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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日常拆绷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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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扔在这里。”太宰治和佐藤海异口同声。
语毕两人自己先被同步率吓了一跳。
佐藤海：“我们需要中也先生留在这里处理后续工作。”
太宰治：“我才不要搬这家伙呢。”
清水冬神色复杂：“你们好有默契……”
闻言，两人互相嫌弃地扭头看对方一眼，接着一致转用后脑勺朝向彼此。
“谁会和他有默契啊！”*2
武装侦探社。
自春野绮罗子手中接过修补一新的粉色蓬蓬裙，佐藤海道了谢，空着的手立刻背过身后摸到腰封上的文库结，用力一抽——
国木田独步眼疾手快按住少年即将被拉开的腰带。
左手提起少年，右手提起太宰，国木田麻麻满头十字，把两人往茶水间一塞，自外哐当关上门。
“都给我在里面换好了才许出来！”
一起被关进来的太宰治倒不是跟佐藤海一样打算当众脱衣，相反，太宰治是死也不肯解开身上早就湿透了的绷带。
“呀~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头发蓬乱的青年面带红晕，手牢牢按住绷带接口，仿佛要他脱的不是绷带，而是内衣。
刚刚在办公室，太宰治试图直接在湿绷带外面穿衬衫，刚穿过手，袖子就潮透了。太宰治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国木田独步状似不在意地板着脸路过他三次后，还是无法做到看着不管，操心之魂熊熊燃起，把他和佐藤海一起扔进茶水间。
“我们看不见，你总能在里面换掉了吧！”棕黄色发的青年还扭曲着脸往茶水间里投喂了几卷绷带。
茶水间空间逼仄光线昏暗，太宰治的目光闲闲扫过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少年，拉长声线：“明明海君也在——”
无辜被cue的黑发少年眨了眨眼。透过门传来的暴走怪兽咆哮声中，佐藤海毫不迟疑避讳地继续脱身上湿哒哒的浴衣。
吸满水的布料沉沉坠地，白皙小腿抬足跨过衣堆，少年用毛巾仔细拭去沾在肌肤上的水，侧身时隐约露出脐下一截红痕。
对于鸢色眼眸若有似无落在身上的视线，佐藤海没有什么感觉。他很习惯在别人的观察中生活。
利落地换完衣服，佐藤海挤近门口。正要出去，想到国木田放下的话，两个人都换好才能出门，又住手看向太宰治。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太宰一低头，能数清少年黑长浓密的睫毛。
“您什么时候能换好？”佐藤海状似礼貌地问，他的手却已经不客气地伸向太宰治的绷带，“或许您需要一点帮助？”
意外地没有躲，太宰治反伸出手按向佐藤海小腹，那里雪肌红痕已被蓬蓬裙摆遮得严实：“就是这里吧。”
如他猜测的一般，少年自动瞬间疾退拉远与他的距离，对动作指向的部位非常敏感，宛如被摸到咽喉的孤狼。
“空间？实验植入的？”
嘴角挂着笑，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追问。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幽深冰冷的光泽，像是对凝视世界残酷的一面和捕捉希望微光有着同等的无限兴趣。
摇了摇头，少年又退了一步：“是礼物。”
“真是充满诅咒的赠礼。”太宰治慢吞吞地评价。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那么，能拿出那种不用解开，也能‘咻’一下，”指了指脖子上的绷带，“直接把旧绷带换成缠好的新绷带的道具吗？”
佐藤海看了他一会。出乎意料地，少年点了点头，认真道：“您好，有的。”
太宰治忽然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他转身伸向门把手。
然而在他拧动之前。
“就是我自己。”
抓住他的少年速度瞬移般不讲道理。
“请您务必试用一下。”
……
茶水间内传出太宰治凄厉的惨叫声。
像猫猫被抓进浴缸洗澡。像黄花闺女惨失清白。
第十次路过茶水间门口的国木田独步被这突然响起的叫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零食抖掉地上。
“国木田干了件不得了的大事呢。”跟在零食搬运工后面，江户川乱步赞叹地掏出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朝着木门犹豫再三，又收了起来，“——感觉可能还是不知道详情比较好。”
还是头一次听见太宰治如此夸张做作的呐喊，国木田惊疑不定：“那小子是给绷带下毒了吗？”
“不是哦。”乱步从国木田怀里抽走一袋爆米花，开了一瓶波子汽水，就着门后乒里乓啷的声音吃了起来，“只是把太宰身上的绷带扒干净了。”
国木田：……
某一瞬间，这位正直青年可耻地动摇了。是想推荐佐藤海免试马上入社的程度。
但是。“就算他们俩不知怎么回事，再次出现就说‘组合’已经被打败了……”
国木田艰难地一只胳膊揽住零食堆，另一只手翻动《理想》笔记本：“这小子的同学还在港口Mafia基地关着呢。”
他算了算时间：“虽然还没到36小时。”
“那个啊，等电话就好了。”乱步毫不担心地咔吧咔吧啃完一把奶油爆米花，吨吨吨灌了口满汽苹果味汽水，畅快地眯起眼睛，“会有人打电话来。”
佐藤海携带太宰治推开门时，迎面便见到这样仿佛看电影般边吃边聊在门口看戏的两人。
国木田面容冷肃，视线看向少年写满“没做什么特别的事”的脸，再移向他腋下夹着的焕然一新舒畅吐魂的太宰治，……又看回少年淡定的脸。
他直接把宝贝笔记本塞进零食堆里，他用腾出的手朝佐藤海比了个大拇指。
佐藤海对此感到迷惑。他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左臂夹着太宰治，右手托着换下来的湿衣服，五条悟送的浴衣被小心放在湿衣服堆的最上面。两只手都不空。
于是礼貌少年干脆地松开了左臂。用左手朝国木田独步认真地回敬了一个大拇指。
国木田独步的视线漂移了一瞬。
咳嗽一声：“社长找我还有事。”还抱着乱步的零食，他神情恍惚，步伐透着难以自持的雀跃走了。
“我的粗点心！”乱步喊了一声，但国木田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到了。抱怨似的撇撇嘴，乱步向佐藤海叮嘱道，“我下周要去大阪玩，记得准备好雪藏蛋糕——”他突然停下，盯着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会。
这时乱步倒毫不犹豫地戴上了眼镜。
“算了，就随便买些粗点心吧。”乱步发出少年能力被ban好麻烦啊的声音。“我想吃大眼糖。”
佐藤海点头。“没有问题。请问清水小姐在哪里？”
乱步带路向外走去：“医务室，与谢野说要帮她治疗感冒。”
两人并排走远的背后。
“咦？！太宰先生，你怎么睡在地上！”一只白虎发出慌慌张张的声音。
“敦君，我好像看见了天国……”
……
“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的话，现在就启程回大阪吧。”
敬畏地看向发明了解剖治疗感冒法的与谢野医生，清水冬立刻举手举脚支持佐藤海的决策。
离开武装侦探社，走在夜晚的路上，侧过眼便能瞥见佐藤海身上初遇时那件粉色公主裙。
清水冬眸光轻轻摇曳：“上次就想说，这条裙子很好看。”
是她姐姐会喜欢的样式。
“嗯？谢谢夸奖。”
佐藤海专心观察周围是否有被通缉令吸引而来的杂鱼。
清水冬默默跟在少年身侧。
从见到他起，她已经被救过好多回。
低着头，黑暗中少女脸上的神色犹豫良久：“你上次问我，认不认识清水凛……”
佐藤海突然伸手拦住她。
打量完路中间碍事的咒灵，佐藤海回头问：“您刚刚说什么？”
这时清水冬也看清了前方秃顶、红眼、长着六只手却没有腿的畸形咒灵。她面容苍白，控制不住地死盯着咒灵无法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咒灵大嘴一张：“卷……卷……卷尼玛……”
是社畜咒灵！
因为长期内卷坐着加班的缘故腿退化了，却长出了十分弯曲突出的腰！
佐藤海肃然起敬：“是敬业的咒灵。”
他注意到清水冬的状态：“您也能看见它吗？”
咽了口口水，清水冬嗓音干涩：“上次，也是遇到这样的一个怪物……”让她差点死在酒吧后巷。
“既然能看见……”佐藤海沉吟道，“您有咒术吗？”
“大概是上次被你救下之后。”完全不能理解少年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有闲心聊天，清水冬努力整理思绪回话，因为紧张说得飞快差点咬到舌头，“我好像，渐渐能感觉到别人对我的情绪。”
主要是恶意。即使表面笑着，说着温和的话，也能在某个时刻突然白纸黑字般清晰感受到的恶意。
所以她在那个组织再也待不下去了。
黑暗的组织里，恶意无处不在。
她信任佐藤海、委托这个一面之缘的少年并不是拿性命开玩笑。这个少年对她既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他对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除了她曾怀疑是不是感知错了的一点愧疚。
至于太宰治，那个人虽然也没有恶意，但清水冬总觉得那是因为他的情绪不是能用一个简单词汇概括的。情绪过于复杂，也无法清晰得到解读。
少年理解地点头，委婉道：“总之是目前完全不能用于战斗的咒术。”
清水冬：……
“咒灵必须用咒力祓除。”
她所信赖的少年就像做菜前发现没有盐了一样平静地说：“但是，清水小姐。”
“我现在没有咒力。”
欸，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