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条条龙和列那狐》讲故事的路人V

7、【钟公钟】渎神 (七)

　　（24）

　　自从上次达达利亚帮钟离解过围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亲密了许多。

　　虽然钟离依旧没对达达利亚的表白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至少，达达利亚发现钟离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变高了。
　　比如说，有时候他在璃月巡街时看到钟离，对方会叫住他，请他喝杯茶再走（虽然最后茶钱是他付的）；再比如，北国银行新接待了几批璃月的商人，都带着上好的货物，说是曾受往生堂钟离先生大恩，被先生指点，才愿意与至冬国交易的…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达达利亚对这样的场景真是喜闻乐见。
　　他倒也没戳破，没缠着钟离给他同样的表白或是承诺。但暗地里，达达利亚开始自己偷偷脑补。他心想：钟大少爷怎么这么可爱。他这是害羞了？对我好还悄悄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看，我去收债时能看到他。
　　（画外音：那是因为他是欠债人的老主顾。）
　　我在路边吃个饭也会遇到他。他看到我后，会很自然地过来，坐到我身边儿，陪我一起吃。
　　（画外音：可…花钱的不是你么？）
　　每次我想找他问问题的时候，他永远都在。
　　（画外音：你去他家堵他，他能不在么？）
　　他这个人嘴硬心软。我每次找他切磋，他即使再不愿意，最后也都会答应。
　　（画外音：如果不答应的话，是谁像个粘人的复读机一般？“钟离，钟离，陪我打一架。”“钟离，我好无聊啊，打一架就好了。”“钟离，钟离，钟离……”）
　　而且他比我强。
　　（画外音：这倒是真的。）
　　他还会帮着我分析我得到的那些关于摩拉克斯的线索。
　　（画外音：……）
　　甚至我每次外出，他都会关心我去了哪里。
　　（画外音：……）
　　等到晚上睡着了，我的梦里还是他。
　　（画外音：……抱歉，这题太难了。你俩锁死吧，我滚了。）

　　就这样，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
　　两个人似友非友，关系既暧昧又纯洁。

　　达达利亚已经把钟离当成了几乎可以倾诉一切的知己。钟离也慢慢把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小偏好暴露给了达达利亚——譬如他不喜欢海鲜，尤其讨厌黏黏糊糊的八爪鱼状物；譬如他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十分博学，甚至博闻强识到‘老司机’的程度——这还是某天达达利亚误入了璃月某个特殊的画舫，被钟离提点了几句才明白个中缘由，所以才知道的。

　　不过，他们俩的关系也仅限于无话不谈，很少有进一步的牵手。亲吻更是从未再有。

　　某天，达达利亚再次吵闹着与钟离比试，最终在钟离的默许下，两人约在璃月近郊好好较量一番。
　　说是较量，但介于达达利亚并没开魔王武装，两个人也几乎没动用神之眼的元素力量，所以这场打斗，更像一场互相喂招的切磋。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达达利亚终是不敌钟离，被他撂倒在地。
　　达达利亚索性就躺在了地上，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臂：“呼——真痛快！好久都没打得这么尽兴了。”

　　“你还好吧？”钟离凑上前去。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对达达利亚伸出手，似乎想拉他起来，“地上凉，你刚刚出汗了。这样忽冷忽热，对身体不好。”

　　达达利亚懒洋洋地抬起胳膊，把手放到钟离的手上。
　　这家伙居然没出汗？他不会是石头做的吧？达达利亚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趁着钟离松懈，突然发力，将钟离朝自己的方向拽去。
　　钟离也没想到达达利亚会突然用力，他重心不稳，向前扑倒，被达达利亚接住，摔到了达达利亚的身上。

　　“将——军！”身下是年轻人恶作剧得逞般的爽朗笑声，让人恼火不起来。钟离用手腕撑地，抬起身，看到达达利亚笑弯了眼睛，得意的样子简直像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钟大少爷，没想到吧。这叫兵不厌诈！”
　　“歪理邪说。”钟离无奈又纵容地摇了摇头。
　　他刚准备起身，却被达达利亚搂住了肩膀:“陪我躺一会儿嘛，钟离。反正又没什么事儿。”

　　于是两个人肩靠着肩，仰躺在草丛中。
　　今天的天气很好。目光所及之处，是璃月一碧如洗的天空。

　　“至冬国的天也总是这样。”沉默了半晌，达达利亚说，“总是这么干净，一丝云也没有。”
　　“从学术角度解释的话，大概是因为至冬国纬度高，气候干燥，所以不易出云。而璃月，这样的天空并不多见，只是恰巧最近几天都是晴天才会如此。”

　　“我在至冬国的时候也经常这样与别人打架，来挑战自己的极限。打完了，就往雪地里一趟，等着冬妮娅和安东找过来，叫我回家吃饭。”
　　“……”
　　“当初不告而别，老头子应该又在家里唠叨我了吧？”
　　“……”
　　“托克的玩具该买新的了，也不知道我离开后，有没有人帮他买好，然后偷偷藏起来，给他个惊喜。”
　　“……”

　　正当钟离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下这个思乡的年轻人时，达达利亚却翻了个身，转向了他。
　　那家伙丝毫没有思乡的惆怅表情，而是神色熠熠地对他说：“所以，钟离，等我打败摩拉克斯之后，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至冬？”

　　“……”
　　你在想桃子。

　　（25）

　　“中原杂碎——美味又便宜的杂碎——”
　　“爆炒肉片——又香又辣，回味十足——”
　　“来碗大碗茶解解渴吧——大碗茶——”

　　漫步在璃月的街头，达达利亚若有所思地问钟离：“摩拉克斯和你相比，谁更厉害？”
　　钟离手里端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想了想身为神的自己元素亲和力要比现在强上很多，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回答：“摩拉克斯。”

　　“哦。”身侧的年轻人神情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些，“摩拉克斯不愧是老古董…….”不过，转瞬间，达达利亚又振奋了起来：“也是，强大才有让人想之一战的念头。他越强，我与他的那一战就会越尽兴。只有征服强大的存在，才会让我有成就感。“

　　“……这个想法不错。只是，以普遍理性而言，你很有可能会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摩拉克斯到底有多强啊？”
　　钟离咬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其实，他也不是很强，世间比他厉害的存在数不胜数。”
　　“那比起你呢？”
　　“我略负一筹。”
　　“哦。”橘黄色短发的年轻人所有所思……

　　半晌，他问钟离：“我记得，当时请仙典仪中提到过，摩拉克斯的原形是条龙？”
　　“唔……也可以这样认为。”

　　“摩拉克斯喜欢吃什么？”橘黄色短发的年轻人突然问。
　　钟离瞟了瞟手中的璃月小吃，试探地答到：“桂花糕？ ”

　　达达利亚显然也看到了钟离手中拿着的小吃：“是这个么？”
　　他低下头，在钟离咬过的地方快速地咬了一口，“好甜！不过……还挺好吃的。”

　　“要再吃点儿么？我再买一个去。”

　　“不用不用，”达达利亚摆着手，眉飞色舞地说：“钟离，我突然想到一个干掉摩拉克斯的好方法。”
　　“那是什么？”钟离好奇地问。
　　“我去学料理去。”达达利亚撸起袖子，阴恻恻一笑，“既然我打不过他，那小爷我毒死他。”

　　钟离愣了愣，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眉眼中属于人的生气真实了不少。

　　“你也觉得我的想法不错，对不对！”达达利亚兴致勃勃地说。他的蓝眸闪闪发光：“既然摩拉克斯喜欢吃桂花糕，我就去学做世界上最好吃的桂花糕，然后放在璃月山林间各个仙人遗迹处。我师父说过，龙都是贪婪的生物。所以，我再往那些桂花糕里加上大量的迷药，总有一块会被那条贪嘴的龙吃下去。到时候，我就蹲在各个投喂点儿……嘿嘿嘿…..”
　　达达利亚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于是他急忙告别钟离，准备去筹备自己新计划：“钟离，你等着我。除了摩拉克斯的神之心我得交给女王外，其他属于我的战利品，我的就是你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钟离看着年轻人雀跃的背影，把‘但是，东方龙和西方龙好像不是同一个物种’这句话默默地咽了下去。

　　唔，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
　　毕竟男人只有多经历事（da）情（ji）才会成熟，不是么？

　　（26）

　　一周之后，钟离又在璃月的街头看到了达达利亚。
　　他正站在路边摊的摊主前，笑眯眯地给一群围着他的小朋友买糖葫芦。

　　“谢谢哥哥。”
　　“哥哥最好了！”
　　小孩子们拿到糖葫芦，道过谢后就欢笑着跑开了。

　　钟离走上前，看着达达利亚笑着对那群小孩子挥手的样子，不禁问：“你喜欢糖葫芦？”
　　达达利亚却答非所问：“糖葫芦在至冬国很常见，冬妮娅、安东和托克都挺喜欢的。”

　　钟离转身问路边摊的摊主：“老板，这糖葫芦的糖，用的是日落果还是甜甜花？”
　　“是纯手工制做的甜甜花糖浆。来一个吧？纯天然，一点儿添加剂也没有。”
　　“如果是甜甜花的糖浆的话……老板，麻烦给我个落落莓的糖葫芦。甜甜花的糖更清甜一些，和落落莓的酸甜口感更搭。”
　　“真是个讲究人儿。来勒——客官，您拿好。一共八百摩拉。”
　　“啊……”钟离怔愣了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袖扣。

　　“他的钱我来付。”这时，达达利亚转过身，很自然地问：“多少？”
　　“不必了，这次由我请你。”钟离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递给摊主：“我忘了带钱，所以先用这个玉佩当抵押吧。稍后会有人来给你送摩拉并取走这块玉佩的。”

　　“客官，这玉佩太贵重了。我手脚笨，磕了碰了的也赔不起啊。不然，这串糖葫芦就当送你们的吧，下次再来。反正刚刚那一位也在我这儿买了不少糖葫芦了，多送你们一串儿，不打紧。”
　　钟离想了想：“那我给你留个字据吧，就当是欠款。等会儿会有人来核销。”

　　一番交涉过后，两个人终于拿着糖葫芦离开了小吃摊。

　　“不过八百摩拉而已，你怎么不让我帮你付？”达达利亚有点儿生气。他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使得钟离又要和他分得界限分明。
　　“喏，尝尝？这种搭配是最经典的，送给你。”钟离却把手里的那串落落莓糖葫芦递给了达达利亚。
　　“这是…….特意给我买的？”达达利亚看着对方送到自己嘴边的糖葫芦，有些意外。
　　“是的。因为是买给你的，所以才不想花你的钱。”钟离微笑着说。

　　“哇！钟离你太棒啦！”达达利亚欢呼了一声，从钟离手中接过那串糖葫芦。“怎么突然想给我买糖葫芦？”
　　“因为刚刚看到你在给街边的小朋友买，我就在想，你给他们买，那我便给你买。在我眼里，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所以，这是又把我看成小孩子了么？”达达利亚不服气地瞪了钟离一眼，故作恶狠狠地威胁，“你再这样想，我就又要亲你啦。”
　　“不，”黑发的男人满眼都是笑意，“因为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对象。”

　　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旖旎。
　　达达利亚红着耳朵，低下头，咬了一颗手中的糖葫芦。

　　嘶——真甜。

　　隔了一会儿，钟离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所以，最终你药到了么？”
　　“什么？”
　　“摩拉克斯。你不是说，要毒死他么？”
　　“害，可别提了。”达达利亚苦着脸，对钟离抱怨道，“我连摩拉克斯的一块鳞片都没见到，倒是药倒了一堆丘丘人。
　　“咳咳咳，没关系的。”钟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摩拉克斯只是嘴有点儿刁而已。我相信，只要你多练习厨艺，总有一天，他会去吃你做的东西的。”

　　（27）

　　日子在两个人的相处中一点一滴地过去，周复一周，日复一日。
　　达达利亚和钟离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熟悉。他也认识了一位对钟离来说十分重要的亲朋好友——往生堂堂主，胡桃。

　　和胡桃的第一次见面，让达达利亚记忆犹新。

　　虽说愚人众的情报网早就把往生堂的人员架构和业务范围扒得一干二净。可没等达达利亚有空亲自登门拜访，往生堂堂主胡桃就被以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方式，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某一天，钟离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本来是在聊愚人众手中的矿山产业，不知怎么，钟离却总把话题转到他弟弟妹妹身上。

　　“你是不是很擅长带孩子？”聊了一番后，钟离这么问他。
　　“还好吧。毕竟是家里的老大，从小也会帮着父母带弟弟妹妹之类的。”
　　“那好，帮我带个孩子吧。”钟离揉了揉额头，一锤定音地说。

　　孩子？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达达利亚的疑问第二天便得到了解答。
　　他看着被钟离拽到他面前的往生堂堂主胡桃，心里暗暗地骂道：神TM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