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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节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木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研究所自己的床上。
      北郭所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她坐那看着他们:“怎么回事?干嘛把我弄回来?”
      “你身上多了个东西干扰了你的体征器,数据传送终止,我们怕你出了意外,只好把你弄回,已经取下来了。”
      原来他绅士的扶她躺下是假,在她身上装东西是真。她恨恨的骂了句:奶奶个腿的。
      “他放哪的?”
      “就在你的衣领边缘。”
      回来也好,正好把那边的情况说一下,大家商量调整一下对策。
      她边喝着醒酒汤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下,并说道:“这家伙不同于那两个,知道的多手腕也厉害,但他或许与主子有二心,应该可以利用。”
      “要不要若木等下同你一起回去?”
      “斗智我的确需要若木一起,但他们另外两人如果出现在别的年代同时发力,他得去挡着。”
      以往对手没有过同时派出两个人到两个年代,因为年代早的那个人可能会颠覆后面朝代那个人的所有工作,也没有必要。
      但见到尉迟后,她觉得由他引导在先的事件未必会给在后面年代的那人造成困局或不便,极有可能会顺势承接的更漂亮。
      若木爬到床上一起靠在床头,“亲爱的,这次你过去,我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担心,因为对手是未知的。”
      她又何尝像以往一样有信心呢。
      她叹了口气,“我见到尉迟后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他重复的出在一个年代,会不会不停的重复折腾那段历史,我们就陷入无休止的回放与修改里。那样太变态了。”
      老胡说:“也不是没可能,我们虽升级了网络拦截锁,其他任何一个我们曾经去过的年代他目前都突破不了,但现在他在的这一段我们升级不了网锁,他们错开轮流进入,就可能限入无休止的回放。而且,如果真如他所说,走过通道的有20个人之多,麻烦可能还远不止这些。”
      一想到外面还有穿越能力的人存在,她就不禁想如果他们都老了,谁来接班呢。
      啊呸呸呸,真是太悲观了,还能斗争几代人不成。
      “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一直把时空通道搭到唐代而不是别的朝代,有什么特定的原因么?”
      她想不通,但也庆幸只是停留在唐代,如果是其它朝代,情况或许会更不好应付,毕竟唐是历史上最开放的朝代。
      她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返回,超短时间内的往返让她体力透支,移动到塌上就再也不想动弹。
      再醒时全身无力发着烧,尉迟在她塌边坐着。
      她抬了抬眼皮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年初五。我跟他们说年三十那天你突发疾病就留我别院,今天稍微好些就送你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时间点返回?”
      “我看着你从通道被召回的,可是你们的通道加密了我过不去。我就派人注意你的房间,什么时候有动静就通知我。”
      她心里恨恨的:原来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找到她们的总部!还想在现代把她们连锅端了不成。
      可是,她却不能咬牙切齿,只能是无事一般问道:“尉迟,我们为什么没有遇上过这个时空中曾经存在的我们?”
      “时间悖论只存在于这个时空里的未来人身上,通俗的解释就是你这次来的时间点到现在这个时间点里,如果发生了逆时穿越,你才会看到你自己。我们无法在没有仪器的前提下自行从现在穿越到以前,即使有仪器唐朝也没有足够的电力、技术人员与物理场所来搭建通道支持我们从现在再穿越从前,所以我们无法遇上自己。”
      “哦”!
      他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拧了个帕子盖在上面,凉凉的很舒服。
      不久她又开始犯晕,迷糊中有人喂她吃苦的东西,那双手也挺有力,不能像挣脱小绿的小胳膊那般容易。
      再醒来时又是一天了,尉迟将就的躺在她的贵妃榻上,衣服上有药渍,弄得也皱巴巴的,脸上的胡茬子都冒尖了。
      她爬起来披上棉袍站到他面前,觉得越发看不明白他什么样的人了。
      “看够了?帅么?”尉迟坐了起来,脸上毫无刚才睡梦中的状态。
      “还行,比我们家若木只差那么一水。”
      她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有些逼仄的直视他。
      “很好,看这目光,你是又活过来了。告诉一下你最新的进展,已确定崔玉莹封德妃,郑婉儿封淑妃,郑元寿任鸿胪少卿,郑善果任工部侍郎,崔亮任礼部侍郎、崔逞任太常少卿,开年复朝便宣布。是否比你想像的快些。”
      南木的脸不自觉的抽了抽,虽然隋朝起便建立了科举制度,但唐早中期仍是以九品中正制为主。九品中正制是完全的拼爹或看帝王的喜好,除了那种顶级的宰辅位置,想弄个什么职位都容易,上层建筑的权力划分随意的像是在分块糕点,利益勾连若干代下来,编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把皇权箍得透不过气来。
      她摇摇头,“大过年的都不消停。你们也太心急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开门红嘛。”
      “清河崔家历史上出过23个宰相,荥阳郑家出个11个宰相。不需要你折腾这些。”
      “我喜欢!”
      南木心里骂道:喜欢你妹,你就是个神经病!
      南木两天没吃东西,饿的没力气同他斗嘴,披头散发想觅食,撞上小绿进门拉住不放:“先生,您还没……”她指指南木的胸,意思是还没束胸。
      尉迟阴兮兮的说了句:“你家先生的胸束与不束,无有区别啊。”然后大笑的走了。
      南木咬牙切齿的:“敢嘲笑我平胸,小心我拿束胸布勒死你!”
      小绿讶异的问道:“尉迟先生知道您是个女的?”
      “知道,我们认识十来年了。”
      准确来说是他知道她十来年了。
      过完年开了朝,除了宣布那几个决定,没有什么大动静,虽说新茅厕般总会香三天,但违背了李治前朝要清理后宫要清静的想法,新晋的后宫与官员没怎么香。
      南木想去打探些尉迟的想法,便穿得风流倜傥的去了吟月居。
      院内的风格很有特色,没有半点的甜腻、风尘,姑娘们清雅怡人毫无俗气,小鲜□□红齿白但不奶油,谁都没有讨好客户的媚气嘴脸,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气质素质都是一流。
      她抓了个极品小嫩仔领她去找尉迟,他带去了后院的第五进。
      里面丝乐声传来,分辩了一会才听清是改过版的《红颜旧》,她八卦心起,他喜欢《琅琊榜》中的霓凰郡主?
      小嫩仔恭敬的朝门里弯了些腰,请示道:“先生,南木先生来了。”
      “快快请进来。”好听的男声传了出来。
      南木看了一眼小嫩仔,这身板,这身姿,哪里像个欢场中的小白脸,分明是个练家子。
      她抬腿进去,里面没有想象的那样左拥右抱、敞衣喝着酒之类的风流场面。尉迟斜靠着对着花园的窗子,几个绝色下属在文雅的演奏。
      他挥了挥手,大伙停了下来。
      他走过来拉着她坐到榻榻米上,后面还加了个凭几。
      “南木贤弟第一次到我这小院来,大家要好好表演。”
      她不置可否,搞点背景音乐聊着天也是美事,她喜欢一切好的东西。
      只是,“尉迟兄,弄得这么文雅素净,本钱挣得回么?”
      一看这硬件配置,就知道基础消费极高,谁会跑这种地方来花大价钱吃素。
      “艺术文化交流为主,如果兴致相投,也可过夜,一切自由。”
      “要是哪个财大气粗的非要霸王呢?”
      “敢来横的是要吃亏的,前天就叉出去个六部侍郎。”
      六部侍郎?还是叉出去的?牛!
      不过,前天叉出去的从三品,今天这院里还清清静静,敢做这么霸气的事,看来他的后台并非只有长孙无忌。
      她看着演奏的姑娘小伙们,八卦道:“你喜欢霓凰郡主?”
      “我喜欢的是霓凰那样的姑娘,十七岁撑起穆王府,带着十万大军守住一个国家的西南门户十年,隐忍坚强又有爱护天下的大慈悲心。”
      他喜欢爱护天下的人?他自己目前的所做所为也不像啊,真是矛盾体!
      她把胳膊支在凭几边上撑着脑袋,看前面的少男少□□雅的演奏着。专注的有些久了,眼皮有些沉重。不久便睡着了,看见了若木。
      若木在梦里说:南木呀,要不咱俩将就在一起吧,好歹是有共同语言的,不然等到事情结束再找,没人愿意要我们这种怪物的。
      南木说:若木申,你都不知道经过多少手了,我可以嫌弃你的。
      北郭所长出现:不许结婚,不然……
      然后似乎回家了,妈妈往桌上端菜叫大家吃饭,可是只能远远看着他们有说有笑靠近不了。
      琴声一停南木便醒了,尉迟递给她一个帕子:“把脸上擦擦。”
      南木一摸,眼角有水掉出来了。
      她淡定的擦了几下,起身回家。
      他一直送到门口,声音略有些高的说道:“南木,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事成之后高官厚禄或荣华富贵,随便你自己怎么挑。”
      她还没策反他,他就先来利诱她?
      她哼哼两声,尽量将自己装得无羁,“我喜欢跟若木共事。”
      他在她身后淡淡一笑。
      已是公元656年,李治更年号为显庆。
      在郑、崔两家的女儿入宫后一个月,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宇文氏、独孤氏的女儿入宫。王、谢自汉代便是朝廷重臣,独孤一门三姐妹曾任三个不同姓氏皇帝的皇后,家族是历史上最大的外戚专业户,宇文氏一门更是出过皇帝、皇后、将军、节度使。
      短短两个月,六大旧门阀闪亮登场!
      且不说李治在新欢旧爱间是否力不从心,但他肯定不喜欢刚摆脱两个世家,又来了六个世家的现状。
      许是刚入宫,六家的女儿都周全的让武后不好下手。前朝世家又多一批人把着地方、军队和关键部门,政令下不去,想实施改革动弹不了。
      尉迟的布局显出对于皇帝夫妇的限制。
      阳春三月天,正是赏花好时节,阳光明媚的某一天,“李夫人”又出现了,这次是在南木的脂粉铺里。南木一边指导宫女给皇后化一个适合春光的妆容,一边在旁边听着她讲后宫新进妃子的印象,似乎彼此很是熟络。
      “南木,同为女子,隔那么远做甚,本宫又不吃人。”
      她有些惊讶,武后只见过她两次,就发现她是个女的。魏元忠那憨货跟几个月了都不知道。
      “草民惶恐。”南木立即走近了些。
      “南木,我需要有勇有谋的贴心之人,不知可愿进宫助我?”
      南木本能的抖了一下,虽然武后第一次登门后她就预感会有这一天,旦自由行动于她才是最重要的,宫院重重,她拿什么跟尉迟去斗。
      “草民不通礼仪、不识诗书、不善人际且非智慧之人,会拖累于您,远离宫墙或许偶有小用。”冲着武后亲自上门“求贤”,南木应该感动不已的。“您与陛下放心,草民会最大限度的隐于市井不被别人利用。”
      武后应该早也预见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露出不快,等着南木具体的安排。
      南木也不怕武后猜测她早有预谋,直接把魏元忠叫了进来正式引荐给武后。几番言语,皇后甚为满意,带着南木说的“心若不同,岂能同行”八个字袅袅婷婷的出门回宫。
      没过多久,宫里传出崔玉莹受宠万分,皇帝几乎夜夜都去,势头盖过当年的武昭仪。
      再过不久,宫里传出崔玉莹怀孕,李治一高兴把宸妃头衍给了她。
      前朝崔家的几位男人也得到了职务,已有职务的两位哥哥加封银青光初大夫虚衔,她的父亲封从一品国公,食三千户,任中书令掌管中书省,位列宰相之一,身份是质的飞跃。
      应该说帝后选人的胆识与本领是一等一的,这个血本也下得大。
      然后传出其它世家女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宠幸,大家便伸着脖子等封爵位。但除了与崔家有姻亲的琅琊王氏多执掌两个州府,其它世家都没有加封实权,只是封了极少量的县公、县候类的虚衔。
      终于,经崔家提议,李义府迎来了他的侍郎之位,75岁的许敬宗也从县丞位解救了出来,复礼部尚书位。
      看似世家仍居上风的势头终于回到了原本655年就该有的样子。
      崔家,成为世家这块铁板的裂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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