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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顺天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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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京都，顺天府大门外的堂鼓被一大汉敲的震天响。
这堂鼓说起来是与民伸冤用的，可开府至今只有一人敲过，还被一顿杀威棒打得再不敢鸣冤。
“干嘛呢！干嘛呢！”衙役们听闻鼓声，急步赶来阻止这胆大包天的，若是惊动了府尹老爷，他们衙役也是要受罚的。
3个衙役把鼓一围，其中一人举起手中棍棒向前示威道：“大胆狂徒，知道这是什么就敢瞎敲？！信不信让你先吃爷爷们的杀威棍！”
“是老身让他敲的，你要使杀威棍，就使到老身身上看看！”牙牙下了车，缓步而来。
如今满京谁人不识荣国府的马车啊，衙役见车上下来的妇人一身气势，就明白是遇到不能惹得贵人了，苦笑了一瞬，往身后使了个眼神，自有人偷偷的猫腰往衙门后院里奔，给他们老爷通风报信去了。
牙牙见了也不阻止，一步步走上台阶，也不进顺天府大门，就站在门外高喊：“老身亲自送罪子前来自首了。”
回身看了眼外面聚集越来越多的民众，又继续喊：“这孽障今日喝酒打了位当值的武官大人，所以老身罚了他并带他来自首，除此外老身还要再状告那武官，无视朝廷律法，竟在当值之日厮混于酒楼并当街醉酒！”
嗡！
衙门外面顿时沸沸扬扬，大家伙儿自看到贾府的马车出府时就猜测会有戏看，呼朋引伴的，乌泱泱尾随了马车一路，等到了衙门口见到了诰命真容，再听到她说的内容，就都兴奋的嗷嗷不止。
不枉他们辛苦跟了一路，果然值得啊，这都够他们吹一月的牛了！
“敢问诰命，您要状告的那武官是何人啊？！”有那好事的，扬声问到。
牙牙也不理会，立在那儿任由民众们各种猜测。
等贾赦被人抬出后，人群又是一阵轰鸣。
“这毒妇可真下得去手啊！”
“你看她那样子哪里像是生得出这般大儿子的人，说不定这就不是她亲子，不然能下这狠手？！”
“还真是的！你们想想，她不是一直都只喜爱幺儿么？怕不是这幺儿才是她亲子吧！”
“您这都是哪儿的老黄历了，她那幺儿都快不行了，以后说不定就只能指望这位爷过日子呢！”
“那她还下这么重的手……”
“嘿！说不定她这是要效仿武后牝鸡司晨呢！”
“你可拉倒吧！她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
牙牙听人群里的叽叽喳喳，还觉得很有意思。
这首都的人民还是很可爱的嘛～即便没有网络，这网络用语他们也没落后太多。
贾赦却觉得丢人，不光是为自己的凄惨模样给众人瞧了去现眼，也是觉得他娘堂堂超品诰命抛头露面不说还临街给人品头论足而感到丢人。可他知道母亲这么做自有其意，也是为了他好，所以只好埋头装死。
“给诰命请安，下臣来迟，不知诰命来此有何要事？”
等了许久，顺天府尹才姗姗来迟，未到身前就先作揖行礼，期望看在他如此礼遇的份上，这惹事的诰命能不要为难于他。
“老身来此只为两件事。”
侧身避开了顺天府尹的礼，牙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爵位虽高，不过是个虚爵，在外她是不会落人半分口实的。
一侧身就露出她身后趴在条凳上血肉模糊的贾赦，此时贾赦埋着脸看不出身份来。
“这是……”顺天府尹心中一颤，这人是谁啊，被打成这样是要闹哪样……
“这就是老身要办的第一件事了”停了下，牙牙指着条凳上趴着的肉条说：“此乃吾儿，小儿顽劣，在外醉酒跟人动了手，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动手打了一位官员，虽然我儿爵位比对方高许多，可对方是有实职之人，是要为百姓造福的官员，若是被我儿打伤，岂不耽误了他为国为民的职责！”
“好！说的好！”
听到荣国府诰命说当官的是为国为民造福的，人群中就有那激动的扬声喊了声好。
牙牙得意的朝后望了眼，亲～真给力！等下也别忘了继续哟～
听到人群叫好声，顺天府尹才想起现在还在衙外，忙侧身引牙牙几人入内，升堂。
高坐堂上，喊人给牙牙搬来一把交椅，请牙牙入座后，顺天府尹想想，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抬手，敲响惊堂木。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禀青天大老爷，鄙人乃是荣国府大总管贾戍州。趴着的这位乃是鄙人的家主，荣国府大老爷三等将军贾赦，贾将军。”
“哦？那你们是要状告何事啊？”
“禀青天大老爷，鄙人的家主并不状告何人，而是前来自首的。鄙人的家主因为年幼，今日在外醉酒打了位当朝官爷，鄙人的主子知道后就对家主施了家法并抬来府衙自首，请大老爷严判。”
这顺天府尹虽不是那幕后皇子的人，可他对贾府还真没什么善意，毕竟他的老恩师这次就卷入了荣国府事件内，如今还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关着在。
此刻抓住了贾府的把柄，他可不准备轻拿轻放，听闻贾赦是被施了家法，他不信，使了眼色给师爷，让他喊了个仵作前去验伤。
仵作一查，这伤虽没伤了筋骨可也是血肉模糊，就算是衙役下手，面上看也不过如此。可他明白能在不伤害筋骨下打成这样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是高手所为，这样的高手若想毫无声息的摘了他的脑袋……摸摸脖子，仵作忙熄了师爷交代他做手脚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验伤后向堂上老爷禀告其伤势严重，并添油加醋的说：“若不好生修养怕是有性命之虞，再好的情况也要落个残腿，后半生不好过。”
说完，偷瞄了眼坐在堂侧的诰命，只见她目光冰冷，就那样毫无烟火气的盯着他，似是看着个死人，顿时吓得心内颤抖。
还好自己没听师爷的话……
“如今老身罚也罚了，不知府老爷可满意？”牙牙看到仵作心虚的样子，暗叫一声不好，这顺天府尹怕不是个善茬儿。
见仵作没按要求的做，师爷就知道这贾赦定然是真的伤得不轻，看了眼牙牙，心里想，这荣国府诰命看起来也就二八少妇的模样，没想到出手却这般狠决，老爷想要抓他们府的把柄可难了，别把柄没抓到反倒被这诰命闹到圣人面前……
偷偷拉了拉府尹大人的朝服，递了个眼神过去。
顺天府尹哪有不明白的，只能暗恨，堆着笑脸说：“国夫人果然深明大义，贾将军这是伤的不清啊！这刑罚可是过了……就是要本府来判也不过是罚些银两罢了，国夫人这手下的可实在是太狠，本府看着实在是替贾将军心疼。”
不理会顺天府尹的挑拨离间，牙牙冷声道：“既如此，那老身就要状告第二件事了。”
话音刚落，贾总管就接过去说：“禀大老爷，我们荣国府要状告那左都督经历赵大人，此人当值之时不在衙内办公反倒跑去酒楼买醉，更是无辜越级欺辱当朝三等将军贾恩侯，把我们将军打得是一片血肉模糊，实在是欺人太甚！求青天大老爷为我们荣国府做主！”
哄！
衙门外的民众又一次沸腾了！
原来贾家大老爷身上的伤还有那武官的作为！不全是诰命所为啊，看来咱们冤枉人家了，毕竟是亲母子……
“抓住那官员！”
“就是！当值之日还醉酒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呢！”
“青天大老爷块做主啊！”
牙牙十分满意，她就知道这群吃瓜群众不会让她失望。
“怎么样？府尹大人可接老身这状纸？”
“这……”他就知道这诰命来衙门没好事，明着是大义灭亲带儿自首，暗着……不，她这也不叫暗着，她这就是明晃晃的要扒人家五品官员的皮啊！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赵大人可是跟王家关系不错，最近更是在为王大人四处跑关系中。这娘们儿的所为就是要警告全京官员，谁敢帮衬她贾府的敌人，那就看自身硬不硬敢不敢跟她来个硬碰硬啊！
擦擦手心里的汗，顺天府尹为了这个娘们儿的大胆而心惊，这寡妇如今就是那失了笼头的马，撒野的都敢与全京官员叫嚣了，这得是多么的野蛮！
若是牙牙知晓顺天府尹的想法，估计都要笑死……她不过是觉得自己这智商玩不转政治，就想着干脆豁出去了，让那些自诩文明人，懂规矩习惯利益交换的政客们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们荣国府如今就是有这豁出去的气势！若觉得他们寡母幼儿的好欺负，就来试试自家的底子够不够硬！
“怎的？府尹大人是觉得为难，觉得朝廷官员就可以知法犯法，可以无视律法了？”看着府尹想推脱，牙牙张口就来，把事件抬上了一个台阶。
“不不不，只是赵大人属于都督府，本府无权……”顺天府尹冷汗都下来了……外面围了那老些的好事民众，这娘们儿咋还能这么上纲上线呢……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官声还要不要了？
“哦？老身还以为顺天府尹是这京都治安和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呢，原来不过如此，区区5品官员犯事都无权过问，看来老身得向圣人上份折子了，如此鸡肋的府衙不要也罢！”
说着就站起身，高声说：“既然顺天府尹不接老身的状纸，那老身只好去大理寺走一趟了！看看这大理寺卿敢不敢受理一个小小5品武官的案子！”
“慢着！”顺天府尹大叫，若叫这婆娘闹到大理寺去，他这官位也就坐到头了，再叫她进上一本……想想最近皇帝的低气压……顺天府尹觉得自己还没活够。
“慢着，慢着。”顺天府尹急步下来，拦住牙牙等人，低声求道：“国夫人，国夫人诶，下官给您磕头了，您瞧瞧，就这点小事怎的就要闹到大理寺去？大理寺最近办您那案子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这等小事还是别去麻烦他们了。”
“怎的？你是觉得老身是个惹祸精？惹得大理寺为了老身一人就忙的不可开交无法办理其他案件了？”
“不不不，下官哪敢啊，瞧下官这张笨嘴哦！”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顺天府伊边讨好的对牙牙说：“您老儿高抬贵手饶了下官笨嘴拙舌吧，您这案子下官接了，接了！您老儿再坐坐，马上就给您办。”边给边儿上的师爷使眼色，让他快点给诰命上茶留人。
顺天府尹张开手臂拦住牙牙，想让她重新坐下又不敢碰触。等了片刻才等来师爷端茶，忙双手接过亲自奉上，谄媚的冲牙牙微笑。
凝望府尹片刻，见他真的认输老实下来，牙牙才接过茶盏顺势坐下：“行，老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这顺天府是否形同虚设。”
见诰命重新坐下，顺天府尹擦擦冷汗，他是拿这爵位比他高太多又太会耍无赖的娘们儿没办法，只好把气撒在衙役身上：“去去去！都杵在这做什么！没见到国夫人在状告赵大人吗？还不快去缉拿要犯！”
瞪着双眼，府尹大人使劲睁大他的豆豆眼给其中一个衙役使眼色，那个衙役是他爱妾的弟弟，最是机灵，跟他很有默契。
收到眼神的衙役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就招呼几位同僚去抓人，而他自己则赶紧去都督府搬救兵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
来人呐……快来人啊！
谁来跟俺聊个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