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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温深静 ...

  •   “省省吧你!都被我整个压在地上,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还这般逞口舌,真是给你长张嘴就叭叭叭。”木繁根本不把齐思贤的威胁放在眼里,似乎早把齐思贤的企图看破了,轻蔑一笑:“不过,对我没有用。”
      齐思贤对木繁那一轻笑顿感不妙,心底发毛——也没看清楚怎么的,嘴巴就被木繁拿着块布给塞住了!齐思贤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在别人手底下吃亏,还是吃这么彻底的暗亏,一方面内心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畅快,一方面又觉得这个木繁实在是太邪门了,太不讲武德了,比起脸皮,比他还不要脸!“!!!唔唔唔!!!”齐思贤嘴巴被堵得呼吸不畅,难受得气结无比,就差当场堵塞身亡。
      齐思贤一边要防着自己的手不能被木繁抓住,一边憋足一口气,脸色涨得通红才把嘴里的破布从口中吐出来。齐思贤的嘴巴一得到解放,就破口而出笑骂道:“好你个木繁,下手也太狠了!堵住嘴巴我也要好心相告:面具戴脸上太久,再想揭下来就得扒皮流血了。我也是为了您好,您老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对我痛下杀手,真是世风日下,不讲武德,恩将仇报啊!”
      “确实是不讲武德!”木繁还未来得及对泼皮的齐思贤反唇相讥,就听闻亭子下边传来一声讥讽的嘲笑,紧接着就是一阵深厚的内力如同一阵劲风袭来。
      齐思贤终于得从木繁的魔爪下逃脱,一个筋斗翻身跃起,整整自己的衣衫,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派斯文温润如玉的朝阶梯处拾级而上的脚步声弯腰作揖:“多谢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然后抬起来头朝阶梯处看,只见一个白衣似仙的女人款款抬步而上,那姿势简直是把这里当自家地盘的闲庭信步,那张脸上看不出来具体年纪,但也是上了年纪的,挂着似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侠气,又似皮笑肉不笑地的讽刺,但那张脸还是极美的,虽比不上豆蔻之年小姑娘的娇嫩,却另有一番仙姿玉色赏味。
      齐思贤一向欣赏美的一切事物,见来这么一个有韵味的美人,立即快步走到亭子阶梯口,殷勤地献出自己的右手以表自己的风度。却不想,那声音没好气地劈头盖脸下来:“我的年纪大到需要人扶着走吗?”好像还不解气,一张嘴毒得像淬毒:“这斯文的小白脸和小身板,也来这凑热闹,莫不是嫌活得命长?”
      真是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却一个比一个嘴毒!齐思贤算是长见识了。齐思贤抬头看已经到了自己面前阶梯的美人,美人需抬头,而他则低头,多多少少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立即招来美人的怒瞪。齐思贤马上尴尬又不失礼仪地微笑着收回自己的手,道:“请!”然后侧身让真正的美人上来。
      木繁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置身事外地背对着身后两人,不紧不慢地扇着手中的扇子远眺前方好戏。
      却不想木繁没招惹来人,来人就再次出言嘲讽道:“视若无人到这般田地,不讲武德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木繁顿了下手中的扇子,笑了笑,不作争辩,又继续扇扇子看好戏。
      齐思贤仍不忘献殷勤,见美人当作家里一样坐在了石桌前,赶紧执壶给美人倒酒,然后端起酒杯送到美人面前,微笑着道:“晚辈姓齐,名思贤,多谢前辈路见不平拔刀相救,这杯酒当作谢意,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美人坦然自若地接过齐思贤手中的美酒,一饮而下,放下酒杯,不紧不慢说道:“敝姓温,温深静。”然后盯着木繁那红艳艳又挺拔的背影看了一眼,对齐思贤道:“你这小子跟那人瞎混什么?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思贤笑着收下温深静的好心,心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就想跟着他瞎混打发日子罢了,不然孤魂野鬼的,太孤单寂寞了。
      修仙者耳聪目明不假,但真是修仙者说的话吗?!修仙恐怕也是修个假仙,或者修成了个精怪。不说话也被温深静损得一文不值的木繁气得无语发笑。
      “你笑什么?视若无人的以背示人,”温深静又嘴巴淬毒道:“一看就知道是有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这句话却生生把置身事外的木繁给触怒了。
      齐思贤还没看清楚木繁所有动作,只感受到一阵阴风,杀气腾腾的木繁就已经把坐着的温深静逼到了栏杆边。那功夫,比他的逆云乘风法还快,但温深静的身手更快,快中还极其飘逸仙气,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凌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人吧。
      只听得木繁一点都不敬老,咬牙切齿道:“是,我确实是有娘生,没爹娘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个对我指手画脚?”那语气活像对方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生生把人活剐。
      温深静平静的瞥一眼木繁的假丑脸,嗤笑着讽刺道:“呵,好好一个人不做,非要戴一层假皮。”
      木繁立即不客气的道:“要你这个老妖婆管!老就算了,何苦成精?”
      温深静冷冷一笑:“你小子既然不讲武德又不讲口德,没人教你做人,今天正好我有空就好好教你如何做做人,看我管得了你还是管不了!”说完,便掌心发力,顿时整个亭子都是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牢笼里。
      木繁丝毫不把温深静的话放在眼里,沉脸冷语咄咄逼人道:“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我呸!”
      齐思贤坐在石桌前一边慢慢喝酒,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温深静跟木繁的唇枪舌剑,感觉亭子瞬间被一股强劲又不可见的内力围得像个铁桶一样,知道温深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赶紧放下杯子,快步上前站到仍满脸怒容的木繁面前作揖道:“前辈何苦跟我们晚辈一般见识呢,既然有幸相识,应该好好坐下来喝一杯才是,打架终究不好,谁伤到谁都说不过去啊。”
      “多嘴叭叭!”木繁嫌齐思贤碍手碍脚,一把拎住齐思贤的后衣领把齐思贤扔开,然后掌上生风迎来温深静。
      温深静躲开木繁迎面劈来的一掌,从容不迫地道:“齐小公子,劝你不要插手!最好尽早远离这是非之人和是非之地。”
      “好心当成驴肝肺,爱打就打吧,高手过招,可是千金难买的好戏。”齐思贤退到石桌前,又一边喝酒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眼前这一白一红干架。
      两位都是个中高手,木繁和温深静在亭子这方寸之地就如同在广阔天地下过招一样行动自如。从齐思贤目不转睛的细致观察中,渐渐看出了点端倪来:木繁武功虽高,但毕竟年纪比温深静不知小多少,所以内力修为还是比温深静差一大截的。往明面上的热闹看,是木繁略胜一筹,步步紧逼;而温深静则处在下风,步步败退。但是对于内行看门道的人来说,却是木繁渐渐招架不住,那张假丑脸因为恼怒更加假丑,因为气急败坏而漏洞百出;反观温深静,面色不改,气都不带喘,一派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拆到木繁无招可支。
      木繁反胜为败,越发的恼羞成怒,也越发的气急败坏,假丑脸也越发的狰狞,就像把温深静当成了仇人一样,招招式式皆是致命之狠毒,一有了对比,齐思贤才知道木繁对他还是手下留情的。齐思贤冲着打斗打阶梯处的木繁高声道:“木繁,原来你对我还是手下留情的,多谢多谢!”
      木繁冷着脸不耐烦道:“闭嘴!”
      温深静手下留情,百般鄙夷道:“原来你是木繁,真是好好一张脸不要,倒弄张假丑脸出来招摇过市!”
      木繁却更为恼怒地朝温深静反手劈去:“我说过,你管不着!”
      齐思贤先是诧异那俩人认识,后听温深静直言不讳的骂木繁,偏偏木繁死活不能处之而后快,就像温深静给他出头,帮他扬眉吐气一样,哈哈大笑着道:“就是嘛,好好一张脸不要,顶着张假丑脸招摇过市,怪伤眼睛的,温前辈快揭了他的皮!”
      温深静化解木繁的妙手摘花,踩在栏杆上白一眼使唤她的齐思贤,颇为孩子气地说道:“你算老几?你说揭就揭,我不要面子啊?”
      齐思贤见温深静不乐意,赶紧从善如流就坡下驴道:“温前辈最大,您怎么高兴怎么来。”然后飞身跃到一边的树旁采回来一片嫩叶,又笑道:“我可以为温前辈奏乐鼓舞士气的。”
      又换来温深静一记大白眼:“你这臭小子把谁当猴?”然后躲开恼羞成怒而穷追不舍的木繁,瞬间移身到石桌前坐下,对着齐思贤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脸,觉得十分讨嫌:“你想看,我倒不想打了。”便自顾自地倒酒喝。
      齐思贤倒没想到自己弄巧成了拙,看看仍怒气不消但已把目光转向远处那看不烦的热闹的木繁,又笑起来,倒了杯酒端到木繁身前道:“你说你,见到你不是打架就是站边上看热闹,你不累啊你?那里乱哄哄的,又没有花给你看。”
      木繁低头看看齐思贤手中那杯讨好的酒,再看那张随时没心没肺笑的清秀脸,又把视线投向远处,皮笑肉不笑,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把视线投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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