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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审问（修个小小小bu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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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哼！
随着瓷器摔裂的声响，从贾母正房中传出一声冷哼，“这崽子刚怀上，是个啥还不好说呢，就托着你的肚子来我这儿耀武扬威了？！你的规矩呢？！你王家的教育就是这样要你一揣了崽儿就可以在婆家指手画脚，对你婆婆颐指气使来了？！莫说这府里还是我这个婆婆当家，就是我不当家了，也轮不到你个二房的来飞扬跋扈！”
贾母这指着王夫人鼻子的喝骂内容委实恶毒，气的王夫人脸色通红，又瞬间惨白，指甲掐进身侧丫鬟肉里，举起帕子挡住脸就想晕过去。
会出现这样的情节，来源于之前贾母对府内刁奴的惩罚时，二太太匆忙赶来，一是为了救下自己的忠仆周瑞家的，一是仗着肚子里怀着老太太盼望已久的贾政的儿子来讨个脸面。本想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万没料到不光没讨到情面还受到这般侮辱，侮辱她也就罢了，还带上她王家的教养问题，给外面知道，族里姐妹们就都不用活了，她父亲定是要生撕了她的！
“你也甭想着装晕让我放过你，过会儿我的政儿就要过来的，你有什么委屈去跟他说，看看我骂你可是在理！”
今儿个起个大早就是想趁着大家都未起身就把这些卡在关要处的管事都处理了，顺便也给外界一个“准备迎接全新荣国府”的信息，却没想到被个副主子赖总管阻止了！牙牙气的她牙都要掉了，一面气自己太过匆忙自以为是，没有把事情想全乎就贸然出手，也暗恨贾母掌家这么多年还是个空壳子，连个没有外心的忠仆都找不到！一面又气赖致远，连张卖身契都没有就赖在府里当大总管，还不忠心职位，指手画脚！！！
于是这个时候跑来讨情的王夫人就撞到了枪口上。
暂时收拾不了大总管，就先收拾收拾你！二太太王氏本来就在牙牙的待收拾名单上，此时正好借着机会发作一番。
“行了！别杵在这儿碍眼，滚去罩房里想想你都做了什么！”眯了下眼，牙牙需要安排点事就要先遣走二太太，挥退左右，招来琥珀上前。
“你去前院，跟他们说把这群人给我拖到院内来，然后要那几个行刑的把我院子围密实了，不准任何人靠近窥探，更不准那几个没犯事的总管靠近，特别是赖总管！然后你带上册子跟我一起去审他们。”想了想，牙牙在她耳边低声细气的交代着，又说：“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对外透露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琥珀巴不得多接手些这类任务，贾母身边一直被鸳鸯把持着，同是大丫鬟却硬是被她压的低人一头，凭什么？！此时机会来了，琥珀更要紧紧的抓住，她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一遍贾母的要求后就点头让贾母放心。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也不多话，琥珀退后一步蹲身行礼离去。
临近卯中，临夏的阳光已早早的露出脑袋，清晨的阳光带着点点黄晕，透过茜纱窗映在贾母的脸上，光晕中，贾母扫了遍屋内随侍的丫头们看向前方，眼神随着光影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琥珀进来禀明都已办妥，贾母起身前行数步，甩开鸳鸯的手，对她说：“你就留下看着她们打扫吧。”
鸳鸯知道她爹早上办了件蠢事，却不能阻止。她爹虽然明面上没有贪墨，但是每个管事贪得的银子里就有孝敬她爹的部分，若是她爹不出面保下这群人，那被供出的就有可能是她爹了。所以自她爹出面保下那群人开始，鸳鸯就觉得贾母看她的眼神不太对，此时被甩开，她更不敢上前撒娇，只能白着小脸楚楚可怜的乖乖应是。
望着琥珀扶着贾母前行，俨然主子身边第一大丫鬟的背影，鸳鸯攥紧手帕，用力的撕扯下，手指青青白白。
贾母院前院，垂花门紧闭，门前门后都站满了持棍大汉，院内也略略围了一圈，衬的院中众人灰败，勉强有了阵势。
琥珀派人搬来张玫瑰椅立在穿堂屏风前，伺候贾母入座，又安排几个大汉持棍站在屏风后，防止有人窥听。
“知道重新把你们聚集在此是什么意思么？”也不等底下众人回答，贾母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有贪墨，小打小闹的我也就松松手不予理会，但是没想到你们胆子竟然会这么大！我不相信几辈子的脸面能给你们这么大的胆量！都说说吧，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胃口下黑手？”
底下众人虽已被打的跪不起来，大部分都趴在地上，可是听到贾母的询问，不是哼哼唧唧的装死就是哭着喊冤，没一个老实的。
“既如此，那就先给你们说说这奴仆偷盗主家财产是何刑法吧。”见到他们死皮赖脸的不知悔改，牙牙嘲讽的笑了下，向后靠着椅背，淡淡的描述：“这大庆律有言：’奴仆不准有私产，凡有私产者腰斩而亡。’这条是说若是被我搜出你们屋子里有任何没记档的财务就可以送你们去菜市口受刑了。腰斩知道不？一刀下去把人砍成两半儿，因为是从你身体中间切开，一时半会儿的你们还死不了，到那时你们就可以握着自己的肠子，好好回味一下银子的味道再慢慢的去死！”接过琥珀递来的茶盏，她也不饮茶，翘着兰花指绕着杯口转圈圈，继续道：“这私盗主家财产的么，视情节严重者，有砍头、缢首和棍刑。这砍头嘛，最是爽快，一刀下去脑袋就掉了，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若是贪的金额过大，遇上缢首刑法，啧啧，那可是用根弓弦勒在脖子上，一点儿一点儿的在脖后旋转，让你慢慢感受着空气的稀薄，一点点的缢杀而死；若是摊上了棍刑，呵呵，那我就劝诸位赶紧咬舌自尽的好！那棍子一头也不削尖……”
牙牙在这带点开心的慢慢描述呢，突然，就听见有一笑音，远远的接话，道：“那棍子一头圆润并不削尖，从人嘴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肠胃，再从下面穿出来，即便人穿透了也一时半刻死不了！”
听到声音，众人四处寻望，就见院外墙头树上，藏在梨花丛中，隐隐约约立着个白衣少年郎。
眼睛一花，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身着灰色短襟男子拎着白衣少年从墙头跃入院内。
“属下参见主母。”来人就是贾戍州，只见他把白衣少年扔在地上就单膝跪地请罪。
白衣少年站起身，掸了掸袍角几不可见的灰尘，笑盈盈的拱手说：“老太太，属下刚才描述的可对？那刑法才最是折磨人的。不过属下觉得老太太有句错了，砍头这事儿也得看运气，若是那运气不好的，一刀下去只砍伤一半，那人就得吊着脖子等第二刀，第三刀，再再刀，直到脑袋掉落而亡。”
随着少年轻快的描述，每说一字，底下的仆从就肉眼可见的颤抖一下，很是有趣。
牙牙歪头，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这少年。说是少年倒也不准确，他外貌看起来潇洒不羁，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下很是柔软，一双剑眉下的笑眸也会引人误会这是个毫无攻击力的美少年，可是若盯紧那双笑眸，就能看到里面时不时的划过危险光芒。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自带温柔光环的危险男人。
“噢？你自称属下，却对老身又称呼老太太，那你倒说说，你究竟是我府内的仆从呢？还是隶属我私人的呢？”贾戍州带来的人，说明也是那队隐秘力量中的一人，牙牙正是急缺自己人很没安全感的时候，见到这隐隐有投诚之意的男人，很是兴奋的试探着。
白衣男子，站在院中，静笑不语。
哟！还挺傲气，牙牙笑了笑，说：“戍州啊，不介绍一下么？”
“还请主母容属下上前。”贾戍州站起身抬脚上前几步，走到贾母身边，在她耳旁细细介绍着赛诸葛的身份。
牙牙听的点头，这是贾代善身边唯一一位军师级别的人物，若是能收为己用，她也就能放松的高枕无忧了，可是这样一位人物能忠于自己么？
闪烁着双眼，牙牙看着阶下站着的赛诸葛，心里飞快的分析着。
赛诸葛呢，也不说话，就这样笑眯眯的站在那儿任贾母打量。
他知道贾母想做什么，但是就这么一次就想把赖致远赶走不现实。静静的等着，他在等听完贾戍州对他身份的介绍后，贾母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牙牙呢？
听完贾戍州的介绍，牙牙就静默不语，定定的看着赛诸葛，心里想着，看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到底有何本事。
他俩大眼对小眼，互相瞅着，谁都不言语。
贾戍州有点摸不清此刻是何状况，有点懵的看向琥珀。
琥珀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啊？也不回应贾戍州，只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的做壁上花。
贾戍州看了看这位浅笑的主母又看了看那位自喻风流的军师大人，抽了抽嘴角，也学起琥珀，做了壁上草。
院内这两位的眼神交接，隐隐带出些许血腥，震的院内肃穆无声，就连一直哼哼唧唧的哭音都无影无踪。
突的赛诸葛仰头哈哈大笑两声，躬身行礼，“属下见过主人！”
牙牙也朗笑出声，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了赛诸葛，握着他的胳膊，拉着他一起走上穿堂。边走边低声在赛诸葛耳边说：“我这里正头疼怎么从他们嘴里敲出有用的信息来呢。”
走到屏风前，吩咐琥珀给他们俩看座，等小丫头们搬来春凳，牙牙又把其中一个春凳往自己身侧拽了下，赛诸葛赶忙上前，自己把自己的凳子再往贾母身边移了几寸，又转身招呼“壁草”坐下后，身体前倾，靠近贾母小声说：“主子是想套出何类有效信息呢？不瞒主子说，属下一直想把这些人抓起来仔细审问，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家派来的，又或者是受了谁的好处，往外传了些什么消息？再有，这几年自公爷逝去，那赖总管的心是越来越大了，怕是已有了二心，不可再留！可他不是府内奴仆没有签下卖身契，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赶他走，怕会引来祸事，咱们只能慢慢筹谋。”
牙牙听的连连点头，这些话都说到自己心坎儿里了，但有一条赛诸葛没提，遂补充到：“你说的都不错，可你知’亡秦者，非天下也，秦也。‘我们荣国府，自国公爷去后一直没有顶梁柱，我那大儿子虽被养歪了，但底子是好的，还可以调、教一番，鼎立家门。我那二儿子却不是个好的，王家一直对咱们府在军队里的力量虎视眈眈，他家大小姐自嫁入后对我府内老二各种洗脑，带来的家奴更是蛇鼠一窝，这一家子以后怕是我府内大患。”顿了下，牙牙继续说：“怪我以前脑子不清楚，放养了他们的胆子。现在我的老二已经被王家人带坏，我就想着，先把他关府里，细细调、教，若是教的回来那就皆大欢喜，若是教不回来就送去边关老爷旧军里，隔壁府的敬儿此时就在那统军，送他过去做个军中笔试，有那老些人看着，必不会给府里招来祸事。只是那二太太不能留，我府里不能再留任何一个王家人。”
“主子高瞻远瞩，有魄力！属下佩服！”赛诸葛没想到贾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倾佩的向贾母拱手。
牙牙压下赛诸葛的手，拍了拍，继续低声说：“这王家人和赖家人，暂时都不能利落的赶出去，但是可以先给他们紧紧皮。我现在身边无人，你来了正好，先帮我办件事，现在这紧要的就是迅速把这群人的嘴掰开，我要他们两人的消息，马上给我。”顿了顿，又看了眼贾戍州，沉吟片刻。
“这是我们大哥，属下能来投诚，大哥自然功不可没。”赛诸葛赶忙为贾戍州描补一番。
嗯……牙牙实在无人可用，只能暂时相信他，遂对着贾戍州说：“我这内院你们总来不好，回头安排个小丫头，不需要多会伺候，只忠心有眼色懂规矩一条即可，安排过来先放到琥珀身边做个二等丫鬟，不要惊动鸳鸯。在把府里这两姓人赶走前，有什么我会通过她来通知你们。”想了想又说，“再安排几个身手好的婆子过来守院，先把我这小院儿守好，让我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这些人都好安排，属下那里就有现成的，等下就可以给主子安排好。”贾戍州应道，又看向下方跪趴在地下的众人问：“可需要属下再安排人进府顶替这些人的职位？”
“暂且不用，说了要留他们还银子抵罪，就不好再收回前言，也得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不是那么信任贾戍州，牙牙摇了摇头拒绝道。
赛诸葛看出贾母心中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信任，遂用眼神制止了大哥，站起身，笑眯眯的对贾母说：“这件事儿简单，把这些人交给属下，要不了一刻钟保管主子收到满意的消息。”
正说着，就听见家政在外叫门。
牙牙放了他进来，也不给他介绍身边的两个男子，留下琥珀，就拉着她二儿子的手，绕过屏风进了内院，边走边说：“儿啊，你娶的好媳妇儿！才将将有孕在身，就敢跑来母亲这里耀武扬威！母亲实在无法儿，只好唤你过来。”
“母亲放心！那蠢妇必是不敢有那妖心的！肯定是有孕后身边有人串掇的，且看儿子收拾她！”
听着远远的说话声，赛诸葛抽出折扇敲了敲手心，看了眼贾戍州就往前走下台阶，站在众人面前说：“老太太把你们都交给了我们兄弟俩，我们呢，都好说话，你们老老实实回答主子刚才的问题，咱们好说好了（liǎo），剩下的刑法你们也不必再受！怎么样？若是有愿意坦白的，就自去上面，跟我兄弟老实的交代，再去琥珀那儿摁个手印就成。”
前面听过贾母的淡淡恐吓，又听过这人轻描淡写的吓人场景，底下的众人有些动摇，却左顾右盼的不敢先出头。
“行，你们既然骨头硬，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两个了！”赛诸葛也不多等，见不着坦白的人就回头看了眼贾戍州。
贾戍州举步下行，抓起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撕了那人的衣角塞到他嘴里后就开始表演起分筋错骨手，还没等听到那人几声哼响，就被贾戍州摆出了108个模样，吓的其他人瑟瑟发抖，有那胆小的竟当场撒了黄汤。
哼！就这点胆子也敢装硬骨头！
赛诸葛敲着折扇，又言：“我们兄弟俩可没那份耐心哦！”
“我！我坦白！”刚说完，就有人跳出来。
“可以，那你就去琥珀那边儿做个笔录，签字画押后就可以回去了！”也不说回去后还要不要还贪墨的银两，赛诸葛坏坏的趁着他们被吓的脑袋不清醒时下达指令。
眼看着多人跳起来，往前挤着要去找琥珀坦白，生怕落后于人就被一旁站立的军爷当玩具拆解。
“排队排队！”琥珀在上，被挤的气急败坏的喊道：“都给我到台下排队跪着去！叫到谁的名儿，谁再上来！”说着又对台下站在一边抱胸看热闹的二人组喊道：“二位大哥，您看有何要问的，您二位来问，奴婢只负责做个笔录，盯着他们签字画押即可。”
呵，聪明的丫头！赛诸葛摇了摇扇子，轻笑出声：“走吧哥哥，主子要求的内容还真不是那么个小丫头能问的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安排的是：贾戍州自己独自半夜翻进东暖阁，对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并有所改善的贾赦投诚。却没想到这么早，不光他自己还带着他家军师一起，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牙牙面前投诚……
我的剧情啊。。。怎么不按照我安排的走呢？
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