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极乐》金择松

24、孔明停止思考

　　魏无羡忙把蓝忘机一掌推开，蓝忘机躲避及时，再加上金如松将灵力分成两股威力小了很多，因此没受太大影响。而魏无羡自己则严重得多，在追兵临近的紧要关头，竟然全身僵直动弹不得。金如松指尖寒光一闪，朝其颈间刺去。魏无羡躲闪不及，幸好蓝忘机眼疾手快，一掌将其弹开，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堪堪将她手臂打折。

　　“魏婴！”蓝忘机颤声道，发现魏无羡这种情况都没办法爬到他背上，便当机立断将其打横抱起。

　　“不好意思啊含光君，他们还真是一脉相称的狡诈。”魏无羡苦笑了一下，感受着路途的颠簸。

　　“魏婴，休息。”蓝忘机对怀中的人道。

　　江澄是最先赶到的，他俯视着几乎不省人事的金如松，神色复杂，心痛有之，震撼有之，解恨有之。他不信这是魏无羡的杰作。“你自己搞的？”他蹲下来试图处理她的伤口，红着眼暴怒地问道，“你凭什么糟蹋金凌的身体！就为了报复我吗？”

　　她太了解人体结构了，因而看似失常的举动实则都是巧妙精准地避开要害的，尽管如此，失血过多还是营造出了濒死的假象。她只笑不答，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江澄身形一顿，继而着了魔似的朝她肚子探去。

　　她此刻乍一看像是被开膛破肚了似的，江澄扫了眼她的手，没看到栖凰，想起她吞下去的事。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异想天开，而且是一等一的残忍。金如松见他如此之狠，气若游丝地慌忙制止道：“我早吐出来了。”

　　其余人纷纷赶到，见此惨状具是哗然，一阵唏嘘，有几人索性停下来围在旁边，掩面捂嘴，不忍直视，面面相觑地议论道：“这、这也是夷陵老祖干的？”“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他还有什么干不出的！”“都杀了人家父母了，还要把儿子也杀了，这是要把一家都赶尽杀绝啊”“太惨了，捅了个孩子这么多刀，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小公子你没事吧？”姚宗主关切地凑上来问道。

　　“都他妈给我闭嘴！闲着没事就去找医师来！不帮忙就滚开！她快死了你们看不到吗！”江澄发现血怎么也止不住，一旁的好事之徒又叽叽喳喳，聒噪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暴躁地冲他们吼道。被吼的众人小声嘟囔着，这才跑去呼救。金如松两眼一翻，在吵闹声中几乎昏了过去。

　　醒来时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她余光瞥见层层金色的帷幔，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瑞脑味，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想要支起身，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小祖宗，你消停会儿吧，这么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金光瑶昨日从众人离开密室后眼皮就狂跳不止，在看到身中数刀被抬回来的奄奄一息的金如松时，感慨这孩子彻底疯了。联想起她之前伤痕累累的手，他严重怀疑她有自残的倾向。

　　“干这种事捅个一刀就行了，你何必这样，魏无羡急着逃命，不用这样来体现他的残暴。”他语重心长地传授着经验，一眼看穿她的真实想法，“我看你是想拿金凌的身体撒气吧？这可是标准的一尸两命。”

　　金如松当时确实是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狂热褪去，这用来折磨对方发泄不满的手段只给她留下了一身伤痛和空虚。“你不懂。我的手是蓝忘机打的。”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故作深沉道，“我没那么无聊，我本来还想杀了他的，可惜被他跑了。不过我把灵力注进去了，你去我乾坤袋里取那幅地图吧，可以定位他们。”

　　“嗯。我说月光石被金凌抢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暂且把江澄打发了，你现在告诉我藏哪了，我好有个底。”金光瑶似乎不太想让她插手这件事，并不急着去拿，反而执着于她的事，见她紧张的表情，又郑重其事地补道，“别误会，不会再让你们换回来，我去替你毁掉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金凌了，要一口咬死这件事，面对江澄也是，我研究过，这个不算夺舍，紫电奈何不了你。”

　　谁知她还是不肯：“我能不能保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不能毁掉它。谁也说不好毁了会怎么样，而且如果没了换回来的希望，江澄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这可是我保命的东西。”

　　金光瑶见她如此执拗，也就不再坚持，换了个话题：“好，就依你。说起来，你那天是不是赌气，你说不知道寄信人是谁，难道真的没有头绪吗？你可别瞒着爹，这么重要的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想起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嗯，让我想想。”金如松轻快地应了下来。

　　金光瑶满意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帮她掖好了被子，柔声道：“不着急，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对了，你喜欢江澄那样的，是不是？”

　　“什么？”金如松见他没头没尾来了句，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预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生气地嚷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别跟我提他！”

　　“你听我说完，你怎么能听不得你舅舅呢？你喜欢他对待金凌的方式，那以后我就那么对你，你伤成这样要是敢再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似的，对她的无礼不生气，反倒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笑着硬要说完。

　　“我说了不想听！我不要！”她好像被踩到了尾巴，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用没伤的那只手去打他，却被他起身躲开，佯装严厉地喝道：“别闹！躺好！小心扯到伤口！”便离开去找外面等着的苏涉了。

　　金如松还憋着一肚子气，她像搁浅的鱼似的在床上躺着，闭上眼不断在心里骂金光瑶。接着意识到这还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和金光瑶像普通父女那样打闹，突然有些心满意足，嘴角不住上扬，越想越开心。

　　她这个人，一旦对人有了热情，就会迫切地想要为那个人做点什么。所以这次金光瑶的请求让她一下子就上了心，于是立刻开始回想关于寄信人的蛛丝马迹。她的信就是凭空出现在客房里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但秦愫那天说那个人决不会骗他，起码是她很信任的身边人。她铆足了劲筛选可疑的人，但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受控制，不知不觉又岔到别的事上去了。

　　为什么金凌没死？难道薛洋给她的尸毒粉是假的吗？他既然可以出于恶作剧心理放过她，那么就可能故技重施。可他这次是有求于她的，断不可能给她假的呀。

　　而且为什么金凌到现在都还没醒？她的麻醉针分明没有那么强，甚至量还有点不足，别说几天了，就是几个时辰也撑不到。

　　再者看样子他们都还没有带他去问过灵，那又是为什么？就算魏无羡他们抽不出身，江澄也不该把此事放到一边。不过江澄这人虽然很凶，但对待孩子心思还是很细腻的，如果人还没醒，为了安全，可能确实不会贸然带去那种地方。

　　疑惑接踵而至，她锁定不了目标，也解答不了这些糟心的问题，太阳穴突突的跳，越想疼得越厉害，索性暂停一会儿。许是麻药劲太足，渐渐有了困意。

　　过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之中，听到来给她换药的婢女的交谈声：“哎，小姐还没回来吗？”“真惨，夫人都自杀了，她还不知道呢。”“嘘，别说了。”

　　自杀？为什么阿娘是自杀？她楞了一下，顿时睡意全无，蓦地睁开眼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啊，回公子的话，夫人是当众自尽，好多人都看到了。”那婢女以为她是被自己吵醒，吓得连连鞠躬，拉上其他人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