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替代者》八月之前

15、吴邪

　　1964年春末。
　　一个年轻人正坐在一颗大树下发呆。
　　他已经来到这里一年多了。
　　这里的人叫他齐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吴邪，吴家的小三爷。

　　他们身处的是一处山区少有的平地，这里全是参天大树，远离人烟，交通非常不便，眺望远山，能看到天尽头有巨大的四座相连的巍峨雪山，云山雾绕，圣洁无瑕，雪山之前横亘着碧翠繁茂的崇山峻岭。
　　山中空气极度的清新，眼前的景色也是世间少有，但吴邪还是很惆怅。
　　因为他离不开这座山，一年多了，再好看也看腻了。
　　他现在正和几百号人一起，参加一项“考古”行动。

　　刚到这里时，吴邪以为他在做梦，这都是幻觉。
　　他在秦岭的地下河中被冲下瀑布后，再次醒来时，莫名从西沙海底墓的一口棺材里爬了出来，然后他看到了当年三叔的考古队下海底墓时的情形。
　　他当时看到的就如同张起灵在海底墓跟他讲述的一般，只是细节更多，更像他亲身经历。
　　在海底墓里，他看见了文锦阿姨，闷油瓶和其他几个考古队的成员讨论开棺。
　　然后他们又被配室里的水声吸引走。
　　之后他看见了三叔醒来，便想跟上去，谁知被三叔发现，他大声叫喊着三叔是我，吴三省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说，“原来是你跟着我！” 他被掐住喉管喘不过气失去了意识。
　　再然后，他就被人叫醒了。
　　但那人叫他齐羽。不是吴邪。

　　吴邪知道齐羽，三叔当年参与的西沙考古队里就有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他三叔是1984，1985的时候去的西沙考古。
　　然而现在却是1964年，比上一个时空还早了二十年。

　　另外一件令吴邪毛骨悚然的就是，这个齐羽跟他自己有着一摸一样的脸。
　　甚至他的身体上的细节，每一处都，一样。包括他某个位置的那颗痣。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具身体更强壮，身手更好。
　　但他明明记得，当初他看见的那张考古队合照片上，并没有人跟他长得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离奇。
　　吴邪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
　　但这都一年多了，梦也该醒了吧。
　　不然就是他已经死了，灵魂附身到了这个叫齐羽的人的身上？
　　不管怎么想，这里面都有太多的不合理。

　　吴邪在这里当了一年的搬运工了，他们的工作就是一日复一日的从山洞里找古籍竹简等一切能找到的东西搬到这个营地里。
　　在营地里，有人会对这些从山上搬下来的东西进行分类，一部分东西装箱运走了，还有一部分都送到了营地内的一个帐篷里，有专人负责翻译整理。

　　这里的人是拼凑而成的，来自好几个不同的势力。
　　而且，大部分都是九门的人。
　　但他认识的，一个都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还经常有人磨擦争吵，但渐渐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里管的非常严，他想溜出去，但吴邪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是绝无可能的。
　　这里也没有人会帮他。
　　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齐羽，干嘛呢，别发呆了！今天来了个新厨子，手艺了得，赶紧吃饭去，晚了你就只能吃点菜渣了！”一个人从远处喊道。
　　“来了！”喊话的人跟他住一个帐篷，也是个搬运工。
　　吴邪起身跑了过去，不是他多贪吃，只是之前做饭的大爷水平实在不行，还齁咸。吃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都要得高血压了。

　　打饭的帐篷里。
　　“闷油瓶？！！”吴邪大叫了一声。
　　这不能怪他，谁叫面前给他打饭这个人，仿佛一个缩小号的闷油瓶。
　　旁边吃饭的人听到吴邪的叫声，都停下了动作看了过来。
　　“哈哈，没事没事，刚刚看见油瓶倒了。”吴邪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

　　等人都低头继续吃饭了，吴邪又凑近面前的人，小声叫道，“张起灵？”
　　那人没说话，只是盯着吴邪看，眼神透着股怪异。
　　‘认错人了？’仔细看看好像确实不是那个闷油瓶。这人更柔和一些，眼睛更圆，轮廓也不如张起灵分明。给人的感觉也和闷油瓶不同。但乍一看，确实是像。难不成闷油瓶还有个弟弟？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吴邪说完赶紧端着饭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

　　吴邪边吃饭，边用余光盯着那人看。
　　他控制不住自己。实在是太好奇了。
　　难道张起灵也跟他一样，附身成了别人？这人肯定得跟闷油瓶有点关系。闷油瓶并不是大众脸。而且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就算把他扔进人群里，吴邪还是有信心一眼就把他找出来。
　　吴邪有仔细盯着那人的手看。是双普通的手，而且还有些许的，圆润？
　　他刻意放慢吃饭的速度，想等人都走了，再去试探一下。

　　人终于没了，吴邪刚准备过去，那人却先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吴邪看着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吴邪？”
　　吴邪一瞬间懵了。手里的筷子也掉到了地上。

　　吴邪僵硬着看那人弯身把筷子给他捡了起来，说，“跟我来。”

　　那人把他带到了与这里相连的另一个房间，应该是做饭的地方。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你真的是吴邪？”
　　“你是小哥？”
　　两人同时开口。

　　张启零叹了口气，“我不是张起灵。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吴邪？我叫齐羽，你认错人了吧。”
　　又是相对无语。

　　张启零听见齐羽两个字，更…迷惑了。齐羽。他知道。但面前这个人肯定是吴邪。认得他这张脸，能叫出张起灵，还管张起灵叫闷油瓶和小哥的，再加上那种，天真无邪的气质。吴邪没得跑了。但吴邪怎么会是齐羽？又怎么会在这？现在离吴邪出生都还有十几年呢！

　　吴邪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事情走向实在出乎他意料。这里为什么会有人叫他吴邪？果然是在做梦吧？他说他不是张起灵，他也知道这人肯定不是那个闷油瓶啊！但…吴邪使劲摇了摇头，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

　　张启零看到了吴邪的动作。没忍住笑了。
　　吴邪看对面人笑了，‘他绝对不是张起灵’。对方一笑，眼睛弯弯的，就莫名有点…傻乎乎的。吴邪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让他提不起防备来。

　　张启零看着吴邪眼中和身上的戒备减弱，又笑了笑说，“你知道玄武拒尸之地吗？”这是一个试探。懂的人都懂。
　　吴邪一下没跟上张启零的思路。
　　怎么突然说什么玄武拒尸之地？这是暗号还是什么？
　　吴邪眼中的疑惑暴露无遗。
　　‘看来是还没去过云顶天宫。’
　　张启零想了想，又问，“老痒出狱了吗？”
　　“你怎么知道？！”吴邪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好了，差不多搞清楚了。’张启零心想。
　　“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想说说你怎么来这儿的吗？”
　　吴邪在心里大喊，‘什么叫我的情况你大概了解了？你了解什么了？？怎么就了解了？？？这人认识我，甚至还很熟！居然连老痒都知道！那他可能也是跟我一样从未来…’
　　“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好歹你得把你名字告诉我吧？”吴邪感到非常不平衡。
　　“…… ，我… 你叫我张免吧。” 张启零想了想，报出了这个名字。这是他在德国认识的一个朋友给他起的外号，张免免。至于来源，以后再表。他也总不能跟吴邪说他叫张启零吧，他刚说他不是张起灵。还是省省吧，已经够乱了。
　　吴邪有点无语。他也不傻，‘这一听就是个假名好吧’。

　　张启零看了看吴邪，“那要不我说，错了你纠正我。”
　　吴邪点了点头，‘看你还能说出点什么。’
　　“你跟着你三叔，吴三省，潘子大奎，还有张起灵下了七星鲁王宫。”说完这句话，张启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吴邪的表情。
　　吴邪已经有点麻木了。‘这事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三叔，潘子，闷油瓶知道了。难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接着说。”
　　“然后你三叔失踪了，你又追着你三叔去了西沙沉船墓。但还是没找到你三叔。然后你的发小老痒出狱了。你跟他一起去了秦岭对吗？”
　　吴邪已经彻底无语了。他真的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能知道他所有的行踪。总不可能是三叔吧。
　　“你到底是谁？”
　　“我是张起灵的亲戚，也夹过你三叔的喇嘛。”张启零开始尝试忽悠。吴邪还是很聪明的，他不能说太多，还是让吴邪自己脑补比较好。“我跟你是一边的，我也想知道咱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会也是在秦岭里…”话止于此，就看吴邪怎么说了。
　　“你怎么知道老痒是我发小的？三叔盘口里的伙计都不知道。”
　　张启零没想到吴邪竟然还不信他，也是，毕竟是小三爷。
　　“他不是打过电话么，他当时自己说的。我正好听到了。”张启零心想，还好我记得这事儿。
　　“那你为什么也去了秦岭？”
　　“是你三叔托我去的。”
　　“我三叔他回去了？”
　　“对，不过他好像还有事要忙又出门了，这不，就让我去找你了。谁想到竟然在这儿找到了你。不管怎样，我也算是能跟你三叔交代了。”张启零满嘴跑火车。他主要是想套出来吴邪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为什么吴邪还能认出他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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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忙阶段汇报，实在没空码字。周末我尽量多更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