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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三 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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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性格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恶劣的，作为他双胞胎妹妹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试图把这件事归类为男大十八变，但是他一不到叛逆的年龄，二不及更年的岁数。看到万叶和鹿谷等人的微妙的可以称之为慈爱的眼神。我只好一边无奈叹息，一边保持距离。
不，也许一切是有预兆的。
在八岁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和五条悟的关系没有好到之前的连体婴状态却也亲近了不少。可能是因为我没再经历过死亡的威胁，也就再没有了再次变成五条家少主的故事（我个人觉得不是什么好的经历，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总之，我们会不时地见上几面。而我说的预兆发生在九岁那年的夏天。
我前世，姑且这么说吧。是个死宅。还是喜欢看老番和特摄的死宅，基本不追新番。这也是我没有看咒术回战的原因。现在我后悔不已，但还是不追新番。
五条家家大业大，就算这几年来受到了无数各种方面的打击。我的吃穿用度却一直非常好，只要遵照家族的意志，提一点不过分的要求，要一点不是很贵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所以我。
买了假面骑士变身腰带。
耶。
我把这些腰带视若珍宝，每天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偷偷拿出来玩，小声地喊一声“变身”。腰带音效与这所大宅的氛围格格不入，故而我时常听到薰大人那里是不是招低级诅咒的传闻。
最近课业加重，每天除了礼仪花道茶道这些还新加了正常小孩该学的国文一类。我尽量表现得十分聪明，试问谁没有做过一夜之间从高中或大学回到小学成了天才的梦呢。
咳，总之为了让老师很大吃一惊然后放弃教我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为了可以有大把时间摸鱼。但没有想到十分残酷的是，第二天就给我换成了超高难度，已经到了经历过种花高考都会觉得头疼的地步。
我和温温柔柔的女老师告了别，和脑门光滑的老先生面面相觑，对着书本上的数学字符只觉得人生无望。
拖我新课程的福，我的摸鱼时间大大减少了。
人要是闲起来干什么都没劲，越是忙越是要摸鱼。一天上午上完课我立刻回屋子里把我的塑料老婆掏出来轻轻抚摸，准备向她挤出不存在的眼泪倾诉我的不易。
五条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对着我还没有收回的痴汉脸看上去有些震撼地后退了几步。看到我不友善的目光却又开始向前几步露出一个笑来，他牙还没换完，虎牙那里是个缺角。我从来没见过他因为自己缺了颗牙而感到难过过。
“薰，你知道吗？”
他又向前凑近了几步。我立刻警惕地护住我的老婆们。
“假面骑士是不存在的哦。”
不存在的哦。
这句话在我脑子里不断盘旋着。
大概一秒之后，我追着五条悟跑出了房门。
他可能是第一次见我这副表情，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着说：“薰是个笨蛋！”
好家伙，几天不见连骂笨蛋都会了？你的高岭之花贵公子的人设呢？！
正赶上万叶找我来上下一堂课，看到我和五条悟正你追我赶“培养感情”，一时间竟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冲我们喊道：“薰大人！！！”
我转头就想回一句没事，我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你追不上悟大人的！”
回头一看，五条悟正对我摆鬼脸。
这可把我气吐了血，诚然我走的是娇花路线，身体又从小不是很好。但是对付和我同年龄的还没有发育起来的男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万万没想到，五条悟居然跑得离我越来越远。且一路追赶，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跑到了后山。小路崎岖，我穿的还是振袖踏的是木屐，距离差得更远了。
实在喘不过气来了，我停下来深呼吸了几次，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万叶终于追了过来，一边拿手帕给我擦汗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说：“悟说假面骑士是假的，不存在的。他很过分。”
万叶没有回我，起先我以为她是不乐意回应我这么幼稚的答案，后来我发现她给我擦脸的手在抖着。
“……想笑就笑吧。”
万叶抬头，红褐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她摇摇头，把手帕收起来。
“该去上课了。走吧，薰大人。”
我刚是实在气不过了，跑得飞快。现在腿都软了，一步都走不动。万叶试图拉着我的手走，没想到我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万叶叹了口气，背对着我蹲下。
“薰大人。我背您。”
我摇头。万叶还没有成为五条薰之前的我大。我会自己走后就不让别人背和抱了。现在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她背。
“上来。快迟到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趴上了她的背。
她很纤细，以至于后背不是很宽阔，骨头硌得我有些痛。但是她走的很稳，我本来就累，被她这样背着，被这样有规律又平稳地摇晃使我不禁有些困了。
万叶是五岁的时候长老们派到我身边的，她来了后所有照顾我的仆人都走了。也不知道她这么纤弱是怎么应付那么多事的。
“薰大人，以后想做什么呢？”
因为背着我走，她呼吸有些急促。
“假面骑士。”
“腰带和手办买的够多啦。换一个？”
“我想学卍解。”
“……那是什么？”
“那就螺旋丸好啦。”
“感觉听不懂您说什么了呢。”
她的手臂在我膝窝用力，努力把我向上提了提。
“是认真的哦，以后想去做什么呢？”
我们已经走出了后山。我在她背上低着头，树下的光斑在地上不停地晃动着，我越来越困了。
忽然间，我鬼使神差地说：“我想做个学生。”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样的学生呢？”
“普普通通的那种。学习考试，还能有社团活动。说不定还会有人递情书……也没准是我给别人递。”
“没有诅咒……的……世界……”
我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只模模糊糊听见万叶好像回应了我。
“真希望有那样的世界啊。如果有的话，我好想和薰大人一起去学校啊。”
“好啊……”
我醒过来的时候大约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万叶在我身边坐着告诉我她给我请了假，可以再休息一会。
我摇摇头，从床榻上爬起来，觉得这也痛那也痛的。
“我出去散散步。”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现在开满了花朵。风将它吹得像一簇粉红色的火焰。
我慢慢走到树下，眼前忽然掉下一个纸包，上面写着五条薰。我冷哼一声，想着也许是五条悟和我道歉来了，就一层又一层地打开，结果纸里还是纸，我认真翻看过几遍，也没有什么字。我怒气冲冲地抬头，五条悟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手上正上下掂着一个柠檬。
柠檬，我的最爱。但是我不想理睬他，把纸团成球一扔准备扬长而去。
“薰！”
他从树上跳下又把纸球捡起来：“吃柠檬吗？”
我警觉地看着他，坚定地摇摇头。
“可是薰，”纸球掉了一个，他又蹲下身去捡，“不仅是假面骑士，奥特曼啊超级战队都是假的啊。”
他还敢在雷点蹦迪，我气得牙痒痒。可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打他了。
“薰，你愿意去加茂家吗？”
哈？
这转折来得猝不及防。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想过五条悟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自然嗯啊半天我不知道怎么回。
我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我为了这件事做了将近五年的准备，接下来还要再准备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做的可以说还算有意义的事情。我觉的很茫然。
“你不想要去的话，就不去。我以后会是五条家的家主，我不会让你去的。”
“我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五条悟以为我过得很艰难，不愿嫁去加茂家。所以祈愿有英雄来救我。他告诉我那些是假的，他是真的，他是可以依靠的。
我又生气又觉得好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他是实实在在地长大了不少，晓得去护着妹妹了，可是他妹妹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像是一片树叶随着风吹随着流水而行走那样，有一天枯萎腐烂，也是和其他的叶子一起吧。
我要什么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愿不愿意呢？没人问过，可我也不知道。
“再说……”
他拉长了声音。我顿时觉得不妙。
“加茂家的人可不会喜欢追着别人打能追好久的可怕女人。”
硬了。拳头硬了。
五条悟，今天看在你是在关心我的份上姑且原谅你一次。
……他会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向所谓的“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当时的想法。
“我……还没有想好。”
“等我想好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如果当时我不愿意呢？”
五条悟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我是未来的家主，是未来的最强。我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
这世上让人无能为力的事，让人痛苦不已的事是那么多。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是我决心要相信他。无论他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要留在他身边。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我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因为我再度“死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