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阿兹卡班的囚徒》碎楽

4、西里斯在女贞路（二）

　　尘埃散去……
　　那团圆乎乎的肉瘤上突然长出两只类似于手的东西，挣扎着，好半天才摸着地板，用力撑着站起来。那居然是男孩，一个胖乎乎的男孩，他的金发像镀了金的海带丝黏糊糊地贴在他扁平的脑袋上，在他的五层下巴下面，一个领结隐约可见。他吐了吐口中的灰尘，惊恐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西里斯：“我我知道你是谁……”
　　西里斯摸摸下巴，很感兴趣地盯着胖男孩，他很好奇胖成这样还能站起来，更好奇哪家父母那么有本事把自己的儿子喂活像一个吹胀的人形气球。说实话，如果再加上对猪耳朵和一条猪尾巴的话，西里斯怀疑眼前的男孩就会被麻瓜动物园收养，在他的笼子前面挂着的牌子上写道——“猪男”。
　　“我知道你……你和他肯定是一类人……你们都一样的古怪，一样的不正常……”西里斯完全看不到他在开口，倒是看到了五层下巴在不停地颤抖。
　　“你太无礼！”西里斯抬眼，看到矮墙的另一端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插着腰一脸恐怖地走过来。
　　她走到西里斯和胖男孩中间，满怀羞涩地看着西里斯英俊的脸庞，轻声细语地说道，仿佛刚刚那副恐怖的样子只是西里斯的幻觉，“对不起，先生，我叫安妮，我是爱丽丝的姐姐。我的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小女孩躲到西里斯身后，不满地低声抗议。
　　西里斯快活地大笑着，学着以前莱姆斯的样子，尽量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安妮嫉妒得几乎要抓狂，她恶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转身面对胖男孩，用蔑视的口吻说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4号德思力家的达利，我妈妈和我说过的，你们一家都不正常。你和你爸爸胖得像头猪，你妈妈反而像竹竿，还有那个哈利•波特整天穿得邋里邋遢的，还那么古怪，像个小巫师，我真怀疑你们怎么能忍受他在你们的房子里……”
　　哈利•波特？西里斯脑袋嗡嗡地响着，像突然钻进了几百只蜜蜂一样。
　　“你……你……”达利•德思力拿他那胀得想香肠一样的手指指着安妮，眼睛却不安地瞄向西里斯，“我……我要去告诉我爸爸……”捂着肥大的屁股，接连着四五个跟头逃似的离开。
　　安妮得意地大笑着，转过身继续用那种甜腻的目光满怀希望地看着西里斯。
　　西里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弯下腰执起小女孩的手，柔声说道：“那么，亲爱的小爱丽丝，谢谢你的蛋糕，请你接受来至吸血鬼王子最诚挚地祝福吧！”说完，在小女孩粉嘟嘟的手背上印下轻轻地一吻。
　　西里斯直起身，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插在口袋里，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安妮身旁，弯起嘴角裂开一个凌厉的微笑，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女孩，小心来至巫师们的……诅咒。”
　　安妮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耳边便传来小爱丽丝快活地惊呼声。她一个哆嗦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寻找西里斯……微风拂动着女贞路两旁整洁的树篱，街道在烦闷的午后寂静无声，在空落落的街道上只有姐妹们的身影，那个陌生英俊的男人好像直接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安妮恐惧地摸摸耳朵，那里还残留着吸血鬼王子温温的气流，告诉安妮这一切都不是梦。

　　根据挂在大门上的铜牌，西里斯很快找到了女贞路4号。这是栋很普通的房子，并不是特别起眼，它跟这条街上的其他房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要是非得说出一个特点来，那就是整洁。这点从庭院里的花草就可以看出来，整个庭院修得整整齐齐的，像整齐划一的军队一样，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没有生命力的感觉。
　　西里斯抬手在门的雕花上停留了一会儿，原本反锁着的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响，门……被缓缓地推开了。西里斯故作惊讶地往房子里探探头，调皮地眨眨眼，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
　　西里斯双手插兜，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去，在他身后门被轻轻地关上，“嗒”地一声落下锁。
　　西里斯打量着屋子，跟外面的庭院一样地整洁，几乎是一尘不染。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照片上几乎都是同一个男孩，就是刚刚见过的那个胖男孩——达利•德思力。还在婴儿时期的男孩戴着五颜六色的婴儿帽看上去活像只粉红色的大沙滩气球，长大后的男孩骑着一种前后两个轮子的扫把（？），坐在一头不会动的马上冲着西里斯笑（？），跟父亲坐在一个大黑盒子前（？）笑得前翻后仰，被母亲拥着亲吻。偶尔有几张他们的全家福，但是……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丝的痕迹表明这栋房子里住着另一个男孩。

　　“你是谁？”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西里斯的头顶响起。
　　西里斯抬头，楼梯上已经站着一个男孩，正在紧张地看着他。他有着一张消瘦的面孔，膝盖骨突出的膝盖，凌乱乌黑的头发，他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瘦弱的身体套在明显宽大了不止五倍的、而且邋里邋遢的衣服里……
　　一阵巨大的狂喜狠狠地冲撞着西里斯的心脏，他觉得眼眶温温的，一股咸咸的液体带着过往的年少轻狂在那里微微打转。
　　他就是哈利•波特！詹姆和莉莉的儿子，他西里斯•布莱克的教子，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使命和牵挂。这并不难辨认，他长得极像詹姆斯，脸蛋、头发、甚至膝盖骨都像，简直就是个小好几号的詹姆。只有眼睛，昏暗的光线下幽绿幽绿的眼睛，是莉莉的眼睛。
　　“哈利～～”西里斯不顾一切地唤着他的名字，低低地，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呜咽。
　　知道不是小偷，哈利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仍然紧张地盯着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西里……我叫做大脚板，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西里斯知道现在整个英国都在通缉他，虽然他做了一番整理，已经不在是通缉令上纠结着乱发看上去活像骷髅头的逃犯，但是大大方方地报出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号必然意味着他和他亲爱的教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将化作泡影。
　　“你是我爸妈的朋友？”哈利难以置信地叫道。
　　“是的。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西里斯爱恋地看着哈利瘦小的身子，胸口堵堵的，心口一阵一阵地揪痛。他知道哈利在这不会过得多好，他曾亲眼目睹过莉莉姐姐对巫师的怨恨，但是他没想到哈利竟会过得这么糟糕。穿着明显是被达利淘汰下来的旧衣服，被当成杂草一样践踏，被当做害虫一样无视，哈利想必是承受着莉莉姐姐对于莉莉的嫉妒和怨恨。
　　“真的吗？”哈利从楼梯上跑下来，抓着西里斯的手，翠绿色的眼眸热切地盯着他，想要得到再一次的确定。
　　近看哈利感觉更加瘦小了，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他过于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西里斯的手腕，小小的，让西里斯不由得想起在霍格沃兹读书时抓着他的手表白的女孩子的手。
　　西里斯的脑子嗡嗡作响，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哈利深深地搂在怀里，在他耳畔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真的！詹姆几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莉莉也是好朋友……”我曾经给他们当过伴郎，我是你的教父，詹姆曾经说过假如他们遭遇不幸的话我就是你的监护人……有一瞬间西里斯几乎要把这些话都说出口，但是他不能。现在哈利还不知道，但是回到学校后肯定有人会告诉他关于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切，到时候哈利会认为是他背叛了他的父母，哈利会想杀了他。
　　“我差点忘了……”西里斯终于放开哈利，胡乱地擦擦脸颊，极力地忽略心底那个细微的期盼，掏出一份蛋糕送到哈利手上，温柔地注视着翠绿色的眼睛：“生日快乐，亲爱的哈利！如果我没有算错日子的话。”
　　哈利看上去惊讶得不得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蛋糕，抬头送给西里斯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呃，大脚板。”
　　“没想到这一趟能碰上你，所以并没有好好的准备，等到圣诞节的时候我送你一份更好的。”也许是被哈利的快乐感染到，西里斯也开心地笑了，甚至恶作剧地伸手把哈利的头发揉得更乱，“一份最棒的礼物。”

　　“……那个小丫头真这么说，她妈妈又怎麽样？一个老是打扮成圣诞树的花蝴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尖叫着。
　　接着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一个粗壮的声音问道：“亲爱的，你出去的时候锁门了吗？”
　　“天啊！”哈利惊慌失措地抓着西里斯的衣服，急切地说道：“我姨夫姨妈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哈利并不怕德思力一家事后惩罚他什么的，他只是不想让德思力有机会侮辱他爸爸最好的朋友，他知道他们做得出来的，上回海格来的时候他们就侮辱了邓布利多校长。
　　西里斯也不想给哈利造成什么麻烦，他认真地注视着哈利，微笑着：“你可能都听得厌烦了，但是，哈利，你长得真像你爸爸！希望我们还能见面，哈利！”
　　希望下次见面能够亲口告诉你，我是你的教父！
　　哈利牢牢地抓住西里斯的手，期盼地注视着他，不确定地问：“你会给我写信吧？”
　　西里斯感激地望着他，点点头。
　　蹬地用脚跟一转身，只听见衣袍嗖地一声，他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