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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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利素来在女人中间如鱼得水，倒贴上来的也不计其数，难得有人不把他当回事的，见到珍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便故意想要逗她一逗解恨。
他手上使力将珍珠桎梏住，又把头凑过去，摆出花花公子的派头嬉皮笑脸地贴在她耳边说话。
“你不是说你不爱看电影，怎么又和别人来看，倒让我白白浪费了两张电影票。”
珍珠不是个豪放洒脱的人，是表哥说要来跳舞，自己也有心见识一番才来，本想着只同表哥一个人跳的。如今要她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实在是不习惯，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素有“恶行”。
所以当被李威利紧紧抱着一点儿也挣扎不脱，正心慌着急时，忽然一股热气伴随着他的话喷到自己耳朵上，明显感觉到耳朵上脸上温度上升好几度的珍珠不由得更气恼起来，如果不是四周围这么多人，她几乎就要大叫“流氓”了。
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维持了平静，她压低了声音怒道：“我爱做什么不做什么，与你又有何干系？电影票是你自作主张要买的，我又没答应你什么。”
这个流氓发什么疯要缠上自己？珍珠有点后悔，那天做什么要晚回去，做什么要走那条小巷，否则也不会叫这个流氓碰见，弄得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还好只有表哥在旁边，若是让表妹姑妈瞧见了，还会以为是自己不正经。
威利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又洋洋得意起来，嘴唇更贴近了她鬓角的碎发一些，几乎就要碰着脸了：“我欠了你的情，一直都想要表示感谢呢，却被你这样拒绝——是不是就叫做‘欲擒故纵’呢？”
被女孩子拒绝了，还能说成是“欲擒故纵”，也只有李威利才想得出来。
不过因为他长得特别英俊，这个理由倒也并非十分荒谬，曾经确实有人在他面前玩过这套把戏，却是白费心机，最后发现不讨好、再缠上来也只得他一句冷冷的嘲讽：“小姐你一天三变样，我可消受不起。”
被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在耳边轻轻吐气，又说着这样的话，恐怕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心动。
可惜珍珠已经先入为主地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任他之后出现时外表再英俊也不会改变观感，因此听到对他的“调情”一样的话只会更增加恶感，觉得他是在调戏自己，何况现在的李威利还满脸的胡子比之猿猴都不遑多让呢。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珍珠依旧是低斥。
李威利料定了她不敢引人注意，拼拼凑凑又摆出十条八条的理由，似乎非要证明她喜欢自己似的，最后还用嘴唇在她脸颊的皮肤上轻轻擦了一下。
珍珠没想到他竟会大胆到这种地步，“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敏感的肌肤上已是滚烫一片。
这时候舞曲已经进行到最高潮的结尾部分，李威利脚下一扭，搂着珍珠的那只胳膊猛地放低，等到珍珠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后仰成反弓形，浑身重量全部寄托在对方手臂上了。
那一声惊呼到现在也只不过过去了不到一秒钟而已，其他人就算听到，回过头看到他们这个造型，也只会以为是因为后仰太过突然让女孩子没有心理准备而已。
这一整套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威利上中学时常用这种方式来捉弄女孩子，所以才会做得如此熟练。
“把我放开！”发现一曲已经终了，周围停下舞步的人们正把目光聚集在他们这一对身上时，珍珠白皙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威利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比的畅快而奇妙来形容——怪不得猫喜欢在把老鼠一口吞下前先玩耍个够。
不错，到现在为止李威利还不知道珍珠的名字，同样的珍珠也对他的姓名身份一无所知。
告诉他名字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古代女子被人知道名字就要嫁他，而当务之急是从眼前的这个尴尬境地里脱身出来，所以珍珠赶忙道：“我姓沈，名珍珠。”
若是在平时，威利听到这样的名字定要嗤之以鼻，说一声“土”，只是这时候他还沉浸在交战胜利的欢欣当中并不觉得，反而夸“这个名字取得好”。
“作为交换，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威利。”说着威利并不把手放开，而是先扶珍珠站稳了——照他以前的通常做法是直接松开手让女伴摔个正着，但这回是他想要接近珍珠，自然不能那样做了。
说起来复杂，其实这一切在舞曲停下之后的不到半分钟里就已经全部完成了。
这时肖来恩和莉莉过来说要休息一下喝个饮料，拉了他们一起去。
不过一支舞的工夫，肖来恩已经和莉莉交上了朋友，对于李威利这个朋友的朋友当然也很客气——电影院光线实在太暗，肖来恩并没有认出李威利就是在电影院骚扰珍珠的人，只是觉得他一脸胡子很奇怪。
肖来恩笑着问珍珠有没有踩到威利的脚，因为上一曲他和珍珠跳的时候被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两脚，偏偏怕打击珍珠信心不好喊痛。
“怎么会踩到？表哥以为我和他的皮鞋有仇？”珍珠故意把后半句话着重说了，意思不外乎暗示自己与威利之间确实存在不小的龃龉。
“不必担心，威利可是舞蹈高手呢，轻易不会被人踩到，”莉莉笑着说道，笑意里却又带了一点酸味，故意撒娇道，“是不是啊，亲爱的？”
李威利知道肖来恩是珍珠的表哥，先前因为捉弄珍珠而消掉一大半的怒火这下子全部烟消云散了，也不管珍珠是不是话里有话，不理莉莉，直接说道：“珍珠跳得不错。”
他们本来就是电影散场之后才来的，跳了会儿舞，又说了会儿话，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很迟了，珍珠忍不住提醒表哥是否该回家。
“还不知道肖先生在哪里高就？”李威利手上无意识地把玩着扔在桌上的墨镜，状似随口道。
“谈不上高就，在一家公司做文员罢了。”肖来恩谦虚地摆摆手，实际上他的工作算是很不错的了，收入高，福利又好。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李威利又问：“那么珍珠呢，这么年轻，是不是还在上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孔对着肖来恩，一眼也没有看向旁边的珍珠，所以肖来恩只好替她回答：“珍珠平时都和金银珠宝打交道呢。”
说起珠宝，在旁边莉莉精神振奋起来，大惊小怪道：“你是在银楼工作？”
她却也知道这家俱乐部层次不高，来的大多是上班族，不会问出“家里是不是开银楼”这样的话来。
成为话题的珍珠不想让别人误会，忙解释说：“只是在一家珠宝加工厂做工罢了，现在还是学徒呢。”
“巧了，我刚换了一份工作，也是在一家珠宝厂——你是在哪一家？”李威利故意道。
他这么说，是想套出珍珠工作地点来，免得想要约她见上一次也千难万难。
莉莉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李威利做了个警告的手势，因怕他生气，便不敢作声。
珍珠犹豫了一下才报出厂名，并没有得到在座人任何异常反应才稍微安下了心，却没想到李威利已经暗暗把工厂名记下，打算一回去就给这家厂的老板打电话。
没过两天珍珠去到厂里，就有看到了李威利。
李威利家中也是经商，生意还做得不小，那天他回去之后就给他二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安排自己去那家珠宝厂上班。
工厂老板当然不敢得罪李二公子，赶紧安排了李三公子进厂来，因想着不能差遣他也不能让他太辛劳，就让他做了自己的司机——要知道这位老板原本就有了一个专职司机，李威利这一去基本上就没事情可做。
所以李威利才会在上班时间晃到车间里来找珍珠。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李威利的珍珠顿时大大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先前他说也在一家珠宝厂工作是故意要套她话，谁知却是真的。除此之外，对于李威利穿着司机制服倒是没有太意外。
珍珠第一次见到李威利时，他就是一身脏兮兮的工人装，后来再见又是时下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的打扮，虽然他陪莉莉去看电影时穿的衣服很贵，但就珍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顶多只会觉得那衣服好看，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一直都以为李威利和她一样，也是一名工人。
对李威利没什么好感的珍珠看到了他连头都不抬，依旧做着自己的清洁工作。
“真是巧，我们在同一家厂上班。”李威利还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却不想想就算是巧合，也是他人为制造出来的。
相比李威利那副嘴脸，珍珠是咬牙切齿的成分居多了——这个流氓简直是阴魂不散！
在工厂里她一个小小学徒需要谨言慎行，于是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强压下去，珍珠鼓起腮帮子继续埋头刷水槽。
李威利得寸进尺，继而对她在干什么感兴趣起来：“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做学徒吗，怎么竟做起清洁工来了？”
“我是在收集金粉。”珍珠本来不想搭理他，又怕他喋喋不休，这才干巴巴地回答。
“那么点金粉有什么好收集的？”李三公子不识人间疾苦。
接着又对她的工作产生好奇，自己也拿了一把软刷学着她的样子刷水槽。
“原来做司机这么清闲。”珍珠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
既然是他自己求着喊着要做工人，李威利当然不能让珍珠这么快就识破，便道：“老板现在在开会，又不要用车，要是忙起来也是很辛苦的。”
这倒是实话，珍珠点点头不疑有他。
下工后珍珠要回家，因为离得不远，只要半个多钟头的路程，她向来是步行回去的。
李威利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走出一大段路之后，珍珠终于转过身去问。
“我没有跟着你啊，回家就这条路而已，难道只许你走就不许别人走了？”李威利心情很舒畅，“真是巧，我们不但在同一家厂上班，连住的地方都在同一个方向。”
说来这招还是跟《穿白衣的姑娘》里面那位富家公子学的，既然要假扮工人，原来的住处就不合适了，反正要另外租房，倒不如住到女主角家附近来，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不是住什么雁栖山吗？”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迷路。
“哦，这个，”早就想好说词的李威利一脸坦然，“原来那位雇主住在山上，现在换工作了就只能自己出来租房。”
顺便感慨了一下K城房屋价高，连租个小小的房都花费不少，着实是一笔不小的负担，继而对丢掉原来的工作表示心痛可惜。
他解释得周详，珍珠也找不出漏洞来，只好任由他跟了一路。
却没有想到，李威利租的房子正好在姑妈家对门——进工厂都要填联系电话、家庭住址之类的资料，所以和工厂老板沟通上的李威利轻而易举就获知了珍珠的住址。
李威利称这是两人的缘分，珍珠马上否认，直说这是厄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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