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狂蝶舞樱》樱暗

57、所谓剧变

　　双亟之丘。
　　“这到底是。。。”恋次因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东仙队长把他们弄回了双亟？为什么应该已经去世了的蓝染队长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跟市丸银在一起？还有。。。为什么他说。。。
　　“放下朽木露琪亚然后退下。”
　　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他此时无法理解也好，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我拒绝。”是的，他答应过一护了，死也不会放开，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露琪亚。
　　恋次单手搂着露琪亚的肩膀，力气大到疼痛。但是此时处于两人言语矛盾中心的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恋次的脸，然后听着蓝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露琪亚转头的一瞬间，眼神就对上了蓝染的。
　　不能让恋次受到伤害，可是此时的她灵力还没有恢复，什么也做不了。结果。。。纵然自己有很强的能力，也只能靠别人的救助了么。
　　恋次受伤，赶来的一护也受伤了。至始至终，露琪亚的一只手都紧紧攥着恋次的衣服。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崩玉什么的，让蓝染拿去就是了，然后一切就照着所谓的轨迹继续下去。。。尽管她没能知道结局如何，但是只要能在他们身边，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一定都能够接受。
　　“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惊讶。”蓝染的讲述进行到一半，突然插进一句话。而这句话，明显是对他正拽着的露琪亚说的。
　　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无法惊讶就是无法惊讶，有什么好说的。“你喜欢拿去就拿去吧，蓝染。不要再说什么废话了，你的那些理论，这里没谁会理解也没人愿意去理解的。”
　　“这样么，我还以为至少你能理解，是我想错了么。”蓝染边说着边拿出怀里的装置。
　　身体被贯穿了。。。好恶心的感觉。。。要窒息了。露琪亚微张着嘴，耳边恋次一护他们的叫声也感觉很远。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就这样要去见阎王了。
　　呲啪。。。
　　什么？！露琪亚瞬间睁大了眼睛。。。刚刚是什么，在身体里？
　　就在她疑惑的同时，身体里又发出了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突然的碰撞了一下，然后蓝染的手臂就抽了出去。
　　结束了么。。。些许的安心时，下意识的去看蓝染的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什么？！崩玉呢？
　　“看来是遇到了点麻烦呢。”蓝染的笑容令露琪亚顿生不好的预感，她注意到蓝染的那只手在流血。到底。。。发生什么了？“似乎是不能这样拿走了，真是可惜。”镜花水月被抽出，挥向仍然有些怔愣的露琪亚。
　　要被杀了，那一瞬间是这样以为的，但是却没有。身体被拦腰抱起，落入眼中的画面在旋转，停下时，便是掠过眼前的鲜血。
　　“白哉。。。”露琪亚本来看着白哉侧脸的视线与他相对，这一刻她便不合时宜的想要微笑。不过，似乎还有要解决的事情。
　　覆上白哉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脱离了他的怀抱，露琪亚挡在白哉面前，冷着脸望着蓝染。
　　蓝染，也许你不记得了，从一开始，我就让银转告过你，我不会阻碍你的，只要你不伤害我重要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不同的，你所走的道路，注定要伤害到他们。。。
　　“真是可怕的眼神。”蓝染对于她的敌意视若无睹，他清楚，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黑暗，这些黑暗如果加以利用就会成为扫清障碍的利刃。如果说露琪亚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她拥有能掌控自身黑暗的力量不被其吞噬。其实，真的是很有意思。。。“。。。跟我走吧，露琪亚。”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蓝染。适可而止吧，闹剧该结束了。”紧紧的盯着蓝染，果然，她最讨厌隔着那层镜片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尽管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看穿的能力，但是那时的记忆还是有的。蓝染惣佑介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什么放在眼里过。仅仅是。。。
　　跨越时空的记忆里有一个声音与自己所想相叠，露琪亚不愿再去深想而闭上双眼。微抬起手。“白弄蝶。。。”
　　有什么东西从六番队的队舍中朝双亟破空而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最后那道光落入露琪亚手中，那是她被没收的斩魄刀，白弄蝶。
　　“什么。。。斩魄刀居然。。。”众人都惊讶的面面相觑，但是，以现在露琪亚的灵力恐怕是无法始解的。恋次着急的想张口阻止她，一口鲜血便一涌而上，止不住的咳了出来。“咳。。。露琪亚。。。别勉强自己。。。”
　　白哉从后面向前迈了一步，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然后便立刻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些许颤抖，这颤抖一瞬间如同由血液传送也触及了他的神经，以至于放不开手。
　　可是尽管如此露琪亚攥着刀的手也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她的视线直逼前方将野心隐藏在那镜片之后的男人。
　　蓝染，如果你能就此罢手回虚圈，我没有理由要妨碍你也没有那个余力去妨碍你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不能再让你从我身边夺走什么了。。。
　　也就是在这剑拔弩张的一瞬间，微微带着恶作剧腔调的声音响起了。如果是平时，露琪亚可以不用过多放在心上，但是此时，她却知道一定有什么要发生了。“这样好么，蓝染队长。不告诉小露琪亚‘那件事’，她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么。”
　　“没关系的，银。”男人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似乎提到的事情真的没什么好在意，“我更希望露琪亚是凭自己的意愿跟我们离开的。”
　　反应先于思考，露琪亚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冰凉。
　　“海燕之死”。这是她的本能告诉她的答案。有些木然的望向蓝染和市丸银，微张着嘴说出不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尽管当初她质问蓝染时，他说那件事并非他所为，当时的自己，看得出他没有说谎。但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然后，他时隔多年，在这个简直可以说是绝妙的机会，将这个事实告知她。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想到这里，露琪亚简直连血液都要冻结了，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行的，你敌不过他的。
　　此时在场的其他人，除了不了解那件事的，就是无法立刻想到那件事的，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露琪亚明显在动摇。
　　是的，没有理由不动摇。海燕的死是她一生的痛楚，不仅仅是单纯的懊悔和自责，更让她无法释怀的是那深深的恨意。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多年前她掀开的白布下那苍白冰冷的身体，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她要手刃那个双手沾满海燕鲜血的人。
　　然后，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了。她知道，只要她朝着前方踏出一步，就能实现。
　　但也同时，万劫不复。
　　右腕上白哉握着她的力道大了起来，以至于她甚至不敢回头。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能想象，身后白哉是用怎样的眼神深深的注视着她。她想说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什么都好，她想听到白哉的声音，也许这样，她就能。。。
　　微微的张开嘴，用着极轻的声音唤他的名字，“白。。。”
　　半个音节就这样断在半空中，剩下的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冲击了脑海，露琪亚感觉到深入灵魂的疼痛，近乎愕然的低头看着自自己身体而出的刀尖，想问一句为什么却开不了口。
　　看着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的人，朽木白哉彻底的怔愣住，维持着握着露琪亚手腕的姿势，他回过神时看到的就是从露琪亚身体里拔出的刀。
　　碎蜂和乱菊出现制住了蓝染和银，但是这几个人也同时被发生的事情震撼住了，周围陷入了死一样的静寂。朽木白哉抱住了露琪亚瘫倒的身体，坐在地上，看着露琪亚的眼神费力的聚焦在自己脸上，握住她的手，然后用近乎冰冷的眼神看向仍旧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你使用武器，尤其是这种利器。”
　　“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是有时候不得已也是要用的。。。白哉小弟。”夜一随手将手里的短刀丢在一旁的地上。
　　第一的大叫出来的是一护，他怎样也无法理解刚刚在他眼前所发生的那一幕，“你在做什么啊夜一桑！！！那是露琪亚啊！！！”是啊，是露琪亚啊，是我们拼尽一切无论如何也想要救下的露琪亚啊！
　　夜一背对着他们，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露琪亚勉强的睁开眼睛，意外的，那眼神是夜一不能理解的平静淡然。“并没有。。。一击毙命呢，夜一姐。是想要对我说什么么。。。”
　　“我觉得，至少要给你个明白，你一定有要问我的吧。”夜一话音刚落，稍许的静默后，露琪亚在朽木白哉怀里笑了出来，笑得全身颤抖，翻身单手撑地，鲜血自嘴角溢出。
　　蓝染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急于打断事态的发展，但是。。。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猜想。
　　“露琪亚。”朽木白哉皱起眉，这一刀给了现在的她身体太大的负担，如果不立即治疗的话。。。他伸出手，想要扶起露琪亚，却在指尖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被挥开了。
　　露琪亚伸手拿过掉落在地的白弄蝶，然后白色的蝴蝶迅速在她的伤口处汇集，至少算是止住了失血，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露琪亚苍白的脸上是令人寒意顿生的冷笑，生生的将想要过去扶她的白哉拒于千里之外。她望向夜一，“问？问什么？”露琪亚此时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自己的笑意，“是问浦原喜助在我初到现世时吸引虚来试探我，问他在我受伤和遇到麻烦时恰到好处的施予援手，还是问他植入到给我的义骸里的那枚芯片？！”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夜一那惊愕的表情了，尽管她一直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但是当这些事实终于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真正有了实感。
　　她不在乎被利用，所以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现在的她，不是被利用，而是要被牺牲。
　　“所以没什么好问的了。。。我想要知道的我都知道，唯一一个存有疑惑的现在也算是清楚了，能让浦原喜助痛下杀手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也发现崩玉无法从我体内拿出了吧。”从她看到蓝染手中空无一物开始，就有这种预感了。
　　“是。”夜一用足尖挑起地上的短刀，握在手里，“准确来说。。。是你被崩玉寄生了。”话音未落，夜一的身影就消失了，不，是以极快的速度瞬步到了露琪亚面前。
　　一护对于夜一的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只是他的瞬步不及夜一，露琪亚勉强拖着无力的身子躲开，刀刃从侧腹滑过。第二刀则与黑色的刀刃相抵。“夜一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浦原先生是不会杀露琪亚的，他救了我还让我重新拥有战斗的能力，就是为了来救露琪亚啊！如果他真的想杀露琪亚的话，那放着不管不就可以了！”
　　第二个身影也挡在了露琪亚身前，是恋次。
　　“恋次。。。”两人的目光相对，“把一护拽走，不要让他过来。”
　　“你在说什么啊露琪亚，我和恋次都是来救你的啊。。。恋次你干什么？！你明不明白。。。”一护没想到恋次真的会拽走他。
　　“我不明白！！！”恋次很突然的吼了出来，打断了一护的话。“。。。我不明白。。。但是只要露琪亚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狠狠的松开手，恋次并没有转过身去。
　　“伤成那个样子还这么有活力，一护他真的是变强了啊。不错的战斗力呢，是吧，夜一姐。”露琪亚轻笑了两声，“一护，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
　　“一、你可以做你愿意做的事，但是不要与尸魂界为敌。”一护点了点头，露琪亚继续往下说，“二、除非我自己出现在你面前，否则不可以来找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夜一说出我被崩玉寄生的那一刻，尸魂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从当年浦原喜助将崩玉放入我身体开始，就注定了我会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拼命不去看白哉的方向，露琪亚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四枫院夜一，如果今天我没有死，就是因为，浦原喜助低估了我。”
　　当夜一感到事情不好而冲上来攻击露琪亚的时候，本能的危机感又让她瞬间与露琪亚拉开了距离，但是刚刚那刀刃相触绝对不是错觉。
　　掀起的烟尘落下，两个身影出现在露琪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