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灰心的芥川》人间温和

3、第 3 章

　　在横滨践行文学理想之可否

　　芥川我鬼

　　说起作家——或其他文艺工作者什么的，在横滨容易遭到蔑视，更勿提在横滨践行文学理想了。可是，邻国即有“文以载道”之言，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其实在自古以来的重大社会变革中，有一半依赖各种各样的文学原因。有人若不信，可以看昭帝始元六年问“民所疾苦,议罢盐铁榷酤”，桓次公呈以《盐铁论》；再则想想中野重治先生的名声，其《歌》铿锵有力，振聋发聩，打碎了帝国资本主义的枷锁。可见，文学往往是最早透露出社会变革信息的领域。

　　当然，横滨的实用主义者可能会说，文学无用，既不践行真理观，也不切合符合论。你能保证你的文字能像镜子一样客观反映事实吗？在下对这种说法并不反驳，甚至怀有敬意。确实，如同《罗生门》的老妪和家仆一般，世上没有这个割去死人头发的老妪，在下也并无读心术了解她行为的含义，然而，这能否认在下和中野先生那般同苍生悲喜与共的心吗，又应不应该蔑视呢？无论怎样，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我所希望的，在于不论什么人都不要局郁于自身，而是通过文学了解看到横滨所有人，如此这般，才能认识人间的磋磨和苦难。

　　在下的文学理想，不过于明日之横滨。这个明日，不是今天过后的明天，而是说的下一个时代，若问下一个时代是什么时代，又是什么时候，这是非常暧昧的，只能说，是比现在更美，更好的时代。在考虑明日之横滨前，先来考虑一下今日之横滨吧（在下想实用主义者想必会更喜欢这个话题）。今日横滨，概括来说，应当是战争之后，礼崩乐坏的地方。在下的妹妹曾告诉在下一件事，一个年仅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偷东西被店主打断了手，伤口感染，就这么死了。若你是横滨之人，定不会对此事有多惋惜，若你不是横滨之人，怕是和在下有一样的惊讶，且不说盗窃之对错，一则何故要将一个年幼孩子打残，教育一番，交送警局紧闭一番，不也行了？二则这孩子的父母、学校、老师、亲人朋友又在何处，政府医院救济所又在何处，为何没有出现呢。如此简单明了的问题，却没有一个横滨人提出质疑，在下所想，这便就是横滨批判精神之匮乏了，当所有横滨人都习以为常时，又何有人去谴责这些行为。横滨之今日，如同鹤见川之水连着奈何，虫蛇满布，一塌糊涂。在下所想的明日之横滨，实则批判之横滨。外头的先觉者早已掌握了这项技巧，但横滨的民众暂且还抓不到这束阳光。就像群山中高山才能得到阳光一样，只有地基筑好，横滨才有希望，在下所能做的，也就是做好文学能做，能宣传的事了。

　　啰里啰嗦，下面简单做一小结。首先明日之横滨，绝不是个人之横滨，而是横滨人的横滨，然而横滨人之横滨也不与实用主义，个人主义，利己主义有所冲突，明日之横滨还在路上，就更需要所有横滨人加入进来，一起奋斗，一起建设，在下亦不例外，知行合一，格物致知，沟通文理，必须要身体力行才能看到更多；其次，明日之横滨是什么样，如果需要在下描述，以解望梅之渴，大抵可以用《礼记》一文描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最后，在下为何要用文学作为践行理想之手段，只能说在下是凭依文字而活的，也的确擅长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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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先生

　　芥川我鬼

　　在下和森先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当时在下还未是夏目老师的弟子。记得森先生穿着白色医师大褂，把小女儿放在膝上，听着在下和老师的争论，并未对其谈话有所置喙，当时就觉得，先生是个极有礼貌之人，听闻他也是夏目老师的学生时，在下对他增加了亲切感。后来在下去森先生门下做编外工作，偶尔与先生交流文章，先生便大度允许在下可在闲暇时间写作，并给在下提供了东大图书馆的租借卡，在下这才知道先生年少有才，是东大医学部的高材生。在下惭愧，依只接受过夏目老师的私塾教育，并未去过学校，便对先生更多了一份探究亲近。先生并非没有威严强硬的样子，但也称得上御下有方，在下崇敬之心油然兴起。

　　森先生为教导在下，也曾拿起多年不用的纸笔，为之翻译了易卜生的作品，其中《玩偶之家》实属精品，美感难以察觉，却是真正的风格，难得，难得。在下询问先生是否有意写作时，却以工作繁忙为由婉拒，在下的确也见先生处理事务夜以继日，便不多打扰了，可惜，可惜。

　　夏目老师曾叹：天日苍茫谁有赋，太虚寥廓我无文。可见本土文坛之衰颓。在下也不乏看到灵气超乎常人之人，盖因教育不足问题，对文学毫无兴趣。将此问题提出后，森先生欣然答应开设图书室，言应对蔡鹤卿多有效仿，督促未成年部下工作之外补充学识。此乃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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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横滨践行文学理想之可否》以及《森先生》发表半年有余，森鸥外接到了异能特务科的电话，blabla寒暄过后大概内容就是上面有大人物看到芥川我鬼先生的文章后对横滨投以关注，秉持着“芥川老师看上的人一定不错的态度”给港口黑手党开了绿灯，异能特务科被迫加班加点整理材料，只要□□接下来半年不惹乱子就可以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了。

　　森鸥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挂了电话躺在首领宝座的森鸥外唏嘘到，异能开业许可证这东西居然也能够躺赢了？

　　森鸥外直起身，打开电脑，想了想，还是把文件名为“mimic”的档案放进了已阅里，已经留下好印象的前提下，何必要耍花招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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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是套的，不用太深究，图一乐而已。
有芥川评论集里的《无产阶级文艺之可否》，《明日之道德》，《森先生》，《森先生的风格》。
桓次公是桓宽，字次公。
蔡鹤卿是蔡元培，字鹤卿。
中野重治是日本无产阶级文□□动的主要理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