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毙边缘反复横跳》安之隅

35、第 35 章

　　特级咒灵给人的压迫感确实非比寻常。

　　我听说「里香」曾经完全显现过一次，在乙骨同学第一次祓除咒灵的任务现场。
　　和咒灵共生，被咒灵寄宿的人类在咒术界的历史上闻所未闻，也正是因为如此，乙骨同学在被发现后曾经被判以死刑。

　　先不论咒术界的判断标准正确与否，至少这件事反映出了咒术界，或者以传统咒术界为代表的大部分咒术师对诅咒的态度。
　　乙骨同学能活下来并在高专求学很大程度上要仰赖于难得一见的任性的五条悟，他从高层那里保下了乙骨同学，那么肯定就要和高层达成一些协定。

　　控制「里香」，或者在「里香」失控的时候由最强担负起监督的责任杀掉宿主之类，五条悟做不做是一回事，但高层绝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毫无疑问「里香」是强大的，这一点只看在现场的乐岩寺校长完全凝重的脸色就可以知道，倒是另一边五条悟还很轻松，甚至还说着风凉话。
　　“老人家不要激动哦，突发心脏病死掉可怎么办。”

　　乐岩寺校长手搭在拐杖上，说出的话显然加重了语气：“五条，这是由你负责监督的死刑缓刑者。”

　　五条悟明显没当一回事。

　　我看了看那边紧张的场面，视线调回屏幕。

　　「里香」确实体型巨大，哪怕从比赛现场到观众室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恶意的存在。
　　咒力目光可见的躁动，接二连三的有诅咒被从比赛的林子里拉出来，然后在顷刻间被撕裂。墙上贴着的代表被放置的咒灵的符咒一个一个燃起了代表东京校的火焰。

　　「里香」毫无质疑的强大，但现在应该不是她的完全形态。

　　略带不稳的咒力是一个原因。
　　我将视线下调，看到「里香」身后苍白着脸努力控制的乙骨同学。

　　“要去做吗？”
　　五条悟轻声问我，他身前的乐岩寺校长手中的拐杖狠狠顿了下地：“五条！”

　　“我试一试。”

　　当人无所不能的时候会做出什么？
　　我预测不到，因为人类本身具有复杂性，他们思维多变，易受情感控制，而且情绪强烈混沌，我能看到他们身边浮动的情绪碎片，却无法通过这些东西判断他们下一步的举措。
　　我曾经以为人类会为了所谓的万能前赴后继，因为他们从来贪欲满盈，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渴求，金银财宝或者权势地位，这些浮于人心表面的欲望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人们的第一选择。
　　不过事实证明我确实不能简单的揣测人心。

　　相比而言咒灵就简单很多，他们在千百年的进化发展中随着恶意的强大逐渐有了人类的形貌智慧，甚至有了类人的交流方式，很多时候忽略外貌简直可以把某些咒灵当做人类来看待，就像我曾经在仙台遇到的那只特级一样。
　　不过即使与人类再像，组成他们根源的依旧是一团恶意，他们诞生在混沌的泥潭中，思考与行事的方式可以毫无顾忌的偏向恶的一面，相较起复杂的人类，它们才更好预测。

　　我能看见咒力这一点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从不去想它的原理，我的能力赋予了我操控信息的能力，我也常说它很拉胯。
　　如果我的技能放在游戏里，姑且不论它的实际操作性如何，至少它的技能描述十分bug。
　　理论上我可以实现因全知而实现全能，充足的信息量之下地球上所有的物质理论上都可控。

　　理论上。

　　我的身体还是普通的人类身体，脑容量也只是普通水平，大量的信息会压垮我的脑袋，我可能就不得不在英年就丧失我的头发。
　　我说它拉胯的原因是，它太燃烧我的脑细胞，它将信息与威力放在天平两端，强迫我对敌方进行观测，运行它会让我头痛。

　　能力不应该是无节制的，或者无敌的，每一个能力都会有它的弱点，我的能力的弱点就在于此。
　　但，就像打游戏时的技能设定，策划给了技能一个光鲜亮丽的皮，除非他想削费角色，否则还是会留一点给玩家的发挥余地，以求不破坏游戏平衡以及被寄刀片。

　　我c是不可能c的，但我可以喊辅助啊.jpg

　　五条悟现在就是我的辅助。

　　六眼，好用。

　　要他去解决掉「里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作为咒术界的天花板，不完全显现的特级应该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大的困扰，但他是真的任性。
　　“伊泽，去做吧。”
　　他喊我过来就是为了压榨我这件事一点都不需要惊讶。

　　当然我是不可能把六眼放到我自己身上去用，只是五条悟当着我的面开了领域，控制好时间，给我发挥能力提供了一点便利。

　　里香寄宿在乙骨同学身上，那直接祓除她的选项在一开始就会被排除。
　　我切断了连接她与乙骨同学的咒力，将她暂时与咒力隔绝开，然后将她送回了乙骨同学身后。

　　稍微粗暴了一点，但有效。

　　我做完这些事，五条悟啪啪啪给我鼓掌，表现得像是一个纯情的jk：“超强的嘛伊泽老师！”

　　不敢当。

　　乐岩寺校长在五条悟和我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夜蛾校长在陪他沉默了一会后，后知后觉的抽了一口凉气：“悟，这是？”
　　五条悟热情洋溢：“超级可靠的伊泽老师，我的好同事！”
　　“……”
　　我不是我没有。

　　乐岩寺校长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咒术界里似乎没有他的注册信息。”
　　我打断五条悟，保持尊敬的态度回话：“我是一名窗，来交流会现场参观一下而已。”

　　我揣摩了一下乐岩寺校长的表情。
　　嗯，这可能会是我就职最短的一份工作。

　　五条悟，真有你的。

　　“不用在意他。”
　　我新认识的值得尊敬的前辈这么告诉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

　　受教了。

　　我随便进了一家咖啡店，在柜台前遇见我值得尊敬的前辈。
　　他看到我还没来得及摘下来的高专的漩涡纽扣，我看到了他身上内敛的咒力。
　　现在我和前辈坐在一栋大楼下面的咖啡馆里，前辈和我一人一杯黑咖啡，对坐着交流了一下社畜的人生经验。

　　“咒术师就是狗屎。”
　　“……？”

　　口出暴言的前辈放下了咖啡杯，神情淡淡：“因为是狗屎，所以就不用抱以期待，窗的职位可以去做，想不要要成为咒术师应该由你自己选择。”

　　“前辈现在的职位是？”
　　“在一家投资公司。”

　　前辈说他曾经是咒术师，只不过高专毕业之后选择离开了咒术界。

　　我似乎没有说过我以前的事？
　　好像是没有。

　　明天有点事，更新就放到现在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