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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往事 ...

  •   “青溪,我有要紧事对你说。”

      岁青溪在大殿塌上迷迷糊糊的睁眼,冲着寒雪凌微微颔首。别再说什么猪话就好。

      “你还记得你十岁在院后梨树下藏的酒吗?”

      ???当然…不记得。岁青溪的酒藏了满后院,不知师兄说的是哪一坛。

      岁青溪抬眼盯着寒雪凌一会,看他一脸凝重,微微点点头道

      “自然记得。”

      “你十八岁那年被师尊偷了喝去了。”

      “???”

      岁青溪疑惑的微微歪头,来告状?他师兄何时变成这种幼稚鬼了?看着寒雪凌一脸严肃,岁青溪想笑又不大敢笑。

      “啊…哦。”岁青溪只好坐直身体答到,表示自己知道了。寒雪凌却还是站在下面不走,岁青溪只好识探着问道

      “我一会就去找他算账?”

      寒雪凌一脸这还差不多的模样走了,身旁青剑振了振,心里默默嘀咕道

      “还真是小心眼。”

      “???”留下了在大殿上一脸懵的岁青溪,愣了半宿。左右自己正差个由头去寻秋江行,正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岁青溪慢慢悠悠的站起,向秋江行的住处寻去。

      敲敲秋江行的院门,走进去。秋江行在岁青溪面前向来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见是岁青溪张口不知从何说起,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岁青溪自顾自的给自己寻了个椅子,在秋江行面前坐下。支着脑袋好笑的看着秋江行欲言又止了半响,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故做生气的道

      “我师兄说你把我十岁藏在梨树下的酒喝了?”

      “???”秋江行一愣,自己偷了那么多坛,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坛?

      看着岁青溪一脸凝重,秋江行只得又仔细想了想。想起自己是有这么一回偷酒被寒雪凌给看见了。可岁青溪时不时的就埋酒,随便在哪棵树下都能找出酒来啊。自己又不是第一回,岁青溪何时在意过这个,而且他向来听自己说的浅尝辄止的鬼话,酿酒就是小时候觉得好玩罢了。

      秋江行啧了一声道“当时不是留一杯让他别说吗?现在倒是和我翻旧账。这帝君当的越来越回去了,还没他小时候识大体。”

      “???”哦?这里面还有师兄的事?

      秋江行干干的笑着,暗中掰着指头算了算后院的梨树还挖剩几棵,结果是所剩无几。

      “师尊不必自责。”

      秋江行点点头,我也没自责过。

      “青溪不怨你。”

      秋江行又点点头,不怨就好,怨我也赔不了。

      “青溪很早就知道了,约莫你偷酒被师兄发现后不久吧。”
      啊,那么早就知道了啊?那为何现在才来问罪。秋江行又点点头。

      “我没做过什么自己不愿的事。”

      秋江行又点……被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搞的一愣,半响也没反应过来。

      “都活了几百年了,师尊怎的也越活越回去了?”岁青溪轻笑一声,起身,踩着铃声渐渐走远了。

      “放下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师尊做的已经够好了,够多了,师尊不曾亏欠过青溪什么的,都是青溪自己选的。”岁青溪的声音淡淡传来。

      秋江行半响抬头,几行青泪从眼角滑落,青溪说的是自己本就是谋士之事。

      当真不怨吗?秋江行按了按心口闭上眼。

      回自己小院的路上,岁青溪一边听着脚上断断续续的铃响,一边琢磨着寒雪凌为何要来告师尊的状。

      是为了引自己去寻秋江行?为何?

      自己最近与秋江行的隔阂不是……

      岁青溪眼里突然一暗,另寻路绕到了后院。

      “寒雪凌最近似有些奇怪。”
      不是有些,是太奇怪了,岁青溪心中暗暗道。

      月见停下手中捣鼓的草药,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岁青溪。也就只有岁青溪敢胆大包天的直呼帝君名号,平常连秋江行都要敬那人三分。

      “哦,从何说起?”

      “他昨晚和我告我师尊的状。”岁青溪一副也没啥的表情。

      “???”月见干干的笑了两声,贵圈真乱。

      岁青溪歪头笑了笑,一手把玩自己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当年的事我师兄知道了?”

      月见一愣,瞳孔猛的一缩,眼神有些飘忽,半响舔舔嘴角道

      “你指哪一件?”

      “每一件。”

      月见不想骗他,便低头盯着草药没说话。

      岁青溪将月见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岁青溪本以为以寒雪凌同自己死磕着死活不查的劲,许是要等自己醒了亲自问个明白的。

      或许非要把自己救过来,就是非要听自己把那些事说个清楚也弄不好。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为何非要把我救回来?

      显然,岁青溪并未把寒雪凌的表白当上一回事去认真考虑过。

      “看来是真的知道了。”

      “我说他好好的告什么师尊的状。师尊同他说的?”

      月见看着岁青溪答。

      “你寻死那天自己说漏嘴的。”

      啊这。

      岁青溪又问“他道心破了也是因这事?”

      “不是”月见干干的答到。

      不是?

      自己还做过什么混账事,值得他把道心给破了。

      “你们一同说好了,瞒着我?”自己上次问秋江行,明明答的是他不知。岁青溪有一点不解,既然知道了为何要一同骗他。

      “帝君不让同你说。”月见像经历什么思想斗争,半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哦,为何?”岁青溪一挑眉,拉过月见的头发把玩了起来。

      月见被他吓得战战兢兢的。月见不想回答,月见什么都不知道,月见只是一个无情的种灵草工具人,月见欲哭无泪。然后月见丢下自己的宝贝药草跑了,再被问下去,事情要糟。走之前留下一句

      “说好了,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和我没关系!”

      “半时辰后就要毒发了。”寒雪凌把药递给岁青溪。

      “哦。”岁青溪歪头看了看他,怎么是他,月见呢?岁青溪看了一会后便回头,什么也没问,似也不在意,愣愣的继续坐在大殿门前,摇着脚上的铃,看着满山的梨花随风飘飘落落,默默的把药喝了。

      “你别怕,我会在一旁护着。”寒雪凌见他愣愣的,席地坐到他一旁,不忍的宽慰道“这几日的药喝下,不似原来那么疼的。”

      岁青溪逃的那十年,新毒将当年中寒毒的病根引出来了,根本受不得寒。

      在外也不能那么多讲究,毒发没那么规律,说来就来。需的药草也金贵,不是随处可寻的,平时调理的药都是喝了上顿没下顿,有时连毒发时用的药都没有,好多次都是岁青溪生生挺着过来的。

      现在有月见平时的调理,毒发时的药也不会少了岁青溪,疼起来比不过当时的九牛一毛。
      岁青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吃了蜜饯,又接着发呆去了。

      “怎么了?”寒雪凌看岁青溪整个人都不对劲。

      心态崩了。岁青溪在心里默默的接到。

      嘴上却道“没什么。”

      “不方便说?因我?”寒雪凌看岁青溪的模样可不是没什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岁青溪没说完,叹了口气,终究是错付了,岁青溪心里默默接到。

      “想护的什么都没护住。”岁青溪半响又在心里接着喃喃道 ,最后一个字都没瞒住,最后叹了口气。

      还是自己说漏嘴的。

      岁青溪想从脑海里找找当时自己说了点什么把事给说破了,却是抓破头皮也没一点头绪来。

      最后自顾自又想一些其他的事去了,师兄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同自己说呢?

      寒雪凌看岁青溪有一丝魔怔,以为他还是怕疼,帮岁青溪把碎发理了理。伏身抱住岁青溪,手轻轻的拍着他。

      岁青溪被抱的一愣,随后从善如流把下巴枕在了寒雪凌的肩上,还在其颈侧蹭了蹭,良久闭上眼,眼睫微微颤着。

      疼痛慢慢从心口漫到全身,好在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但岁青溪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微微抖着,他自小受不得疼。抱着寒雪凌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收紧,眼角也微微飞红。

      “师兄……”

      “我在。”

      半响后岁青溪疼的脱力,整个人在寒雪凌怀里缩成一团,右手死死的攥着自己心口的衣服,指节泛白。

      不知挨过了多久,疼慢慢褪去,岁青溪无力靠在寒雪凌身上,手不知何时死死的拽着寒雪凌胸前的衣服,把那一块弄的皱皱巴巴。岁青溪微微喘着气,眼神迷离,嘴唇因刚刚被咬,渗出一点血来,变得殷红。

      寒雪凌低头用指腹擦了擦岁青溪的唇,岁青溪随之眼角的泪落。

      “不怕了,以后我都陪着你。”寒雪凌小心翼翼的把抱着岁青溪的手紧了紧,擦去他眼角的泪。

      “青溪…”

      “嗯,好。”岁青溪缓过来,懒懒的应着,只觉得困,迷迷糊糊的。“那便劳烦你三天两头跑了……”毕竟现在他身中百毒,每个毒都要发作一遭。

      “你怨我吗?”

      岁青溪叹了口气,想着以后来回要遭毒发的苦,想说不怨却又说不出口,最后选择了沉默。时间久了,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失去意识岁青溪前,似乎看到了寒雪凌跪在自己一旁求秋江行救自己的画面,猩红的眸子里满眼的执念。岁青溪有些心疼想去摸摸他师兄的脸,却怎么也动不了,一行清泪从岁青溪眼角流下。

      “为何要救我呢?”良久良久,是寒雪凌听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毒突然冲击着五脏六腑,生生的把岁青溪疼清醒过来。怎么又开始了?岁青溪有些费劲的想抬眼,还没结束吗?

      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探了探自己的脉,是前些日子受了寒,刚刚发作的毒不巧又引发了另一种毒。

      岁青溪只好又迷迷瞪瞪的想了想最近月见给自己的药。最近的药里没有压制现在的毒的药草,想来也没准备毒发时的药,只能硬生生的过去了。

      岁青溪不曾想过现在还有机会受这种苦楚,心里把月见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庸医!一百年没点长进就算了,还把他教的东西全还回来了!月见绝对是他带过最差的一个!哦,也只有这一个。岁青溪气得直翻眼,也只能寻他。

      这次的痛是刚刚千百倍的压过来,岁青溪有点疼的喘不过气,神志也慢慢消退,与刚刚的一言不发不同,岁青溪张着嘴似乎想絮叨絮叨些什么。

      岁青溪分神掐诀给月见,抬嘴想骂,出声却变成了呜咽。灵气也不知道转对了没,诀也不知道掐对了没,四周就陷入了黑暗。

      “好疼啊…”怎么晕过去了还这么疼。

      难忍的痛苦让岁青溪好似回到了他寻死那天。

      那天,护住心脉的灵气一撤,岁青溪便再没了力气,手中的茶杯一落,在桌上散去,清茶洒了出来。哦,这茶杯是刚刚用灵气幻的,岁青溪暗自想。
      眼前月见慌张的脸庞越来越模糊,真好啊,一切都要结束了。

      月见回头见岁青溪倒下,一时慌了神,想救却脑子一片空白,岁青溪教自己的只是毒发时如何压制,不曾教过自己现在应该如何。是早就想好了吗,他在事情败露时就已经有寻死的念头了吗,还是打一开始就有了这般的觉悟。

      想想岁青溪平时欢脱的性子,时时刻刻温温和和的笑着,插班打诨,自己一点都没能察觉到。月见的手颤抖着压在岁青溪的手腕上,感觉到岁青溪的生命在散去。

      突然身前有人脚步一顿,月见抬眼望去,已是满脸泪痕。寒雪凌看月见这般模样,心里一紧,喉咙发紧的问道。

      “他怎么了?”

      月见眼神涣散,抱着岁青溪瘫坐在地上喃喃道

      “寻死…”

      寒雪凌瞳孔一颤,快步走上前,身形微微踉跄,双手发抖的捧起岁青溪的脸。

      “青溪?”

      “青溪…”

      听见熟悉的声音唤自己,岁青溪挣扎着微微睁开眼,艰难的张口道

      “师…兄,是师兄吗?”

      “是我,是我,青溪我来了。”寒雪凌声音发着颤。

      “师兄,你别怨我…”岁青溪抬手想握住寒雪凌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眼角泪落了下来。

      寒雪凌一愣,连忙握住岁青溪的手,最后还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不怨。

      岁青溪自嘲的一笑,还是怨他吗?但都不重要了,左右自己要走了,他怨不怨不重要了,可是为什么那么疼呢。岁青溪整个人缩成一团,缩回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呢,比每一次毒发还要疼。

      五脏六腑已经叫嚣了起来,岁青溪疼的想晕过去,又被疼的清醒过来。

      “师尊,我带你去寻师尊,他一定有办法。”寒雪凌伸手把岁青溪抱起,急急往秋江行处寻去。

      “岁青溪!你坚持住…你听见没,你不准死!你不准死…”
      可岁青溪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变的浑浑噩噩起来,记忆如潮水般一幕幕的涌来,岁青溪眼神涣散,口中喃喃

      “青溪不是自作自受,不是…”

      “是他们先出手的…”

      “好疼啊…好疼…”

      “自作自受的明明是…他们啊…”

      岁青溪一开口寒雪凌便明白了。

      寒雪凌听着瞳孔一颤,呼吸一滞,四周忽然暗下来,风雪大作。眼睛变得猩红,半响眼角流下一行血泪,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口。

      自己早该想到的。

      青溪所做的这些原来都是为了自己吗,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觉得是他无缘无故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寒雪凌想起岁青溪每每一脸满不在意说出那些恶毒的话时,眼底都藏着隐忍。

      是自己气糊涂了,才没发现。

      发现的这么晚,发现了也没什么用了。

      自己对他恶语相向的时候,他该有多绝望?躲他的那十年,一直在山上娇生惯养的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每受着毒发的痛苦时,他不怨吗?

      寒雪凌缓过神来,想起岁青溪的身子受不得寒,忙压住心绪,撤去风雪,不要命似的往前奔去。

      岁青溪疼的感觉不到疼了,恢复了一刻的清明,眼皮却越来越重,抓着自己心口的手泛白,也没力气,最后耷拉在一旁。

      “青溪,你别睡…”寒雪凌颤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哄着岁青溪,嘴里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话。眼角的泪止也止不住。

      岁青溪半眯着眸子,看着寒雪凌的嘴一张一合,没有心神去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别哭啊…师兄…没什么好难过的。”

      寒雪凌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明明是几息的时间,却让寒雪凌觉得从来没有那么漫长过。

      “师尊,救救青溪…”

      秋江行被闯进来的寒雪凌吓了一跳,看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岁青溪,猛的一振,扶过岁青溪,探脉的手一直抖着,探了半响才探出来。

      “没用了,怎么多年了,毒早伤遍了五脏六腑,青溪也是用了一些虎狼之药才撑到现在的。现在这身体早百毒入体,千疮百孔了。”那孩子当时摔倒了都要疼的哭上半宿啊,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秋江行不敢细想。

      “师尊能不能吊着青溪的命,我来想办法。”寒雪凌心中的执念逼的他几乎魔怔,瞳孔一直猩红着。

      秋江行不答,他看得出来青溪这些年过的不好。

      自己又何尝不想救呢,可现在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解脱。

      “求您…”寒雪凌颤着声音,直直给秋江行跪下。

      “能倒是能,但是若青溪不愿醒,也是凭添他的痛苦啊。”秋江行叹着气,不忍的劝到道

      “青溪这是寻死的吧。”

      秋江行欲言又止,最后一行泪留下道

      “要不让他去吧…”

      “不,还有一个办法。”寒雪凌喃喃道。

      “百年功德…”

      “你可想好,如若强行受你这功德……青溪不老不死,不死不灭,生生世世都要受着这毒的苦。这已不是普通的毒了,青溪用很多毒去压,每种毒都有自己发作的时间,那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受的,何况岁青溪那娇生惯养的性子。”

      寒雪凌抖着手,去握岁青溪的手,把脸微微贴过去,魔怔的道

      “青溪,你不会怨我的,对不对?”

      “我还有话没对你说,你会想听的,对不对?”

      “我们最后不应该这样的,对不对?”

      “是我对不住你,你会给我机会赎罪的,对不对……”

      寒雪凌一遍一遍的问,可他等不到岁青溪的回答。

      下次醒来是两天后了,岁青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神志不清,头几天的疼痛让他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百年前自刎那时。

      自己现在当是死了吧 ,也好一切都解脱了。

      岁青溪见一旁有人,以为自己死后遇见月见,迷迷糊糊的道
      “月见……你把我葬在梨花树下了吗?是我选的那棵吗?”

      身旁的人明显一愣,岁青溪抬眼一看,是寒雪凌,眸子似有些猩红。

      微微皱了皱眉,似想着为什么寒雪凌在这,抬嘴说了当年一样的话。

      “师兄…你别怨我。”

      寒雪凌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我……”

      是你别怨我…

      突然碎片的记忆袭来,冲撞着岁青溪的大脑,很多记忆搅和到一起,岁青溪有些分不清真真假假。

      岁青溪被硬生生的拉回了现实,依旧迷迷糊糊的,不过却全想起来了,很多事情突然想问个明白。

      “你已经知道了。”是陈述句,想起他猩红的眸子岁青溪很肯定“为何不同我说?”

      为什么要让大家一同瞒着我。

      “我想听你同我说。”寒雪凌低低的道“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寒雪凌的模样同孩童时一一重合,岁青溪还记得在自己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寒雪凌盯着自己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同自己说的那句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岁青溪一愣,清明终于回神,半响喃喃道

      “可我一直在骗你。”

      你还信我吗?满嘴谎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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