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聂同人) 晴时风》林深不见鹿

10、韩非入秦

　　“第一招是以退为进，侧身闪躲，顺势压低剑势，待着他过来之时再一剑刺过去。”

　　借力打力。

　　荆轲的剑锋利，破解之道要避开他的锋芒，世间最锋利的剑往往也有最致命的弱点。

　　盖聂上一次见荆轲，也就是他第一次见荆轲之时，两个人打了一架，那个时候荆轲还笑着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盖聂先生能想出拆招来，盖聂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都城外面去救燕太子丹忘了这件事情，忘了他当时用过的剑招，不过方才想了起来，还真就想了出来拆解的方法。

　　“殿下，是这样。”

　　嬴政的悟性很高，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读书习武，不过盖聂寥寥几句话，便明白了这几招是怎么处置，不过剑压的不够低。

　　盖聂伸手碰了一下嬴政的手腕：

　　“大概这么低。”

　　待到剑到了他说的位置，盖聂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便收回了手。

　　盖聂从来没有离他的殿下这么近过，虽然一直都是在十步之内守着，不过也就只在那个地方而已，可是教授剑法难免有肌肤之亲。

　　这边盖聂已经不知不觉的红了耳朵，嬴政面上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还评论着方才盖聂教给他的剑招：

　　“先生这招果然拆得精妙。”

　　剑要顺势而为。

　　高手最懂得利用剑势。

　　“下一招是这里。”

　　难免要碰嬴政的手腕。

　　盖聂不知为何感觉到自己心下一动。

　　当初在鬼谷师父这么教自己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注意力不知是何原因根本不能完全集中。

　　盖聂皱起眉头，怎能在这个时候失神，他得认真教殿下，殿下身边虽然有他，但自身会武方才是最好的保障。

　　这一晚似乎分外漫长，盖聂一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浸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这才发现原来教人剑术比自己舞剑更要累，而且总在靠近嬴政的时候屡屡不自觉地失神。

　　这不是他该失神的时候，一个剑客本该专注于他的剑术，尤其是他们经常面对各种各样危险的时候，一个闪失后果根本不堪设想，不允许他失神。

　　天蒙蒙亮的时候嬴政才离开大殿，嬴政特许他这几日上边不用跟着。

　　其实盖聂就算是不守着他也睡不着，索性便在院中练剑。

　　一旁远远走过来一个侍卫看着盖聂，看了一会儿他的剑法，方才在一旁沉声道：

　　“先生今日的剑法不如往日沉稳了，虽然剑招看上去都一样，不过剑势却变化的多。”

　　来人是皇宫侍卫名为钟离眛，也是皇宫之中唯一一个敢接近这里的侍卫，一来二去便似乎是成为了盖聂的朋友，至少看上去是。

　　钟离眛看着收了剑的盖聂忽然开口问道：

　　“先生最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盖聂也不知道。

　　似乎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知道了。”

　　钟离眛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剑客，笑了一笑。

　　盖聂自己都有些疑惑跟着问道：“你知道什么？”

　　“先生这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不成？”

　　盖聂一怔想起昨夜殿上教殿下剑术，近身的时候自己几番失神，随后才反应过来并且这个人说什么，似乎是有些生气地道：

　　“胡说八道。”

　　钟离眛看他这个反应有几分惊讶，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认识的盖聂会是这个反应，跟着开着玩笑说道：

　　“先生今日的反应好生奇怪，难道是我说中了？原本只是猜猜看你这个反应，难道真的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可是这宫里的谁？”

　　盖聂手里紧紧握着君子剑：“没有，慎言。”

　　钟离眛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盖聂先生大抵又是当真了，他们这些侍卫之间关系好的经常开这样的玩笑，钟离眛差点就忘了，盖聂也不是普通的侍卫，是自己的玩笑不合时宜：

　　“知道了，只是个玩笑，先生千万别往心里去，先生的剑术天下无双，是秦国目前最强的剑客，这天下剑客都想见识见识先生的剑术，先生你看这院子外面偶尔路过的侍卫，有哪个不总是偷偷往里面瞧你的，就算先生心里面装着一些别的事情，剑术也依旧是那般高超。”

　　钟离眛觉得盖聂就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盖聂听了他的话却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心思，他师父说过，剑这个东西最要远离的便是感情，就算是朝夕相处真的有了不大一样的感情，他也得想办法克制下来。

　　因为那人可是他们殿下，哪里能有非分之想，盖聂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君子剑，鬼谷纵横家最是知道轻重缓急，不该有的想法他不会有的。

　　嬴政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召盖聂过去，让他陪着他练剑，嬴政的剑法进步极快，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就连收剑的姿势也几乎跟盖聂如出一辙。

　　盖聂第一次教嬴政剑法时还会不自觉得耳朵还会红，不过教的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好了许多，看向他们殿下的目光也自然了许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最近他们殿下召李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外面的侍卫似乎带过来的都是韩国来的消息。

　　嬴政和李斯谈事的时候并不会避讳盖聂，盖聂知道韩国是李斯为嬴政献策最先要讨伐的地方，他倒是没有给他的师兄留情面。

　　“臣以为若是韩非愿意进京，讨伐韩国的事情延后也可。”

　　他们都以为李斯与他的师兄有仇，不想李斯却是第一个同意。

　　韩非是普天之下少有的真正有胆识的人，以自己孤身入侵为质子来同嬴政交换放过韩国，韩非这样的胆色让旁人钦佩，不过李斯当着嬴政的面，说这些话自然有他的其他考虑。

　　嬴政点了点头，自然答应了李斯的请求，他欣赏韩非，韩非是他愿意用一座城去换的人，当年没能从韩国带走韩非一直以来都是嬴政的遗憾。

　　李斯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带着嬴政给他的一旨诏令。

　　李斯路过盖聂的时候特意打了招呼，对着面前的人意有所指的问道：

　　“信使即将前往韩国，我记得盖先生的师弟也在那里，先生有没有要给他带的话。”

　　盖聂也想起了小庄，自他选择朝堂这条路以来，就和小庄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可盖聂的确没有要他带的话，他和他的师弟之间不需要别人传话，于是摇了摇头。

　　李斯了然道：“那我便先行一步。”

　　盖聂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李大人慢走。”

　　后来盖聂才知道嬴政做了一笔交易，他们的殿下是以搁置伐韩来交换韩非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