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西里斯在女贞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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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伦敦市区很远的郊区外有一条很肮脏的小河，那条河两岸杂草丛生，垃圾密布。一个巨大的烟囱突兀地立在那里，显得阴暗而恐怖，那是一家废弃的磨粉厂的遗迹。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那条黑色的小河流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没有一点迹象显示这里有活着的生命。
突然，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爆鸣，一个身材削弱的陌生人从稀薄的空气中走了出来。
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师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他面带病容，而且疲惫不堪。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了。
“是这里吗？”他环顾周围，不确定地眨眨眼，低下头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被抓得汗津津的羊皮纸上模糊的字迹。
他捏着鼻子，搞笑得吸了大大的一口气。才慢腾腾地往岸上走去。
一边走一边捏着下巴思考——待会儿见到那个男人该怎么说才不会受到西伯利亚冷空气的袭击呢？
“Hi！西弗勒特，伙计，好久不见！”
估计——到时候就不只是冷空气的问题了，而是冷降雨加冰雹！
男人爬上岸，岸上的旧护栏将小河与一条狭窄的鹅卵石路分隔开。对面一排排破烂的砖房，它们的窗户在黑暗中显得昏沉而隐蔽。
“Hi！西弗勒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真怀念当年在霍格沃兹的日子！”
大概是——一脸斯莱特林式的假笑地“赞美”他完美的记忆力。
男人从生锈的护栏里找了个缺口钻了过去，心不在焉地优哉游哉地过了马路，也还好这里是郊区，车辆一向很少，此刻马路上更是空荡荡的。
“Hi！西弗勒特，你近来过得可好，还记得当年我们还是死对头呢！”
也许是——憎恶地盯着他的脸，表情扭曲，再顺便问候问候他的鹿朋狗友。
男人往迷宫一样砖房里越走越深，最后赶到了一条叫做蜘蛛尾巷的小道上，从这儿往上望去，磨粉厂的烟囱高耸着，就像一个巨人在晃动他警告的手指。他轻微的脚步声在鹅卵石路上回荡着，在经过许多被木板遮起来或者被打碎的窗户之后，他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间房子，一片模糊的灯光从楼下房间的窗帘里透射出来。
到了。
男人咽了口口水，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可能是和屋内那个男人的气势有关系。他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钟，门后有了动静，只听咔地一声，门打开。男人瘦长的身材挡住了屋内的大部分光线，因为反光，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Hi！斯斯内普。”他紧张地开口，在口腔内上下翻腾数周只吐出这几个单词，还差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莱姆斯•卢平。”斯内普把门开得更大些，光线照到他冰冷的脸上。
莱姆斯感觉自己的呼吸窒了窒，他虚弱地笑着：“我可以进去吗？”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闪身让莱姆斯进屋。
莱姆斯径直走进了一个矮小的起居室，感觉就像走进了一间病房。几面墙都装满了书，大多是用黑色或褐色的皮革装订起来，一个俗气的沙发、一把老式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被屋顶上蜡烛吊灯透射出的昏暗光线笼罩着。这里感觉起来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通常都没有人住。
把门关好后，斯内普抱着胸背靠起居室的门框，冰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莱姆斯，似乎并没有要请他坐下的打算。
莱姆斯眨眨眼，自发地坐到沙发上，径直地盯着魔药大师媲美锅底的脸色，用称得上是轻松快活的语气，道：“邓布利多教授说如果愿意接受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的话就来找你……”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这个职位……”斯内普露出了一个假笑，不怀好意地盯着莱姆斯，发出蛇一样嘶嘶地低语：“接受这个受到诅咒的职位。”
“是的。”莱姆斯点点头。
斯内普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莱姆斯，从憔悴的脸色到破旧的袍子，最后冷冷地讽刺道：“看来，我们的狼人先生已经贫困到连命都顾不上了。”
“斯内普……”莱姆斯虚弱地叹了口气。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甩到莱姆斯面前，“你的车票，也许你可以从那辆火车开始回忆你和你朋友们的黄金时光。”说到最后，斯内普的语气越发轻快。
莱姆斯无意识地眨眨眼，伸出手，捏住车票，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西弗勒特。”像他在来之前的路上练习了千万遍的一样。
斯内普难以置信地盯着莱姆斯，露出一种恶心的表情，好像他的袍子上沾上了一只鼻涕虫的黏液，他飞快地说：“我好像听错了，是谁给你这个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喊我的教名？”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莱姆斯用无辜的腔调说道。
斯内普最终放弃了和他无意义的争辩，他一把拉开门，提醒道：“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也许应该离开了。”用的是反问语气却充满了肯定句的气势。
莱姆斯有点耍赖地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最终在魔药大师坚持的目光下，走到拉开的大门前，干巴巴地挥挥手：“那么，西弗勒斯，再见！”
“对了，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斯内普突然出声，举起手中的《预言家日报》，露出一个令人讨厌的假笑，“刚出版的报纸，大概你是买不起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份。这里有一则令人感兴趣的报道，是关于你那个叛徒恋人的。”
“我的恋人？”莱姆斯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上前抓住斯内普的衣袖，紧张地问道：“西里斯嘛？西里斯他怎么了？”
有一会儿，莱姆斯在斯内普眼睛里读到一丝受伤的味道，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成那个“毒舌”斯内普。他毫不客气地甩开莱姆斯揪着他袍子的手指，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几个小时前，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了。不过我个人可以透露给你一点独家消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出来是为了追杀……我们伟大的救世主。”
莱姆斯觉得斯内普好像是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在和他说话，耳边充斥着沙沙的忙音，过了好久他才渐渐恢复过来，困惑地眨眨眼，好像记得之后斯内普又说了句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斯内普阴沉着脸，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我说，布莱克要是有去找你的话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是多么的希望我就是抓住他的那个人……”
莱姆斯恼火地盯着他，冷冷地说道：“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费点心思担心你的好朋友——卢修斯•马尔福，我相信比起我西里斯更愿意找他……谈谈心。”说完，一个漂亮地转身，消失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
斯内普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才想起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疲惫地掩住眉心，直直地往后倒入沙发，还不忘讽刺他的客人：“你的爱情史还真是……丰富得让人羡慕啊！”
接下来的几天，西里斯并没有离开女贞路，他一直作为一只可爱的、无家可归的狗狗游荡在女贞路寂静无尘的天幕下……有时候追着小爱丽丝摇摇尾巴，心情好的时候捉弄捉弄傲慢的安妮……大多数时间他都躲在树篱里注视着女贞路4号的房子……
此时，他便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克制住冲出去咬断德思力一家还有那个胖女人的手指头的冲动，因为他们一直拿他们的手指头狠狠地戳着哈利。
西里斯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脾气差不多就要和莱姆斯一样好了，所幸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某天晚上，女贞路4号的房子突然出现了一阵强大的魔法波动，假寐中的西里斯立刻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那所房子。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圆滚滚的气球从窗户飘了出来，伴随着阵阵女式尖叫声，紧接着，德思力一家也跟着出来……几秒钟之后，西里斯反应过来飘在天上的气球就是德思力一家的客人。
大概又过了几秒钟，怒气冲冲的哈利拖着沉重的衣箱，肋下夹着猫头鹰笼子走到黑暗、安静的街上。
哈利气喘嘘嘘地跑了好几条街，最终瘫坐在木兰花新月街的一道矮墙上，西里斯悄悄地躲在他身后的篱笆和车库之间的狭小黑暗的胡同里。
没过多久，大概是冷静下来了，哈利突然全身颤抖，往街道左右看着，幽绿幽绿的眼睛闪着恐慌的颜色。西里斯知道他在害怕，一个刚刚满十三岁的小巫师被孤独地搁浅在黑暗的麻瓜世界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他的所有朋友可能都在魔法世界。最糟糕的是，他刚刚可能还施过魔法，这几乎就意味着他将会有大麻烦，虽然西里斯一点儿也不认为邓布利多校长会让哈利被开除，不过惩罚应该还是会有的。
哈利沮丧地摇摇头，他可能觉得自己就要被开除了，幽绿幽绿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还强忍着不哭出来。西里斯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水汪汪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揪痛，他差点没忍住扑过去抱住哈利……
“荧光闪烁，”哈利突然举起魔杖，轻声念了句咒语，往西里斯所在的地方探来……
光线晃了西里斯的眼，但是还没得他反应过来，身后的车库突然发出了一阵微光……从哈利闪着恐惧的绿眼睛里西里斯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只黑色的、如幽灵一般的大狗，虽然在平时是非常可爱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会被吓到的吧！？
西里斯这样安慰着自己，显然哈利就是属于这百分之八九十的，他想他吓到他可爱的教子了，哈利可能觉得他能够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他恐惧着向后退去，结果被衣箱绊倒，摔倒在街沟里，又差点被那辆万恶的骑士公共汽车给碾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西里斯在女贞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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