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梦入红楼》养猫的満児

64、嘿嘿，看热闹去，茶棚中

　　“还不快谢主子赏！”茶棚老板很是上道的一步跨到壮汉的身边，跳起来就摁着他的头，要他给牙牙磕头谢恩，就连称呼都替他想好了就称这位小公子做主子。
　　“不慌，不慌，这一切还是得看他的意思。”牙牙摆摆手，没让壮汉跪下去，毕竟是要给她儿子找的随侍，还是得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好。
　　“我先给你说说待遇，入了我府后，每月里有月钱二两，每季度内外服饰各四套，习武的服饰另计。
　　住的地方嘛，预计会有四名随侍，暂时只有你一人，你先独居，等人配齐后，也是两人一屋，并不拥挤。
　　读书习武，你跟着我府里小儿一起，只是他已经先学了几个月，进度肯定是比你超前的，这就得你自己想办法赶了。
　　我们府里的规矩，每旬都有考核，考的好自然有赏，考的不好，也自然有罚，不独你，只要是陪读的都一视同仁。
　　这赏罚么，每旬头两名赏赐纹银十五和十两，文房四宝各两套，后两名赏赐蹲马步两个时辰并扣除当月月钱，文房四宝么，自然就只有月例里的那些了。若是连续三旬都是末位，则去除随侍职位，降为粗使。
　　这些，你可听懂了？”
　　这大热的天，没说几句话，牙牙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自发现主子动了收那壮汉入府的心思后，诸葛就下移了折扇，露出双眼细细观察了壮汉几眼，见对方虽是个粗鄙莽夫但是眉眼间却含有正气后就不再多看，双眼不错的盯紧了他主子。
　　此时见他主子干渴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赶忙倒了碗茶递到了他主子嘴边。
　　这次出行诸葛涨了好些心眼，舌灿莲花的说服牙牙一个丫鬟都没带，大包大揽的把伺候主子的活儿一把儿全包圆了。
　　服侍了这两日，牙牙已经习惯伺候的人是诸葛，很是自然的就着茶碗喝了一口。
　　诸葛眉开眼笑的端着茶碗侍立在她身侧，随时伺候着他主子的需求，比那宫里的瑞公公还要狗腿。
　　“你想的怎样了？”喝了茶水，牙牙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了这么老半天，那壮汉就在那皱着眉头，甩着膀子揉捏肩膀，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没，就是不回答，连个眼神也不给。
　　不用牙牙着急，一旁的茶棚老板先急的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到壮汉的脑袋上，口沫横飞的吼道：“我说狗剩儿，你他妈脑子是给驴踢了？！贵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知道回答？！
　　老子让你答应，你怎么跟头驴似的！还不快给老子跪下磕头求贵人收下你！
　　二两银子！那可是二两银子！你数数村里谁家一月能有二两银子的进账！而且还免费让你读书习武！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条件，你怎么敢不答应！
　　老子他娘的真想抽死你！
　　若不是贵人瞧上你了，老子都想喊你贵哥儿来了！就算是进府给贵人当个粗使，那也是祖坟冒烟儿显灵了！你他娘的别不识好歹！
　　你个憨儿！你倒是给老子点头答应啊！”
　　被老板啪啪连拍了几下脑壳，才拍开了壮汉的嘴，只听他粗声粗气的低吼：“老子大字不识一个，进他府里进什么学！那先生可能好好教老子啊？
　　他那话里也就习武老子还行，好歹老子跟老汉学了几招，这个不难，可习文怎么搞？！
　　老子可不给人当什么老什子粗使，老汉说了，那就是最低等的奴隶，随意主子打骂，就是打死了都没管的那种！
　　老子不傻！你也别傻逼逼的喊我贵哥儿给人当粗使！我贵哥儿可是你亲儿！
　　而且这小白脸哪里有您老儿想的那般好！”顿了下，壮汉斜撇着牙牙，气恼着吼道：“他打量着老子不懂呢，等把老子骗去，又不教老子，只管考核两回，老子就得给他当最低等的奴隶了！
　　老子不傻！不干！”
　　“你！你！你！贵人面前你是谁老子！老子抽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瘪犊子！”壮汉的这番话，不论内容怎样，就他那一口一个老子就把老板吓得七窍生烟，转而脸色大变，红的就像落日，暴跳如雷的连连使劲拍打壮汉。
　　啪！啪！啪！啪！的肉声相交，听着就很疼。
　　不知这壮汉是真如老板先前说的那样心肠好，才任由老板拍打他，还是这壮汉心知好歹，只是想拿乔给自己涨身价，跟着老板一起一唱一和呢。
　　不论是哪样，牙牙都看的有趣。
　　她并不觉得壮汉一口一个‘老子，小白脸’的冒犯到她，反倒更觉得他很好玩。
　　排除了那些个‘老子’，她是听明白了，这壮汉心啊细着呢，心眼也多着呢，才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憨厚。
　　牙牙摆手让护卫制止住了老板的暴行，笑眯眯的说：“我明白你的顾虑，却是我那番话听起来有这样的漏洞让你抓。不过我们现在暂时不会回府，你可以先跟在我的队伍里，识字习武，就是规矩都有人教你，这当中就不存在什么考核，等入了府，你再跟随他们的时刻表来就行。
　　也不用担心我府里的师傅刁难你，不说这师傅的束修我们府都是给的足足的，超出别家的三倍不止，就是这师傅，我们请的也都是贡生，贡生懂不，那是只等下一科殿试后就能入朝为官的人，最是爱惜羽毛，你所说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敢做的。
　　不过说道习武上嘛……我劝你千万别自视太高，在我们回府前，你可得好好跟我队伍里的护卫学学，你这几招熊扑实在让我们看不上眼。
　　刚才制住你的人够厉害了吧，可我府里的武学师傅比他还要厉害，你就想想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在武师傅那里丢不丢人。
　　我们府呢，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你肯下功夫，出人头地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再大言不惭的说句，我们府呢也有些权利，若你学有所成后想入军，府里可以轻松安排，起步至少是个校尉，若是想科考，朝堂里我们也有人，不用担心会被人挤兑。
　　当然若是想留在府里，根据你的实力和对府里的贡献，也会逐步提升职位，待遇也会相应提高，哪日里把你的卖身契作废都是简单的事。”顿了下，牙牙笑意更深的诱惑道：“等你再大点儿，娶媳妇儿这事府里也会给你安排，若是你够争气，就是京城里的贵女给你娶回家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一套话把茶棚里的人震的不行。
　　虽然牙牙的声音不大，但是架不住茶棚里极为安静，除了蝉鸣就是她的声音。那几个大着胆子硬留下的客人和行脚商人们，全都竖着耳朵听这小公子说话呢！
　　此时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给安排当官，而且军营里起步就是校尉，还可以入朝为官，这般大口气的话语，着实吓得他们不轻。
　　校尉啊，不论是什么校尉，最少也是五品起步的官职，还可以入朝为官……哪怕是不入流的七、八品小官，那也是京官！
　　瞧瞧！这是多大的口气！
　　更甚的是，卖身给他家做奴隶，还有机会迎娶京城贵女！不说京城不京城，就是他们金陵同知的千金，都不能称为贵女！那可是五品大官的闺女！
　　啧啧！这莽汉到底哪里来的好运气，竟被这样儿的贵人瞧上了！
　　不等茶棚老板和壮汉回神，倒是一直在旁贼眉鼠眼偷瞄了半天的闲汉，先叫嚷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他跪到牙牙护卫圈外，连连磕头喊着：“贵人！贵人！您也瞧瞧小的！小的虽没那汉子粗壮，可小的跑的飞快，还很机灵！而且小的还识字！虽然不多但是简单的一些都看的懂！小的还肯学！能吃苦！只要贵人您愿意栽培，小的一定会超出贵人的期望！”
　　这声音撕扯着尖锐，听起来就是个年纪不大的童音，牙牙示意护卫让出道口子，想看看在这乡野之地能说出这番话的小孩儿会是哪样。
　　护卫们一让开，就能看到地上跪着一个大脑袋，小身子，头发乱糟糟的少年人，这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纤薄，但是身量看起来却是极高。
　　声音是个孩童，个头瞧着却像是在护卫里能排在中上了。
　　牙牙心情好，再加上好奇这人的怪异，于是说道：“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那人听到贵人的话，开心的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就更显得怪异，因为这是一张眉清目秀的娃娃脸，细细长长的火柴棍身板顶着颗大大的娃娃头怎么看怎么诡异又好笑。
　　牙牙不由得笑出声来：“诸葛，你快瞧瞧这厮，好是有趣！”
　　说着，又看向地上的闲汉问道：“娃娃，你今年多大啦？”
　　话音刚落，茶棚老板回过神来，见被一个獐头鼠目的闲汉截了胡，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又狠狠的下手，使劲拍打着壮汉，壮汉被他打的也回了神，虎声虎气的吼道：“你先问的我，我还没回答呢，你怎的能再去问别人！”
　　牙牙还没怎样，老板气个仰倒……
　　罢！罢！罢！这娃子没救了，他还是别讨人嫌了！
　　“哈哈哈哈！”牙牙被逗得大声笑了出来！
　　“你，我是肯定要的！条件嘛，我也都开好了，若是同意呢，就到诸葛那儿把卖身契签好，这段日子你的读书习武还有规矩都有他给你安排，你有什么只管找他就是。”嬉笑颜开的，牙牙指着身侧的诸葛交代道。
　　“而你嘛……”兴味的眸子又重新扫回娃娃脸的闲汉身上，“先说说，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十三！”不等话音落下，娃娃脸似乎等了很久，急骤般的报出。
　　“站起来给我瞧瞧，你这身量看起来可不是十三岁该有的。”听到他才十三，牙牙有些愕然，在这温饱不足的乡下竟然还有小娃娃身量这么高，莫不是在古代遇到了巨人症？！
　　前世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真人还真没瞧过，牙牙更是兴奋的紧紧盯着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身来站直。
　　哟嗬！这身高可真厉害！比起新改名泰阿的壮汉都要高上半拳！
　　“严涛！你去跟他比比，你俩谁高？”牙牙扬声喊道他护卫里身量最高的过去跟娃娃脸比个子。
　　“主子，是个斥候好苗子。”那边叫严涛的护卫大步走过去比个子，这边诸葛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道。
　　嗯……牙牙点头，就这娃娃的身量，这腿长，就是刘翔都比不过，有这样的条件，确实是个斥候的好苗子。
　　可是五亩地里何其重要，纵是再好的条件只要已经知事，他们就不能收。
　　“先放在老大身边做个随侍吧。”牙牙轻声说道，她大儿子学的东西极杂，斥候也在他学习范围內，到时候就看这娃娃的造化了。
　　严涛的个子还是要高些，稳稳占据第一高的宝座。
　　那孩子见自己身高输了，有些丧气的低头。
　　“呵呵，娃娃别气馁，你还小呢，个儿还得长。”见他垂头，牙牙好笑的安慰：“行了，你就叫鱼肠吧，也是兵器的名儿，跟泰阿一样在我府里做个随侍。”
　　说完就让跟着的嚒嚒给他们两个找身衣服鞋袜，既然已经跟着她了，她总得先让他们穿戴整齐些。
　　“主子，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而且也没有多余的马匹给他们，不如直接给些银两，这里离金陵不远，让他们自己去金陵城找我们就行。”顺便还可以考察下他们的心性。
　　诸葛嘴上说着，眼神也没闲着暗示他主子别就这么的带走他们。
　　牙牙收到，想了想点头说道：“行吧，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样，一人留下五十两，就当是我买你们的银子，把卖身契签了，用这银子给自己收拾身干净衣物，这几日你们就自己赶到金陵城的……”牙牙不知道自己到了金陵城后在哪里落脚，有些茫然的看向诸葛。
　　“就到金陵城的益香阁寻我们，就报柳爷的名就行。”益香阁是金陵城最大的客栈，他早就传书给还在金陵的柳一，让他在益香阁里定了最上等的院落给他们这群人落脚。
　　在这五两银子就能买个训练有素的奴仆社会里，五十两委实过高了，但是转念一想，多留些银两更能考察这二人的心性和手段，再说他主子也不差这一百两。
　　诸葛很是干脆的留下两个大银锭，便招呼着护卫拥护者牙牙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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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塞！今儿个武汉不知哪位渣男在发毒誓，这雷暴雨下的，真是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