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Arrest》虞盐

15、破冰

　　记忆重新浮现在眼前，秦风有些恍惚，眼前有些憔悴的脸和十几岁时遇见的还是一样，只是刚刚手术完没什么血色，他咬咬牙，忍下心疼。

　　“醒了就睁眼说话，别给我装死。”秦风想去碰他，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床上的人不太情愿的将脸转了回来，带着些勉强的笑。

　　“真挺疼的，秦风。”野田昊是笑着说的。

　　却连带着秦风的胸口也开始抽痛。

　　麻药的劲过了，胸口的枪伤带着刀伤一点点研磨着他的思绪，野田昊难得严肃起来，弄得秦风有些无措，嘴上还是不愿饶人，“知道疼还要逞能？”

　　“不是逞能，”野田昊无奈的笑笑，“我不去他们真不一定行，出来的时候是我自己大意了，唉对了，打中我的狙击手抓到了吗？”

　　秦风冷哼一声，“不知道，等KIKO回来你问她。”

　　“KIKO呢？怎么现在都流行病号照顾伤员吗？嘶——”野田昊像是被戳了笑点，想笑又怕牵动伤口，笑两下就漏了原形，疼的直叫。

　　“你还是留着点力气等换药吧，她有事走了，你，你可真有本事，这才来了多久，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秦风翻着柜子，找出一个新的一次性纸杯，嘴里念叨着，“我看你一，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东京了。”

　　秦风难得话多，在他旁边开始不停的絮叨。

　　“拜托，饶了我吧秦风。”野田昊忍不住求饶，他真的想安静的休息会，终于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KIKO和唐仁，“秦风，再说话就出去。”

　　秦风讪讪地闭嘴，不甘心的用眼神反抗KIKO，被女孩瞪了回来，“病人需要静养，你是不是忘了你经常嫌唐仁吵的事了？”

　　他忽然领悟了，乖乖的闭上嘴，不再叨叨野田昊。女孩翻看着手机，“

　　“你们怎么回来了？”秦风老老实实杵在一旁。

　　“刚刚去找宋义了，”KIKO平静的回答，又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眼秦风，发现他没什反应才继续说道，“还有些事情没解决。”

　　“安心养伤吧，宋义跟东京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的指挥官似乎换了？叫？渡边胜？刚刚听他们打电话还挺客气……”女孩忽然住了嘴，因为感受到秦风有些幽怨的目光投过来。

　　“静养。”两个人同时开口。

　　KIKO摆摆手，“我说正事呢，秦风你别打断我，最后救出来那个小孩，我觉得他可能有些问题，宋义那边还在做笔录，不过他也需要医院，好像不太想配合的样子，这事还得等野田昊好了之后去问他，毕竟当时也就他在场。”

　　病床上的野田昊忍痛点点头，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要坐起来，秦风吓了一跳想要抬手去扶他，惹得他紧张的人见状，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那个小孩在哪？”

　　“这事有，有点奇怪，你先养养伤吧。”秦风沉思半晌，磕磕绊绊得开口，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野田昊。

　　唐仁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这不是废话吗，被KIKO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女孩转头看向野田昊，“估摸着要多久能出院？我想这个孩子有可能......”

　　野田昊正听着，那边KIKO没了声响，野田昊疑惑地去看她，“应该不用很久。”女孩叹了口气，“还是等你好一点再说吧，要不秦风该吃了我了。”

　　闻言，野田昊正想问问秦风是怎么回事，那人已经转了身体，看着窗外装作在发呆的样子，正想质问他的病人无奈的摇摇头，心道算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秦风的老熟人了，野田昊暗笑，才见过面没多久就以病患的关系又见了面，“没什么问题了，既然醒了也基本差不多了，向导的身体素质也没有那么差，总归是好过普通人的，一两个星期就差不多了，我说秦风，你怎么自作主张去办了出院？”被点到的人转过头，带着些尴尬的和医生打着招呼，“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怎么感觉还是好的不太彻底……”医生打趣他。

　　“谁和他一样瘦瘦弱弱的，”野田昊笑起来，牵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嘴里还不忘挖苦秦风，“一看就经不起折腾。”秦风抿嘴，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和病人打架，打赢了不光荣，被发现了还要进禁闭室。

　　医生又嘱咐了些忌口，并表示等会会把药送过来，KIKO 和唐仁又闹了他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朝外走去，边走边客套的问他想吃点什么，等会会带过来，秦风嘴上喊着炒饭，急急忙忙得把他们拥出去，末了还不忘喊唐仁，“小唐，我不要葱花香菜！”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上了门。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秦风悄悄走过去，看野田昊的状态，那人被看的不自在，“有事？”

　　“没，没，”秦风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解释，“我，我在想案子。”

　　“哦？”野田昊来了兴趣，“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小案子。”秦风挠挠头，在野田昊病床旁坐下，“倒是你啊，跟我讲讲现场的事情，有力气吗？要，要不改天等你好一好吧，我……”秦风在自言自语，野田昊歪头看他，觉得秦风今天很不正常，又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

　　“我是向导，秦风。”野田昊忽然正色的看着他。

　　秦风闻言抬头，有些狼狈的点点头，“我知道，野田昊，我都知道。”

　　“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身体素质很好，这是小伤，”野田昊盯着秦风，不老实得想要去探秦风的精神图景，很快他发现自己被那人毫不客气的关在了外面，“你在担心我吗？秦风。”

　　被说中心事的人不太高兴，低头沉默不语，野田昊自顾自的开口，“这次是大意了，真的，你不用自责。”

　　秦风嘴硬：“我没有。”

　　野田昊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嘴角含着笑意，“好，没有。”

　　“我觉得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半晌，他好像觉得有点久，“也用不了那么久，也许不到一个星期。”说着还要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样关，关我什么事，都说多少遍别进我精神图景。”秦风皱着眉，挥了挥拳头示意野田昊老实，像是被看见了隐私，野田昊气结，明明自己刚被挡在外面。

　　“是是是，不关你的事。”野田昊连连点头，言语中竟然没有不耐烦，秦风诧异的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在野田昊正要骂他有病时，秦风收回了手，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傻了？”

　　“秦、风。”那人咬牙切齿。

　　*

　　KIKO带着唐仁下了两层楼，转身没入一间病房，里面只有一个人。女孩轻手轻脚走进去，“感觉怎么样？”

　　病床上的男孩愣了愣，但没有答话，只是看着KIKO，那眼神很不对劲，女孩感觉有些不自在，“应该好多了吧？为什么不接受警察的问话呢？”男孩的目光直勾勾的放在他身上，带着些好奇和迷茫，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好像在看一个物件。

　　放弃了之前的问题，KIKO环臂走过去，弯腰看他，“你叫什么？”

　　“丹。”终于得到了回应，女孩无奈的摇摇头，转头去看唐仁，“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唐仁正担心他的金牙，最贵的那颗这几天有些松动，一想到换新牙的费用，他已经开始肉疼了，“说了没事，他没受任何伤，干什么啦，又不是我带他出来的，这事得等野田昊过来一起问吧。”

　　男孩还在看他，KIKO疑惑地用眼神示意唐仁，那边头也没动，“可能因为你是女生？”

　　“滚。”KIKO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因为你是向导喽。”唐仁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她，“你看他对我怎么就毫无兴趣？”

　　听到这，KIKO楞了一下，随机像是想到了什么，拽着唐仁离开了丹的病房，女孩走得很快，丝毫不顾唐仁在后面的哀嚎，“鬼叫什么？”

　　“很突然啦！”唐仁紧了紧衣服，好像个小媳妇——KIKO心道。

　　两个人来不及敲门，紧赶慢赶冲进了野田昊的病房，那边秦风一个激灵站起来，闪到野田昊病床前，在看到是唐仁二人时舒了口气，“大白天的？抢，抢劫？”唐仁不满的走过去，“好歹我是你舅舅，你不欢迎我就算啦，你居然说我抢劫。”

　　“哪，哪有人大白天往别人病房里冲！”秦风反驳，底气十足。

　　此时，秦风口中的别人，已经招呼KIKO坐下，语气轻松，“怎么了？”

　　“那家医院。”KIKO忽然严肃起来，惹得那边唐仁和秦风停了争吵，也凑了过来，“我查过了，是北京市的精神卫生中心。”野田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什么？”唐仁疑惑地去看老秦。

　　“傻，傻呀，说明那个小男孩是，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被送进去的。”秦风敲了下唐仁的头，被那边连骂带问候的反抗的一通。

　　“他看起来不像。”KIKO说的很确定。

　　“……”秦风顿了一下，“塔里给他做过基因检测吗？”

　　KIKO瞪了瞪眼，被秦风一点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他也许有哨向觉醒的可能？”唐仁肯定的点点头，“怪不得他会盯着你看，这么说这小子还可能是个哨兵？”

　　女孩摆摆手，“我去找宋义，给那个小鬼做一个觉醒测试，如果说真的跟我们刚才猜的一样的话，这事就不是简单的恐袭了。”

　　KIKO和唐仁正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弄，那边野田昊注意到秦风突然安静下来，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少年双手交叉轻轻垫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表情时不时严肃起来，野田昊盯着盯着就累了，昏昏沉沉睡过去时，他模糊的看见秦风朝着他看过来，意识朦胧，让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

　　真是的，又板着脸。野田昊最后的意识这样念叨着，直到慢慢失去了视线。

　　KIKO和唐仁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安静下来的病房静的吓人，秦风在思绪中回神，看着陷入熟睡的野田昊，无奈的闭眼。

　　挣扎许久，还是怕他着凉，秦风悄悄坐过来帮他掖了掖被角，刘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揉乱了，他低着头，眼神中看不出情绪，秦风忽然去抓野田昊的手，他的体温有些低，想是白天失血的缘故，少年摩挲着他的手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办呢野田昊。”秦风忽然小声开口。声音很低，好像顺着半开的窗子四散开来，没有人回应他，“好像不太好。”少年收紧了指尖，牢牢的握住了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