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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两军都督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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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顺天府来人。”
皇城，两军都督府。
自贾公爷过世后，皇帝觉得五军都督府权利过大，又没有实心可信之人统领，于是收拢了军权，取消了五军都督府，改为左、右两军都督府，分别管理京师及各地卫所，他们有统兵权却无调兵权，调兵权在兵部手里，所以小王大人才要盗用他父亲老王大人的军印调兵。
“可有说是何事？”问话的是都督同知李大人。
“说是荣国府诰命贾史氏携子闹到他们那儿去了，要他们府来人抓了赵经历。”都事禀道。
“胡闹！”李大人闻言摔了公文。
按说都督府与贾府应该是紧密关联，关系不错的，毕竟曾经都督府最辉煌的时期是由贾公爷率领的，哪怕如今没落了，都督府几位高官都还是贾公爷的老部下，这份提携之情他们都督府是认的。
可这次国夫人闹的实在太过，也不跟他们都督通气就直接闹到了朝堂之上，还扯出他们都督府的官员，虽然兵部损失更大，可这不拿他们当自己人的做法依旧将他们都督气的不轻。
唉……可是看在国公爷的面子，贾府的事他们都督府不能不管……
叹了口气，李大人问：“又是因为什么闹的？”
“这个没说，只是说让我们快点去解救他们家大人。”
哼，跑来求救又不肯说实话，这是求人的道理？
“叫那人进来。”本官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都事领命出去喊来人入内。
“卑职叩见同知大人。”来人入内就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说说你家大人让你做什么来了？”李大人手拿文书，头也没抬。
“回大人，我家大人派卑职前来求救。”
顿了下，抬眼见同知大人无反应，衙役知道不说点实情怕是说不动同知大人，于是道：“国夫人携子来我们顺天府状告，告的是大人你们都督府的经历赵大人。”
听闻贾史氏闹事又拉上他们都督府，李大人眉头皱了起来，放下文书，看向衙役问道：“赵大人做了何事惹到荣国府？”
“这……”
“哼，照实说。”
“是，是，国夫人说都督府的赵大人，当值之日懈职去酒楼买醉，此乃一罪……二是喝醉后还无辜打了贾将军，所以她要状告赵大人，让我们大人抓人严惩。”
“什么！小将军可否受伤？！”听闻贾将军被打了，李大人很是着急，护犊子的心占了上风。
“不…不知道……可能是受了也可能没……”见李大人反应激烈，衙役有些诧异，他莫不是来错了？
“什么叫受了也可能没受？！话都说不清楚一个！”李大人有些恼怒，这衙役是怎么当的职，话都说不清楚！
他很焦急，小将军可是国公爷的血脉，可别被他手下没轻重的打坏了！
虽然有传言小将军英勇无敌，亲自带队剿了群山匪还带回了前朝后裔的消息，可他其实并不相信，他觉得应该是贾史氏派国公爷的老部下去做的这事，好给小将军添金，提一提爵位。
“这……卑职也不清楚啊，贾将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血肉模糊被人抬进府衙的，他们府大总管说贾将军是被国夫人打的，可后来又说是被赵大人打的，卑职是真的分辨不清啊……”
见这衙役是真的不清楚，李大人坐下思考一会儿后对都事交代：“你去，亲自把赵大人带来，本官回来要亲自审问！”
又对衙役说：“你在这等着，本官去请示左都督。”
这左都督是何人呢？他曾是国公爷亲卫，后因表现突出，被国公爷赐贾姓，提拔做了副将，国公爷领了五军都督职后任命他为左都督至今。
若说之前谁是最恨贾史氏不拿都督府当自己人，豪不吭气，不顾国公爷血脉性命的就闹到了金銮殿上的人，当属他。
若说谁是最在意国公爷血脉的人，也当属他。
自贾府出事，这位左都督大人就万事不管，一心只在追查此事。有人竟敢对贾府对国公爷血脉下手，而且派兵之人还是他的手下，这件事着实惹红了他的双眼，让这位贾左都督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吃人肉喝人血，怒火的狮子般，紧紧盯着这件事的进展，同时还放出不少人手调查此事。
这回小将军血肉模糊的，不说是谁打的，这事若是不让他们都督大人知道，回头他们都督大人都能活剐了他。
又叹了口气，李大人有些担忧，若是给左都督大人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先削他这个通报之人一顿？
硬着头皮，李大人叩见了左都督贾大人：“都督，贾府的小将军负伤了，如今正趴在顺天府内，您要去看看么？”
“嗯，知道了，这事暂不必理会。”贾大人在李大人进来前就知道此事，并且前因后果他都知之甚深。
自贾府出事，他就再不敢放任国公爷血脉自由生活，而是派人去暗中密密护着。
这一派人，就让这位贾大人发现了不少事，从而冷静下来，不再像暴怒的狮子，而是可以冷静分析暗卫们递回的信息。
贾府如今不同以往的散漫，如今固若金汤，白日黑夜都有一明一暗，各五队人马毫无间隙的守着，而且这一明一暗都是好手、高手，他派去的人无一能成功潜入。怕打草惊蛇，现在他派出的人都在贾府外不远处围守着护着，一旦有国公爷的血脉出府，他的人就会跟上，紧紧守卫。
今日贾赦刚出府，他这边就收到了消息，贾赦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有如身临其境，知道国公爷的长子没有荒废武艺，还扬言要继承父志，贾大人又红了双眼，这次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
大将军，您的血脉没有荒废啊！我们贾家军又要迎来他们的新主人了！
激动了半响后，贾大人平静下来，默默的在都督府内等候他手下消息的传递。
这会儿李大人来报的事，他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他并不担心，他在思考另一件事，是否该走趟贾府，与贾史氏谈谈？
这小将军回去前还好好的，出来就血肉模糊，肯定是贾史氏所为了。他们一行有高手，他的人不敢靠近，无法查看小将军的伤势。但看贾史氏能淡然的带小将军去大闹顺天府，就能肯定伤势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严重，可这贾史氏不能一有事就拿国公爷的血脉做文章啊……他得找贾史氏谈谈。
李大人有些惊诧，小将军都血肉模糊了，他们都督都没暴跳如雷的着急看望，这很不正常的好么？
莫不是气变态了？
“都督，顺天府尹派人来咱们府求救，说小将军是赵大人打得，国夫人此刻正在他们府衙大闹讨说法呢，您看这事……”
“哼，本都督可不知道赵经历何时有这本事能越过我的人手把小将军打的血肉模糊。”左都督嘲讽出声，也不知道他是嘲讽贾史氏无赖，还是嘲讽他下属经历本事超群。
得，真相大白了，他家都督没变态，只是在小将军身边派人了，事实真相如何那就没人能比他家都督更清楚了。
“那咱们要派人去看看么？若是被顺天府从咱们这儿把人抓走，就实在太难看了……咱们都督府近日来的风头也实在太过。”
“哼，就她贾史氏会算计，咱们都督府就不会么？”左都督大人实在是看不上贾史氏耍的这些小手段，一点都不大气。
“派人去把赵经历绑了，照着小将军的模样打，打得血肉模糊了再一路招摇的抬去顺天府，就说是我们都督府给荣国府的说法，”
“可是都督……打了也就算了，怎的还要一路招摇……咱们都督府最近形象已经够糟了……”
“哼，她贾史氏要的不就是这效果？！本都督再帮她一把，让满京官员们都看看，就连我们都督府都认输求饶，看还有哪个脸够厚，皮够硬的敢去招惹他们！”贾史氏不要荣国府的名声，他还要呢！不能让国公爷的府邸于名声上有染。
“是。”明白都督意思的李大人自去安排不提。
话说回顺天府内。
牙牙自从拒了府尹去后院的邀请后，就一直坐在府衙大堂内。连喝了两杯茶了，也不见顺天府的衙役们押人回来。
“府尹大人，这是还要老身等多久呢？”放下茶盏，拒绝身后的小吏续杯，牙牙不耐的问府尹。
“这……”府尹大人算是怕了这老娘们儿，可他也不知道外出的衙役是什么情况啊……
亲自端了杯茶，往牙牙手里送，说：“国夫人啊，那都督府实在是离本衙太远了，再一个下官也不知道赵大人如今身在何处，衙役们找不找的到他……不如您看，就听下官的，您先回府里休息，贾将军也得请医治伤不是？等衙役们抓到了赵大人，下官就亲自上门给您报信儿，你看行不？”
“怎的，府尹大人是要跟老身打拖字诀了？”也不接茶，牙牙就那么端坐着，冷淡的回问。
“不不不，下官不敢，实在是下官真不知道衙役们何时才能回来……”
正说着，就见外面跑进一青衣衙役，边跑边喊：“大人！大人！禀报大人！”
“何事如此喧哗？！”本就窝了一肚子气，还要陪笑脸，陪的邪火旺盛的府尹大人，见了衙役不成体统的慌张，更是恼怒的呵斥：“府衙岂是你可喧哗的地儿！左右，还不给我拿下，重打20大板！”
“大人饶命！卑职有要事禀报！那都督府把赵经历打得是血肉模糊，一路敲锣打鼓的抬咱们这儿来啦！”怕挨打，衙役跪在地上，一股脑儿的把要说的话清晰吐露出来。
“什么！”府尹大人听的是头痛欲裂！
他都表达善意给都督府通风报信顺带求救，让他们出面收拾这老娘们儿了，他们就是这样做的？！把经历打一顿再污蔑是贾将军打的，跑他这来讨说法了？！他能怎么办？！
X！府尹大人气的想爆粗口。
都拿他顺天府当什么了？！一个个的不是比他爵大就是比他官大，明明他们自己面对面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闹到他这里来，哪边是他可以得罪的？哪边又是好欺负的主儿？！还闹的满城皆知，好歹荣国府还顾着脸面，只让贾将军在府衙门口暴露，他们都督府倒好，直接敲锣打鼓的宣传一路！这是要做什么？！
府尹大人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牙牙接话说：“哦？一路敲锣打鼓抬过来的？这都督府可真有趣…呵呵，惹恼了老身，咱们就去金銮殿上辩个输赢！”
那您倒是去啊，赶紧去！
府尹大人现在已经巴不得他们闹去皇帝跟前了，就算他被摘了乌纱帽也好过被这两帮人挤在中间受罪。
静候片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府衙内就能听到锣鼓声音。
来了……
牙牙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锣鼓声到了府衙门口就消失，不一会儿就见一紫袍官员抬步入内，身后跟着2个小吏抬着一副担架。
府尹大人匆匆走向来人，行礼道：“下官见过同知大人。”
来人正是李大人，虽然都督大人只是让他安排，但是他不亲眼见到小将军的伤势就实在放心不下。
抬手免了府尹大人的礼，李大人走到牙牙面前，抱拳行礼：“见过国夫人，下官是左都督府同知。”
牙牙站起，侧身避过，来人她不认识，但见对方一脸微笑，她也不好首先发难，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再观望一下，说不定剧情会有反转呢，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
“见过同知大人，不知同知大人这是何意？”指了指他身后躺着的赵大人，牙牙回礼后问道。
“呵呵，国夫人客气了。此人是下官的下属，经历赵大人。下官自接到顺天府来报后就审明了此事，确实是他玩忽职守醉酒在先闹事在后，越级打了您府的贾将军。因此，下官奉我家都督令，按律罚了他给您府赔罪，不知您看了可否满意？若有何不满，也请您直言，只要是我们都督府能办到的，一切都会照办赔罪。”说着又鞠了一躬。
旁边府尹看的乍舌，这是怎么回事？这经历打成这样还一路招摇的抬来不是为了跟贾府打擂台的？都督府腰板子就这么软的？还是说贾府这老娘们有何不可告人的身份，让他们都督府都不敢招惹，如此低声下气，脸面全无的赔罪？
想到这，府尹大人头上又冒出了几滴汗……
他先前还想拿捏一下贾府，以为不过孤儿寡母，空有爵位又无实职的，好拿捏……回首望了眼同样感到劫后余生的师爷……还好……还好他们什么都没做成……
你去处理掉那个仵作！府尹暗暗的给师爷打手势。
他们那边的官司这里无人理会，牙牙立在椅前，凝视眼前正在细细查看贾赦伤势的同知大人，脑袋有些糊涂……
这都督府是怎么个情况？贾母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都督府的丝毫消息，她连这位同知大人是几品官都不清楚，毕竟五品以上就能穿紫袍了，他又没穿朝服，没有补子可以辨认……可见到府尹大人对他的卑躬屈膝，又说明这人官位至少比三品大许多……难不成这人是一品？
若是一品的大员，那他屈尊前来处理这么点小事，还对她如此礼遇……就很不正常了……
她来闹事，是要打都督府的脸面，扒下他们的面皮给自家找安宁的，结果人家不光让她打了，还伸出另一边脸问她够不够，不够再打……天爷……电视里都不敢这么演……
李大人蹲身仔细查看小将军的伤势，刚进来时他一眼就瞟到了小将军身上的伤，血肉模糊的很是吓人，急的他没跟国夫人说两句话，看她有些呆愣就径直的自行查看起来。
等他蹲下细细验查，又暗暗的摁了两下关要处，才发现只是皮肉伤看着吓人而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都督不着急。
如今都督府这么给面子，牙牙也没脸再闹下去……她本以为要打场硬仗，好好给他们府扬个恶名，看谁还敢招惹的。结果却被人家帮忙做周全了，压根儿没要她出一分力，也没损伤一丝荣国府的名声，人家就主动认下全部罪责……
嗯……连她都保住了一分名声……
她这算不算欠别个人情啊……难道是之前王子腾的事要他们觉得不好意思才这样配合？
不能吧……当官的人会有脸皮薄的？
牙牙想不通，可她不想节外生枝，只好接住对方递来的橄榄枝，息事宁人的带贾赦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看书不聊天，有意思啊？
快点快点，谁来跟俺聊个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