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Arrest》虞盐

2、案件

　　外面是有些陌生的吵闹，秦风将自己埋在枕头间，不愿意睁眼，这是他来东京塔楼的第二天，好巧不巧赶上调休，没来得及体验异国的训练，便享受了一下东京的假期。

　　因为一个向导莫名其妙的死亡，似乎引起了整个塔楼的警觉，向导宿舍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每个人都要去中心指挥室报道，当然这只限于中低阶的向导。

　　谁会攻击向导，在这个塔楼里，被怀疑最严重的无疑是哨兵集体，一个精神力强大的哨兵完全有能力攻入向导的精神海，秦风有些郁闷，刚到这就要接受审查。

　　他们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秦风黑着脸打开门时，外面围满了，秦风有些恍惚，被带着朝什么方向走去，身后是骂骂咧咧的唐仁，他挣扎得有些很，被训导员狠狠撞了一次精神领域后唐仁终于妥协，可嘴仍是没停。

　　田中直己依旧坐在他的旋转椅上，背后是偌大的监视屏，秦风和唐仁被安排在小椅子上坐下，他有些意外，竟然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被调查。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昨天事情发生时你们在干什么？”田中直己屈肘撑住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秦风有些反感，正想着要不要回答，身旁的唐仁便开了口：“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在睡觉。”秦风顺势点点头，以示肯定。

　　“那么，”田中直己站起身，走到了二人面前，垂眸盯着秦风的眼睛，“我想这个凶手，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找出来。”

　　秦风挑眉，他其实没仔细听，刚刚余光瞟到了大门的监控画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塔楼，他笑笑，“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找到？”

　　“纽约塔楼接手的连环杀人不就是你们解决的吗。”田中直己胸有成竹，哈哈一笑。门口忽然响起掌声，秦风和唐仁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穿上作战服的野田昊，有些意外，秦风丝毫不避讳的看着他从门口走到自己面前，将眼神中的一点挑衅完美的展现出来，野田昊也不恼，“当时我在，确实是他们。”

　　“我可真是谢谢你。”秦风咬牙，他好像已经明白自己和唐仁为什么会被外派学习了，合着就是被要来帮他们抓凶手的。

　　“很难得，哨兵向来是行动力的代表，我倒是想不到能有两个哨兵可以擅长脑力这方面。”田中直己露出有些赞许的目光。

　　秦风有些恼，起身正想要离开，却被野田昊抓住了手腕，秦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野田昊攥住自己手腕的手。

　　身后的唐仁已经开口。

　　“靠，你别占老秦便宜啊！”

　　“喂，你听我说啊。”野田昊有些委屈，手下却悄悄有了动作，秦风倒吸一口凉气，挣开那人的桎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身后响起田中直己毫不客气的警告，“北京塔楼派了你们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人物，你刚进塔楼，就要违抗上级命令？”

　　秦风还在刚刚手腕被野田昊摩挲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忽然被浇了一头冷水。秦风一拳锤在门框上，妈的，最讨厌骗子。

　　他转头瞪了野田昊一眼，后者撇嘴，以示自己无辜。秦风有些恼怒，倒回去拽着野田昊朝着训练场走过去。

　　后面是唐仁的惨叫，“老秦！你不能丢下你亲舅舅啊！”眼看着秦风和野田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唐仁惨叫一声，瘫在椅子上任田中直己怎么说都不愿意起来。

　　被秦风丢在训练场的椅子上时，野田昊有些错愕，秦风有些阴鸷的目光落下，弯腰凑近整个儿僵住的男人，“很好玩吗？”

　　“你说什么？”野田昊身形踉跄，勉强坐直身子，佯装镇定。

　　秦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食指和拇指恶意的摩挲过他的腕骨，野田昊想坐起来，却被秦风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推到靠背上，肋骨撞在有些冰冷的铁椅上，野田昊痛的龇牙咧嘴，有些责怪的看了看秦风。

　　“这么快就忘了？”

　　“你是不是有……有病？在纽约没玩够？”秦风着实被气到了，从昨天开始，野田昊就一直在挑战他的耐性，好巧不巧一紧张又结巴。

　　秦风暗骂，气势都没了。

　　野田昊有些疑惑，他还真想不起来他们在纽约时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们好像没什么交集？除了大家有聚过一次餐，那时候好多人，他低头思索自己是做过什么才叫秦风狠的这么牙痒。

　　“是你把我骗来的。”

　　野田昊无辜的抬手，“我可没有，我只是提了一嘴你们应该可以。”

　　秦风恼了，“还说不是你。”

　　“田中直己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平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秦风的语气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审讯，审讯野田昊。

　　“没错，已经是这个了，”野田昊抬手比了个数字，“第五个向导，你也知道本身塔楼中本来就是哨兵的数量要多一些，这件事再不解决，怕是东京塔楼没办法正常运行了。”

　　“你管这个闲……闲事干什么？”秦风不再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野田昊没有回答，他识趣的没再追问。

　　他们在太阳下坐了许久，秦风不时转头看他，野田昊的兴致好像并不高，秦风有些不自在。他很久没这么安静的打量面前的男人了，他比他大多少来着，秦风没细算。

　　他真的很好看，即使讨厌他，秦风也依旧停不住心底的夸赞，真是好皮相。野田昊忽然抬头看他，“你皮相也挺好看的。”

　　秦风气结，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都……都说了多少遍了别进我精神海！”野田昊终于有了表情，有些好笑的去扒拉秦风。

　　“喂，你为什么讨厌我。”野田昊转过头看着训练场上正在例行搏斗的两个哨兵。秦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两个哨兵身后的远处，分别站着一个身着防弹服的身影。他们是结合向导，或是自愿结合，或是系统分派，他们在战场上会是彼此最为信任的存在。秦风有些羡慕，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没必要，他和唐仁配合的挺好，每次任务指挥室都会派给他们一个共用向导进行临时连接。

　　即使不是那么契合，但秦风觉得足够了。

　　秦风看着旗杆上飘着的带着联盟标志的旗子，两个人的沉默让他有些许尴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眯着眼休息的野田昊，“你就没有想过有一个结合哨兵？”秦风忽然打破了沉寂，问题还有些涉及隐私。

　　野田昊显然有些差异，但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定级你知道的，比起结合后只能连一个哨兵，现在作战时可以照顾一个队，你觉得指挥室那些人会放我进匹配数据库吗？”

　　秦风的眼色暗了暗，轻轻应了一声。

　　“回去吧，唐仁应该还在等你。”野田昊忽然站起身，又背过去扫了秦风一眼，从刚刚在指挥室开始，这小孩就看起来不太对劲，刚刚说了什么来着，他还是自顾自回想他们刚刚的对话。

　　秦风掏出手机，因为静音已经错过了唐仁十几个电话，他眼角抽了抽，对于自己今晚的遭遇显然有了预料，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这个表舅叨叨一晚的模样。

　　实在不想面对，秦风决定去现场看一看，“你先回去好了，我去训练场看一下苏察维的尸体。”野田昊有些意外，还是点点头。

　　“你有点不在状态？”野田昊上下打量他。

　　“嗯？”秦风抬头看他。

　　“都过去一天了，尸体早就运走了，训练场怎么可能一直被耽误着，还有很多人要训练。”野田昊摊手。

　　秦风了然：“那就去塔医院吧。”

　　*

　　唐仁此刻有些郁闷，他堂堂曼谷塔楼的特聘训导员，竟然在东京吃了瘪，此刻田中直己正悠然的坐在他的旋转椅上，看着监视屏，时不时挑衅的看向唐仁。

　　可恶的老秦，逃跑都不带我。

　　他掏出手机，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拨出电话，那边终于接了起来，唐仁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先来一句脏话，哭诉自己这几个小时过得有多煎熬。

　　那边是秦风嫌弃的回应，“你跟他说，说你要来，来塔医院查案，让他，他放你走。”

　　“小结巴你就这么对你的亲舅舅吗！”

　　“表的！”那边怒吼，挂了电话。

　　“……”唐仁那句血浓于水被电话挂断的嘟嘟硬生生憋了回去。

　　“去吧去吧。”田中直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

　　唐仁在远远地就看见塔医院门口站着两个身影，他总觉得野田昊那个挨千刀的又在对他的亲外甥动手动脚。

　　还没走到面前，野田昊就已经抬手向他挥了挥，唐仁不情愿的挂上笑容，“来这儿要干嘛啊，有什么新发现嘛，靠，野田昊你不会把老秦给弄进医院了吧。”

　　秦风给了他一记白眼，“滚。”

　　野田昊哈哈一笑，招呼他们朝医院里走，来往的学员看到他都会微微欠身，秦风有些意外，“你在这是干什么的？”

　　被问的人偏头一笑，“我是这里的特聘测试员，这里的哨兵大半都是我给定的级。”听罢，秦风点点头，看起来好像又不是特别相信。

　　野田昊笑了，“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我挂你一次，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不要这个机会的好。”秦风反驳。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再回过神二人已经跟在野田昊的身后来到了手术室，苏察维刚刚出事，东京塔楼还没有上报，只是把他暂时放在了这个不常用的手术室。

　　秦风打量着墙边的冷柜：“五个向导，都没上报，你们胆子还真大，就不怕被联盟彻查？”

　　野田昊摇头，有些无奈：“上报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田中直己的权力远大于我，除了在定级测试时，我其实说不上什么话。”

　　秦风浏览着冰柜门上的名牌，手指停留在最右边的名牌上，“这个，苏察维。”野田昊会意，帮他打开了冰柜门。

　　唐仁在手术室里漫无目的的闲逛，时不时看向仔细检查苏察维尸体的二人，有些无趣的掏出手机想要给阿香发个消息，又是空无回音，唐仁欲哭无泪。

　　秦风在看了一遍面前的身体时，抬头去看野田昊，正巧那人也将目光移了上来，对视时，两个人对这事也有了定论。

　　二人点点头，各自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