边自在吃吃喝喝的温深静和他身边的木繁只是当一阵风刮了一下,温深静只看一眼就淡定的吃喝,木繁仍是不紧不慢扇着扇子。齐思贤倒觉得自己这般大惊小怪模样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有点小尴尬。
      齐思贤想就迷津派现状和木繁讨论讨论,也想知道木繁究竟做了什么,但齐思贤始终无法直视木繁那张丑出他忍受范围的假脸,只好打量木繁双眼两眼,但见木繁的双眼精光发亮,那弯弯的长睫毛缓缓的一眨一眨的就像钩子一样,齐思贤的心莫名就被勾得如痴如醉,心痒难耐,就想伸手去把那钩子夺到手中细细把玩一番才好。
      然而齐思贤并没有如愿以偿,手中就遭到了毫不留情的重击。
      木繁并没有看齐思贤,拿扇子打了齐思贤那欲行不轨的手后,展开扇子挡住齐思贤那毫不掩饰、直勾勾的双眼,平静道:“管好你的手和眼睛,不然我就剁了挖了。”
      齐思贤盯着近在眼前的扇面,顿感手中的剧痛,才惊觉过来自己竟被假丑脸的木繁色欲熏心,如梦初醒,急急抱起自己的手叫道:“啊!好痛!木繁你太狠心了!你到底有多金贵啊?看一眼碰一下都不行,会掉块肉还会死会化啊?”
      木繁收回自己的扇子,一边扇一边哼道:“不会掉肉也不会死更不会化,但你不行。”
      齐思贤也哼道:“你是姑娘家啊?看一下碰一下就毁了你清白之身了?”
      “不,你若是个好看的姑娘家,”后面还有个温神经,木繁把自己的口无遮拦附耳齐思贤,轻佻孟浪道:“若你是个国色天香的姑娘家,我倒不介意被毁了清白之身,烛光高照让你看个够碰个够。”
      耳边那温热气息与那暧昧的轻语沿着耳朵如两根撩人心弦的轻羽钻入心扉,让齐思贤不禁一阵神思荡漾想入非非,不知身在何处,一向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面红耳赤了。
      木繁见齐思贤的耳边皮肤一阵一阵的冒粉色,想不到这皮厚的家伙居然有纯情的时候,会像小姑娘一样不经撩拨,莞尔一笑,往他耳边吹一口气便收回自己的脑袋。
      等木繁撤开脑袋,齐思贤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输人不输阵,齐思贤赶紧清咳两声回神,也照模照样往木繁耳边凑。
      木繁又一言不发地一扇子挡住齐思贤的头。
      齐思贤抓住木繁的手,隔着扇子对着木繁的耳边笑着轻声道:“我虽然不是个国色天香的姑娘,但在我们那里是整条街最靓的仔,举世无双,样貌第一,文武第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世上只有一个齐思贤,你被我毁了清白之身不亏。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看个够碰个够。”
      齐思贤没有如意看到木繁的脸红,不知道是木繁本来的脸皮就够厚,还是因为有了假脸皮的遮挡,亦或是风月老手。
      温深静见面前这两个大男人旁若无人的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类似于打情骂俏的暧昧,心里和眼里都一阵怪异,双眼在那差不多贴成一块的一红一白身上打转,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木繁并不理会温深静,拿扇子推开齐思贤的头,哂笑一声:“脸大的王婆。”
      齐思贤回头对温深静微微一笑,道:“前辈您随意,我们也随意。”仍不死心,又把头往木繁的耳边凑道:“真的,不骗你。不信你马上跟我回家,往整条街逛一圈就知道我是最诚实的人。”
      跟他回家?
      齐思贤又再一次旧话重提。
      既然那么恋家,何苦当游子?
      木繁侧头看一眼言笑晏晏的齐思贤,想起了他所说的身世,心中涌起一丝替他心酸的怜爱,不作一词。
      齐思贤以为木繁不屑一顾,也不气馁,算了算离家的日子和时节,回家的心日日夜夜被魂牵梦绕着,但姑姑不希望自己留在家中,自己也不敢独自回到那个伤心之地,继续诱惑木繁道:“你这山上土生土长的人,想必没有怎么吃过新鲜的荔枝吧?这时候跟我回去,荔枝刚好熟了,包管你把荔枝当饭饱吃。吃完荔枝还有龙眼桃子李子西瓜,还可以上山捉鸟打兔,下河摸鱼抓虾也不错啊。你和我在我家那里长做个岭南人,山林闲适,节物风流,人情和美,一岁花黄,一岁酒绿,春朝秋夕,时节相次,无限游玩,莫知厌足,长长久久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齐思贤可若悬河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才发现木繁根本没有在听他的话,而是一直饶有兴趣地往那乱糟糟的迷津派目不转睛的看,自己说干口水的一席话都喂了狗,自讨没趣的看着迷津派道:“你说,坐以待毙的迷津派不会被那堆人乱棍打死吧?”
      木繁并没有答话,瞥一眼齐思贤,然后翻身跳下亭子,丢下一个背影 ,扬声道:“走了!”
      “哎!”齐思贤冲木繁扬长而去的身影叫道,想到亭子中还有一个前辈美人,便回身稽首说道:“前辈您好生慢慢好吃好喝,我也走了,有缘再见!”然后也不管温深静,就翻身跳下亭子快步追上木繁。
      齐思贤追上脚底生风的木繁,笑道:“木繁你连台阶都不走,一下子就翻身跳下亭子走得真快,走去看热闹吗?”
      木繁道:“你若是嫌命长就去看吧,老子不和你同路。”
      齐思贤不假思索就嘻嘻笑道:“同路的,同路的,当然同路,去哪里都同路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怎么会不同路?”
      不知木繁是嫌齐思贤厚脸皮的聒噪还是什么原因,走得比齐思贤的逆云乘风还快。
      齐思贤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追不舍道:“木繁,你走得快也是不能把我甩掉的哟。”
      木繁懒得跟齐思贤费口舌,不想理人时,装聋作哑一向是木繁的强项。
      齐思贤还想逗木繁,但仍未开口,背后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脚下还地动山摇,隐隐还能听得见狼哭鬼嚎之声。
      齐思贤本能地扶住一旁的树干,震惊地朝声源处望去,正是迷津派炮火连天,波及之处甚广,浓烟滚滚,哭爹喊娘惨叫不叠。而他们刚才所在的亭子应该是年久的日晒雨淋,加上齐思贤和木繁的打斗、温深静深厚内力的袭击、温深静和木繁的打斗,哗啦啦的成了豆腐渣,瓦砾横飞,整个轰然倒塌了。
      齐思贤在脑中快速理一下思绪,回头望,木繁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忽视那一张假丑脸,唇角微勾,目露笑意,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身红衣似血,正扇着扇子一派风流地站在小路中央看好戏。
      木繁一直都紧盯着迷津派方向的动静,离开亭子的时间刚刚好,这距离不远不近,这一切都刚刚好。
      能是巧合吗?
      望着假脸、一身红衣带笑的木繁,齐思贤只觉得那一刻的木繁真像个从地狱索命而来的红衣男鬼,人命于他心目中可玩弄、可草菅,没有一丁丁的慈悲之心。
      不知死伤多少,差不多一公里远的距离还有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死的除了一些罪有应得的坏人,更多是爱凑热闹的无辜者的鲜血,若是他和任霁月还有木明还在那里呢?齐思贤有一瞬的后背发凉,突然又有一阵的悲愤涌上心头,想叱问木繁:是否在他心中,世人皆可杀?是否真要让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想要报仇何必拉上那么多人,直接找仇家就是!
      但齐思贤转瞬又想到自己一路上的听闻,觉得自己装清高圣人了,如果易地而处,他也许会比木繁更疯狂,他有何资格指责他呢?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木繁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皆是整个江湖所欠他的。
      姑姑都说过江湖上没什么好人,要他不出风头,不多管闲事。
      齐思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嘲的想:一路北上,自遇见木繁以来,他的双手同样也沾满了不问是非的鲜血,这会又脑抽想装什么好人和慈悲呢?之前也是他死缠烂打后脸皮说过陪木繁过血雨腥风的日子,现在这样又反悔了?
      齐思贤又看看木繁那张带笑的假丑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说一句:“亭子塌了,我去看看温前辈有没有事。”便匆匆赶去亭子。
      木繁冷眼旁观齐思贤的脸色转换,见齐思贤近乎落荒而逃地去找温深静,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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