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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结局 ...

  •   天蒙蒙亮,程白楠经过昨夜与展星蝉的谈话有些失眠,刚打算睡下,房门就被敲响。程白楠只能打起精神,用凉水洗了一下脸,打开房门,展星蝉站在门前,眼神中还有些不安。

      还没等程白楠开口,就被展星蝉紧紧地抱住,但这份温暖只短短维持了一秒。她刚想打趣展星蝉今天怎么开始撒娇了,就被女孩的严肃吓到。

      “白楠,走了,木意霓要开会。”

      “这么早?家主们都醒了吗?”程白楠有些疑惑,但因为展星蝉催得紧,只能仓促地穿好衣服与她一起跑向会议厅。

      “那些家主还没完全苏醒,由继承人代替他们开会,可以当成历练。像这样重大的事件必须要很早开会,留一天的时间来做安排。你记住,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也要这么安排。”

      在去会议厅的路上,展星蝉开始解答程白楠的疑惑。

      “我来安排?”听到这话,程白楠连连摆手,觉得这份担子太过沉重,“这种事还是交给楚家吧,他们的天赋不就是这个吗?”

      “那如果没有楚家人陪着你呢?”展星蝉突然生气,“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程白楠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那你也要自己记住。”展星蝉知道程白楠是在试探自己,但她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言语含糊地糊弄过去。

      等到达会议厅时,木意霓等人早已全部到达,众人围坐一团,一张古家地图摆在桌子上。看见程白楠的到来,木意霓让她做到自己身旁。

      芈星拦住了程白楠,反对木意霓的提议,语气中包含着警告:“希望您可以以大局为重。”

      程白楠对芈星的话感到很不舒服,推开他的手,一改之前的温和有礼,语气变得尖锐:“我就坐到木意霓旁边而已,怎么就不以大局为重了?”

      程白楠本不想这样,但不知道为何,她不由自主地对眼前的这些人充满了敌意,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一定有所图谋。

      见场面僵持住,展星蝉拉住程白楠的手带着她往木意霓身旁走去,不屑地说道:“大敌当前你们还为了个位置争吵,这要是在上域,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木意霓见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便开始之后的安排。

      “昨晚古司迪和周乾占卜到西南角是主要攻击点,墨酒,你带着学院的小组守在那里。芈晨,你带着下域的小组守在其他关卡。酥暖,你组织平民搬运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见大部分人同意了这个方案,其他人也没有表示反对,木意霓转头看向程白楠。

      “程白楠,你跟着星蝉,她去哪你就去哪,一定不能离开半步。”

      “不行!”芈星立即反对,“程白楠必须要跟着我们,超出控制只有她能把控局面。”

      程白楠皱着眉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她没有在意芈星和木意霓的争论,而是犹豫地问了另一个问题:“木意裳最恨的是上域还是下域?”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木意裳恨下域是因为怒其不争,觉得父母做出的牺牲是无用的,下域对于上域付出的代价毫不知情,还可以过着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恨的是上域的长老们,要不是他们为了一己私欲瞒下可以迁移的事情,这些牺牲本可以制止。

      “他击破四大家族的意义在哪?只为了泄恨吗?”程白楠感到有些不解,由于对上域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她根本想不到木意裳这么做的意义。

      “调虎离山!”师墨酒大声说出这个结论,“这几天刚好是护卫队外出培训的时间,他要趁我们来下域的时候袭击长老会,上域有危险!”

      “长老会暂时不能出问题,一旦他们被灭,高层就会失衡。”木意霓当机立断,“我们必须要回去。”

      师墨酒没有附和,他握住手中的剑,看向木意霓:“我留下保护下域。你们带队回去。”

      “不行,木意裳为了这一天必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只有我和酥暖带队回去,肯定应付不了。”

      “有副手在,他听你们的安排就行。”师墨酒不断地寻找借口。

      展星蝉知道师墨酒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想要抛弃恪守的原则,于是开口道:“师墨酒,你忘了你和苍星竺做过的约定吗?”

      师墨酒怎么可能忘记与展星蝉的约定,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正是与她的回忆支撑着他活到现在。

      “我昨晚占卜到,明天入侵者大军会在下午到达。”展星蝉心疼师墨酒的失魂落魄,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强迫自己扬起灿烂的微笑,安慰师墨酒道,“你只要在下午赶回来就好啦。”

      “可是……”

      师墨酒还想说些什么,展星蝉拍拍他的肩膀:“你该不会连我的占卜都不信吧,我可是最伟大的祭司的关门弟子。”

      他听出展星蝉话中的坚定,只能用尽所有力气说出一句:“我会尽早回来的。”

      做好后续安排,木意霓一行人开始准备回上域。师墨酒一步三回头,终于盼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展星蝉跑到师墨酒面前,将香囊递给他。

      “你和苍星竺不是每次离开前都会互换香囊吗?这个香囊给你。”展星蝉紧紧地抱住师墨酒,在他耳边呢喃,“苍星竺说,等这一关过了,她就回来看你。”

      “好,我等她。”师墨酒笑着说,“你也要等我。”

      师墨酒一直没有回头,但程白楠知道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她拉住展星蝉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泛着泪光的女孩,轻声安慰:“走吧,你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展星蝉听到这话,看向程白楠,眼中是程白楠看不懂的神情,她把从不离身的香囊取下,系在程白楠的衣服上,抬起头不舍地说:“白楠,替我照顾好他。”

      “星蝉,你在说什么?”程白楠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说,“师墨酒他们又不是赶不回来,你不是说指挥官明天下午才……”

      话说到这里,程白楠突然意识到展星蝉骗了他们所有人。

      “指挥官根本不是明天下午到!”

      她甩开展星蝉的手,想要喊住还没走远的师墨酒一行人,但瞬间被展星蝉捂住嘴。

      “白楠。”展星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你不用自责,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你还要去找你的姑姑姑父呢。”

      程白楠的眼泪不断落下,她想告诉展星蝉,她不想在失去任何朋友,她愿意做出牺牲,她不会死去,只要付出小小的代价就好。

      但是这些话她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也不知道永远都来不及说出口,下一秒她就晕倒在展星蝉的怀里。

      “值得吗?”展星蝉看着从角落里走出来的芈星,将程白楠交给他,“得罪上域,墨酒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值得,我就觉得值得。”芈星向展星蝉鞠了一躬,“等事情结束,我会亲自向他们赔罪。”

      “咚,咚,咚”用来计时的钟声敲响,正午的阳光照在展星蝉的脸上,暖暖得让人想要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睡一觉,哪怕睡过头了也没事,哥哥或者管家都会把自己抱回房里,就像以前那样。

      “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要在家里的草地上睡个天昏地暗。”展星蝉握紧手中的权杖,面对指挥官眼中的恨意毫不畏惧,打算捏捏香囊解个压,才想起来香囊已经被自己交给了程白楠,她无所谓地笑笑,“也好,别污了我最爱的东西。”

      刺眼的光使程白楠从昏迷中苏醒,她立刻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展星蝉举起权杖口吐鲜血地与指挥官抗衡。

      师墨酒向展星蝉飞奔而去,希望可以为她挡下致命一击。

      程白楠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师墨酒脸上的悲痛欲绝,展星蝉的解脱,指挥官势在必得的笑意,以及无数人与入侵者对抗的奋不顾身,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炙热,无数能量慢慢在手中聚集。

      “快点,再快点!”程白楠看着时间缓慢转动,指挥官的长枪一点一点地刺入展星蝉的心脏,程白楠努力地加快能量的聚集。

      终于,一道粗壮的闪电砍在指挥官的头上,但是与此同时,长枪也刺穿了展星蝉的心脏。

      “不要!”

      程白楠张开嘴,听到撕心裂肺的呐喊,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她此刻的世界里只剩下展星蝉,她盯着展星蝉的双眸,眼中是她熟悉的带着些狡黠的笑意,仿佛听见她在自己的耳边说,谢谢。

      随后,展星蝉闭上了双眼,落入师墨酒的怀中。

      就在这一刻,程白楠感受到自己之前一直被堵住的能量顺畅地运转起来,她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迷路三天的人终于遇见绿洲,接受一场洗礼便可以脱胎换骨。

      程白楠学着之前展星蝉教自己的那样,能量散开,闭上双眼,却能看见整个世界。

      “这里。”她指向苟延残喘的指挥官,火球落下,砸出无数深坑。“这里。”她指向愤怒的人们,柔和的光洒向他们,身上的伤开始慢慢愈合。

      “走下去吧。”心底响起声音,有点像吴蓉,又有点像展星蝉,甚至还有点像林月落,“指挥官除非获得程家的暴击,否则很难被彻底杀死。”

      “好。”程白楠听见自己如是说。

      奇怪的是,她并未感觉到一丝恐惧,像是在家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去招呼客人。

      眼前的白墙自动变得透明,好让程白楠可以直接出去。她踩着如月光般柔和的能量一步步走向指挥官,捡起沾满血迹的权杖,笑着抚摸上面被刻着的幼稚的星星。

      然后抬起头,眼中是苍生。

      就在这一刻,她的身体爆发的巨大的能量通过权杖喷发而出,刺眼的红光使所有人都紧闭双眼,再睁开时,地上出现的就是指挥官的残骸,以及程白楠圣洁的模样。

      其他入侵者见老大惨死,只都仓皇撤退。

      “指挥官死了!”许多人欢呼雀跃着,相互拥抱共同庆祝这片刻的安宁。

      水滴落在程白楠的脸上,她抬起头望向散发着暖意的太阳,伸出手却只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

      “是太阳雨啊。”程白楠笑着,小心翼翼地将空无一物的双手聚拢在一起,“明天带她们出去玩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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