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公路电影（肖恩/瑞克）》Shadyxx

8、Chapter 8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在Dairy Queen里遇到的那个女服务生的名字吗？”瑞克笑着回头看了看肖恩，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树林中，尝试着寻找那个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的女孩索菲亚。

　　“我了解你，肖恩，我知道要是想让你开口聊天，就得开始问你在高中和女生们的风流史。虽然我也不想，但如果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愿意。”

　　不过他们之间又还有什么能说的呢？就算瑞克现在故作轻松的像以前那样跟他谈起这些陈年旧事，他也无法假装最近他们之间有些疏离尴尬的气氛并不存在，而瑞克表现得好像这样‘好好谈一谈’就能解决一切一样。

　　不过他还是开口了。“玛丽安娜，我跟你提过她吗？”

　　“你说得详细到简直折磨人。”

　　“见鬼的折磨人，你以前就靠这些细节活着呢吧。”他本不想说的，但是当他真的讲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心情确实轻松了起来。不过一会儿这就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回忆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有些过于奢侈了，它们只会让一切看起来更为糟糕。

　　更糟，肖恩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可笑，就好像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个地狱还令人难以忍受似的。

　　“我那时容易受你的影响，或许我一直身临其境地活在你的世界里呢。”

　　“为什么不呢？感受着我那充满成就感的生活。”肖恩拎着手里的长管猎枪，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翘起了一边嘴角笑起来。“我那时候年轻，又精力旺盛。”

　　是的，当时他确实曾总是追在那些漂亮的女生屁股后面，释放他那些多余的激情尝试填补他心里的空缺，虽然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悲。如果让他们高中任何一个认识肖恩的人听到这个想法估计都会忍不住咒骂一句，见鬼的可悲，如果这么丰富的高中情史都算可悲的话那他们该如何自处？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想着瑞克辗转反侧的失眠，他们估计会吓得直接昏过去。或者是笑昏过去，谁知道呢？难搞的坏小子肖恩心里居然住着个小姑娘，总是无助地敲着柜门想要出去。

　　然后他跟瑞克继续谈论那些只存在于过去的名字，那些女孩儿。

　　“那为什么不说说你的高中情史呢？”

　　“噢，那将是个很短的故事，或许已经说完了。”停顿了一下，瑞克回头调侃地看了肖恩一眼，继续说道：“有个叫霍莉的，对吧？”

　　“不对，那也是我追到手的。”

　　不过严格来说他并没有真的把霍莉追到手，只是当时霍莉看起来对他挺感兴趣的。

　　他记得那个女孩，甚至比大部分的记得都清楚些，金色的头发，一张白皙又漂亮的脸，总是跟他们学校拉拉队的几个女孩儿玩在一起想要以此获得更多的注意，但是又总是太过害羞了一点。

　　瑞克有一段时间曾经对她有点基于外表的迷恋，不过似乎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跟她搭讪。这对肖恩来说这是个不太可能的概念，不过谁叫瑞克就是这样一个有些保守又羞涩的基督徒男孩呢？

　　高二下学期，他们高中主场的篮球比赛赢了的那天晚上，篮球队主力泰勒（还是泰瑞尔来着？）家里办了一场派对，基本上同一个年级跟篮球队成员关系不错的都去了。他还记得他们家一楼落地玻璃窗外的大露台，甚至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大部分人都玩得很尽兴，爆米花和膨化食品七零八落的洒在泰勒家的地毯上，甚至还有几个喝过了酒才来的，路过时偶尔不小心撞到别人身上去。总之气氛比肖恩想的还要热烈些，他记得他跟瑞克靠在沙发旁边一人拿着一个纸杯喝着碳酸饮料。

　　“她在那里。”瑞克低头笑着，小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肖恩离的够近他应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哪儿？我没看到。”肖恩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人有点多，音乐声也有些嘈杂。

　　“那边，跟那几个女孩儿一起。”瑞克用眼神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看他的可乐，好像那里面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似的，然后他注意到肖恩正转过身去盯着他示意的方向。“嘿，你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看，会被她发现的。”

　　“别慌，Ricky boy，我只是在看她旁边那个拉拉队女孩儿。”肖恩好笑地拍了拍瑞克扯着他衣服的手。“玛丽安娜，你认识吗？”

　　“她好像在年级里挺受欢迎的，不过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瑞克耸耸肩。

　　肖恩吹了个口哨。“我要去跟她聊聊，制造点机会，你懂吧？”瑞克喝着可乐呛了一下，笑着说：“祝你好运，牛仔。”

　　“当然。”

　　然后他走过去像只开屏孔雀似的用他那些讲不完的笑话逗得她们咯咯笑，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邀请玛丽安娜跟他去外面单独聊聊天她也不会拒绝的，不过他没有。

　　相反，他转过头对着霍莉热情十足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注意力有意无意的都放在她的身上。他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玛丽安娜和那几个女孩儿的衣着了，不过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霍莉穿着枪和玫瑰乐队的短袖T恤，然后他跟她聊起《Don’t Cry》，跟她谈论Slash是怎么因为一次随意的练习就弹出了《Sweet Child O’Mine》的前奏......他记得霍莉眼神明亮地看着他，脸颊因为兴奋微微发红，时不时捂着嘴有点羞涩的小声笑着，告诉他她最喜欢的是枪和玫瑰的《So Fine》。

　　肖恩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感受，他感受到一种罪恶的愉悦，他坐在几个女孩儿旁边，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又仿佛即将向深渊下坠，然后他看向瑞克的方向，他看到他正在跟篮球队的替补西蒙聊天，没有看这边，他既松了口气又感到一点失落。

　　他很难描述那种感觉，不过当他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每次想起来这件事他都感觉糟糕透了。然后时间慢慢流逝，他很久没有回忆过这件事了，直到现在。

　　现在他在跟瑞克谈论着当初瑞克追到过的那个女孩，希拉，谈论着瑞克是怎么搞错了全垒打的意思，然后他们笑起来。

　　“你的情况大概只能算是上了二垒。”肖恩挑起嘴角笑了笑，然后看到瑞克有些微红的脸。

　　“好吧好吧，我现在知道了，我只是当时搞错了概念，我可没想过对你撒谎。”

　　肖恩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虽然他已经停止像那样想瑞克很久了。

　　“不该谈论这些的，那样的生活，和那些人，都已经远去了。”沉默了一下，瑞克忽然说道。

　　肖恩咒骂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我们已经老了一样，我们故事中的主人公都已经死了。”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忘了他们。”

　　“是不能，不过光是想到那些往事就让人难以释怀了...我是说，过去发生的一切。”肖恩摘下帽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吧，是思乡情怀。这就像嗑药，一直不让你看清真相，而那很危险。”

　　“你认为我不知道么？”瑞克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肖恩。

　　“我不清楚，可我们在干什么？翻遍树林找一个你我心知肚明可能早就死了的女孩？”肖恩别过头去。“不过反正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吧？”

　　Here it comes again.肖恩想道。

　　如他所料，他跟瑞克就要不要继续寻找索菲亚争执起来，他能看出当他说索菲亚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瑞克压抑着的愤怒，不过瑞克不会真的跟他吵起来的，他很清楚他的脾气，但是之前空气中那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的气氛此时又消散无踪了。

　　他们继续沉默的在树林里四处寻找着，直到天色发黑。

　　“这就像嗑药，一直不让你看清真相，而那很危险。”他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此刻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洛莉的事情最近让他心烦意乱。或许他早该看清的，不论是高中还是现在，如果瑞克的感情生活是一部爱情电影，那他就只能当一个反派，或许有一天把自己和瑞克都拖到深渊里去。也许他应该在他还能做到的时候抽身离开，给他和瑞克都留一点体面。

　　他看着前面昏暗夜色中瑞克的背影，他们之间只有几步远，只要他愿意就触手可及，但他知道他不能。

　　“这就像嗑药，一直不让你看清真相。”

　　肖恩自嘲地笑笑，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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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面树林里的对话部分大部分都是原剧台词，这也是为什么这章台词看起来这么翻译腔hhh基于这些我补全了一些高中时代的往事，这集他们之间的互动是我最喜欢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